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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神鬼寓言(四)

    曹白鹿不知为何地打了个寒颤,他疑惑地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

    “啥情况?”曹白鹿嘟囔一声,漫无边际地思考着,“也是,毕竟换季了,回头得提醒下他们多添件衣服。”

    他接过了对面店老板递来的一个小包裹,随后再度地走上了大街。

    街道之上密密麻麻来来往往的人流,与万里无晴的乌云天空,都给人一种诡谲的压抑感。

    曹白鹿皱起了眉头,他抬头望向了天边。

    【刚刚不还是晴天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太阳?】

    他心中如是想着,迈出步子的频率不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曹白鹿拱了拱鼻子,皱起的眉头愈发紧深。

    【血腥味?】

    【不对,有问题。】

    曹白鹿有些慌张地转了头,试图找出血腥味的来源。

    只是可惜,那血腥味太过细微,反而闻起来更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

    念平生的灵魂深处,怪诞的异象,仍再继续着。

    只是,此刻的念平生,已经彻底沦陷在了来自古老的肮脏欢愉之中。

    他状若疯狂,嘴中呢喃着自己从未了解过的知识。

    他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咏颂着古老的史诗,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像是滑腻的实体,包裹住了念平生的周身。

    双眼通红,嘴角渗出了新鲜的血迹,身体早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一切,都不能阻止念平生的呢喃。

    那是近乎痴狂的朝拜。

    念平生,这个平日里正气的儒生,此时正用着无比肮脏且充满恶意的神秘语言,祷告着。

    “那来自亘古的古老存在啊......”

    “请求您,聆听我在这无边黑夜里所经历的疑惑吧......”

    “我曾踏足原初的古老山脉,那里有着金黄的麦穗,通天的石像,”

    “在那里,在被丰收的果实所覆盖的古老田野里,无数绝非能描述出颜色的水晶填充了天空,因充满了肮脏恶意而不可直视的宝石铺满了大地,可那位来自大地深处的存在并没有使我屈服,”

    “我曾潜入深海里的最深处,”

    “在那里,在阳光无法直射的黝黑世界里,我见到了那只可朝拜的渎神宫殿,无数辉煌却诡异的雕塑,混合着绝非几何体的液体散落在各处,那伸展着无数滑腻墨绿触手的古老存在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便被溢出的亘古知识撑爆了脑袋,”

    “可那位来自深海的存在并没有让我屈服,”

    “我曾流浪至了天空的深处,”

    “在那里,整体倒悬的古老城堡,在耳边自顾自响起的恢宏史诗,充满知识与善意并可以自由飞翔的伟大种族,带我进入了他们的图书馆,”

    “在那里,大千宇宙如繁星般的知识凝聚成了实体,被安放在了无数没有任何摩擦力的光球之中,一排排放置,千米,万米,一眼望去,只有知识,在那巨人都无法使用的巨大书架里,我饱读知识直至我的意识涣散,自我灰飞,本我湮灭,”

    “可这样伟大的文明,依旧没让我屈服,”

    “参天的古树上,倒悬着的怪诞人面,原初的丛林之中,德鲁伊为之神往,那是有灵万物的故乡,是世间一切的灵魂归宿,”

    “在那里,我见证了千米之高的白骨王座,那位亘古存在的形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我只记得,那腥臭的亵渎之水落下之时,是尽情交合的世间万物,它们无视了年龄,无视了性别,无视了种族,只为在肉体之上得到欢愉,”

    “可在我看来,这分明是虔诚地朝拜,”

    “尽管如此,这位森林深处的存在,也没有让我屈服,”

    “我没有屈服......”

    “我没有屈服......”

    “事实上,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实际上,我早已越陷越深,”

    “我无法摆脱在我脑中逐日逐月增加的亵渎技巧,”

    “就像是我的身体本能寻求存活,我的灵魂本能寻求着亵渎,”

    “于我而言,那已然是渴望和欢愉,”

    “我早已看清了它的本质,它是诞生于原初之中的欲望果实,它是支配肉体与灵魂的可怖玩偶,它是让这世间万物失去秩序,打破任何已知定律的愚昧本源,它是连接地狱与天堂的钥匙,”

    “不,它、他或是她,从本质上来说根本无法被描述与形容,如果它他她有本质的话,那一定是......”

    “一定是......”

    “一定是祂!!!”

    念平生的呢喃呓语变成了吼叫,暴起的青筋与完全变了的声调,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他已经疯了。

    “请允许我赞颂您的真名!!!”

    ————————

    现实世界,米店门前。

    那个小胡子老板,早已化为了尘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他只是某位存在的眷者,为了那位存在的降临,光是付出肉体可不够。

    他已经将从肉体到灵魂的一切,全部献祭给了祂。

    只为让那个祂,停留于此位面一瞬。

    不远处,一个戴着墨黑色斗笠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没人能看清他的长相,我们所能看清的,只有他的左手处,有一道绿色的刀痕。

    他缓慢地走向前,站在了倒地的念平生身旁。

    没人清楚他的眼中是怜悯还是嘲笑。

    就像没人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样。

    “喂,能听见吗,”

    沙哑的声音于衣袍内传出。

    只是,没人清楚他在跟谁说话。

    “帘幕拉起,好戏就要上演了,”

    “作为剧情补充,我还是说明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等等,这个人在干什么?

    我没有这么写啊?

    “别吵了,现在是我的发言时间,”

    “安静些,让你本来就不多的读者有点好的阅读体验行吗?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戴着斗笠的男子笑了笑,在天空中划了个叉。

    “这样一来,你应该就暂时无法描写旁白了吧?作者?”

    “意识到第四面墙很容易,可与第四面墙交互,却难上加难,”

    “你说对吗?我亲爱的vountu先生,”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无法描写旁白了,”

    “那么,就让我向读者们描述,接下来的一切吧,”

    “明日的边缘,诡异的圆圈,起点亦是终点的交互轮回,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没有人能够逃脱这样的一切,”

    “我希望,我可以,”

    “但愿,我可以,”

    “不要问我为什么出现,”

    “你们,不会明白的,”

    这句话,他是对着读者们说的。

    此刻,他伸出了双手,碧绿的刀痕显得格外耀眼。

    他缓缓地揭开了戴在头上的斗笠。

    暴露于空气之中的,是一张少年的面孔。

    曹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