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流砂
如今的林凡虽然还有点邋遢，但一张脸好歹是能让人看清楚是什么模样了。
“你认识我？”
林凡一愣，旋即大喜过望。
半个多月了，自己终于是遇到了一个能叫上自己名字的人。
“真的......是你吗？”
楚子瑜瞪大了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是我，活的，刚从黑作坊逃出来。”
林凡抓起楚子瑜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是热的吧？”
“啊......嗯。”
只是稍微碰了一下，楚子瑜就赶紧缩回了手，也不知道是嫌林凡脸脏，还是嫌弃林凡脸脏。
“介绍一下你吧，和我什么关系，为啥住着我家的房子。”林凡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周身袭来的无力感却又让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点儿伤害都承受不住，现在的自己可真是废物。林凡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电开窍了，林凡的脑海中忽然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只存在了数秒便如镜中花、水中月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咦，自己刚刚......想到什么了？）
林凡呆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楚子瑜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我之前就住在你家对面，小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去找你玩的。”
“对面？”
林凡眉头微蹙，自己家对面现在不是一块空地吗？
等等，小时候，那就是10年前......林凡盯着楚子瑜的脸，往日的回忆一点点的浮现。
“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确实有个天天流哈喇子，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瞎跑的胖妞。”林凡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楚子瑜，“那胖妞是你？”
“......你再好好想想，小时候陪你玩儿的小女孩儿可能不止一个。”楚子瑜的脸一下子黑了。
“不用想了，那就是你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十几年前那个爱哭的鼻涕虫，如今已经出落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家的房子呢？我父母又去哪了？”
“......”
听到这几个问题，楚子瑜的神情一僵，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她实在是不想再触及一遍。
旁边对楚子瑜知根知底的闺蜜田琦看不下去了，直接横在了两个人中间，掐着腰，指着林凡的鼻子问道：
“嘿，就你问题多！那我也来问问你，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翻我们学校的围墙？”
“翻围墙......对了，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吗？”
林凡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眼见楚子瑜有难言之隐，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倒不如先把此行的目的给达成了。
林凡掏出怀中的仪器，屏幕正中央那个巨大的黄点距离自己已经不算太远，但这里的，放眼望去一眼也看不着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个地方......”
“哼，就算我知道这是哪，为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你啊？”田琦翻了个白眼，“你还没说你偷溜进我们学校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说我是来拍《探索与发现》的你信吗？”
“当然不信！”
“那如果说我是来偷东西的呢？”
“看看，说实话了！子瑜，我们还是把这个家伙交给老师处理吧。”
林凡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有点儿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意思，自己是哪里惹她了？
“那个地方是旧校舍。”
就在这时，楚子瑜说话了，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但脸色却还是有些不大好看。
“子瑜！”田琦急了，显然，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好闺蜜和眼前这个奇怪家伙做太多的接触，“这都过去10年了，你怎么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田琦的声音越压越低：“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万一他现在干的是什么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行当，那......”
“说的没错，我的好兄弟们现在就在墙外候着呢，只等我一声令下，三千个抬着棺材的黑叔叔就会冲进来，把这里洗劫一空！”
“咕噜”
就在这时，林凡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脸皮有些薄的当事人抬头望天，只当没有这回事儿。
“咕噜噜，咕噜噜噜......”
林凡的肚子开始奏乐。
楚子瑜盯着林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喏，这还剩半块糕点，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哼，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你就拿去吧。”楚子瑜一把将食盒塞给林凡，摇了摇头，“嘴硬可填不饱肚子。”
“啊，已经这么晚了......”田琦一把拉过楚子瑜，“别跟他废话了，就算真去杀人放火也和我们没关系，再不快点儿回去，下午的课就要迟到了！”
好家伙，在这小妮子的眼里，上课的优先级比杀人放火还要高，还真是个模范好学生。
“嗯，我们先回去吧。”
刚走没几步，楚子瑜好似想起了什么，冲着林凡喊了句：
“吃完记得把食盒还给我！”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现在就赶紧拿走！”
林凡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继续嘴硬，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了。
“呼，这个时候如果有杯热茶就好了。”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凡开始怀念流砂的茶艺了，在神界的时候，他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流砂那里蹭吃蹭喝一顿。当然，除了他之外，也少不了阿克雅那个大吃货。
“是时候该去看看，这黄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林凡有种预感，自己如果想要拿出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就必须要搞明白手上这个仪器的基本运行原理。
绿点是仪器持有者的位置。
蓝点处发现了除人类之外的智慧种族，不过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红点最为诡异，林凡曾尝试着追踪了几个，但都无果而终。它们要么移动速度飞快，要么就是行动轨迹异常离谱，直觉告诉他，红点背后的人或者物绝对不是善茬。
至于黄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林凡来到了这一处旧校舍前，深吸一口气，推开破败不堪的木门，走了进去。
“他醒了吗？”
在一处病房的门口，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灰棕色外套的中年人从怀中摸出一根烟点上，全然不顾旁边护士那杀人般的眼神。
“醒了。”
旁边一个同样带着帽子的年轻人回答道。
“东西在哪？”
“他说他不知道。”
“吐真剂用了吗？”
“用是用了......”年轻人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但效果并不是很好，他虽然不是作战员，但也接受过全套的强化训练，所以我也不能判断他是不是还有所隐瞒。”
“呼”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烟，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
“组长，我们该怎么处理他？”年轻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还能怎么处理？难不成要给他找个律师，和军事法庭上的法官扯个半年皮再下定论？”
中年人似乎有些烦躁，一根烟抽到一半便将之掐灭。
这时，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推着小车走了过来。
“换药的时间到了。”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医生进去，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医生：
“等一下。”
医生停住脚步，诧异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你的眼镜很别致。”
中年人笑了笑，最终还是把医生放了进去。
“等医生出来，我们就把他处理掉。”
沉默了几分钟，中年人重新点上一眼，对着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点点头，对这个决定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咣当！”
几乎同时，病房里猛地传出一声巨响，门口的两人在第一时间破门而入却也为时已晚。
病床上空空荡荡，就连刚刚进来的医生也不知所踪，房间里只有两个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同事。
“检查一下他们两人的伤势，把事情上报总部，让他们至少派两组S级战力的作战员来......注明不要千雪那组，我跟那个女人合不来。”
中年人说完后，再度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自顾自的走出门去。
“雷默探长，我该去哪里和你汇合呢？”
见中年人走远，房间里的年轻人赶紧追问了一句。
“去教堂。”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说是旧校舍，这里其实已经是一片半废墟状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中间的一处大堂更是连天花板都没了一半，看着随时有倒塌下来的危险。
这是个闹鬼的好地方。
林凡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已经在这里前前后后转了小半天，但却是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再掏出怀中的仪器，林凡更加没有头绪了，明明绿点都和黄点完美重叠在一起了，但为啥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找着么？
难不成这里真有幽灵作祟？只不过自己看不见罢了。
不甘心的林凡又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间，他又一次走到了中间那处残破的大堂中。
这是整个旧校舍最可疑的地方，林凡第一次在里面瞎晃的时候，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但他又着实找不到看起来有异常的地方。
太阳逐渐西沉，一抹残阳透过残破的天花板，照进了礼堂内。
林凡看看太阳，看看天花板，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了能更好的观察头顶的景象，林凡干脆找了块空地躺了下去，如血般的残阳映在他脸上，让他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也不知看了多久，林凡打了个哈欠，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能基本确定这个黄点是个啥意思，但随之而来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林凡又开始来回踱步，不过这一次却是带有明显目的性的，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便在一处角落旁停下，抬开横在那里的几根朽木，搬起几块碎石，然后吹了吹地上的尘土，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果然......”
林凡蹲下身，在地面上发现了数条蜿蜒曲折、宛如鬼画符般的弧线。
“这里便是......起点吗？”
这些弧线或沿着墙角，或沿着断裂的石柱，或沿着朽烂的木桌，一直延绵向前，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沿着其中一条比较明显的弧线，林凡绕着大堂兜了个圈，然后又来到了旧校舍走廊，闷头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校舍，弧线才消失不见。
若非有心，普通人是很难注意都地上这些非常不起眼的弧线，就算注意到，也会把它当成是调皮学生的涂鸦，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内藏玄机的东西。
但林凡可不是普通人，虽然一身本事没了，但学识和头脑还在。盯着天花板瞅了小半天，林凡先是从无数杂乱无章的划痕中，找出了画得最漂亮的几条，然后又将这其中带有强烈误导性质的答案剔除，沿着剩下的线稍微这么要走，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这些线条单独来看确实没啥，但如果全都连在一起......
此时此刻，林凡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整个旧校舍，从门口那扇残破的木门，到大礼堂顶上那半边天花板，甚至于走廊里这些看似杂乱放置的朽木，都是被有心人精心布置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妙啊。”
林凡站在旧校舍门口，眯着眼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地方，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从法阵的规模、精细程度来看，布置它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当然，最有意思的还要数法阵外的这一层伪装，几乎是把“因地制宜”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费这么大力气，这玩意儿到底是用来干啥用的呢？”
林凡眉头微蹙，即便是把之前所有见过的法阵代入了一遍，也没有与眼前这个相吻合的。事实上，他对魔法绘制学、魔法纹理学、魔法构装学等繁琐的学科一直兴趣一般，长期以来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钻研。
当然，月之神殿上还是有神使精通此道的。
林凡的眼前忽然飘过一个身穿淡蓝色霓裳的影子。
那是......
流砂。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一眼就能瞧出眼前这个法阵是干什么用的吧。
“也不知道那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现在在干啥......”
林凡抬头望天。
夕阳已经沉至地平线以下，一轮弯月正慢慢升起。
“你认识我？”
林凡一愣，旋即大喜过望。
半个多月了，自己终于是遇到了一个能叫上自己名字的人。
“真的......是你吗？”
楚子瑜瞪大了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是我，活的，刚从黑作坊逃出来。”
林凡抓起楚子瑜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是热的吧？”
“啊......嗯。”
只是稍微碰了一下，楚子瑜就赶紧缩回了手，也不知道是嫌林凡脸脏，还是嫌弃林凡脸脏。
“介绍一下你吧，和我什么关系，为啥住着我家的房子。”林凡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周身袭来的无力感却又让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点儿伤害都承受不住，现在的自己可真是废物。林凡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电开窍了，林凡的脑海中忽然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只存在了数秒便如镜中花、水中月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咦，自己刚刚......想到什么了？）
林凡呆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楚子瑜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我之前就住在你家对面，小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去找你玩的。”
“对面？”
林凡眉头微蹙，自己家对面现在不是一块空地吗？
等等，小时候，那就是10年前......林凡盯着楚子瑜的脸，往日的回忆一点点的浮现。
“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确实有个天天流哈喇子，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瞎跑的胖妞。”林凡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楚子瑜，“那胖妞是你？”
“......你再好好想想，小时候陪你玩儿的小女孩儿可能不止一个。”楚子瑜的脸一下子黑了。
“不用想了，那就是你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十几年前那个爱哭的鼻涕虫，如今已经出落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家的房子呢？我父母又去哪了？”
“......”
听到这几个问题，楚子瑜的神情一僵，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她实在是不想再触及一遍。
旁边对楚子瑜知根知底的闺蜜田琦看不下去了，直接横在了两个人中间，掐着腰，指着林凡的鼻子问道：
“嘿，就你问题多！那我也来问问你，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翻我们学校的围墙？”
“翻围墙......对了，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吗？”
林凡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眼见楚子瑜有难言之隐，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倒不如先把此行的目的给达成了。
林凡掏出怀中的仪器，屏幕正中央那个巨大的黄点距离自己已经不算太远，但这里的，放眼望去一眼也看不着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个地方......”
“哼，就算我知道这是哪，为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你啊？”田琦翻了个白眼，“你还没说你偷溜进我们学校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说我是来拍《探索与发现》的你信吗？”
“当然不信！”
“那如果说我是来偷东西的呢？”
“看看，说实话了！子瑜，我们还是把这个家伙交给老师处理吧。”
林凡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有点儿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意思，自己是哪里惹她了？
“那个地方是旧校舍。”
就在这时，楚子瑜说话了，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但脸色却还是有些不大好看。
“子瑜！”田琦急了，显然，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好闺蜜和眼前这个奇怪家伙做太多的接触，“这都过去10年了，你怎么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田琦的声音越压越低：“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万一他现在干的是什么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行当，那......”
“说的没错，我的好兄弟们现在就在墙外候着呢，只等我一声令下，三千个抬着棺材的黑叔叔就会冲进来，把这里洗劫一空！”
“咕噜”
就在这时，林凡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脸皮有些薄的当事人抬头望天，只当没有这回事儿。
“咕噜噜，咕噜噜噜......”
林凡的肚子开始奏乐。
楚子瑜盯着林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喏，这还剩半块糕点，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哼，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你就拿去吧。”楚子瑜一把将食盒塞给林凡，摇了摇头，“嘴硬可填不饱肚子。”
“啊，已经这么晚了......”田琦一把拉过楚子瑜，“别跟他废话了，就算真去杀人放火也和我们没关系，再不快点儿回去，下午的课就要迟到了！”
好家伙，在这小妮子的眼里，上课的优先级比杀人放火还要高，还真是个模范好学生。
“嗯，我们先回去吧。”
刚走没几步，楚子瑜好似想起了什么，冲着林凡喊了句：
“吃完记得把食盒还给我！”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现在就赶紧拿走！”
林凡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继续嘴硬，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了。
“呼，这个时候如果有杯热茶就好了。”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凡开始怀念流砂的茶艺了，在神界的时候，他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流砂那里蹭吃蹭喝一顿。当然，除了他之外，也少不了阿克雅那个大吃货。
“是时候该去看看，这黄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林凡有种预感，自己如果想要拿出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就必须要搞明白手上这个仪器的基本运行原理。
绿点是仪器持有者的位置。
蓝点处发现了除人类之外的智慧种族，不过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红点最为诡异，林凡曾尝试着追踪了几个，但都无果而终。它们要么移动速度飞快，要么就是行动轨迹异常离谱，直觉告诉他，红点背后的人或者物绝对不是善茬。
至于黄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林凡来到了这一处旧校舍前，深吸一口气，推开破败不堪的木门，走了进去。
“他醒了吗？”
在一处病房的门口，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灰棕色外套的中年人从怀中摸出一根烟点上，全然不顾旁边护士那杀人般的眼神。
“醒了。”
旁边一个同样带着帽子的年轻人回答道。
“东西在哪？”
“他说他不知道。”
“吐真剂用了吗？”
“用是用了......”年轻人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但效果并不是很好，他虽然不是作战员，但也接受过全套的强化训练，所以我也不能判断他是不是还有所隐瞒。”
“呼”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烟，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
“组长，我们该怎么处理他？”年轻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还能怎么处理？难不成要给他找个律师，和军事法庭上的法官扯个半年皮再下定论？”
中年人似乎有些烦躁，一根烟抽到一半便将之掐灭。
这时，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推着小车走了过来。
“换药的时间到了。”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医生进去，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医生：
“等一下。”
医生停住脚步，诧异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你的眼镜很别致。”
中年人笑了笑，最终还是把医生放了进去。
“等医生出来，我们就把他处理掉。”
沉默了几分钟，中年人重新点上一眼，对着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点点头，对这个决定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咣当！”
几乎同时，病房里猛地传出一声巨响，门口的两人在第一时间破门而入却也为时已晚。
病床上空空荡荡，就连刚刚进来的医生也不知所踪，房间里只有两个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同事。
“检查一下他们两人的伤势，把事情上报总部，让他们至少派两组S级战力的作战员来......注明不要千雪那组，我跟那个女人合不来。”
中年人说完后，再度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自顾自的走出门去。
“雷默探长，我该去哪里和你汇合呢？”
见中年人走远，房间里的年轻人赶紧追问了一句。
“去教堂。”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说是旧校舍，这里其实已经是一片半废墟状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中间的一处大堂更是连天花板都没了一半，看着随时有倒塌下来的危险。
这是个闹鬼的好地方。
林凡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已经在这里前前后后转了小半天，但却是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再掏出怀中的仪器，林凡更加没有头绪了，明明绿点都和黄点完美重叠在一起了，但为啥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找着么？
难不成这里真有幽灵作祟？只不过自己看不见罢了。
不甘心的林凡又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间，他又一次走到了中间那处残破的大堂中。
这是整个旧校舍最可疑的地方，林凡第一次在里面瞎晃的时候，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但他又着实找不到看起来有异常的地方。
太阳逐渐西沉，一抹残阳透过残破的天花板，照进了礼堂内。
林凡看看太阳，看看天花板，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了能更好的观察头顶的景象，林凡干脆找了块空地躺了下去，如血般的残阳映在他脸上，让他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也不知看了多久，林凡打了个哈欠，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能基本确定这个黄点是个啥意思，但随之而来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林凡又开始来回踱步，不过这一次却是带有明显目的性的，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便在一处角落旁停下，抬开横在那里的几根朽木，搬起几块碎石，然后吹了吹地上的尘土，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果然......”
林凡蹲下身，在地面上发现了数条蜿蜒曲折、宛如鬼画符般的弧线。
“这里便是......起点吗？”
这些弧线或沿着墙角，或沿着断裂的石柱，或沿着朽烂的木桌，一直延绵向前，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沿着其中一条比较明显的弧线，林凡绕着大堂兜了个圈，然后又来到了旧校舍走廊，闷头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校舍，弧线才消失不见。
若非有心，普通人是很难注意都地上这些非常不起眼的弧线，就算注意到，也会把它当成是调皮学生的涂鸦，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内藏玄机的东西。
但林凡可不是普通人，虽然一身本事没了，但学识和头脑还在。盯着天花板瞅了小半天，林凡先是从无数杂乱无章的划痕中，找出了画得最漂亮的几条，然后又将这其中带有强烈误导性质的答案剔除，沿着剩下的线稍微这么要走，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这些线条单独来看确实没啥，但如果全都连在一起......
此时此刻，林凡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整个旧校舍，从门口那扇残破的木门，到大礼堂顶上那半边天花板，甚至于走廊里这些看似杂乱放置的朽木，都是被有心人精心布置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妙啊。”
林凡站在旧校舍门口，眯着眼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地方，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从法阵的规模、精细程度来看，布置它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当然，最有意思的还要数法阵外的这一层伪装，几乎是把“因地制宜”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费这么大力气，这玩意儿到底是用来干啥用的呢？”
林凡眉头微蹙，即便是把之前所有见过的法阵代入了一遍，也没有与眼前这个相吻合的。事实上，他对魔法绘制学、魔法纹理学、魔法构装学等繁琐的学科一直兴趣一般，长期以来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钻研。
当然，月之神殿上还是有神使精通此道的。
林凡的眼前忽然飘过一个身穿淡蓝色霓裳的影子。
那是......
流砂。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一眼就能瞧出眼前这个法阵是干什么用的吧。
“也不知道那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现在在干啥......”
林凡抬头望天。
夕阳已经沉至地平线以下，一轮弯月正慢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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