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逆流
李长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我看你家园被毁，你想不想报仇？”神秘人悠悠问道。
“想！请前辈教我！”
李长安一躬身，恳求道。
“这个礼轻了，难道我就不值得你跪一跪？”神秘人不满起来。
“请前辈原谅。”李长安言辞恳切，但是双腿依旧像是山间青松那般不屈，“之前为了救爷爷，到处找人帮忙，跪得多了。后来爷爷还是死了，那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上不跪天，下不跪地，谁都不跪了。”
“唯一值得我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哼！我看你这小子，不像是表面看起来这么老实木讷。”神秘人冷哼一声，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在这事情上纠缠，“你我之间有缘，刚才如果你跪一跪的话，说不定我会续了这个缘分，收你为徒。”
少年闻言，身子颤了颤，沉默得像是一根木头。
“也罢……”神秘人叹息一声，“既然受了你一拜，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今天城中发生的事情，皆是有人刻意所为。如果你想要追寻真相，等一下你可以往城中小山而去，地藏庙中自然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也很好奇，未来是不是有一天我会为你今日这一拜而骄傲。所以我给你一道匿气符，可以让你使用好几次。
“但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如若你一定要挑起这份因果，即使有我所赐的匿气符，也不能保你周全。此行危险重重，更不用说更久之后的报仇，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长安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也罢！”
神秘人话音刚落，一道青色玄妙符箓便凭空出现在少年的手中。
“你我之间的交易还没有结束。你助我脱困，我就履行承诺，传你一门上位经，你好自为之！”
一股玄妙的意识降落，李长安只是一阵恍惚，脑海中不知不觉多了一门功法。
【无极混元经】
“我所传之经文，是我一次偶然所得，我曾检查过，为上位经文，其中并无陷阱，你大可放心修炼。”
李长安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话。
“至于你到底能修炼到几分，日后又能有什么出息，一切看你的机缘造化。”
神秘人在完成了交易后，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李长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深深地向着虚空拱手鞠了躬，之后少年来到爷爷坟墓前，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便一步步向着血气笼罩中的春山城而去。
乱葬岗又恢复了死寂。
那条老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到再无吓死狗的动静后，才敢缓缓站起来。
不成想，乱葬岗中忽然又响起了一声叹息，吓得老狗埋头冲出了乱葬岗，再也不敢回到此处了。
李长安逆流向着春山城而去，走得很慢。
识海中多了一门功法，这意味着李长安终于得到了成为修炼者的敲门砖。
不过少年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将注意力放在这门功法上。
现在他的识海中，异象横生。
自从神秘人将功法灌入他识海后，四方小鼎便立即有了反应。它自然而然浮现而出，闪烁着莹莹豪光，小鼎底部那池琼浆玉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便见了底。
这时候四方小鼎的底部，再一次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李长安有些急眼了，这琼浆玉液虽然不知道为何物，但是李长安已经摸索出它其中一个用处，便是能够恢复伤势。
他之前那严重到甚至一只脚踏入死门关的伤势，之所以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得以恢复，便全靠了这琼浆玉液。
而现在，它竟然凭空消失了？
少年一时间心中焦急，但是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候，四方小鼎的异象终于结束，与此同时，一门全新的功法突然就出现在李长安的脑海中。
【太上真经】-感应篇
现在他已经收获了两门功法。一门是神秘人传授的【无极混元经】，另外一门就是消耗了积累的琼浆玉液后出现的【太上真经】。
因为李长安目前只是凡人的缘故，一个只显露出凝气篇，另外一个只显露出感应篇。
李长安将之对比了一下，发现两者隐约有些相似。
这样一来，少年便有了猜测。如果他所料不差，后边的这【太上真经】应是以神秘人所传授的【无极混元经】为基础，在消耗掉神奇的琼浆玉液后，由小鼎所生成。
如此一切事情便有了解释。
那他在这两门功法之间，应如何选择呢？
从以前的一经难求，到现在手握两门功法，而且听神秘人所说，还是什么上位经，李长安也只能感叹幸福来的太快。
至于到底什么是上位经，是否还有相对应的所谓下位经，李长安目前不知晓，懵懵懂懂。
但是少年经过一番思索后，已经隐约有了抉择。相比较神秘人而言，李长安更加愿意相信识海中的这方小鼎。
它陪伴了自己两年，手段神异，而且三番四次救了他性命。
更何况，少年毕竟在城中书塾偷听过好几年，因为记忆力异于常人的缘故，一身文化并不输塾中经年累月苦读的学子。
一个为“经”，另外一个为“真经”，隐秘而容易被忽略的细微差异之处，李长安还是很好地捕捉到了。
世间真经难求。
李长安回到城中，这时候春山城已经变了样。
差不多半个城池都被一场乱斗给彻底摧毁了，残垣断壁，一片焦土，到处死人，尸横片野。
李长安在一具尸体前停下脚步。
这具尸体是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绣着荷花的短褂。他就躺在青石铺造的长街上，一根圆木柱倒下来，正好砸在他腿上。
但这并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伤是男孩脑袋上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李长安脑海中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么一幅画面：兵荒马乱之中，所有人都在争相恐后地向着城外逃跑而去，长街上一时间纷乱拥挤。
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失散了，一个人无助地在长街边沿痛哭着。
但是所有人都在挣扎求生，这时候所有的礼义廉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没有人会有这么闲的功夫停下来，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这个陌生人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的三岁小儿
然后两个修炼者打斗着掠过此处。
建筑倒塌，圆木柱轰然坠地，刚好砸在小男孩的腿上。
哭喊声更甚，凄厉如杜鹃泣血。
这哭喊声显然惊扰到了某个修炼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插小男孩脑门。
哭声戛然而止。
李长安双眸变得更加血红了。
他取出了神秘人所赐的匿气符贴在身上，匿气符青光流转，应是生效了。
然后少年朝着城中青秀山而去，步履坚定。
与上午的熙熙攘攘相比，现在地藏庙很空旷。
小院中空空如也，地藏殿中除了那威严的地藏神像外，便只有寥寥数人，他们聚在一块似在商量某事，气氛甚是愉悦。
“呵呵，不得不说，论起手段狠辣，我们这些所谓的邪门外道，真是拍马都比不上你们。”邱天仁粗豪的声音响起，“这些惨死的可怜虫，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是谁主导了这场杀戮。”
“我看你家园被毁，你想不想报仇？”神秘人悠悠问道。
“想！请前辈教我！”
李长安一躬身，恳求道。
“这个礼轻了，难道我就不值得你跪一跪？”神秘人不满起来。
“请前辈原谅。”李长安言辞恳切，但是双腿依旧像是山间青松那般不屈，“之前为了救爷爷，到处找人帮忙，跪得多了。后来爷爷还是死了，那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上不跪天，下不跪地，谁都不跪了。”
“唯一值得我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哼！我看你这小子，不像是表面看起来这么老实木讷。”神秘人冷哼一声，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在这事情上纠缠，“你我之间有缘，刚才如果你跪一跪的话，说不定我会续了这个缘分，收你为徒。”
少年闻言，身子颤了颤，沉默得像是一根木头。
“也罢……”神秘人叹息一声，“既然受了你一拜，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今天城中发生的事情，皆是有人刻意所为。如果你想要追寻真相，等一下你可以往城中小山而去，地藏庙中自然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也很好奇，未来是不是有一天我会为你今日这一拜而骄傲。所以我给你一道匿气符，可以让你使用好几次。
“但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如若你一定要挑起这份因果，即使有我所赐的匿气符，也不能保你周全。此行危险重重，更不用说更久之后的报仇，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长安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也罢！”
神秘人话音刚落，一道青色玄妙符箓便凭空出现在少年的手中。
“你我之间的交易还没有结束。你助我脱困，我就履行承诺，传你一门上位经，你好自为之！”
一股玄妙的意识降落，李长安只是一阵恍惚，脑海中不知不觉多了一门功法。
【无极混元经】
“我所传之经文，是我一次偶然所得，我曾检查过，为上位经文，其中并无陷阱，你大可放心修炼。”
李长安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话。
“至于你到底能修炼到几分，日后又能有什么出息，一切看你的机缘造化。”
神秘人在完成了交易后，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李长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深深地向着虚空拱手鞠了躬，之后少年来到爷爷坟墓前，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便一步步向着血气笼罩中的春山城而去。
乱葬岗又恢复了死寂。
那条老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到再无吓死狗的动静后，才敢缓缓站起来。
不成想，乱葬岗中忽然又响起了一声叹息，吓得老狗埋头冲出了乱葬岗，再也不敢回到此处了。
李长安逆流向着春山城而去，走得很慢。
识海中多了一门功法，这意味着李长安终于得到了成为修炼者的敲门砖。
不过少年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将注意力放在这门功法上。
现在他的识海中，异象横生。
自从神秘人将功法灌入他识海后，四方小鼎便立即有了反应。它自然而然浮现而出，闪烁着莹莹豪光，小鼎底部那池琼浆玉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便见了底。
这时候四方小鼎的底部，再一次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李长安有些急眼了，这琼浆玉液虽然不知道为何物，但是李长安已经摸索出它其中一个用处，便是能够恢复伤势。
他之前那严重到甚至一只脚踏入死门关的伤势，之所以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得以恢复，便全靠了这琼浆玉液。
而现在，它竟然凭空消失了？
少年一时间心中焦急，但是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候，四方小鼎的异象终于结束，与此同时，一门全新的功法突然就出现在李长安的脑海中。
【太上真经】-感应篇
现在他已经收获了两门功法。一门是神秘人传授的【无极混元经】，另外一门就是消耗了积累的琼浆玉液后出现的【太上真经】。
因为李长安目前只是凡人的缘故，一个只显露出凝气篇，另外一个只显露出感应篇。
李长安将之对比了一下，发现两者隐约有些相似。
这样一来，少年便有了猜测。如果他所料不差，后边的这【太上真经】应是以神秘人所传授的【无极混元经】为基础，在消耗掉神奇的琼浆玉液后，由小鼎所生成。
如此一切事情便有了解释。
那他在这两门功法之间，应如何选择呢？
从以前的一经难求，到现在手握两门功法，而且听神秘人所说，还是什么上位经，李长安也只能感叹幸福来的太快。
至于到底什么是上位经，是否还有相对应的所谓下位经，李长安目前不知晓，懵懵懂懂。
但是少年经过一番思索后，已经隐约有了抉择。相比较神秘人而言，李长安更加愿意相信识海中的这方小鼎。
它陪伴了自己两年，手段神异，而且三番四次救了他性命。
更何况，少年毕竟在城中书塾偷听过好几年，因为记忆力异于常人的缘故，一身文化并不输塾中经年累月苦读的学子。
一个为“经”，另外一个为“真经”，隐秘而容易被忽略的细微差异之处，李长安还是很好地捕捉到了。
世间真经难求。
李长安回到城中，这时候春山城已经变了样。
差不多半个城池都被一场乱斗给彻底摧毁了，残垣断壁，一片焦土，到处死人，尸横片野。
李长安在一具尸体前停下脚步。
这具尸体是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绣着荷花的短褂。他就躺在青石铺造的长街上，一根圆木柱倒下来，正好砸在他腿上。
但这并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伤是男孩脑袋上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李长安脑海中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么一幅画面：兵荒马乱之中，所有人都在争相恐后地向着城外逃跑而去，长街上一时间纷乱拥挤。
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失散了，一个人无助地在长街边沿痛哭着。
但是所有人都在挣扎求生，这时候所有的礼义廉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没有人会有这么闲的功夫停下来，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即使这个陌生人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的三岁小儿
然后两个修炼者打斗着掠过此处。
建筑倒塌，圆木柱轰然坠地，刚好砸在小男孩的腿上。
哭喊声更甚，凄厉如杜鹃泣血。
这哭喊声显然惊扰到了某个修炼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插小男孩脑门。
哭声戛然而止。
李长安双眸变得更加血红了。
他取出了神秘人所赐的匿气符贴在身上，匿气符青光流转，应是生效了。
然后少年朝着城中青秀山而去，步履坚定。
与上午的熙熙攘攘相比，现在地藏庙很空旷。
小院中空空如也，地藏殿中除了那威严的地藏神像外，便只有寥寥数人，他们聚在一块似在商量某事，气氛甚是愉悦。
“呵呵，不得不说，论起手段狠辣，我们这些所谓的邪门外道，真是拍马都比不上你们。”邱天仁粗豪的声音响起，“这些惨死的可怜虫，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是谁主导了这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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