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虎堂
城南，凤来阁。
与那云来客栈一样，都是这城中最好的客栈。可是凤来阁的生意往往要比云来客栈还要好一点，或许正是因为凤来阁的老板娘是一个极美的人儿。
“不下了，不下了。”凤姑把手中的黑子一扔，看着面前那俊朗的青年，娇嗲一声。
随着她声声娇喘，那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若是别的男人看了肯定早已是心猿意马了。只是可惜，她今天面前的这个青年却是一个心如止水一般的人。
“凤姐，似你这样一个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找个人嫁了，真不知道是你的损失，还是天下男人的损失。”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人家姐姐，都把人家喊老了。”
凤姑轻挪玉步，走到梅凌寒身边。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她心里竟是有一点点波动。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波澜不惊，未免让她又觉得有点失落。
“下棋我是赢不了你了，不过喝酒，在这河间府我还没输过。”
凤姑撸起袖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拿起桌上一坛酒，仰头便喝。那豪爽的模样，哪还有刚才半分的娇媚。
梅凌寒微微一笑，若说这世上比试什么他最不会输，恐怕便是比这喝酒了。
桌上早已放了三只大碗，碗里早已倒满了酒。在梅凌寒左右两旁各放了十几坛酒，他右手端起左边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立刻又端起了中间那碗酒喝了起来。右手喝酒的同时，左手也没有停歇，已经拿起了一坛酒，将那左边的空碗又倒满了酒。
最右边那碗酒喝完的时候，旁边那两个空碗也早已倒满了酒。梅凌寒左手放下酒坛，立刻又用左手端起了中间那碗酒继续喝着，而右手这时候又拿起了右边一坛酒给刚刚喝完的右边那只空碗倒起酒来。
便是这样双手交替，一边喝一边倒，那三碗酒仿佛没有动过一般，可两边的酒坛却一个个渐渐都已经空了。
这般喝酒的模样，便是凤姑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也是头一遭碰到。二人比拼喝酒，不仅比的是酒量，还比喝酒的速度。梅凌寒一边喝一边倒，无论是酒量，还是速度，自然都已经胜出了。
凤姑已经是满脸红润，双眼迷离，今天她算是碰到了喝酒的祖师爷了。梅凌寒此刻依旧面不改色，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两旁的酒喝得已经差不多了，却不见一点醉态。
“不喝了，不喝了！似你这般喝下去，我这客栈明天就要关门了！”
凤姑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摇摇晃晃又走到梅凌寒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地上有点滑，她竟是没稳住身子，一个踉跄，向梅凌寒怀里扑去。
梅凌寒看凤姑倒向自己，赶忙站起身来，转身来到她身后。凤姑此时却止住了前倾，立马又向后仰去。
二人本就靠得很近，梅凌寒立马托住了凤姑那软软的细腰。凤姑感觉后背传来的一股大力，立刻双足踏地，借着这后撤之力，直接将身子贴到了梅凌寒身上。
那后撤之力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阴柔内力。梅凌寒没有想到，凤姑这柔软如蛇的曼妙身姿，居然还练了一身好功夫。
那一双大手顺着细腰往前移去。被梅凌寒这轻轻一抚，凤姑双眼微闭，嘴角微翘，享受的表情不以言表。
就在凤姑感觉那双大手会抱住自己的时候，忽然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向上的力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被梅凌寒抛向了半空。
那双玉腿还微微向前，梅凌寒将手探入那蓬蓬的裙底，竟又顺着那两双小腿往下划去。
“咯咯咯！”凤姑被梅凌寒挠得发出低低的笑声。
双手在脚踝处停了下来，似乎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梅凌寒微微一笑，将那两件东西取了下来。
此时凤姑身子已成下坠之势，梅凌寒赶忙将一张椅子踢了过去。凤姑落下之时，椅子将将赶到，接住了她那浑圆的臀部。
“臭小子，想看姐姐的身子就直说，何必……”
话还没说完，凤姑忽然愣住了。看着眼前那个依旧笑意连连的青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两柄短刃，此时正握在梅凌寒手中。
“呵呵呵，你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吧。”凤姑不愧是老江湖了，处变不惊。
可她心中却是忌惮不已，梅凌寒取走那贴身匕首她却浑然不知。这看似风月场上的浪荡公子一晚上不知不觉竟已经赢了自己三局。
下棋，喝酒，比武。
在梅凌寒面前，凤姑是输得彻彻底底。
“赌三局，我赢了三局，凤姐，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你真要去黑虎堂？”
“非去不可。”
“你可要想清楚了。罗老虎这个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可是黑虎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地方。”
“这世上最难闯的地方我都闯过了。”
梅凌寒眼神坚定，他这话倒也没有半点吹嘘。
当初幽谷那七道剑意，道道诡秘凶杀，难如登天，他依旧能够全身而退。
恐怕这世上若是真有那龙潭虎穴，要是非要闯一闯，他定也毫不退缩。
“城东十里亭，子时时分，朝南方向，点一盏灯笼，自然有人来接你。”
“噌噌！”
两只匕首脱手而出，直直插在凤姑脚尖前面。凤姑目光离开匕首时候，那黄色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
子时将近，十里亭外冷风飕飕。
朝南方向，十步之内，一点白光照亮，十步之外，依旧漆黑。
梅凌寒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亭内喝酒。
远处传来一浅一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有节奏，不似两个人四条腿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个跛子走路的声音。
渐渐，那白色灯笼十步之内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真是长得极丑，恐怕多看一眼旁人都不会愿意，可梅凌寒却盯着那人看了半天。
来人果然是个跛子，右腿比左腿短了有小半截。腿脚不好也就罢了，这人还是个瘌痢头。一只眼睛眯着似乎永远睁不开，一只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一般。那脸上除了鼻子外恐怕没有半点对称的地方，细看下去，这一身上下恐怕也就那鼻子看着还比较顺眼。
“人无千日好！”
来人说话倒是口齿清晰。
“花无百日红！”
“湍声虎吼！”
“泉喷龙吟！”
“口令对了，随我走吧！”
跛子转身就走，那速度竟是比正常人还快了不少。
梅凌寒心中暗暗称奇：黑虎堂虽然一直掩藏在这社会的阴暗一处，不过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就这跛子刚刚转身那一下，便是要比江湖上一般人强了不知多少。
跛子一路带着梅凌寒黑夜之中七弯八拐，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里。初春的树林，好多枝丫依旧是冬日那光秃秃的模样，在这无边夜幕之下，像极了一个个恶魔的触手，要撕裂周围的一切。
四周，时不时还有丝丝绿光发出，像极了点点鬼火在这林中来回飘动。树林深处依稀传来阵阵“呜呜呜”的声音，真不知道是那风声，还是那冤死的女鬼黑夜中幽怨地哀鸣。
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仿佛这不是走在人间的道上，倒像极了走在那阴山的羊肠山路上一般。
又走了二三里路，终于走出了这恐怖的树林。离这树林不远处，似乎正有一点点白光射出。
再往前走去，一个院子出现在眼前，那白光正是那院门前挂的两只白色的灯笼。
那院子黑夜之中，只觉得死气沉沉，靠近之后，更觉得阴风阵阵。院子虽大，但残缺不全的院墙，破旧不堪的大门，都似乎在告诉世人这院子年代的久远。
那两个白色灯笼上都写了一个“奠”字，光线昏暗，仅能照到那院前矮矮的台阶。院门门楣上挂了一个木牌，木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西城义庄。
梅凌寒没有想到，这跛子七拐八拐，竟是把自己带到了城西，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自己带到了义庄。
这义庄似乎早已废弃，墙上爬满了爬墙虎。可偏偏这已经废弃的义庄，今夜门口却点了两盏灯笼。
跛子似乎也没想到今夜这门口怎么会点了两盏灯笼，他回过头来咧嘴看着梅凌寒，那歪掉的一张嘴真看不出来他是哭还是在笑。
走进义庄，一口石棺出现在梅凌寒面前。
跛子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来到那石棺旁边。在那宽的一头敲了四下，又跛着脚走到那窄的一头，敲了三下。
“咔咔咔！”
棺盖居然打开了，一阶一阶的石梯露了出来。那石梯深不见底，在这义庄内仿佛真的要通往那九幽深渊。
跛子当先走了进去，梅凌寒也没多想，赶忙跟上。
每走九阶，便直行一小段距离，总共下了九层，一共八十一阶石梯。
走完最后一阶石梯，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微弱亮光，梅凌寒看到眼前是一条笔直宽敞的石道。
那跛子走在前面，他手上没有提灯笼火把，便是连火折子这种东西也没有。可是他却轻车熟路，似乎这条路已不知走了有多少回，每一步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大约又走了百十步的样子，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
那铁门上方，一个黑虎头，正瞪圆了双眼，露出獠牙血口，似乎要吃掉眼前的猎物一般。
跛子停下了脚步，对门内喊到：
“告诉当家的，有客到。”
那声音说不出的沙哑瘆人，真就像地狱里的索命使者一般。
话刚说完，大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大门打开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与那云来客栈一样，都是这城中最好的客栈。可是凤来阁的生意往往要比云来客栈还要好一点，或许正是因为凤来阁的老板娘是一个极美的人儿。
“不下了，不下了。”凤姑把手中的黑子一扔，看着面前那俊朗的青年，娇嗲一声。
随着她声声娇喘，那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若是别的男人看了肯定早已是心猿意马了。只是可惜，她今天面前的这个青年却是一个心如止水一般的人。
“凤姐，似你这样一个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找个人嫁了，真不知道是你的损失，还是天下男人的损失。”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人家姐姐，都把人家喊老了。”
凤姑轻挪玉步，走到梅凌寒身边。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她心里竟是有一点点波动。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波澜不惊，未免让她又觉得有点失落。
“下棋我是赢不了你了，不过喝酒，在这河间府我还没输过。”
凤姑撸起袖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拿起桌上一坛酒，仰头便喝。那豪爽的模样，哪还有刚才半分的娇媚。
梅凌寒微微一笑，若说这世上比试什么他最不会输，恐怕便是比这喝酒了。
桌上早已放了三只大碗，碗里早已倒满了酒。在梅凌寒左右两旁各放了十几坛酒，他右手端起左边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立刻又端起了中间那碗酒喝了起来。右手喝酒的同时，左手也没有停歇，已经拿起了一坛酒，将那左边的空碗又倒满了酒。
最右边那碗酒喝完的时候，旁边那两个空碗也早已倒满了酒。梅凌寒左手放下酒坛，立刻又用左手端起了中间那碗酒继续喝着，而右手这时候又拿起了右边一坛酒给刚刚喝完的右边那只空碗倒起酒来。
便是这样双手交替，一边喝一边倒，那三碗酒仿佛没有动过一般，可两边的酒坛却一个个渐渐都已经空了。
这般喝酒的模样，便是凤姑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也是头一遭碰到。二人比拼喝酒，不仅比的是酒量，还比喝酒的速度。梅凌寒一边喝一边倒，无论是酒量，还是速度，自然都已经胜出了。
凤姑已经是满脸红润，双眼迷离，今天她算是碰到了喝酒的祖师爷了。梅凌寒此刻依旧面不改色，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两旁的酒喝得已经差不多了，却不见一点醉态。
“不喝了，不喝了！似你这般喝下去，我这客栈明天就要关门了！”
凤姑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摇摇晃晃又走到梅凌寒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地上有点滑，她竟是没稳住身子，一个踉跄，向梅凌寒怀里扑去。
梅凌寒看凤姑倒向自己，赶忙站起身来，转身来到她身后。凤姑此时却止住了前倾，立马又向后仰去。
二人本就靠得很近，梅凌寒立马托住了凤姑那软软的细腰。凤姑感觉后背传来的一股大力，立刻双足踏地，借着这后撤之力，直接将身子贴到了梅凌寒身上。
那后撤之力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阴柔内力。梅凌寒没有想到，凤姑这柔软如蛇的曼妙身姿，居然还练了一身好功夫。
那一双大手顺着细腰往前移去。被梅凌寒这轻轻一抚，凤姑双眼微闭，嘴角微翘，享受的表情不以言表。
就在凤姑感觉那双大手会抱住自己的时候，忽然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向上的力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被梅凌寒抛向了半空。
那双玉腿还微微向前，梅凌寒将手探入那蓬蓬的裙底，竟又顺着那两双小腿往下划去。
“咯咯咯！”凤姑被梅凌寒挠得发出低低的笑声。
双手在脚踝处停了下来，似乎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梅凌寒微微一笑，将那两件东西取了下来。
此时凤姑身子已成下坠之势，梅凌寒赶忙将一张椅子踢了过去。凤姑落下之时，椅子将将赶到，接住了她那浑圆的臀部。
“臭小子，想看姐姐的身子就直说，何必……”
话还没说完，凤姑忽然愣住了。看着眼前那个依旧笑意连连的青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两柄短刃，此时正握在梅凌寒手中。
“呵呵呵，你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吧。”凤姑不愧是老江湖了，处变不惊。
可她心中却是忌惮不已，梅凌寒取走那贴身匕首她却浑然不知。这看似风月场上的浪荡公子一晚上不知不觉竟已经赢了自己三局。
下棋，喝酒，比武。
在梅凌寒面前，凤姑是输得彻彻底底。
“赌三局，我赢了三局，凤姐，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你真要去黑虎堂？”
“非去不可。”
“你可要想清楚了。罗老虎这个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可是黑虎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地方。”
“这世上最难闯的地方我都闯过了。”
梅凌寒眼神坚定，他这话倒也没有半点吹嘘。
当初幽谷那七道剑意，道道诡秘凶杀，难如登天，他依旧能够全身而退。
恐怕这世上若是真有那龙潭虎穴，要是非要闯一闯，他定也毫不退缩。
“城东十里亭，子时时分，朝南方向，点一盏灯笼，自然有人来接你。”
“噌噌！”
两只匕首脱手而出，直直插在凤姑脚尖前面。凤姑目光离开匕首时候，那黄色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
子时将近，十里亭外冷风飕飕。
朝南方向，十步之内，一点白光照亮，十步之外，依旧漆黑。
梅凌寒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亭内喝酒。
远处传来一浅一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有节奏，不似两个人四条腿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个跛子走路的声音。
渐渐，那白色灯笼十步之内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真是长得极丑，恐怕多看一眼旁人都不会愿意，可梅凌寒却盯着那人看了半天。
来人果然是个跛子，右腿比左腿短了有小半截。腿脚不好也就罢了，这人还是个瘌痢头。一只眼睛眯着似乎永远睁不开，一只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一般。那脸上除了鼻子外恐怕没有半点对称的地方，细看下去，这一身上下恐怕也就那鼻子看着还比较顺眼。
“人无千日好！”
来人说话倒是口齿清晰。
“花无百日红！”
“湍声虎吼！”
“泉喷龙吟！”
“口令对了，随我走吧！”
跛子转身就走，那速度竟是比正常人还快了不少。
梅凌寒心中暗暗称奇：黑虎堂虽然一直掩藏在这社会的阴暗一处，不过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就这跛子刚刚转身那一下，便是要比江湖上一般人强了不知多少。
跛子一路带着梅凌寒黑夜之中七弯八拐，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里。初春的树林，好多枝丫依旧是冬日那光秃秃的模样，在这无边夜幕之下，像极了一个个恶魔的触手，要撕裂周围的一切。
四周，时不时还有丝丝绿光发出，像极了点点鬼火在这林中来回飘动。树林深处依稀传来阵阵“呜呜呜”的声音，真不知道是那风声，还是那冤死的女鬼黑夜中幽怨地哀鸣。
一切都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仿佛这不是走在人间的道上，倒像极了走在那阴山的羊肠山路上一般。
又走了二三里路，终于走出了这恐怖的树林。离这树林不远处，似乎正有一点点白光射出。
再往前走去，一个院子出现在眼前，那白光正是那院门前挂的两只白色的灯笼。
那院子黑夜之中，只觉得死气沉沉，靠近之后，更觉得阴风阵阵。院子虽大，但残缺不全的院墙，破旧不堪的大门，都似乎在告诉世人这院子年代的久远。
那两个白色灯笼上都写了一个“奠”字，光线昏暗，仅能照到那院前矮矮的台阶。院门门楣上挂了一个木牌，木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西城义庄。
梅凌寒没有想到，这跛子七拐八拐，竟是把自己带到了城西，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自己带到了义庄。
这义庄似乎早已废弃，墙上爬满了爬墙虎。可偏偏这已经废弃的义庄，今夜门口却点了两盏灯笼。
跛子似乎也没想到今夜这门口怎么会点了两盏灯笼，他回过头来咧嘴看着梅凌寒，那歪掉的一张嘴真看不出来他是哭还是在笑。
走进义庄，一口石棺出现在梅凌寒面前。
跛子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来到那石棺旁边。在那宽的一头敲了四下，又跛着脚走到那窄的一头，敲了三下。
“咔咔咔！”
棺盖居然打开了，一阶一阶的石梯露了出来。那石梯深不见底，在这义庄内仿佛真的要通往那九幽深渊。
跛子当先走了进去，梅凌寒也没多想，赶忙跟上。
每走九阶，便直行一小段距离，总共下了九层，一共八十一阶石梯。
走完最后一阶石梯，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微弱亮光，梅凌寒看到眼前是一条笔直宽敞的石道。
那跛子走在前面，他手上没有提灯笼火把，便是连火折子这种东西也没有。可是他却轻车熟路，似乎这条路已不知走了有多少回，每一步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大约又走了百十步的样子，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
那铁门上方，一个黑虎头，正瞪圆了双眼，露出獠牙血口，似乎要吃掉眼前的猎物一般。
跛子停下了脚步，对门内喊到：
“告诉当家的，有客到。”
那声音说不出的沙哑瘆人，真就像地狱里的索命使者一般。
话刚说完，大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大门打开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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