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伤患
“贫僧尽力一试!”司净音调不大,却饱含坚定。
如砚诧异得扬了扬眉毛,司净居然还会医术?
年轻人大喜过望,冲着那个茅草屋子叫道:“阿霞,快出来,快来请月安寺的高僧过去!”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穿浅绿色粗布衣裙的小姑娘掀开草帘,冲着这边跑过来,径直跑到了年轻人跟前,问道:“阿哥,唤我什么事?”
“阿霞,这位司净法师自月安寺来,会医术,你带他去莲花堂看看,旁边这位是......”年轻人看着如砚愣住了,因为如砚刚才并没有自我介绍。
“这位是......”司净顿了顿,“这位是贫僧的挚友师公子。”
挚友——如砚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主动冲着兄妹二人笑了笑,又觉现在自己这一身装扮可不像什么斯文儒雅的公子,反倒像个贩夫走卒,连忙说道:“叫我小师即可。”这是她和司净共有的默契,安全起见,这一路都不透露如砚的真实身份。
“那二位请随我来吧。”阿霞说着在前面带起了路。
“司净,你居然还会医术啊?”跟在阿霞身后,如砚踮起脚尖小声地在司净耳边问道。
如砚气若幽兰,司净耳边又暖又痒,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她:“师伯精通医术,贫僧自小得他教导,所以也就会了。”
“是在西岭等你的那个师伯吗?”
“正是。”
如砚又在心里赞叹,司净此人,相貌堂堂、心地善良、武艺超群、精通医术,这若不是个和尚,怕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但是仅仅想了一瞬,如砚又觉得自己“罪过罪过”,怎么能如此肖想一个出家之人呢?
阿霞将二人领到莲花堂前,所谓莲花堂也就是刚才阿霞跑出来的那间大茅草屋,刚靠近莲花堂,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莲花堂很大,草帘一掀开,如砚看见里面拉了许多道隔帘,把伤患隔离开,估摸着里面至少躺着二十几个人,还有几个人在里面来回穿梭忙碌着,有些是大夫,有些只是前来帮忙的农妇。
“这些都是伤得比较重的,轻伤都让他们在别处修养了,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大夫,实在忙不过来,请司净法师帮帮忙!”阿霞说道。
司净蹲了下来,他身边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脸颊烧得通红,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司净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的高烧吓了一跳。
“他没被压,但是困在一个墙角里一天一夜,挖出来时就这样了。”阿霞解释道。
“他是惊吓过度了,劳烦给贫僧看看他现在吃得药方。”
“好。”阿霞说着转身去找药方。
司净则替小男孩把脉,把脉的过程中,司净始终眉头紧锁,如砚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司净把完脉后,将小男孩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才注意到如砚杵在这里一动不动,便对如砚说:“你先出去等贫僧吧,马车里还有馒头,你吃了垫垫肚子。”
“我也可以帮忙的,我也留在这里!”如果司净在这里忙里忙外,而她却一个人在马车里悠哉地休息啃馒头,她心里才过不去呢!
司净本欲再劝她出去,但是看如砚的眼神格外执拗,便也点头同意了。
阿霞将药方取回来了,司净看了看,主动去找开药方的大夫沟通改药方,改完药方后,又继续去看下一个伤患。
“阿霞姑娘,我也可以帮忙的。”如砚对阿霞说。
阿霞疑惑地看着如砚,问:“师公子也会医术吗?”
如砚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可以帮忙照顾伤患,你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
阿霞思忖了一下,她觉得如砚是“男子”,肯定不能把女子交由她照顾,便让他为男子喂饭、喂药、擦洗身体、换洗衣物。
喂饭、喂药是可以,但是擦洗身体、换洗衣物这......可不太好办!
但是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又主动说要帮忙,自然不可以再说自己做不到了,只能先答应下来,至于这擦洗身体、换洗衣物,到时候只能让别人来做了。
说干就干,司净一个一个查看着病患,如砚则是帮忙喂药、喂饭,帮他们擦擦脸,擦擦手,有时候见他们喊得太过难受,也会陪着他们聊两句安慰他们,给他们加油打气。
如砚其实很讨厌莲花堂里的味道,但是司净那么认真那么负责,让如砚也不敢懈怠,只能一直忍受着这些难闻的药味、血腥味、腐烂味、汗味、呕吐物味......
直到有一幕的出现,让如砚再也忍受不了,大夫在给一位伤了手臂的伤者换药,他的手臂都被砸烂了,只剩下小半截,此时拆下纱布,就能见到他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胳膊。
这一幕直击了如砚的心脏,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出了莲花堂,一路跑到莲花池边,在岸边开始干呕起来,甚至眼角都逼红了,但是因为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条干净的白帕子递了过来,如砚抬头,果然是司净,他的表情永远那样平静无波,但是身上的衣服却不复平日的干净,上面沾染了伤者的血和药。
如砚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深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真没用。”
“你长在深闺,何曾见过这个画面?你已经很勇敢了!”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要帮忙的,结果......”
“如砚,别想那么多,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太阳要落山了,村里会给我们安排住处,今晚你先安歇吧!”
如砚听了司净的,今夜便没有再去莲花堂,阿霞给她安排了住处,就是阿霞的家。阿霞是村长的女儿,她的家离山脚比较远,此次并没有被损毁,在山脚带领大家清理泥土的就是阿霞的哥哥阿雄,至于村长则是更加忙碌,说是去外面请大夫、采购伤药去了。
阿霞的家挺大,给如砚和司净各安排了一间客房,可是如砚知道,当天晚上司净并没有回来睡觉。
如砚诧异得扬了扬眉毛,司净居然还会医术?
年轻人大喜过望,冲着那个茅草屋子叫道:“阿霞,快出来,快来请月安寺的高僧过去!”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穿浅绿色粗布衣裙的小姑娘掀开草帘,冲着这边跑过来,径直跑到了年轻人跟前,问道:“阿哥,唤我什么事?”
“阿霞,这位司净法师自月安寺来,会医术,你带他去莲花堂看看,旁边这位是......”年轻人看着如砚愣住了,因为如砚刚才并没有自我介绍。
“这位是......”司净顿了顿,“这位是贫僧的挚友师公子。”
挚友——如砚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主动冲着兄妹二人笑了笑,又觉现在自己这一身装扮可不像什么斯文儒雅的公子,反倒像个贩夫走卒,连忙说道:“叫我小师即可。”这是她和司净共有的默契,安全起见,这一路都不透露如砚的真实身份。
“那二位请随我来吧。”阿霞说着在前面带起了路。
“司净,你居然还会医术啊?”跟在阿霞身后,如砚踮起脚尖小声地在司净耳边问道。
如砚气若幽兰,司净耳边又暖又痒,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她:“师伯精通医术,贫僧自小得他教导,所以也就会了。”
“是在西岭等你的那个师伯吗?”
“正是。”
如砚又在心里赞叹,司净此人,相貌堂堂、心地善良、武艺超群、精通医术,这若不是个和尚,怕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但是仅仅想了一瞬,如砚又觉得自己“罪过罪过”,怎么能如此肖想一个出家之人呢?
阿霞将二人领到莲花堂前,所谓莲花堂也就是刚才阿霞跑出来的那间大茅草屋,刚靠近莲花堂,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莲花堂很大,草帘一掀开,如砚看见里面拉了许多道隔帘,把伤患隔离开,估摸着里面至少躺着二十几个人,还有几个人在里面来回穿梭忙碌着,有些是大夫,有些只是前来帮忙的农妇。
“这些都是伤得比较重的,轻伤都让他们在别处修养了,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大夫,实在忙不过来,请司净法师帮帮忙!”阿霞说道。
司净蹲了下来,他身边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脸颊烧得通红,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念着胡话,司净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的高烧吓了一跳。
“他没被压,但是困在一个墙角里一天一夜,挖出来时就这样了。”阿霞解释道。
“他是惊吓过度了,劳烦给贫僧看看他现在吃得药方。”
“好。”阿霞说着转身去找药方。
司净则替小男孩把脉,把脉的过程中,司净始终眉头紧锁,如砚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司净把完脉后,将小男孩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才注意到如砚杵在这里一动不动,便对如砚说:“你先出去等贫僧吧,马车里还有馒头,你吃了垫垫肚子。”
“我也可以帮忙的,我也留在这里!”如果司净在这里忙里忙外,而她却一个人在马车里悠哉地休息啃馒头,她心里才过不去呢!
司净本欲再劝她出去,但是看如砚的眼神格外执拗,便也点头同意了。
阿霞将药方取回来了,司净看了看,主动去找开药方的大夫沟通改药方,改完药方后,又继续去看下一个伤患。
“阿霞姑娘,我也可以帮忙的。”如砚对阿霞说。
阿霞疑惑地看着如砚,问:“师公子也会医术吗?”
如砚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可以帮忙照顾伤患,你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
阿霞思忖了一下,她觉得如砚是“男子”,肯定不能把女子交由她照顾,便让他为男子喂饭、喂药、擦洗身体、换洗衣物。
喂饭、喂药是可以,但是擦洗身体、换洗衣物这......可不太好办!
但是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又主动说要帮忙,自然不可以再说自己做不到了,只能先答应下来,至于这擦洗身体、换洗衣物,到时候只能让别人来做了。
说干就干,司净一个一个查看着病患,如砚则是帮忙喂药、喂饭,帮他们擦擦脸,擦擦手,有时候见他们喊得太过难受,也会陪着他们聊两句安慰他们,给他们加油打气。
如砚其实很讨厌莲花堂里的味道,但是司净那么认真那么负责,让如砚也不敢懈怠,只能一直忍受着这些难闻的药味、血腥味、腐烂味、汗味、呕吐物味......
直到有一幕的出现,让如砚再也忍受不了,大夫在给一位伤了手臂的伤者换药,他的手臂都被砸烂了,只剩下小半截,此时拆下纱布,就能见到他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胳膊。
这一幕直击了如砚的心脏,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出了莲花堂,一路跑到莲花池边,在岸边开始干呕起来,甚至眼角都逼红了,但是因为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条干净的白帕子递了过来,如砚抬头,果然是司净,他的表情永远那样平静无波,但是身上的衣服却不复平日的干净,上面沾染了伤者的血和药。
如砚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深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真没用。”
“你长在深闺,何曾见过这个画面?你已经很勇敢了!”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要帮忙的,结果......”
“如砚,别想那么多,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太阳要落山了,村里会给我们安排住处,今晚你先安歇吧!”
如砚听了司净的,今夜便没有再去莲花堂,阿霞给她安排了住处,就是阿霞的家。阿霞是村长的女儿,她的家离山脚比较远,此次并没有被损毁,在山脚带领大家清理泥土的就是阿霞的哥哥阿雄,至于村长则是更加忙碌,说是去外面请大夫、采购伤药去了。
阿霞的家挺大,给如砚和司净各安排了一间客房,可是如砚知道,当天晚上司净并没有回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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