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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风起时我心如故

    咸咸的海风触动了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白衣少年站在礁石上面任海水浸湿双鞋,裤脚。

    男孩戴着黑色墨镜,大概是为了伪装发红的眼角。男孩朝着一个方向久久不能释怀,踮起右手的玻璃瓶狠狠的向身后扬去,奋力向远处抛去,促就了一条美丽的抛物线。携带着一封情书的玻璃瓶在海上游荡。

    “老于。”一个皮肤漂白梳着韩式中分的男孩温柔的说道。

    男孩摘下了墨镜,比起三年前的他,稚气娇嫩的目光变得沧桑无味。

    “我们下午还要谈合同,该走了。”男人接着说。

    自从女孩出事的后三年里,每到日子里,于光都会带着一封装有自己亲笔写的书信的漂流瓶来到这片礁石处,托大海寄给女孩。

    唯光网络工作室坐落在临海市的一角。不算吵闹,不算安静,普普通通的一个地方,隔两个街区是女孩的小区。简单的装修却又不失格调与文艺。是于光与周依犬毕业后合伙开的公司,当然还有夏鹏的加盟。而薛永维则是听取了家里的安排参军。三年的学业里,于光更像是变了人一般,奋力苦学,自学更是将进度赶在了教室前面,无师自通的知识点更是难得的旷世奇才。自从那件事后,于光的心慢慢的变得沉稳起来。

    多日的打捞并未找到女孩,于光尝试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逃避现实,唯有钻研学习可让他有些许喘息之机。三年里,于光更是熟练精通了Python,c,c++,Java等各种开发语言。在学无所学的时候更是以读小说陶冶情操。

    ……

    于光开始在学校慢慢的出名。

    “知道吗,计算机三班有个叫于光的人,长的可帅了学习又好。”

    “哎,你们知道吗?计三听说有个叫于光的男孩特别厉害,好像好多比赛他都参加了,拿了五金两银。”

    ……

    更有不计其数的女孩闻名而来,精打细扮只为引起男孩的注意。于光更是司空见惯,他的内心始终被一个女孩给霸占了,关于那件事,嘴上总是说着无事,可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久久不可释怀,难忘。

    于光回到了学校,在餐厅里游荡着,站在24号窗口,良久。经餐厅大老板的口中得知,老蓝家女儿出意外了,两个人就辞去了餐厅的工作,还听说他们女儿也在这个学校上学……

    于光问了阿姨的住址。在小巷的深处,贴满小广告的墙壁和许久未人打扫的楼梯让小楼变得残破不堪。于光站在小巷这头,夕阳打在于光的发梢,落在他忧郁的眼神里,目光缓缓的打量着小巷深处的楼梯口,小巷的尽头的反馈则是无限的幽暗,阴郁。楼梯拐角处的照明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某部恐怖片里的某个镜头。于光望却止步。

    “是小光吧?”绵柔无力的声音从于光的身后传来。

    记忆中,这个女人头发是乌黑乌黑,常常满面笑意,身板挺的笔直,手臂更是显得强而有力。转过身来的于光看着面前的女人,满布银丝的头发与遍布细纹的脸庞,本是挺立的背也坨了下去,本是满面笑意的脸庞眼角充斥着血丝与沧桑。手里伶着从超市里买的菜似乎让女人累了很多。

    “……啊,阿姨。”于光结巴的回应道。

    “走,上楼吧,有事上去说,别再外边了。”女人面无表情的说完低着头朝阴暗忧郁的楼梯走去,于光跟了上去。

    在一张桌子上边,静静的放着两个相框,女孩笑的很开心,似乎是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了罢,于光呆呆的站在桌前,眼角不知不觉泛起了泪花,也许是许久没有眨眼而导致的眼睛酸了罢。在女孩旁边,桌子的正中心位置还放着另一张遗照,是一个留有胡须的中年男人。

    “那天晚上我俩得到通知后,她爹就得了心梗进了医院,没抢救过来……”女人说着说着声腔开始哽咽起来。于光转身抱着女人说:“阿姨,对不起。当时我如果可以再快一点就好了。”

    “没事,小光。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女人努力忍住哽咽说道。

    ……

    “这个是小唯的房间,她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了。你想看就看吧,我出去走走。”女人打开次卧的房门看了一眼将头背了过去说道。

    房间多用白色做的装修,在靠门边的书桌上放着那本小说,是她给他讲过的,在书架的某格里放着他送给她的礼物。在一个角落里,一本不起眼的本子反而引起了于光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将本子安放在桌子的中央,抽开椅子坐好。那是一本日记,是蓝唯记述生活的日记,也包括他。

    在首页,是蓝唯的亲笔,写着:

    “花香蝶自来!”

    于光平静的回到学校,坐在床上,思绪万千。自此在于光的书桌上,笔记本上,手机里那句“花香蝶自来”随处可见。它成了于光的座右铭,成了于光的念想,成了于光奋斗的目标。在于光的内心深处,也许只有当自己足够绽放,她也许就真的会奇迹的飞回来罢。

    那些本是索然无味的东西成了于光武装自己的资本。一本一本,一句一句,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周而复始,年复一年,微风与细雨,白天与黑夜,终将见证了一个少年的蜕变。

    合同谈的相当顺利,其主要原因差不多是因为起初的工作室要进行拆迁,于光为了新的工作室而每日愁眉苦脸。正所谓朋友多了路好走。在与于光去完海边便速速由夏鹏搭线,双方见了面,价格相当,签了合同,租了一层写字楼供团队游戏开发。

    这个起初由三人组建的团队,以学习最好的于光为首,夏鹏与周依犬为二把手与三把手组建。后又有几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加盟,因为是在网络上结识的三人还未曾识得庐山真面目,但做的却是游戏中UI与绘画和建模的设计。

    于光看着崭新的工作室,看着远处的办公椅。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