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死期？
月牙儿惊的差点从床上坐起，但小鸟按着她的胸膛，令她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没了作用。
“不要激动，你体内的毒还没有排完，激动只会造成内伤。”
小鸟温和的说，指尖输送着内力，渡入月牙儿体内，帮助她化解尚存的酸痛感，在她的帮助下，月牙儿好受了许多。
“我要死了？”
月牙儿稍作冷静，接着问出自己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她倒是不怕死，但她还没有闯够江湖，就这么死去极其不甘心。
“明天猫猫会指定你为她的陪练，刀剑无眼，必死无疑。”
“她不会让我？”
虽然这话乍听下有着想让对方不使出全力的浅显意思，但月牙儿的本意是指难道猫猫难道不会在比武的时候注意点，不把她弄死。
比武，她这么理解“陪练”这个词汇的意思。
“猫猫的剑法向前一往无前，怎会故意让着你？那有违她的剑意。”
小鸟解释着。
“我明天必死？”
月牙儿不相信自己的江湖之行就将在此结束，她再次确认道。
“也不一定，只要你大难不死，你就不会死。”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但小鸟不打算加以解释。留下这句含糊不清的句子后，她收回为月牙儿疗伤的手，将手里捧着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来此的目的已达到。
……
直到第二天清晨，月牙儿都在琢磨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越琢磨越摸不着头脑。
“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死……”
这不是废话吗这！
她终于大彻大悟，认为这句废话文学单纯是小鸟闲的慌，没事做跑来诓自己的杰作，无需理会。
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在一名仆人前来引导自己回俘虏居住的地方时带上了佩刀，为防止决斗时因手中没有兵器屈辱落败。
一路无话，月牙儿倒是想问出一些情报，但仆人嘴严，一个字都不说。
一群俘虏中，只有一人带刀。
他们倒也看开了，论武功，自己绝不是那个小孩的对手，因此，没必要再争取并不存在的生机。每天死一人，就可换到其他人的存活，这无疑很赚。
所以在月牙儿出门佩刀时，还有的人劝他，劝他不要白费工夫，反正俘虏还有那么多，“白虎非虎”也不一定会那么巧选到自己。
每个人都这么想，但总有一人的判断失误。
月牙儿没有回话，她与这些人不一样，她没有见过猫猫的剑法，所以她想试上一试，自己博得生机。
诚然这其中有曾经看过的江湖小说影响，里面的主角总是战无不胜，即使失败了，那也是一时的挫败，总能找到解决方法。
与其他人一同走入场中，此时已是正午，是时候执行每天的“处决时刻”。
手上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它永远无法恢复了，被利器贯穿，又包在纱布里捂了两三天，血肉早已腐烂结疤，今生右手是没法握刀，握什么都不行，只能由左掌代替。说实话，月牙儿从未有过练习左手的经历，因此她对能否发挥出【圆月刀法】一半的威力尚抱怀疑，真要撞上猫猫的剑法，怕不是三两下就被破招。
好在她并非将目标定在打败猫猫，而是想办法拖住，伺机寻找生路。至于武功的降低问题......小说主角总能寻到机缘，也许自己的顽强被某位老爷爷看好，传套绝世武功什么的，因祸得福。
“你。”
人堆散开。
果真，那“朱雀非雀”昨日透露的今天自己将会死在这儿并非妄言，这事打一开始就有黑幕，他们是铁了心要自己死，谁让自己前些日子冲撞了寨内人士。
月牙儿不太熟练的拔刀出鞘，步履蹒跚上场。
体内还留有大量迷药残渣，月牙儿的状态当真不好，她要以此姿态来迎战完全状态时都不一定能打过的对手，眼还差不多瞎了一只。
“让你一只手。”
这是怜悯吗？
月牙儿从未在家中体验过这种情绪，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她无法浪费时间感慨了，猫猫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提剑刺来。
右眼昏黄的视线中，显示的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逼近。月牙儿的动作慢了半拍，她同样也没有用左眼视物的经历。
抬刀格挡，月牙儿身体微弓，旋转横扫，使出圆月月法中的绝学，玉盘横扫。
所谓绝学
死期？
此为服下断气丹的第二天，月牙儿被斥责声吵醒。
“起来起来，养你们不是留吃干饭的！”
众人被声音吵的睡不着觉，只好颤颤巍巍的穿好衣饰站起，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哪会触怒这些强盗的霉头。
在他们居住地方不远的床榻上，几名陌生人也是从床上坐起，磨磨蹭蹭来到强盗面前，与新来的俘虏保持一定的距离，月牙儿猜测这是双方不太了解，生疏之下所做出的措施
匪徒也并非想象中那样可怕。
月牙儿心想。
他们并非茹毛饮血之辈，也和普通人一样，吃熟肉，喝淡水，小说中的情节无疑是过分夸张了。
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规矩，只要你顺着他们的意来，自可性命无忧。但若反了天，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伴，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与自己一同被抓进四非寨的有十数人，经过几天的损耗，只余下三人之少，而且月牙儿自己也算在这三人之内。
这些人命不可能全算在那个“白虎非虎”小孩身上，她的【大猫剑法】一天只杀一人，且都放在晌午吃饱饭而浊气未泄之时，在困乏和憋屎的双重折磨下练剑，借此提高自己的剑法下限，从而使武功境界提升。从截获这批人到现在，在处理完陈旧的素材后，她也只亲手杀过五个人，至于其他人，是因内讧而死。
在居住到这座匪寨的前几天，虽然大家每天都被叫出去，但那也只是站在远处观摩女孩猫猫杀人练剑，从无一人伤亡，每日还不缺吃喝。因此，虽然众人依然慌张，但他们却以为这些就是自己要做的“陪猫猫练剑”，故对死亡的恐惧有所减少，甚至诞生出希望来，希望官兵能快点把匪寨消灭，快点拯救他们脱离苦海。
直到某一天，“白虎非虎”邀请他们中武功最好的一人上台比武，然后毫不留情杀死了他。在头颅落定的一瞬间，这个小团体的庆幸也被完全敲碎，所有人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死人，故他们开始分裂，互相勾心斗角，几乎人人都想在“四非”面前表露忠心，换得苟延残喘。
俘虏们相信，这个小寨子不是官府的对手，而当地官府也会很快察觉他们失踪，发动救援行动。
老者蚯蚓所说的劳什么“断气丹”，七天不服丹便会死的说法几乎没人将它放在心上，朝廷家大业大，自然能寻得解药，况且他们也不信事情真有别人说的那么玄乎。
而表忠心，要么靠的是功劳，要么靠的是献媚，前者他们只是最为普通的俘虏，没有功劳可立，故众人采用的是后者。
而事实证明，四大非并不会因为俘虏的殷勤而改变弄死他们的决定，这般内耗，加剧了人数的流失，反而让俘虏们提前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第一人被杀当日，俘虏群开始骚乱，致多人受伤。因为大家都很克制，没有出现死亡，闻讯赶来的蚯蚓医治了伤者，并予以其他人严厉的惩戒。
第二天没人再敢打架，他们以为寨内人士不想让练剑靶子出现异常伤亡，于是安分了许多。但当天晚上，有几个人结伴出逃，一宿未归。
第三天清晨，“青龙非龙”亲自提着两具尸体到俘虏住所展示，并好心劝说四非寨周边地区全是他养殖的小可爱，不想被毒死就不要逃跑。当天下午，一个失踪人口踉踉跄跄的跑回，他中毒已深命不久矣，连连哀求昔日同伴给自己个痛快，众人仿徨许久，有个人才下了决心。
第四天，蚯蚓在住所发现了尸体，却没有对杀人者予以惩戒，只是说:“你们中有人中了毒，自行解决。”
因此，俘虏又损失了三名。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打架，只要在之后把受伤的杀死，不让其的伤势影响到第二天猫猫的练剑即可。于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强行压抑情感，他们如决堤洪水一般崩溃了。
即使人数已不足十人，他们依旧立即分裂成数个小团体，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游荡，企图将昨夜偷偷逃走的伙伴拽回来，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们也在寨子的边缘找到了这几人，晓之以理将其劝服回归，宁死不从者亲手杀死，或者折磨至死。期间，又因大大小小的冲突砍死数人。
在得知自己难逃一死后，这些镖师们脑海里象征理智的弦已经脆弱不堪，再有着压抑的情绪突然得到释放，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捕快，而是朝廷官员子嗣下派的镀金种，心志不坚定，自然抵挡不住崩坏之力。
死亡来临的第四天，这批俘虏的数量大减，足足缩水了好几倍。
第五天，猫猫杀死了一个人，小队只剩四个人，这一天倒是没有杀戮发生，他们在昨日的疯狂之后，今天竟是因为冷静下来的悲凉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感。在后半夜，有一人因为精神崩溃噩梦缠身而吓死，被吵醒的三人为此还难过了好一阵。
第六天……
“你，过来。”
猫猫的剑指向月零星，她才不管有的没的，杀人全按个子高矮来，月零星是剩下三人中身高最高的，当然得是他。
月零星深呼一口气，明白这一战是迟早会来的，自己比较幸运，挺到了较后一点的位置。
她慢慢走上前，拔出自己的佩刀，摆了个【圆月刀】的起手架势，准备应战。
“你会武功？”
猫猫眼前一亮，问到。
先前的四人虽然也用出了招式，但毫无疑问武功同出一辙，偶尔有点新鲜的把式，也万变不离其宗，学艺不精，被她一剑破了。
她现在已有些许厌烦，想着如果今天这人无法给自己带来新鲜感的话，剩下两人也不用比了。自己已差不多摸清他们武功的路数，继续比下去得不到任何进步，倒不如打发给蚯蚓哥哥研制毒蛊，还能有点用处。
“圆月刀法。”
若在以前，月零星会得意的在前面加上一串吹嘘的话，但这五天在身边发生的事情让她改变了许多，心思也成熟了几分，不再多言。
“没听说过。”
相比之下，“白虎非虎”女孩猫猫此刻竟然更贴合她以前的作风。
“反正你快死了。”
她也不打算询问。
月牙儿惊的差点从床上坐起，但小鸟按着她的胸膛，令她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没了作用。
“不要激动，你体内的毒还没有排完，激动只会造成内伤。”
小鸟温和的说，指尖输送着内力，渡入月牙儿体内，帮助她化解尚存的酸痛感，在她的帮助下，月牙儿好受了许多。
“我要死了？”
月牙儿稍作冷静，接着问出自己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她倒是不怕死，但她还没有闯够江湖，就这么死去极其不甘心。
“明天猫猫会指定你为她的陪练，刀剑无眼，必死无疑。”
“她不会让我？”
虽然这话乍听下有着想让对方不使出全力的浅显意思，但月牙儿的本意是指难道猫猫难道不会在比武的时候注意点，不把她弄死。
比武，她这么理解“陪练”这个词汇的意思。
“猫猫的剑法向前一往无前，怎会故意让着你？那有违她的剑意。”
小鸟解释着。
“我明天必死？”
月牙儿不相信自己的江湖之行就将在此结束，她再次确认道。
“也不一定，只要你大难不死，你就不会死。”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但小鸟不打算加以解释。留下这句含糊不清的句子后，她收回为月牙儿疗伤的手，将手里捧着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来此的目的已达到。
……
直到第二天清晨，月牙儿都在琢磨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越琢磨越摸不着头脑。
“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死……”
这不是废话吗这！
她终于大彻大悟，认为这句废话文学单纯是小鸟闲的慌，没事做跑来诓自己的杰作，无需理会。
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在一名仆人前来引导自己回俘虏居住的地方时带上了佩刀，为防止决斗时因手中没有兵器屈辱落败。
一路无话，月牙儿倒是想问出一些情报，但仆人嘴严，一个字都不说。
一群俘虏中，只有一人带刀。
他们倒也看开了，论武功，自己绝不是那个小孩的对手，因此，没必要再争取并不存在的生机。每天死一人，就可换到其他人的存活，这无疑很赚。
所以在月牙儿出门佩刀时，还有的人劝他，劝他不要白费工夫，反正俘虏还有那么多，“白虎非虎”也不一定会那么巧选到自己。
每个人都这么想，但总有一人的判断失误。
月牙儿没有回话，她与这些人不一样，她没有见过猫猫的剑法，所以她想试上一试，自己博得生机。
诚然这其中有曾经看过的江湖小说影响，里面的主角总是战无不胜，即使失败了，那也是一时的挫败，总能找到解决方法。
与其他人一同走入场中，此时已是正午，是时候执行每天的“处决时刻”。
手上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它永远无法恢复了，被利器贯穿，又包在纱布里捂了两三天，血肉早已腐烂结疤，今生右手是没法握刀，握什么都不行，只能由左掌代替。说实话，月牙儿从未有过练习左手的经历，因此她对能否发挥出【圆月刀法】一半的威力尚抱怀疑，真要撞上猫猫的剑法，怕不是三两下就被破招。
好在她并非将目标定在打败猫猫，而是想办法拖住，伺机寻找生路。至于武功的降低问题......小说主角总能寻到机缘，也许自己的顽强被某位老爷爷看好，传套绝世武功什么的，因祸得福。
“你。”
人堆散开。
果真，那“朱雀非雀”昨日透露的今天自己将会死在这儿并非妄言，这事打一开始就有黑幕，他们是铁了心要自己死，谁让自己前些日子冲撞了寨内人士。
月牙儿不太熟练的拔刀出鞘，步履蹒跚上场。
体内还留有大量迷药残渣，月牙儿的状态当真不好，她要以此姿态来迎战完全状态时都不一定能打过的对手，眼还差不多瞎了一只。
“让你一只手。”
这是怜悯吗？
月牙儿从未在家中体验过这种情绪，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她无法浪费时间感慨了，猫猫在说完那句话后，便提剑刺来。
右眼昏黄的视线中，显示的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逼近。月牙儿的动作慢了半拍，她同样也没有用左眼视物的经历。
抬刀格挡，月牙儿身体微弓，旋转横扫，使出圆月月法中的绝学，玉盘横扫。
所谓绝学
死期？
此为服下断气丹的第二天，月牙儿被斥责声吵醒。
“起来起来，养你们不是留吃干饭的！”
众人被声音吵的睡不着觉，只好颤颤巍巍的穿好衣饰站起，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哪会触怒这些强盗的霉头。
在他们居住地方不远的床榻上，几名陌生人也是从床上坐起，磨磨蹭蹭来到强盗面前，与新来的俘虏保持一定的距离，月牙儿猜测这是双方不太了解，生疏之下所做出的措施
匪徒也并非想象中那样可怕。
月牙儿心想。
他们并非茹毛饮血之辈，也和普通人一样，吃熟肉，喝淡水，小说中的情节无疑是过分夸张了。
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规矩，只要你顺着他们的意来，自可性命无忧。但若反了天，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伴，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与自己一同被抓进四非寨的有十数人，经过几天的损耗，只余下三人之少，而且月牙儿自己也算在这三人之内。
这些人命不可能全算在那个“白虎非虎”小孩身上，她的【大猫剑法】一天只杀一人，且都放在晌午吃饱饭而浊气未泄之时，在困乏和憋屎的双重折磨下练剑，借此提高自己的剑法下限，从而使武功境界提升。从截获这批人到现在，在处理完陈旧的素材后，她也只亲手杀过五个人，至于其他人，是因内讧而死。
在居住到这座匪寨的前几天，虽然大家每天都被叫出去，但那也只是站在远处观摩女孩猫猫杀人练剑，从无一人伤亡，每日还不缺吃喝。因此，虽然众人依然慌张，但他们却以为这些就是自己要做的“陪猫猫练剑”，故对死亡的恐惧有所减少，甚至诞生出希望来，希望官兵能快点把匪寨消灭，快点拯救他们脱离苦海。
直到某一天，“白虎非虎”邀请他们中武功最好的一人上台比武，然后毫不留情杀死了他。在头颅落定的一瞬间，这个小团体的庆幸也被完全敲碎，所有人都不想成为下一个死人，故他们开始分裂，互相勾心斗角，几乎人人都想在“四非”面前表露忠心，换得苟延残喘。
俘虏们相信，这个小寨子不是官府的对手，而当地官府也会很快察觉他们失踪，发动救援行动。
老者蚯蚓所说的劳什么“断气丹”，七天不服丹便会死的说法几乎没人将它放在心上，朝廷家大业大，自然能寻得解药，况且他们也不信事情真有别人说的那么玄乎。
而表忠心，要么靠的是功劳，要么靠的是献媚，前者他们只是最为普通的俘虏，没有功劳可立，故众人采用的是后者。
而事实证明，四大非并不会因为俘虏的殷勤而改变弄死他们的决定，这般内耗，加剧了人数的流失，反而让俘虏们提前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第一人被杀当日，俘虏群开始骚乱，致多人受伤。因为大家都很克制，没有出现死亡，闻讯赶来的蚯蚓医治了伤者，并予以其他人严厉的惩戒。
第二天没人再敢打架，他们以为寨内人士不想让练剑靶子出现异常伤亡，于是安分了许多。但当天晚上，有几个人结伴出逃，一宿未归。
第三天清晨，“青龙非龙”亲自提着两具尸体到俘虏住所展示，并好心劝说四非寨周边地区全是他养殖的小可爱，不想被毒死就不要逃跑。当天下午，一个失踪人口踉踉跄跄的跑回，他中毒已深命不久矣，连连哀求昔日同伴给自己个痛快，众人仿徨许久，有个人才下了决心。
第四天，蚯蚓在住所发现了尸体，却没有对杀人者予以惩戒，只是说:“你们中有人中了毒，自行解决。”
因此，俘虏又损失了三名。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打架，只要在之后把受伤的杀死，不让其的伤势影响到第二天猫猫的练剑即可。于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强行压抑情感，他们如决堤洪水一般崩溃了。
即使人数已不足十人，他们依旧立即分裂成数个小团体，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游荡，企图将昨夜偷偷逃走的伙伴拽回来，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们也在寨子的边缘找到了这几人，晓之以理将其劝服回归，宁死不从者亲手杀死，或者折磨至死。期间，又因大大小小的冲突砍死数人。
在得知自己难逃一死后，这些镖师们脑海里象征理智的弦已经脆弱不堪，再有着压抑的情绪突然得到释放，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捕快，而是朝廷官员子嗣下派的镀金种，心志不坚定，自然抵挡不住崩坏之力。
死亡来临的第四天，这批俘虏的数量大减，足足缩水了好几倍。
第五天，猫猫杀死了一个人，小队只剩四个人，这一天倒是没有杀戮发生，他们在昨日的疯狂之后，今天竟是因为冷静下来的悲凉中升起惺惺相惜之感。在后半夜，有一人因为精神崩溃噩梦缠身而吓死，被吵醒的三人为此还难过了好一阵。
第六天……
“你，过来。”
猫猫的剑指向月零星，她才不管有的没的，杀人全按个子高矮来，月零星是剩下三人中身高最高的，当然得是他。
月零星深呼一口气，明白这一战是迟早会来的，自己比较幸运，挺到了较后一点的位置。
她慢慢走上前，拔出自己的佩刀，摆了个【圆月刀】的起手架势，准备应战。
“你会武功？”
猫猫眼前一亮，问到。
先前的四人虽然也用出了招式，但毫无疑问武功同出一辙，偶尔有点新鲜的把式，也万变不离其宗，学艺不精，被她一剑破了。
她现在已有些许厌烦，想着如果今天这人无法给自己带来新鲜感的话，剩下两人也不用比了。自己已差不多摸清他们武功的路数，继续比下去得不到任何进步，倒不如打发给蚯蚓哥哥研制毒蛊，还能有点用处。
“圆月刀法。”
若在以前，月零星会得意的在前面加上一串吹嘘的话，但这五天在身边发生的事情让她改变了许多，心思也成熟了几分，不再多言。
“没听说过。”
相比之下，“白虎非虎”女孩猫猫此刻竟然更贴合她以前的作风。
“反正你快死了。”
她也不打算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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