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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殖民地转移矛盾

    众人看完之后,严世藩第一个发言,“这一招绝对可行,我大明兵多将广,只要愿意打,再配合上强大的兵器和优秀的将领,我们就一定能胜!”

    严世藩说的这些东西,他们都有。

    让人奇怪的是,嘉靖时期,有聪明强大的皇帝。

    优秀能干的大臣。

    骁勇善战的士兵和善于领导的统帅,最终却把自己玩成了大明之死的开端。

    这不仅是因为下面的大臣内斗,最重要的原因是嘉靖和乾隆一样是个恶君。

    他们不是昏君,因为他们很聪明,他们不是暴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有个度。

    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但依旧执意去做,是一个极端自私利己的恶君。

    但和乾隆不同的是,嘉靖以前是个好君王,由嘉靖庙号就可以看出来。

    嘉靖二字出自《尚书·云逸》中嘉靖殷邦之语,以前他也做的不错,可在不断的权力斗争中,他慢慢丧失了原本的初心,当那个宫女把绳子套到他脖子上之后,他堕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抓住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还是十分不要脸的自比文景帝!

    严嵩一把拉住他,让他不要说了,枪打出头鸟,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当年收复河套一事,给他们埋下了心理阴影!

    一开始曾铣自告奋勇要帮大明收服河套,但打了一段时间之后,嘉靖被烦到了,直接把他搞死,还说——感言收复河套者,斩。

    严嵩的想法很简单,谁提出谁去做,做好了,我抢功,抢不过来也没什么损失,做不好你去死,和我没关系。

    徐阶微笑道:“这个折子上提出要打压地主,提高大明官员的办事效率,大力打击贪官。兵部右侍郎张居正有一条鞭法,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张居正,升兵部尚书!”嘉靖张了张嘴,想要把魏旭叫回来,但想到自己刚刚把别人赶走,现在又要叫回来,不免有点丢脸。

    就作罢了!

    应付完群臣之后,嘉靖写下六个字。让李芳交给严嵩。

    回到家中的严嵩拿到纸条之后,陷入了困惑,“宪似速,福如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问我,胡宗宪升迁那么快,有什么福气么?难道万岁爷已经开始怀疑我和胡宗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呀,浙江的事,在我看来也就胡宗宪能解决。看来需要上疏解释一下了!”

    站在一旁的严世藩突然顿悟,他微笑道:“爹,你理解错了!”

    “何意?”

    “这里的福不是福气,而是福建,万岁爷是在说,胡宗宪做了浙江承宣布政使,福建的承宣布政使应当由何人来坐呢?万岁爷是想要让你举荐魏旭做福建承宣布政使,最好兼任福州知府,把布政使衙门移到福州,让他好做事。”

    “感觉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未来要是魏旭出事了,我也跑不了呀。万岁爷推卸责任有一手的。”但这是皇帝的意思,严嵩也只能照做。

    次日,嘉靖看了一眼折子笑道:“知我者,严嵩也!李芳,批红!”

    六月一日,清晨,魏旭端着紫砂壶站在门口,看孟不语那个臭美的又在院子里摘花。

    “臭美的,你怎么又在摘我的花?”魏旭端着茶壶走到她面前,这两天,他一直在逗这个小女孩,学到了不少怼人的技巧,亲身体会学的很快。

    “哼!我是臭美的,至少我还占个美字,你怕不是只剩个臭字了!”孟不语用手绢在鼻子前挥来挥去,“难怪要洗那么长时间的澡,我可是听说了,昨晚你让云书帮你洗澡,洗了半个多时辰,水洒的到处都是,床上,窗户上,帘子上都是水,可洗了那么久还是臭的。”

    魏旭有些尴尬,心想那群侍女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呀。

    “既然我是臭的,你为什么还要摘我的花?”

    “你是臭的,花可是香的,爱屋及乌这种事,也就你这种粗俗的白衣才能做出来!”

    白衣在文人中一般代指平民,取自——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其中的白丁就是那些衣服颜色十分淡的平民,他们买不起着色好的布料。

    魏旭咬牙看着她,许久才憋出一句:“你可知,不问自取,便是窃。”

    “谁说我不问自取了?”孟不语取下头上的花喊道:“花!”

    然后她抖动了两下花朵,变个声音说道:“唉,美人!”声音泼皮好色的很。

    “你这丫头,真是说不过你!”

    “哼,那你还欺负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真是不害臊,我都替你感觉丢人。”孟不语双手叉腰,侧头扬起,冷哼一声。

    “好啦,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魏旭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和田玉做的,拿着吧!”

    孟不语接过玉簪问道:“你为何要送我簪子?还挺漂亮。是只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姑娘都有?”

    “三个都有,你先挑!”

    “说吧!”孟不语把玉簪插在头上说道:“让我帮你什么?”

    “我听说,你文采极高,还擅长写青词。”

    “讨皇上欢心是吧?”孟不语走到凉亭中坐下,阳光穿过树叶照耀在她的脸上,葡萄周围飞舞的蝴蝶相拥又散开,女孩看着他笑道:“我当然可以帮你。”

    魏旭双手合十,咧着大嘴笑,“那就拜托了。”深深鞠躬,头发从身后滑落到脸上,几乎快要贴地。

    “不用客气,助人为乐,我的品德。”

    魏旭起身将头发甩到身后笑道:“收好处的助人为乐!”

    “你!”孟不语红着脸,鼓着嘴,怒视他,随后指着他辩解道:“就当是我的润笔费不行么?小气鬼,不喜欢你了。”

    “相信我,如果有人知道你的润笔费高达十三万两,一定会有更多人来找你。”魏旭走到她身边坐下,侍女端来两杯香茗放在他们身边。

    随后抱着盘子后退两步,方才转身离去。

    “为什么?”

    “名气,或者说是刻板印象。”魏旭端起茶杯指着她说道:“在你眼中,我是个坏人,如果你对一个不认识我的人说我是坏人,一传十,十传百,我不是坏人也要是坏人了。人的思想可以引导。”

    “其实你在我心中不是坏人!”孟不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么?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你在我心中不是人!”

    “……”魏旭无奈耸肩,“真是太失望了,我在如此漂亮的女孩眼中,居然连个人都不算,真是太伤心了!”

    “你假哭的样子蛮恶心的。”孟不语低头看着茶叶在杯中打转,“你在我心中是个恶鬼,常常把我从梦中吓醒!”

    “如果是春梦的话,那就太荣幸了!”

    “去死吧,色鬼,画个圈圈诅咒你不举。”

    “诅咒都是反的。”魏旭看着远方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说道:“我们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大明人人都想做好人,做清官,做好皇帝。然,阴阳调和,有阳必有阴,大明需要一个狠人,一个坏人去做那些好人不愿意做得事情。”

    “所以,你就去做了这坏人?”

    “对啊!”魏旭笑着点头,他放下茶杯起身离去,“总有人要照顾大明的长夜,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孟不语站起身激动地说道:“其实,我在非噩梦中见过你!”

    魏旭转身笑道:“真的?”

    “对啊,我梦见你要非礼我,把我恶心醒了!”孟不语找回了场子。

    “那我就去找不会被我恶心醒的人!”魏旭离开了院子,他穿过竹林,看到云书正在湖心亭中弹琴。

    管家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大人,许景升找你。”

    “找我干嘛?切割么?没必要!让他回去吧,现在我就是个闲人,谁都不想见。”

    管家小声说道:“不是!他说大人要升官了,前来祝贺一下。”

    魏旭摘下一片竹叶子叼在嘴上,“我知道我要升官,万岁爷暂时还缺不了我,更找不到能代替我的人,让他回去吧!等我上任那一天再说。”

    他走到湖心亭中,看到水已经从底座溢出。

    这座湖心亭的名字叫做空心莲,由六根柱子固定,中间是一朵镂空的莲花状空心,可以看到水下的锦鲤和红鲤鱼,还有美丽的荷花。

    因为昨天下了一场雨,水位上升,水已经溢出莲花镂空。

    云书的绣鞋和白袜子放在了椅子上,洁白小巧的双足安静的“躺在”莲花之上,小鱼围绕着她的小脚不断打转。

    见到魏旭来了之后,她立刻起身行礼,“夫君!”

    “继续弹,我要好好享受一下现在的闲暇!”魏旭坐在她身边,倒出一杯琼浆玉液,先喂美人后喂鱼。

    因为抽猛了,两滴清酒从云书嘴角流出,她吐出小舌头舔掉酒水,笑道:“夫君,想听什么?”

    “后庭花,你会么?”魏旭坐在她身边,拿起绣鞋说道:“我常听闻妓鞋行酒,这些文人雅士,也是够会玩的。你知道怎么玩么?”

    云书双手摁在琴弦上,倒下一杯酒之后,掀起裙摆,以足敬酒!

    “那不过是俗人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