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又一年秋，又一岁休（四）
距离上次的理论课问答已经过去了三天，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二队的所有成员们，都已经对曹白鹿完全服气了，至少在理论方面，他们不再怀疑曹白鹿。
凤秋藏在听完曹白鹿三天前的回答后，不知怎么的改了性子，不再像往日那般的针对曹白鹿。
她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让她的朋友们都感觉到陌生。
这天，曹白鹿结束了与一队成员的实战训练，准备回寝室休息。
已然十一点，月光散落在这片人间。
盛夏不再，那夜晚的清风也渐渐凉爽。
曹白鹿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百无聊赖。
他其实有些心烦，并不是很想睡觉，在史莱克学院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可以去湖边散心，但在宵禁极严的武魂殿，他只能在寝室修炼。
【我怕是得了穿越者综合症。】
曹白鹿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经常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带来这种状态的原因不仅是思乡，更是一种自己有一种虚无的空寂感。
【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不行，今晚说什么也要出去看看月亮。】
曹白鹿打定了主意要出门散心。
————————
午夜。
曹白鹿拿出了自己那杆渐渐成了古铜色的烟枪。
他思来想去，像是做出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然后便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那罐正宗的心窝烧。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抽一点纯货。】
【这玩意，抽一点少一点啊。。。】
曹白鹿取出了几根烟丝，熟练地打了个结后，将烟丝结连同火星引子一起塞进了烟枪。
美美地吸上了一口后，曹白鹿开启了飞雷神之术，瞬移到了自己宿舍楼的顶楼。
【得取个更安全的地方，这要是被值周老师抓到我就完蛋了。】
曹白鹿连用数次飞雷神之术，总算是来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这是某栋废弃教学楼的楼顶，不仅采风好，而且足够偏僻。
曹白鹿顺势倒下了身子，他抽着烟枪里的心窝烧，抬头看月。
那是一轮半月。
曹白鹿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最近确实不能很好地集中注意力，李青然都来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多休息了。
“我自江东来，军旗挂关西。老来孙问我，何处是大秦？”
“天南地北不知何处有乡音，单凭一梭子长杆瘦马我便取长平，”
“汰！汝等可知吾乃何人？”
曹白鹿用着他那清脆的嗓音唱起了第二世时熙玄的某些老旧的戏曲折子。
他以前很喜欢听戏，约莫是受到了他爷爷的影响。
他什么戏都听，连路旁上不了台面的野戏也听，因为他总觉得不论什么样的折子，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他越唱越起劲，声音自然也越来越大。
这三世为人的少年，看着夜空中一如既往的半月，突然有些倦了。
“漂泊了几十年，何处是故乡？”
少年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坚强。
“喂，我说你发什么疯啊？不怕值周老师把你抓走啊？”一道女声突然从曹白鹿的一旁传来。
曹白鹿看去，发现竟然是最近沉默寡言的凤秋藏。
“你怎么也没睡啊？”曹白鹿放下了烟枪，掐灭了里面的火星。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凤秋藏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曹白鹿身旁，坐了下来，“你也是？”
曹白鹿这才能够细细打量这个黄金一代二队的代表。
凤秋藏的确很矮，这个已经17岁的姑娘长得极其可爱，半点看不出她是个即将成年的少女。
她梳了一头双马尾，总是喜欢身着精致乃至奢华的小洋装，虽说一马平川，但好歹也有一分别样的美。
没错，简而言之，这就是个马上合法的萝莉。
“嗯，我也是出来散心的，”曹白鹿不再躺着身子，他坐了起来，但也没有特别关注一旁的少女，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怎么？我不好看吗？你看月亮干嘛？”凤秋藏故意朝着曹白鹿挤了挤，让二人的身体更加贴近。
“月亮比你好看，”曹白鹿向一旁挪了一个身位，在不经意间与凤秋藏拉开了距离。
“哟？别害羞啊小弟弟，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凤秋藏捂嘴偷笑一声，又向着曹白鹿挤了过去，“怎么，有心上人啊？”
“凤同学，请你自重，”曹白鹿不再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他转头看向凤秋藏，很认真地说道。
“行行行，姐姐不戏弄你了，别生气哈，”凤秋藏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挑弄起了曹白鹿那刀削似的下巴，说道，“你看你的月亮去吧。”
曹白鹿的视线被移向了空中，而凤秋藏也确实不再做一些诡异的动作。
半晌。
凤秋藏有些耐不住了，她开口道：“不是吧小弟弟，再怎么说你也该问问我要干嘛？为什么一直呆在这了吧？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曹白鹿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凤秋藏，说道：“姐姐，你在这里也没碍着我什么，这地方又不是我开的，我还能赶你走不成？你要做什么是你的隐私，我也没这权利去问啊。。。”
“有趣，”凤秋藏摇摆着自己那纤细的双腿，说道，“你简直太有趣了。”
“行吧，那姐姐主动点，今天来找你的确是有点事情，”凤秋藏说道。
“嗯？你是怎么发现我行踪的？你监视我？”曹白鹿发现了盲点。
“别问，问就是你的某个好兄弟把你的所有情报都卖给我了，我现在连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凤秋藏开怀大笑着。
“别好兄弟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曹白鹿想起了那天在食堂遇到的那个姓江的姑娘，有些头疼，“那么，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凤秋藏突然一改之前的俏皮，变得正经起来，“感谢你那天的解答，我大概能明白了。”
“嗯，你能理解就好，其实我的解答也并不算理想，我只是把我认为更好的答案说了出来，那答案不见得正确，”曹白鹿很客观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再怎么不理想，也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凤秋藏突然低下了头，她开口道，“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也不等曹白鹿答应，凤秋藏便开口讲了起来。
“有个小姑娘，她从小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爸爸妈妈极其恩爱，邻里之间也相当和睦，”
“她的爸爸妈妈十分善良，遇到流浪汉总是愿意递出几个硬币，下雨时会将雨伞挂在房前，借给有需要的人，”
“他们每个月的第一天都会去布施，并且乐在其中，”
“他们啊，是了不起的人呢，”
“她有个天才一般的哥哥，也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三人关系也一直很好，”
“小姑娘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着，”
“直到有一天，”
“一个邪魂师闯进了他们所在的城市，杀死了所有的成年人，将所有的未成年人全部抓去作为实验材料，小姑娘的父母死了，她哥哥为了保护妹妹，也死了，”
“她的弟弟和她被抓进了那个邪魂师的实验室，一百多个小孩，一个月，就剩下了五六个，”
“那个邪魂师在做人体实验，他妄图减缓寿命地顺延，他妄图挑战人类的极限，他在渎神，”
“但是，他做到了，而对象正是那个小姑娘，”
“你知道吗？那个小姑娘的身体里，流淌着魂兽的血液，这让她那平凡的魂师天赋变得可怕，也让她变得难以控制自己，”
“她失控了，杀死了自己爱着的弟弟，还杀了仅剩的那几个相依为命的小孩，”
“小姑娘的身体永远地停留在了12岁，失去生长的同时，她还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人性，”
“她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善良，为什么要正义？明明她的父母是那样的善良，结果就这么死了，”
“明明来救他们的魂师是那样正义，结果还是死了，”
“她还杀死了自己的亲朋挚爱，并且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反而被送进了全大陆最好的魂师组织接受训练，”
“反观那个邪魂师，在他被消灭的最后一刻，他的眼中都没有丝毫的忏悔，”
“他到死都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凤秋藏突然情绪失控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这凭什么啊！！！！！”
曹白鹿看着开始哭泣的凤秋藏，补充道：“所以这个姑娘耻谈正义，耻笑善良，她认为人生在世，管他是是非非，只需要顺从本心便好，若是惹上了麻烦，也不过是自己不够强罢了，但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周围的人一直在说魂师要正义？魂师要善良？”
“她觉得这帮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明明自己没有那样的经历，却强劝他人如何如何，她开始渐渐对这个人间失望，渐渐任由自己的身心向深渊更深处堕去，”
“现在，这个姑娘就在我的旁边，对吗？”曹白鹿拿着自己的袖口，给这个袖珍可爱的小姑娘擦去了眼泪。
凤秋藏早已泣不成声，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至声音渐渐沙哑。
“没事了，都没事了，”曹白鹿看着哭泣的凤秋藏，有些恍然。
他原来也是这样安慰别人的。
他有些恼火了。
为什么那些过去总是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是曹白鹿，是第三世的曹白鹿，过往的种种，与他相关，也与他无关。
他明显感受到了寒冷，毕竟入秋，晚风偏冷。
曹白鹿将自己的衣袍解下，披在了穿着精致短袖小洋装的凤秋藏身上。
“别哭了，”曹白鹿拍了拍凤秋藏的小脑袋，说道，“都要哭傻了。”
“吃面吗？我带了一点，”曹白鹿从自己的随身小包裹里拿出了一块面饼，点起了一小堆火柴。
他连锅都准备好了，想必是有备而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要吃面？”凤秋藏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的。
“你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吗？”曹白鹿答非所问道，“很好玩，因为某种原因，我本有一个叫白鹿的名字，姓白名鹿的白鹿哦。后来又叫了曹秋生，意思是我出生在秋季的第一天，这个名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后来她死了，我被我爷爷收养，我爷爷嫌这个名字土气，又给我改了曹白鹿。”
“今天是秋天的第一天，是我的生日，给我个面子，别哭了好吗？”
“不哭才可爱嘛，”
曹白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
明月当空。
不知和几十年前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
又一年秋，又一岁休。
少年已十四。
二队的所有成员们，都已经对曹白鹿完全服气了，至少在理论方面，他们不再怀疑曹白鹿。
凤秋藏在听完曹白鹿三天前的回答后，不知怎么的改了性子，不再像往日那般的针对曹白鹿。
她变得沉默寡言，甚至让她的朋友们都感觉到陌生。
这天，曹白鹿结束了与一队成员的实战训练，准备回寝室休息。
已然十一点，月光散落在这片人间。
盛夏不再，那夜晚的清风也渐渐凉爽。
曹白鹿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百无聊赖。
他其实有些心烦，并不是很想睡觉，在史莱克学院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可以去湖边散心，但在宵禁极严的武魂殿，他只能在寝室修炼。
【我怕是得了穿越者综合症。】
曹白鹿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经常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带来这种状态的原因不仅是思乡，更是一种自己有一种虚无的空寂感。
【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不行，今晚说什么也要出去看看月亮。】
曹白鹿打定了主意要出门散心。
————————
午夜。
曹白鹿拿出了自己那杆渐渐成了古铜色的烟枪。
他思来想去，像是做出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然后便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那罐正宗的心窝烧。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抽一点纯货。】
【这玩意，抽一点少一点啊。。。】
曹白鹿取出了几根烟丝，熟练地打了个结后，将烟丝结连同火星引子一起塞进了烟枪。
美美地吸上了一口后，曹白鹿开启了飞雷神之术，瞬移到了自己宿舍楼的顶楼。
【得取个更安全的地方，这要是被值周老师抓到我就完蛋了。】
曹白鹿连用数次飞雷神之术，总算是来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这是某栋废弃教学楼的楼顶，不仅采风好，而且足够偏僻。
曹白鹿顺势倒下了身子，他抽着烟枪里的心窝烧，抬头看月。
那是一轮半月。
曹白鹿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最近确实不能很好地集中注意力，李青然都来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多休息了。
“我自江东来，军旗挂关西。老来孙问我，何处是大秦？”
“天南地北不知何处有乡音，单凭一梭子长杆瘦马我便取长平，”
“汰！汝等可知吾乃何人？”
曹白鹿用着他那清脆的嗓音唱起了第二世时熙玄的某些老旧的戏曲折子。
他以前很喜欢听戏，约莫是受到了他爷爷的影响。
他什么戏都听，连路旁上不了台面的野戏也听，因为他总觉得不论什么样的折子，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他越唱越起劲，声音自然也越来越大。
这三世为人的少年，看着夜空中一如既往的半月，突然有些倦了。
“漂泊了几十年，何处是故乡？”
少年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坚强。
“喂，我说你发什么疯啊？不怕值周老师把你抓走啊？”一道女声突然从曹白鹿的一旁传来。
曹白鹿看去，发现竟然是最近沉默寡言的凤秋藏。
“你怎么也没睡啊？”曹白鹿放下了烟枪，掐灭了里面的火星。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凤秋藏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曹白鹿身旁，坐了下来，“你也是？”
曹白鹿这才能够细细打量这个黄金一代二队的代表。
凤秋藏的确很矮，这个已经17岁的姑娘长得极其可爱，半点看不出她是个即将成年的少女。
她梳了一头双马尾，总是喜欢身着精致乃至奢华的小洋装，虽说一马平川，但好歹也有一分别样的美。
没错，简而言之，这就是个马上合法的萝莉。
“嗯，我也是出来散心的，”曹白鹿不再躺着身子，他坐了起来，但也没有特别关注一旁的少女，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怎么？我不好看吗？你看月亮干嘛？”凤秋藏故意朝着曹白鹿挤了挤，让二人的身体更加贴近。
“月亮比你好看，”曹白鹿向一旁挪了一个身位，在不经意间与凤秋藏拉开了距离。
“哟？别害羞啊小弟弟，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凤秋藏捂嘴偷笑一声，又向着曹白鹿挤了过去，“怎么，有心上人啊？”
“凤同学，请你自重，”曹白鹿不再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他转头看向凤秋藏，很认真地说道。
“行行行，姐姐不戏弄你了，别生气哈，”凤秋藏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挑弄起了曹白鹿那刀削似的下巴，说道，“你看你的月亮去吧。”
曹白鹿的视线被移向了空中，而凤秋藏也确实不再做一些诡异的动作。
半晌。
凤秋藏有些耐不住了，她开口道：“不是吧小弟弟，再怎么说你也该问问我要干嘛？为什么一直呆在这了吧？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曹白鹿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凤秋藏，说道：“姐姐，你在这里也没碍着我什么，这地方又不是我开的，我还能赶你走不成？你要做什么是你的隐私，我也没这权利去问啊。。。”
“有趣，”凤秋藏摇摆着自己那纤细的双腿，说道，“你简直太有趣了。”
“行吧，那姐姐主动点，今天来找你的确是有点事情，”凤秋藏说道。
“嗯？你是怎么发现我行踪的？你监视我？”曹白鹿发现了盲点。
“别问，问就是你的某个好兄弟把你的所有情报都卖给我了，我现在连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凤秋藏开怀大笑着。
“别好兄弟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曹白鹿想起了那天在食堂遇到的那个姓江的姑娘，有些头疼，“那么，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凤秋藏突然一改之前的俏皮，变得正经起来，“感谢你那天的解答，我大概能明白了。”
“嗯，你能理解就好，其实我的解答也并不算理想，我只是把我认为更好的答案说了出来，那答案不见得正确，”曹白鹿很客观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再怎么不理想，也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凤秋藏突然低下了头，她开口道，“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也不等曹白鹿答应，凤秋藏便开口讲了起来。
“有个小姑娘，她从小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爸爸妈妈极其恩爱，邻里之间也相当和睦，”
“她的爸爸妈妈十分善良，遇到流浪汉总是愿意递出几个硬币，下雨时会将雨伞挂在房前，借给有需要的人，”
“他们每个月的第一天都会去布施，并且乐在其中，”
“他们啊，是了不起的人呢，”
“她有个天才一般的哥哥，也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三人关系也一直很好，”
“小姑娘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着，”
“直到有一天，”
“一个邪魂师闯进了他们所在的城市，杀死了所有的成年人，将所有的未成年人全部抓去作为实验材料，小姑娘的父母死了，她哥哥为了保护妹妹，也死了，”
“她的弟弟和她被抓进了那个邪魂师的实验室，一百多个小孩，一个月，就剩下了五六个，”
“那个邪魂师在做人体实验，他妄图减缓寿命地顺延，他妄图挑战人类的极限，他在渎神，”
“但是，他做到了，而对象正是那个小姑娘，”
“你知道吗？那个小姑娘的身体里，流淌着魂兽的血液，这让她那平凡的魂师天赋变得可怕，也让她变得难以控制自己，”
“她失控了，杀死了自己爱着的弟弟，还杀了仅剩的那几个相依为命的小孩，”
“小姑娘的身体永远地停留在了12岁，失去生长的同时，她还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人性，”
“她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善良，为什么要正义？明明她的父母是那样的善良，结果就这么死了，”
“明明来救他们的魂师是那样正义，结果还是死了，”
“她还杀死了自己的亲朋挚爱，并且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反而被送进了全大陆最好的魂师组织接受训练，”
“反观那个邪魂师，在他被消灭的最后一刻，他的眼中都没有丝毫的忏悔，”
“他到死都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凤秋藏突然情绪失控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这凭什么啊！！！！！”
曹白鹿看着开始哭泣的凤秋藏，补充道：“所以这个姑娘耻谈正义，耻笑善良，她认为人生在世，管他是是非非，只需要顺从本心便好，若是惹上了麻烦，也不过是自己不够强罢了，但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周围的人一直在说魂师要正义？魂师要善良？”
“她觉得这帮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明明自己没有那样的经历，却强劝他人如何如何，她开始渐渐对这个人间失望，渐渐任由自己的身心向深渊更深处堕去，”
“现在，这个姑娘就在我的旁边，对吗？”曹白鹿拿着自己的袖口，给这个袖珍可爱的小姑娘擦去了眼泪。
凤秋藏早已泣不成声，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至声音渐渐沙哑。
“没事了，都没事了，”曹白鹿看着哭泣的凤秋藏，有些恍然。
他原来也是这样安慰别人的。
他有些恼火了。
为什么那些过去总是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是曹白鹿，是第三世的曹白鹿，过往的种种，与他相关，也与他无关。
他明显感受到了寒冷，毕竟入秋，晚风偏冷。
曹白鹿将自己的衣袍解下，披在了穿着精致短袖小洋装的凤秋藏身上。
“别哭了，”曹白鹿拍了拍凤秋藏的小脑袋，说道，“都要哭傻了。”
“吃面吗？我带了一点，”曹白鹿从自己的随身小包裹里拿出了一块面饼，点起了一小堆火柴。
他连锅都准备好了，想必是有备而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要吃面？”凤秋藏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的。
“你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吗？”曹白鹿答非所问道，“很好玩，因为某种原因，我本有一个叫白鹿的名字，姓白名鹿的白鹿哦。后来又叫了曹秋生，意思是我出生在秋季的第一天，这个名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后来她死了，我被我爷爷收养，我爷爷嫌这个名字土气，又给我改了曹白鹿。”
“今天是秋天的第一天，是我的生日，给我个面子，别哭了好吗？”
“不哭才可爱嘛，”
曹白鹿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
明月当空。
不知和几十年前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
又一年秋，又一岁休。
少年已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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