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坚持到底
但凡还有一分力气，都要用在逃跑的路上。
绝对不在劣势的情况下，与对方厮杀。
这是火炎山既定的作战方针。
虽然马已经跑不动了，但是人还可以跑啊！
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于是趁着吴三桂的士卒在展开队形的时候。焱军将士，一窝蜂的冲了出来，集体向下游开始了新的一波逃窜。
起初似乎是想追上前面的几十名骑兵，但是先出来的那些人，竟然没有半分要接应他们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仗着马力，瞬间就没影了。
只留下这一百几十号人，大体上分成左右两队，在河边上向南狂奔。
……
刚结成阵势，瞬间又跑了。
大大出乎吴三桂的意料之外，毕竟兵书看多了的人，都以为这是要背水一战了。
吴三桂急忙下令自己的部众上马追击。
然而，让他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人和马其实很多时候是一样的，让一个极度疲劳的人，在奔跑的时候咬紧牙关，坚持往前冲一段距离，意志坚定点的都能做到。
但只要一让他懈怠下来，进入休息状态，那是半天再也起不来身的。
这些战马，同样如此。任着屁股上被鞭子怎么抽，也向前迈不了几步。
大多挭着脖子，后蹄子画圈，腿软的直接就跪了下去。
能跟着号令，直接追出来的，就只有二十多匹马。
吴三桂赶忙下令，让大部分人步行追击，又留下了几十人，收拢两边的战马。
就这么个重新整顿的功夫，焱军已经跑出去七八十步了。
弓箭的射程之外，这是一个保命的距离。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
双方的主力部队，基本就保持了这么远的距离前后行进。
虽然吴三桂，让仅有的二十余骑，集体冲锋了两次。
短时间內冲散过焱军队伍的尾部，也有十几人的斩获。
但是由于数量太少，阻拦不住焱军撤退的主体。
又受制于马力，最后只能尾随在身后骑射。
当然，这又让焱军留下了七八具尸体。
但毕竟不能小看，一心只想逃命的人，那坚定的意志！
火炎山带着他们，又向前艰难跑了小半个时辰。
感觉自己已经快口吐白沫了，这才让众人停下来，紧密的靠在一起，抱团喘气儿。
随后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慢慢悠悠的把自己围在了一处浅滩当中，也是无能为力。
其实吴三桂的人马，也都是浑身无力，绵软虚乏，好不到哪去。
此刻焱军还有一百人左右，吴三桂还有二百五十多人。
经过一路追逐，双方都已经成功的达到了半死不活的境界。
别说厮杀了，连叫阵的力气都省了。隔着一射之地，纷纷都坐了下来，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双方跑的急，追的也急。
又没有载具，大都没带水囊和干粮。
尤其是长途奔跑之后，出汗过多，最为干渴。
吴三桂一方，生怕他们再跑了，坚持列出一个包围的阵型，勒令军士不能随意乱动，许多士卒只能强忍着。
而对面的焱军则是不然。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在这困顿之际！
炎山突然间，感觉自己悟到了！
似乎领会了，兵法：背水一战，的真正奥妙。
那就是，
可以比对方，先喝到水！
此时他看到自己的士卒，纷纷用头盔，在汉江中捞水喝。
而对面的士卒只能在远处瞪眼看着。
顿时心中，口中，都大感痛快。只把那江水中的泥沙，全当成佐料罢了。
……
而与此同时，真正喝着酒水，吃着风干肉的人，还在五百步开外，养精蓄锐。
樊哙带着三十五名精锐骑兵，先行跑了出来。
走了十多里路，才找到了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于是抓紧时间，赶忙整顿休息。
樊哙估算了一下距离，想了想焱军的这些士卒，虽然上阵的经验不多，但毕竟是禁军，训练水平和身体素质还是一流的。
估拼命计跑到这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自打进入这个“容器”以来，樊哙和火炎山之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灵感应。
他能感觉到炎山所在的位置。
脑子中就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罗盘上盈盈跳动。
也就是这种感觉，在第一天晚上，将他指引到了那座假山附近，刚好救了炎山一命。
在此刻，当樊哙静下心来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焱山正在逐渐向他靠近。
然而，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那“火苗”突然间就停下来了。
樊哙等了一会儿，见那“火苗”忽明忽暗，反复摇曳。知道又是遇了险，估计是被人围住了。
又想了片刻，也就豁然。
虽然如今的大焱天子，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下，还想出了应对之策，着实让樊哙高看了两眼。
但他还是错误的高估了炎山的本体。
整个队列当中，身体素质最差的，就是这个日夕沉迷酒色的皇上了。
而这人为了表现与将士同甘共苦的决心，竟然弃了战马也要一起步行。
起初将士们还真感慨主帅能与自己患难与共的真心。
但等走了两里开外，就全都嫌他碍事了！
这人跑的太慢，就是个拖后腿的！
但大焱的军令，主帅若失，亲卫随从一并斩首。
这些人如果不保着“朱祁镇”，跑回去多数也是个死命。
一路上护着他前行，反倒影响了太多的脚程。
要不然以禁军身体素质，逃跑的时候又都凭脚力，岂会让别人追得上？
此刻被围，个个心中憋屈。
……
但是万万不能低估了火焱山的谋略。
他自己身子虚，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他是生怕这些禁军跑飞了，吴三桂的人追不上！
全靠一己之力，压着速度呢！
自打从看到吴三桂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要跑。
丢弃马匹辎重，又分兵两次，这都是分割敌人，诱其深入的计策。
为的就是在这最后一刻，让樊哙带着核心精锐，能够突然出击，最好可以直接拿下吴三桂。
但是一路跑过来，发现江边过于平坦，既没有树林，也没有山坡，完全没有可以伏击的地方。
不过火炎山莫名有一种感觉，他仿佛知道樊哙现在的位置。
凭着直觉一路跑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个念想，樊哙就在前面那座高岗之后。
哪知跑到这个时候，突然间腿抽筋了。
竟然再也迈不开步子，就连让人架着，都走不动了。
眼见只差一点儿，就能把吴三桂有诱入伏击范围，甚是可惜。
从头到尾，也算是尽心竭力。除了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虚之外，并没有什么错漏之处。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出征没带女眷，清心寡欲，已经算是尽力了。
正感叹天不遂人愿，也没喘上几口气儿的功夫。
只听吴三桂一声大喊：
“弓手出列！准备进攻！”
绝对不在劣势的情况下，与对方厮杀。
这是火炎山既定的作战方针。
虽然马已经跑不动了，但是人还可以跑啊！
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于是趁着吴三桂的士卒在展开队形的时候。焱军将士，一窝蜂的冲了出来，集体向下游开始了新的一波逃窜。
起初似乎是想追上前面的几十名骑兵，但是先出来的那些人，竟然没有半分要接应他们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仗着马力，瞬间就没影了。
只留下这一百几十号人，大体上分成左右两队，在河边上向南狂奔。
……
刚结成阵势，瞬间又跑了。
大大出乎吴三桂的意料之外，毕竟兵书看多了的人，都以为这是要背水一战了。
吴三桂急忙下令自己的部众上马追击。
然而，让他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人和马其实很多时候是一样的，让一个极度疲劳的人，在奔跑的时候咬紧牙关，坚持往前冲一段距离，意志坚定点的都能做到。
但只要一让他懈怠下来，进入休息状态，那是半天再也起不来身的。
这些战马，同样如此。任着屁股上被鞭子怎么抽，也向前迈不了几步。
大多挭着脖子，后蹄子画圈，腿软的直接就跪了下去。
能跟着号令，直接追出来的，就只有二十多匹马。
吴三桂赶忙下令，让大部分人步行追击，又留下了几十人，收拢两边的战马。
就这么个重新整顿的功夫，焱军已经跑出去七八十步了。
弓箭的射程之外，这是一个保命的距离。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
双方的主力部队，基本就保持了这么远的距离前后行进。
虽然吴三桂，让仅有的二十余骑，集体冲锋了两次。
短时间內冲散过焱军队伍的尾部，也有十几人的斩获。
但是由于数量太少，阻拦不住焱军撤退的主体。
又受制于马力，最后只能尾随在身后骑射。
当然，这又让焱军留下了七八具尸体。
但毕竟不能小看，一心只想逃命的人，那坚定的意志！
火炎山带着他们，又向前艰难跑了小半个时辰。
感觉自己已经快口吐白沫了，这才让众人停下来，紧密的靠在一起，抱团喘气儿。
随后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慢慢悠悠的把自己围在了一处浅滩当中，也是无能为力。
其实吴三桂的人马，也都是浑身无力，绵软虚乏，好不到哪去。
此刻焱军还有一百人左右，吴三桂还有二百五十多人。
经过一路追逐，双方都已经成功的达到了半死不活的境界。
别说厮杀了，连叫阵的力气都省了。隔着一射之地，纷纷都坐了下来，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双方跑的急，追的也急。
又没有载具，大都没带水囊和干粮。
尤其是长途奔跑之后，出汗过多，最为干渴。
吴三桂一方，生怕他们再跑了，坚持列出一个包围的阵型，勒令军士不能随意乱动，许多士卒只能强忍着。
而对面的焱军则是不然。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在这困顿之际！
炎山突然间，感觉自己悟到了！
似乎领会了，兵法：背水一战，的真正奥妙。
那就是，
可以比对方，先喝到水！
此时他看到自己的士卒，纷纷用头盔，在汉江中捞水喝。
而对面的士卒只能在远处瞪眼看着。
顿时心中，口中，都大感痛快。只把那江水中的泥沙，全当成佐料罢了。
……
而与此同时，真正喝着酒水，吃着风干肉的人，还在五百步开外，养精蓄锐。
樊哙带着三十五名精锐骑兵，先行跑了出来。
走了十多里路，才找到了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于是抓紧时间，赶忙整顿休息。
樊哙估算了一下距离，想了想焱军的这些士卒，虽然上阵的经验不多，但毕竟是禁军，训练水平和身体素质还是一流的。
估拼命计跑到这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自打进入这个“容器”以来，樊哙和火炎山之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灵感应。
他能感觉到炎山所在的位置。
脑子中就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罗盘上盈盈跳动。
也就是这种感觉，在第一天晚上，将他指引到了那座假山附近，刚好救了炎山一命。
在此刻，当樊哙静下心来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焱山正在逐渐向他靠近。
然而，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那“火苗”突然间就停下来了。
樊哙等了一会儿，见那“火苗”忽明忽暗，反复摇曳。知道又是遇了险，估计是被人围住了。
又想了片刻，也就豁然。
虽然如今的大焱天子，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下，还想出了应对之策，着实让樊哙高看了两眼。
但他还是错误的高估了炎山的本体。
整个队列当中，身体素质最差的，就是这个日夕沉迷酒色的皇上了。
而这人为了表现与将士同甘共苦的决心，竟然弃了战马也要一起步行。
起初将士们还真感慨主帅能与自己患难与共的真心。
但等走了两里开外，就全都嫌他碍事了！
这人跑的太慢，就是个拖后腿的！
但大焱的军令，主帅若失，亲卫随从一并斩首。
这些人如果不保着“朱祁镇”，跑回去多数也是个死命。
一路上护着他前行，反倒影响了太多的脚程。
要不然以禁军身体素质，逃跑的时候又都凭脚力，岂会让别人追得上？
此刻被围，个个心中憋屈。
……
但是万万不能低估了火焱山的谋略。
他自己身子虚，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他是生怕这些禁军跑飞了，吴三桂的人追不上！
全靠一己之力，压着速度呢！
自打从看到吴三桂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要跑。
丢弃马匹辎重，又分兵两次，这都是分割敌人，诱其深入的计策。
为的就是在这最后一刻，让樊哙带着核心精锐，能够突然出击，最好可以直接拿下吴三桂。
但是一路跑过来，发现江边过于平坦，既没有树林，也没有山坡，完全没有可以伏击的地方。
不过火炎山莫名有一种感觉，他仿佛知道樊哙现在的位置。
凭着直觉一路跑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个念想，樊哙就在前面那座高岗之后。
哪知跑到这个时候，突然间腿抽筋了。
竟然再也迈不开步子，就连让人架着，都走不动了。
眼见只差一点儿，就能把吴三桂有诱入伏击范围，甚是可惜。
从头到尾，也算是尽心竭力。除了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虚之外，并没有什么错漏之处。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出征没带女眷，清心寡欲，已经算是尽力了。
正感叹天不遂人愿，也没喘上几口气儿的功夫。
只听吴三桂一声大喊：
“弓手出列！准备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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