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融魂
“我果然还是太过理智了，连自己都骗不了。”张铁根深感无奈。
他刚刚竭力想整出一块大石头，来给自己来一下，可惜在意识中描摹了半天，也没具现出哪怕一颗小石子。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张铁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而已！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七色小光人，站在一片单调的黑暗空间。
四周方位不明，但可以感知时间的流逝。
七色光人身躯相当凝实，器官也很完整，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帅脸刻画了几分。
只是身为七色光人却无法照亮周围，这感觉有点怪异。
连站了多久张铁根也记不清了，消磨掉最初的新奇，现在只觉得无聊至极！
“你......是......谁？”
忽然，一缕飘忽的声音传来，不甚连贯的信息直接呈现在张铁根的意识中。
这陌生死寂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鬼里鬼气的声音，出现的方式还那么诡异，即使是在梦中，也足够吓人！
但接下来的巨变，让张铁根刚跳起的脚又缩了回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个悬浮的巨大铜钟之下。
铜钟散发着亮黄的光芒，让他能清楚看到内部细节，亮黄中时不时还有几丝血色闪过，平添了几分诡异。
如果按自己1米80的身高来算，眼下所见的铜钟的口径估摸有十丈左右，大致悬在自己头顶三到五丈的位置。
这阵势让人压力很大，好像那铜钟随时都会扣下，将他死死镇压。
相比之下，他就显得格外渺小。
张铁根现在只想让自己快点醒，他感觉腿开始软了，不太跑得动！
幸好那铜钟看起来没有下落的趋势。
“你......是......谁？”
方才那个飘忽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额，我......”注意到这段声音的来源，张铁根强忍住下意识的回答。
他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奇怪的圆球。
确切来说应该是个光球，它只是亮得不明显。
天知道一个球球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张铁根感觉像是一道意识传来，进入自己的感官中，直接就呈现出声音和意思。
这想法很玄幻，但他觉得既然是在梦里，那都不是事儿！
光球表面大部分区块是土黄色，暗淡得像是被时间反复搓洗的宣纸。
除了土黄色外，其余的地方粘附着一道道暗红色纹络，暗红如一张血网。虽然纹络窄细，但比起土黄色的部分却醒目许多。
这奇怪的光球在他面前呆呆地浮动，像是在等他的回复。
张铁根不打算平白无故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坦白交代，迟疑了下，他试着开口：“我是......新时代的接班人。”
“......”
光球陷入沉默，似乎正在消化理解，但也许是太过难懂，光球没有思考太久，又急匆匆传过来一道信息。
“帮……帮我！”
“哦？要我帮你什么？”
张铁根没想太多，就当是无聊时光中听个故事。
“帮……帮我告诉……我师弟……韩立，师父……要……害他！”
“等……等会儿！你师弟？韩什么？”
“韩立。”
“韩……你干脆说是厉飞雨得了。”张铁根失笑道。
“厉……飞雨？我不……认识。”
“不认识吗？那你是谁啊？”
“我是……”光球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低沉平静的语气中有一丝恐慌，“我……不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
“是吗？哈哈，那你师父呢？又是谁？”
“他......”光球传来的声音忽然一变，带上了彻骨的憎恨和愤怒，“他是墨居仁！我死也忘不了他！”
“......”张铁根被声音中极致的恨意镇住。过了一忽儿，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笑死，这梦也太搞了吧！我不就刚看了一会儿小说，至于嘛！搞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光球传来的声音突然焦急，“不是梦！梦里……怎么会有……这么痛！”
急促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悲凉，让张铁根忽然想到了什么，很是触动。
于是，他收起先前调笑的心态，低声开口：“我想帮你啊。可惜我又去不了他那里，这里我都出不去。”
“......”
光球陷入沉默，久久不语。
虚空中似乎也弥漫起了悲伤。
张铁根有点烦闷，索性离开光球，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新的奇观。
当他第十次尝试，却发现始终走不出这个铜钟笼罩之外时，便也只好放弃。
“其实我知道，”见光球像失了魂一样，张铁根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叫张铁对吗？”
“张......铁......”光球周身一震，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勾起了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张铁根无聊地打了个哈气，感觉这里着实没啥意思，好歹做梦的场景弄到外面去啊，他还真想去能修仙的地方看看风景。
忽然，眼前的光球开始剧烈颤抖，涨缩不定，连带着表面光华乱颤，相当混乱！
“这不是要搞个超新星爆发出来吧？”
张铁根惊讶地向后退了几步。
貌似真的被他说中，这时，一道压抑着无尽杀意的意识传出：“杀......杀了你......”
随后只见光球突然膨胀了三倍有余，土黄色区域奋力向外撑开，似乎想把缠绕在表面的暗红色纹络撑破。
然而那些纹络看起来弹性极好，竟然也随之膨起，依然完好无损地粘附在光球表面。
光球失算之下，当即向内坍缩，然后在一个临界点猛然爆发，来了一次更强力的膨胀！
这一次足足涨了五倍之多，张铁根已经后退了两丈有余。
可惜依旧没能涨破那窄细的血色纹络。
“铛！铛！铛！”
忽然头顶的铜钟一阵巨响，把围观的张铁根吓了一跳！
同时几道电光霎时亮起，对准挣扎的光球当头劈下！
“痛……痛……师傅不要杀我，徒儿……家里还有父母要养，还有……姐姐和弟弟要照顾。徒儿不能死啊！”
光球浑身剧颤，歇斯底里的哀嚎不断传入张铁根的意识中。
每次被电光击中，都会腾起一道淡淡的浊黄光雾，又在虚无中蒸发，本身的土黄色似乎又暗淡了几分。
而那些暗红色的纹络却好像因此更鲜亮了，闪着妖异的血色光芒。
张铁根有点于心不忍，但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电光消散，似乎并不想让光球灰飞烟灭。
光球也无力动弹，一切又归于平静。
又一段意识传来。
“帮……帮我……”
张铁柱没有搭理，他开始思考这梦是不是过于离谱了点，为何自己都快被雷劈到了还没醒！记得之前想亲余梦晚的时候，脸还没被巴掌打到就醒了。
但接下来的一段，让他马上停止了没用的思考。
“这里......我有……办法让你……离开！”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来的。”
“你们？”张铁根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代词。
“在你......之前有个很大的......来这里和我说......这里是我的身体......我才是主宰。”光球顿了顿，速度加快不少，“所以你......只有吞了我......才能离开这里。”
“吞了你？”
吞掉一个能像人一样和自己正常交流的貌似活物的东西，即使在梦里，也属实有点膈应。
“好歹你变成好吃的样子，让我骗一下自己啊！”张铁根默默吐了口槽，不爱理会。
“你不...吞了我...永远...别想出去！”光球显得很是气急。
嘁！梦醒了我就出去了，怎么可能永远出不去？
张铁根不置可否，悠然坐下来专心等待梦醒......
半晌过去，张铁根的心不再悠然。
“难道是梦出了问题？”
光球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帮帮我！我……撑不了太久，等我失去……所有意识，就不能……帮你出去了！”
“那你说，之前那个怎么出去的？”张铁根依然不太相信。
“他......是飞......一下飞出去......如果你能......像他那样出去......你早就出去。”
飞？！
张铁根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爬起来，跃跃欲试。
他像蛤蟆一样，在那里蹦跶了好几百遍，无奈双脚对这大地爱的过分深沉，刚立地三尺，便马上投回大地的怀抱。
难道是要自己身心合一？对！一定是这样！吸引力法则嘛！
他开始调整意识，对自己不断暗示，酝酿的差不多之后，身体和思绪一起勃发而出！
“飞！”
这下足足跳了一尺之高！
只是掉下来的姿势差了点，摔了个屁股墩。
因为他的腿没力了。
“也许是在这古怪的铜钟之下，影响了我发挥？”
张铁根心里闪过一丝求知欲，随即又消散于无形——自己就走不出这铜钟覆盖的范围！
“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张铁根控制住心底的一丝恼怒，重新走回到奇异光球面前，沉吟起来。
这次梦境很是奇怪，但也可能有一定的含义在内，难道这梦境是想逼我突破一下自己的底线？
这个念头一起便熊熊燃烧，张铁根死死克制住，这与他一向想到就做的性格殊为不同！
光球静静漂浮，没有出声，似乎在等他的决定。
张铁根下定了决心，一边思考从哪里下口，一边随意道：“还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演戏演到底吧，就当是娱乐了。
“帮……帮我告诉……我师弟……”光球迷茫地停顿了一会儿，“……要害他！”
张铁根有点惊讶，但又忽然明白了什么，沉声道：“还有吗？”
“帮……帮我照顾……我……家。”
这光球意识似乎比之前更混沌了一些，也许是之前的雷击让他又丢了很多意识，或者记忆。
张铁根心里一阵难受，他怀疑自己哭了。
如果这梦是要给自己搞一个煽情戏码，它明显是很成功的。
可惜似乎不止如此！
张铁根捧起光球。土黄色的部分触感很奇特，像棉花糖却轻爽很多。如果雨后的云彩有触感，那当如是。
暗红色的纹络却给他细密的刺痛感，像是用朝天椒洗了手。
“难道是甜中带点辣味儿？”
他想把那些纹络扯掉，但有心无力，那些真的很坚韧，反而把光球勒得连声惨叫。
“铛！”
钟声再次响起，张铁根马上警觉，不假思索，张开嘴巴一口朝光球吞去！
同时电光突现，然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没找到目标，便悻悻消散。
光球差不多有他的头那么大，但他却一口吞下，这主要是光球配合。
出乎他的意料，口感与想象中大不相同，更像是果冻，但没有甜味。倒是有一瞬间的辣味，然而马上就化作了淡淡的苦味，还久久不散。
“入口即化，但味道一般！”张铁根咂咂嘴，给了个中评。
周围似乎有了变化，自己好像多了一些陌生的感觉。
没等细细感受，他突地从嘴里吐出三团颜色各异的东西：一团白色，一团红色，一团蓝色。
这三团稍微有点难咬，莫不是把果冻里的布丁做成了橡胶？
三团东西在手心躺了没多久，竟慢慢升起了袅袅光雾，像是要蒸发一样。
梦里应该不会消化不良吧！
张铁根有点怕错过什么关键，又咬咬牙，迅速把这三团重新扔回嘴里，并咽了下去！
“好了，你赢了！现在，醒来吧？”
张铁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梦境”的变化。没多久，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缕缕外界的气息，像是自己在缓缓苏醒。
这让他相当开心！
“嗯？”
忽然七色光人小脸一抽，捧着肚子慢慢摔倒。
“中毒了吗？！”
张铁根惊慌无比，总不能自己还没醒就先被毒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外界的身体在闹肚子，这是提醒他赶紧起床解决一下。
“对，一定是这样！艹，赶紧醒啊！别他娘的崩到床上了！”
期望中的醒转迟迟没来，头顶上那口钟依然稳稳压盖，像是在嘲讽他。
“痛——啊——”
极致的剧痛汹涌而来，将他淹没，又像要将他撑破！
“这不是梦！”张铁根终于有所明悟，“梦里怎么会有……这么痛！”
但是他已撑不住了，下一秒，意识一片空白......
他刚刚竭力想整出一块大石头，来给自己来一下，可惜在意识中描摹了半天，也没具现出哪怕一颗小石子。
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张铁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而已！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七色小光人，站在一片单调的黑暗空间。
四周方位不明，但可以感知时间的流逝。
七色光人身躯相当凝实，器官也很完整，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帅脸刻画了几分。
只是身为七色光人却无法照亮周围，这感觉有点怪异。
连站了多久张铁根也记不清了，消磨掉最初的新奇，现在只觉得无聊至极！
“你......是......谁？”
忽然，一缕飘忽的声音传来，不甚连贯的信息直接呈现在张铁根的意识中。
这陌生死寂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鬼里鬼气的声音，出现的方式还那么诡异，即使是在梦中，也足够吓人！
但接下来的巨变，让张铁根刚跳起的脚又缩了回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个悬浮的巨大铜钟之下。
铜钟散发着亮黄的光芒，让他能清楚看到内部细节，亮黄中时不时还有几丝血色闪过，平添了几分诡异。
如果按自己1米80的身高来算，眼下所见的铜钟的口径估摸有十丈左右，大致悬在自己头顶三到五丈的位置。
这阵势让人压力很大，好像那铜钟随时都会扣下，将他死死镇压。
相比之下，他就显得格外渺小。
张铁根现在只想让自己快点醒，他感觉腿开始软了，不太跑得动！
幸好那铜钟看起来没有下落的趋势。
“你......是......谁？”
方才那个飘忽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额，我......”注意到这段声音的来源，张铁根强忍住下意识的回答。
他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奇怪的圆球。
确切来说应该是个光球，它只是亮得不明显。
天知道一个球球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张铁根感觉像是一道意识传来，进入自己的感官中，直接就呈现出声音和意思。
这想法很玄幻，但他觉得既然是在梦里，那都不是事儿！
光球表面大部分区块是土黄色，暗淡得像是被时间反复搓洗的宣纸。
除了土黄色外，其余的地方粘附着一道道暗红色纹络，暗红如一张血网。虽然纹络窄细，但比起土黄色的部分却醒目许多。
这奇怪的光球在他面前呆呆地浮动，像是在等他的回复。
张铁根不打算平白无故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坦白交代，迟疑了下，他试着开口：“我是......新时代的接班人。”
“......”
光球陷入沉默，似乎正在消化理解，但也许是太过难懂，光球没有思考太久，又急匆匆传过来一道信息。
“帮……帮我！”
“哦？要我帮你什么？”
张铁根没想太多，就当是无聊时光中听个故事。
“帮……帮我告诉……我师弟……韩立，师父……要……害他！”
“等……等会儿！你师弟？韩什么？”
“韩立。”
“韩……你干脆说是厉飞雨得了。”张铁根失笑道。
“厉……飞雨？我不……认识。”
“不认识吗？那你是谁啊？”
“我是……”光球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低沉平静的语气中有一丝恐慌，“我……不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
“是吗？哈哈，那你师父呢？又是谁？”
“他......”光球传来的声音忽然一变，带上了彻骨的憎恨和愤怒，“他是墨居仁！我死也忘不了他！”
“......”张铁根被声音中极致的恨意镇住。过了一忽儿，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笑死，这梦也太搞了吧！我不就刚看了一会儿小说，至于嘛！搞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光球传来的声音突然焦急，“不是梦！梦里……怎么会有……这么痛！”
急促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悲凉，让张铁根忽然想到了什么，很是触动。
于是，他收起先前调笑的心态，低声开口：“我想帮你啊。可惜我又去不了他那里，这里我都出不去。”
“......”
光球陷入沉默，久久不语。
虚空中似乎也弥漫起了悲伤。
张铁根有点烦闷，索性离开光球，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新的奇观。
当他第十次尝试，却发现始终走不出这个铜钟笼罩之外时，便也只好放弃。
“其实我知道，”见光球像失了魂一样，张铁根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叫张铁对吗？”
“张......铁......”光球周身一震，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勾起了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张铁根无聊地打了个哈气，感觉这里着实没啥意思，好歹做梦的场景弄到外面去啊，他还真想去能修仙的地方看看风景。
忽然，眼前的光球开始剧烈颤抖，涨缩不定，连带着表面光华乱颤，相当混乱！
“这不是要搞个超新星爆发出来吧？”
张铁根惊讶地向后退了几步。
貌似真的被他说中，这时，一道压抑着无尽杀意的意识传出：“杀......杀了你......”
随后只见光球突然膨胀了三倍有余，土黄色区域奋力向外撑开，似乎想把缠绕在表面的暗红色纹络撑破。
然而那些纹络看起来弹性极好，竟然也随之膨起，依然完好无损地粘附在光球表面。
光球失算之下，当即向内坍缩，然后在一个临界点猛然爆发，来了一次更强力的膨胀！
这一次足足涨了五倍之多，张铁根已经后退了两丈有余。
可惜依旧没能涨破那窄细的血色纹络。
“铛！铛！铛！”
忽然头顶的铜钟一阵巨响，把围观的张铁根吓了一跳！
同时几道电光霎时亮起，对准挣扎的光球当头劈下！
“痛……痛……师傅不要杀我，徒儿……家里还有父母要养，还有……姐姐和弟弟要照顾。徒儿不能死啊！”
光球浑身剧颤，歇斯底里的哀嚎不断传入张铁根的意识中。
每次被电光击中，都会腾起一道淡淡的浊黄光雾，又在虚无中蒸发，本身的土黄色似乎又暗淡了几分。
而那些暗红色的纹络却好像因此更鲜亮了，闪着妖异的血色光芒。
张铁根有点于心不忍，但没有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电光消散，似乎并不想让光球灰飞烟灭。
光球也无力动弹，一切又归于平静。
又一段意识传来。
“帮……帮我……”
张铁柱没有搭理，他开始思考这梦是不是过于离谱了点，为何自己都快被雷劈到了还没醒！记得之前想亲余梦晚的时候，脸还没被巴掌打到就醒了。
但接下来的一段，让他马上停止了没用的思考。
“这里......我有……办法让你……离开！”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来的。”
“你们？”张铁根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代词。
“在你......之前有个很大的......来这里和我说......这里是我的身体......我才是主宰。”光球顿了顿，速度加快不少，“所以你......只有吞了我......才能离开这里。”
“吞了你？”
吞掉一个能像人一样和自己正常交流的貌似活物的东西，即使在梦里，也属实有点膈应。
“好歹你变成好吃的样子，让我骗一下自己啊！”张铁根默默吐了口槽，不爱理会。
“你不...吞了我...永远...别想出去！”光球显得很是气急。
嘁！梦醒了我就出去了，怎么可能永远出不去？
张铁根不置可否，悠然坐下来专心等待梦醒......
半晌过去，张铁根的心不再悠然。
“难道是梦出了问题？”
光球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帮帮我！我……撑不了太久，等我失去……所有意识，就不能……帮你出去了！”
“那你说，之前那个怎么出去的？”张铁根依然不太相信。
“他......是飞......一下飞出去......如果你能......像他那样出去......你早就出去。”
飞？！
张铁根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爬起来，跃跃欲试。
他像蛤蟆一样，在那里蹦跶了好几百遍，无奈双脚对这大地爱的过分深沉，刚立地三尺，便马上投回大地的怀抱。
难道是要自己身心合一？对！一定是这样！吸引力法则嘛！
他开始调整意识，对自己不断暗示，酝酿的差不多之后，身体和思绪一起勃发而出！
“飞！”
这下足足跳了一尺之高！
只是掉下来的姿势差了点，摔了个屁股墩。
因为他的腿没力了。
“也许是在这古怪的铜钟之下，影响了我发挥？”
张铁根心里闪过一丝求知欲，随即又消散于无形——自己就走不出这铜钟覆盖的范围！
“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张铁根控制住心底的一丝恼怒，重新走回到奇异光球面前，沉吟起来。
这次梦境很是奇怪，但也可能有一定的含义在内，难道这梦境是想逼我突破一下自己的底线？
这个念头一起便熊熊燃烧，张铁根死死克制住，这与他一向想到就做的性格殊为不同！
光球静静漂浮，没有出声，似乎在等他的决定。
张铁根下定了决心，一边思考从哪里下口，一边随意道：“还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演戏演到底吧，就当是娱乐了。
“帮……帮我告诉……我师弟……”光球迷茫地停顿了一会儿，“……要害他！”
张铁根有点惊讶，但又忽然明白了什么，沉声道：“还有吗？”
“帮……帮我照顾……我……家。”
这光球意识似乎比之前更混沌了一些，也许是之前的雷击让他又丢了很多意识，或者记忆。
张铁根心里一阵难受，他怀疑自己哭了。
如果这梦是要给自己搞一个煽情戏码，它明显是很成功的。
可惜似乎不止如此！
张铁根捧起光球。土黄色的部分触感很奇特，像棉花糖却轻爽很多。如果雨后的云彩有触感，那当如是。
暗红色的纹络却给他细密的刺痛感，像是用朝天椒洗了手。
“难道是甜中带点辣味儿？”
他想把那些纹络扯掉，但有心无力，那些真的很坚韧，反而把光球勒得连声惨叫。
“铛！”
钟声再次响起，张铁根马上警觉，不假思索，张开嘴巴一口朝光球吞去！
同时电光突现，然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没找到目标，便悻悻消散。
光球差不多有他的头那么大，但他却一口吞下，这主要是光球配合。
出乎他的意料，口感与想象中大不相同，更像是果冻，但没有甜味。倒是有一瞬间的辣味，然而马上就化作了淡淡的苦味，还久久不散。
“入口即化，但味道一般！”张铁根咂咂嘴，给了个中评。
周围似乎有了变化，自己好像多了一些陌生的感觉。
没等细细感受，他突地从嘴里吐出三团颜色各异的东西：一团白色，一团红色，一团蓝色。
这三团稍微有点难咬，莫不是把果冻里的布丁做成了橡胶？
三团东西在手心躺了没多久，竟慢慢升起了袅袅光雾，像是要蒸发一样。
梦里应该不会消化不良吧！
张铁根有点怕错过什么关键，又咬咬牙，迅速把这三团重新扔回嘴里，并咽了下去！
“好了，你赢了！现在，醒来吧？”
张铁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梦境”的变化。没多久，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缕缕外界的气息，像是自己在缓缓苏醒。
这让他相当开心！
“嗯？”
忽然七色光人小脸一抽，捧着肚子慢慢摔倒。
“中毒了吗？！”
张铁根惊慌无比，总不能自己还没醒就先被毒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外界的身体在闹肚子，这是提醒他赶紧起床解决一下。
“对，一定是这样！艹，赶紧醒啊！别他娘的崩到床上了！”
期望中的醒转迟迟没来，头顶上那口钟依然稳稳压盖，像是在嘲讽他。
“痛——啊——”
极致的剧痛汹涌而来，将他淹没，又像要将他撑破！
“这不是梦！”张铁根终于有所明悟，“梦里怎么会有……这么痛！”
但是他已撑不住了，下一秒，意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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