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夜行衣
客厅之中是穿戴整齐的方潜渊，神情像是被大家欺负过，四处怯怯打量一样。
“潜渊，昨晚的事可以详细说一下了吧？”方潜凡看向方潜渊，这个问题才是大家刚才齐聚卧室的原因。
“哈哈——”方潜渊嘿嘿一笑，打量着大家，“怎么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难道昨晚一夜未眠？”
这显然是对着莫、琉音、弦高还有方潜凡在说话，毕竟只有他们知道元婴老祖的事。
“潜渊，你快说吧！”弦高急忙将倒好水的茶杯推向方潜渊，语气近乎央求。
方潜渊先是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笑意才开始浮现——
汀——
笑容顿时消散，瞪大眼睛看向拔剑出鞘的莫，弦高正极力安抚劝慰。这小子脾气实在暴躁，简直就是疯子！方潜渊急忙放下茶杯，轻咳一声，似是没看见莫一样，开始了讲述。
“蕊蕊，你相信有人能感知到别人的灵识查看吗？”
蕊蕊一愣，微微皱眉，随后迟疑的点了点头，“总有能人异士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本领，所以我信。”
“哦，那就好！”方潜渊笑着点点头，“那个人就是我。”
蕊蕊似是听到玩笑话，准备发笑，却又察觉大家都默不作声，仿佛这就是事实，一时之间神情微妙。
“其实昨晚我们搬运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不属于蕊蕊的东西。”方潜渊很委婉的讲述着，大家显然明白是指偷来的那些宝物，“然后元婴老祖就用灵识查看我们。”
“什么？！”一夜好梦的诚冯这才得知真相，神情顿时变得惊恐。
“先听我说！”方潜渊不想再安抚大家的情绪，只想尽快说完事实，“那灵识给我的感觉就是在潜凡之上、更上，又像是不在上面，而是四面八方挤来的压迫感。”方潜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拳，仿佛拳头里就是被挤压的自己。
“不过有好消息，我感觉那灵识并不生气，只是看了一眼懒得计较那种感觉。所以趁着对方还有耐心，尚未动怒，我们四个就溜了。”
“怪不得！”弦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他当时的行为。
“原来如此！”琉音连连点头，面前的茶杯却被蕊蕊端起，只见蕊蕊魂不守舍，一副呆懵的状态。
方潜渊不再看着陷入停滞的诚冯，刻意忽视眉头紧锁的方潜凡，继续讲述，“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方潜凡以为讲述完毕，正准备说话，又听到方潜渊继续说道，“——走在半路上，正好碰见了那位元婴老祖。”
“啥？！”弦高噌的弹起，仿佛椅子上有钉子。
“什么？！”琉音和诚冯瞪大眼睛，琉音抬手指向身后，“那位前辈？”
蕊蕊似是因为大家的大呼小叫而受到惊吓，又像是因为方潜渊的讲述，以至于端起的茶杯突然没拿稳，茶水倾洒在桌面上。
然而不等大家手忙脚乱，方潜凡随意的晃了下手指，桌上的水渍连成一条细线，向地面奔流而去。
嗯？方潜渊瞪大眼睛看向方潜凡，不等心中的疑惑出口，方潜凡摆摆手似是不值一提，“你继续说昨晚的事！”
“那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至于上去一拍肩膀，‘哥们，你都看到了？’这样说吧？”明明是个还算有趣的玩笑话，但大家都没笑。
“所以我们才对哪位前辈行礼？”弦高回忆道。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潜渊满脸的无奈，随后笑了起来，“好消息是对方既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放我们走了！”
“不。”一向寡言的莫突然说道，“看我。”
“看你？”方潜渊的注意力和大家一样，瞬间聚焦在莫的身上，“你说那位元婴老祖看过你？”
莫不再言语，而是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要看莫呢？补全昨晚经历的方潜渊突然有些疑惑，随后神色突变，刚才的云淡风轻全都消失不见，指着莫，“夜行衣！”
“呀！”琉音似是明白了方潜渊的意思，“你的衣服！”
甚至无需刻意去看，莫身穿什么衣服，还用多想？
“人才啊！你居然穿着亲传弟子的宗服跑去偷——去搬运东西？！”怪不得昨晚会想到夜行衣的事情，方潜渊神色复杂的看向莫，唯恐别人不知道是凌云宗的人去偷东西？
“等等，难道是因为莫的身份，所以元婴老祖才——”诚冯满脸的侥幸“——才放过一马？”
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方潜渊微微侧头，“你会因为小偷的身份而放任他不管不顾？”
诚冯倒吸着气，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又有些迟疑。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看向馒头，但昨晚我考虑的情况是元婴老祖明知道我们搬运东西，然后又刻意与我们迎面相遇，相遇后又一字不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事足够怪异吧？要是昨晚我告诉你们这些情况，大家会怎么办？”
“四处逃窜吗？能从元婴老祖手中逃脱吗？”方潜渊可不希望大家自乱阵脚，“最主要的是，我感觉元婴老祖的态度一直是懒得和我们计较，所以与其让大家提心吊胆一晚上，倒不如酣睡一夜，静观其变。”
“现在的情况——”方潜渊摊开双手，“相安无事，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天知道若虹会有什么反应。”
元婴老祖或许对于大家搬运东西的行为无动于衷，但若虹呢？若虹面对宝物失窃也会无动于衷？
此时确实应该由蕊蕊说话。只见蕊蕊略作思索，随后看向方潜渊，“有件事需要多问一句——驻颜丹你们拿走了？”
驻颜丹，此次计划的最终目的。方潜渊看向琉音，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又同时疑惑的看向弦高，然而弦高也满脸的疑惑，“那里面没有？！”
蕊蕊点点头，“我找了两遍，确实没有驻颜丹。”
这？方潜渊思绪突然变的混乱，以至于阻碍了思考，烦躁开始在心里逐渐升起。
“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城主府。”方潜凡并没有责怪大家“搬运东西”的行为，“谁有什么想法？”
大家下意识的看向方潜渊，然而此刻的方潜渊并不靠谱，思绪不受控制的正在追问方潜渊驻颜丹的下落。
“对了，昨晚潜渊不是请你联系穆强吗？”方潜凡看向蕊蕊，“联系到了吗？”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蕊蕊面露难色，随后手上的纳戒一闪，取出个掌心大小的不倒翁。这不倒翁造型憨态可掬，显然是个同龄人的造型，身穿的衣物也很工整，定睛细看，琉音有些疑惑道，“为什么看起来像穆强？”
此话一出，蕊蕊突然嗔羞的看了一眼琉音，不等四目相对，又急忙低下头，小声道，“他手上也有一个，当其中一个不倒翁开始摇晃的时候，无论多远，另一个也会摇晃。”
说着，蕊蕊将不倒翁放置在桌上，随后轻轻一点，小穆强就开始摇晃起来，蕊蕊不自知的笑着。然后小穆强还未摇晃多久，突然停住身形——
“这是穆强受到消息的意思。当两个不倒翁都开始摇晃后，稳住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停止摇晃。”蕊蕊伸手去拿不倒翁，然而不倒翁又开始了摇晃。
“这？”蕊蕊满脸的疑惑，随后看向大家，“穆强是什么意思？”
“你俩都那样了，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方潜渊脱口而出，这句话显然无需思考。
闻言的蕊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琉音则是不出声的笑了起来，弦高也笑得很是开心。
都怪当初穆强走得太急，以至于没有商量好计划。方潜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思绪重回掌控，随后看向大家，“不知道穆强是否靠谱，那就假设他并不靠谱。所以我们还是先靠自己，离开城主府要么一起离开，要么分批次，逐渐离开。”
“一起走的好处是互相照应，共同进退，但目标太大、太显眼，分批次离开则是正好相反。”方潜渊看着犹豫的大家，“要不一起走吧？”
“嗯？”明知道此举太过显眼，还要一意孤行？诚冯看向方潜渊。
“就说我们找到穆强了，到时候大不了上演一下过五关斩六将。”明明是下下策，方潜渊却笑了起来，“我们是赢了就跑，他那边才是有苦难言。”
“好。”莫居然第一个答应下来，这疯子怕是一直在等亲手报仇的机会。
方潜凡知道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而且作为众人之中最高战力，他可不能打退堂鼓，“我也同意！”
“我也一样！”弦高起身向方潜凡走去，一副要与方潜凡共同进退的模样。
琉音的注意力还在不倒翁身上，跟着不倒翁一同摇晃，蕊蕊则是问道，“那我们去哪呢？”
“咦？”琉音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将不倒翁扶稳，“它好像一直在往左边倒？”
左边？果然，刚稳住身形的不倒翁又开始摇晃，本来应该左右摇晃的不倒翁却是左中、左中的摇晃，像是在示意一样——
“难道穆强的意思是让我们向西边走？！”蕊蕊满脸欣喜……
“潜渊，昨晚的事可以详细说一下了吧？”方潜凡看向方潜渊，这个问题才是大家刚才齐聚卧室的原因。
“哈哈——”方潜渊嘿嘿一笑，打量着大家，“怎么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难道昨晚一夜未眠？”
这显然是对着莫、琉音、弦高还有方潜凡在说话，毕竟只有他们知道元婴老祖的事。
“潜渊，你快说吧！”弦高急忙将倒好水的茶杯推向方潜渊，语气近乎央求。
方潜渊先是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笑意才开始浮现——
汀——
笑容顿时消散，瞪大眼睛看向拔剑出鞘的莫，弦高正极力安抚劝慰。这小子脾气实在暴躁，简直就是疯子！方潜渊急忙放下茶杯，轻咳一声，似是没看见莫一样，开始了讲述。
“蕊蕊，你相信有人能感知到别人的灵识查看吗？”
蕊蕊一愣，微微皱眉，随后迟疑的点了点头，“总有能人异士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本领，所以我信。”
“哦，那就好！”方潜渊笑着点点头，“那个人就是我。”
蕊蕊似是听到玩笑话，准备发笑，却又察觉大家都默不作声，仿佛这就是事实，一时之间神情微妙。
“其实昨晚我们搬运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不属于蕊蕊的东西。”方潜渊很委婉的讲述着，大家显然明白是指偷来的那些宝物，“然后元婴老祖就用灵识查看我们。”
“什么？！”一夜好梦的诚冯这才得知真相，神情顿时变得惊恐。
“先听我说！”方潜渊不想再安抚大家的情绪，只想尽快说完事实，“那灵识给我的感觉就是在潜凡之上、更上，又像是不在上面，而是四面八方挤来的压迫感。”方潜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拳，仿佛拳头里就是被挤压的自己。
“不过有好消息，我感觉那灵识并不生气，只是看了一眼懒得计较那种感觉。所以趁着对方还有耐心，尚未动怒，我们四个就溜了。”
“怪不得！”弦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他当时的行为。
“原来如此！”琉音连连点头，面前的茶杯却被蕊蕊端起，只见蕊蕊魂不守舍，一副呆懵的状态。
方潜渊不再看着陷入停滞的诚冯，刻意忽视眉头紧锁的方潜凡，继续讲述，“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方潜凡以为讲述完毕，正准备说话，又听到方潜渊继续说道，“——走在半路上，正好碰见了那位元婴老祖。”
“啥？！”弦高噌的弹起，仿佛椅子上有钉子。
“什么？！”琉音和诚冯瞪大眼睛，琉音抬手指向身后，“那位前辈？”
蕊蕊似是因为大家的大呼小叫而受到惊吓，又像是因为方潜渊的讲述，以至于端起的茶杯突然没拿稳，茶水倾洒在桌面上。
然而不等大家手忙脚乱，方潜凡随意的晃了下手指，桌上的水渍连成一条细线，向地面奔流而去。
嗯？方潜渊瞪大眼睛看向方潜凡，不等心中的疑惑出口，方潜凡摆摆手似是不值一提，“你继续说昨晚的事！”
“那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至于上去一拍肩膀，‘哥们，你都看到了？’这样说吧？”明明是个还算有趣的玩笑话，但大家都没笑。
“所以我们才对哪位前辈行礼？”弦高回忆道。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潜渊满脸的无奈，随后笑了起来，“好消息是对方既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放我们走了！”
“不。”一向寡言的莫突然说道，“看我。”
“看你？”方潜渊的注意力和大家一样，瞬间聚焦在莫的身上，“你说那位元婴老祖看过你？”
莫不再言语，而是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要看莫呢？补全昨晚经历的方潜渊突然有些疑惑，随后神色突变，刚才的云淡风轻全都消失不见，指着莫，“夜行衣！”
“呀！”琉音似是明白了方潜渊的意思，“你的衣服！”
甚至无需刻意去看，莫身穿什么衣服，还用多想？
“人才啊！你居然穿着亲传弟子的宗服跑去偷——去搬运东西？！”怪不得昨晚会想到夜行衣的事情，方潜渊神色复杂的看向莫，唯恐别人不知道是凌云宗的人去偷东西？
“等等，难道是因为莫的身份，所以元婴老祖才——”诚冯满脸的侥幸“——才放过一马？”
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方潜渊微微侧头，“你会因为小偷的身份而放任他不管不顾？”
诚冯倒吸着气，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又有些迟疑。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看向馒头，但昨晚我考虑的情况是元婴老祖明知道我们搬运东西，然后又刻意与我们迎面相遇，相遇后又一字不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事足够怪异吧？要是昨晚我告诉你们这些情况，大家会怎么办？”
“四处逃窜吗？能从元婴老祖手中逃脱吗？”方潜渊可不希望大家自乱阵脚，“最主要的是，我感觉元婴老祖的态度一直是懒得和我们计较，所以与其让大家提心吊胆一晚上，倒不如酣睡一夜，静观其变。”
“现在的情况——”方潜渊摊开双手，“相安无事，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天知道若虹会有什么反应。”
元婴老祖或许对于大家搬运东西的行为无动于衷，但若虹呢？若虹面对宝物失窃也会无动于衷？
此时确实应该由蕊蕊说话。只见蕊蕊略作思索，随后看向方潜渊，“有件事需要多问一句——驻颜丹你们拿走了？”
驻颜丹，此次计划的最终目的。方潜渊看向琉音，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又同时疑惑的看向弦高，然而弦高也满脸的疑惑，“那里面没有？！”
蕊蕊点点头，“我找了两遍，确实没有驻颜丹。”
这？方潜渊思绪突然变的混乱，以至于阻碍了思考，烦躁开始在心里逐渐升起。
“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城主府。”方潜凡并没有责怪大家“搬运东西”的行为，“谁有什么想法？”
大家下意识的看向方潜渊，然而此刻的方潜渊并不靠谱，思绪不受控制的正在追问方潜渊驻颜丹的下落。
“对了，昨晚潜渊不是请你联系穆强吗？”方潜凡看向蕊蕊，“联系到了吗？”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蕊蕊面露难色，随后手上的纳戒一闪，取出个掌心大小的不倒翁。这不倒翁造型憨态可掬，显然是个同龄人的造型，身穿的衣物也很工整，定睛细看，琉音有些疑惑道，“为什么看起来像穆强？”
此话一出，蕊蕊突然嗔羞的看了一眼琉音，不等四目相对，又急忙低下头，小声道，“他手上也有一个，当其中一个不倒翁开始摇晃的时候，无论多远，另一个也会摇晃。”
说着，蕊蕊将不倒翁放置在桌上，随后轻轻一点，小穆强就开始摇晃起来，蕊蕊不自知的笑着。然后小穆强还未摇晃多久，突然停住身形——
“这是穆强受到消息的意思。当两个不倒翁都开始摇晃后，稳住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停止摇晃。”蕊蕊伸手去拿不倒翁，然而不倒翁又开始了摇晃。
“这？”蕊蕊满脸的疑惑，随后看向大家，“穆强是什么意思？”
“你俩都那样了，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方潜渊脱口而出，这句话显然无需思考。
闻言的蕊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琉音则是不出声的笑了起来，弦高也笑得很是开心。
都怪当初穆强走得太急，以至于没有商量好计划。方潜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思绪重回掌控，随后看向大家，“不知道穆强是否靠谱，那就假设他并不靠谱。所以我们还是先靠自己，离开城主府要么一起离开，要么分批次，逐渐离开。”
“一起走的好处是互相照应，共同进退，但目标太大、太显眼，分批次离开则是正好相反。”方潜渊看着犹豫的大家，“要不一起走吧？”
“嗯？”明知道此举太过显眼，还要一意孤行？诚冯看向方潜渊。
“就说我们找到穆强了，到时候大不了上演一下过五关斩六将。”明明是下下策，方潜渊却笑了起来，“我们是赢了就跑，他那边才是有苦难言。”
“好。”莫居然第一个答应下来，这疯子怕是一直在等亲手报仇的机会。
方潜凡知道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而且作为众人之中最高战力，他可不能打退堂鼓，“我也同意！”
“我也一样！”弦高起身向方潜凡走去，一副要与方潜凡共同进退的模样。
琉音的注意力还在不倒翁身上，跟着不倒翁一同摇晃，蕊蕊则是问道，“那我们去哪呢？”
“咦？”琉音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将不倒翁扶稳，“它好像一直在往左边倒？”
左边？果然，刚稳住身形的不倒翁又开始摇晃，本来应该左右摇晃的不倒翁却是左中、左中的摇晃，像是在示意一样——
“难道穆强的意思是让我们向西边走？！”蕊蕊满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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