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迅雷风烈必变
加入黄巾军之后，章雨歌被张角任命为一方渠帅。
张角按军事编制把信徒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一大方指派渠帅一名，听张角统一指挥。
章雨歌因为拥有赤兔的极速加持，主要负责居中传递消息。偶尔张角也会让他负责冲阵，赤兔的马蹄之下，朝廷的军队往往一击即溃。毕竟汉朝朝廷经年累月的卖官鬻爵，从上到下已经黑暗腐败到了极点，吃拿卡要无所不用其极，大部分州县的财政早就被蛀空，城防就像纸糊的一般。章雨歌也因此获得了一个“神马将军”的名号。
冀州，衮州，豫州，地图上的黄色像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很快覆盖了半个汉朝江山。黄巾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国都洛阳推进着，士气旺盛，不可阻挡，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
河内郡城外，黄巾军的驻扎营地，章雨歌面色阴沉，洗涮着赤兔马鬃毛上沾染的尘土。
作为张角的直属联络人员，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许多渠帅失去了联系。一方面朝廷为了镇压黄巾军，大肆放权，许多野心家趁机招兵买马割据一方，给黄巾军带来了很多麻烦。另一方面是随着黄巾势力越来越大，人心思动。许多渠帅阳奉阴违，对张角的命令置若罔闻，军纪糜烂，肆意劫掠，鱼肉百姓，比东汉朝廷还不如。
章雨歌抚摸着赤兔，长叹一口气，尽管现在的黄巾军表面上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片蒸蒸日上的气息。但是那个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这时一个黄巾小兵跑来，传天公将军口谕有要事商议。章雨歌整理一下心情，大踏步走进张角的营帐。
此时的张角，和半年前判若两人，之前虽然满面病容，但是精神矍铄。如今的他形容枯槁，满头白发，目光散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大限将至了。
“小驴子，你来啦。”张角挣扎着想从床榻上坐起来。章雨歌连忙扶住他的手。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瘦的只剩皮和骨头，握上去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像是经历了一整个严冬的枯枝，冰冷又脆弱。章雨歌心中一酸。
“小驴子，我知道你心中埋怨我，怨我管束不严，驭下不力。”张角大喘了一口气。“我没时间去做得更好了。”
“请您千万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自家人懂自家事，我清楚得很。这东西你收下。”张角把《电路基础理论》塞到章雨歌怀里。
张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驴子，你骗不了我这老头子，你虽然不识字，可是这天书上所写，你反而认得，对不对？”
章雨歌低着头不说话。张角长叹一口气：“你一向是个好孩子，你不说话，要么是我把天书练错了，要么就是这天书其实有问题。”
章雨歌低垂着脑袋，嗯了一声，不敢看张角。
张角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好一会，问：“现在还在河内郡城外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张角推开章雨歌的搀扶，颤巍巍地站起来。“河内郡有不少世家大族，城墙高大坚固，城外还有深壕，你和赤兔恐怕也无能为力。”
章雨歌听懂了张角话里的意思，恭敬地抱拳作揖：“还请天公将军出手！”
张角豪迈一笑：“看老夫的吧！”
换上黄色道袍的张角，拒绝了章雨歌的搀扶，缓缓走向前方阵地。章雨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也许是这位大贤良师的的最后一舞了。
张角正对着城门站定，高高举起手中的九节杖，天地间的风云陡然起了变化。瞬时间天昏地暗，走石飞沙，平地卷起数道狂暴的旋风，附近的枯树杂草都被风暴卷得拔地而起，战场的士兵都被沙石打得睁不开眼。“轰隆隆”九天之上有隐隐的雷声由远及近。
蓦然间，一只由雷霆所组成的白色巨龙从翻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它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角，缓缓地从九天之上降临，化作雷霆灌注到张角孱弱的身体里。狂暴的雷电在他晶莹的骨骼间流转不息，盘旋咆哮，最后汇聚在张角双手之间，形成了一道恐怖的球状闪电。
张角哈哈大笑：“小驴子你看，我练错了天书，竟然还能有此等威势？”
章雨歌笑着嗯了一声，“科学的力量，很神奇吧！”
“原来是科学啊。”张角喃喃自语，接着脸上绽放出了释然的笑容。
这位大贤良师，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疾！”
伴随着四射的雷光，恐怖的球状闪电瞬息之间跨越了二者之间距离，与城门进行了一个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轰！！！
厚厚的木城门被炸得粉碎，焦糊的木屑纷纷扬扬飘落，像一场黑色的雨。
“进城！拿回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
张角气若游丝，倚靠在一棵大槐树下，怔怔的看着黄巾军攻城：“小驴子你的担忧是对的，我死之后，黄巾军一定会大乱，四处为害。是我错了吗。”
章雨歌看了看脚上的草鞋，是那位农妇大姐送给他的。可是她的良人已经倒在了城墙边，再也不能穿她织的草鞋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有太多太多的人倒下了。可这难道是张角的错吗？难道贱民们就该衣不蔽体，易子而食。用贱民的隐忍苟活，换取东汉朝廷的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章雨歌紧紧握住张角焦黑的双手，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大贤良师您没有错，错的是这个黑暗的时代。在这个黑暗的时代，书写不出正确的答案。”
张角笑了，笑容里充满了狡猾：“那你一定见过正确的答案了。好，好啊！”
章雨歌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对着这个老人却一句话都讲不出，他太聪明太智慧。
张角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九节杖塞进章雨歌的袖口。
“小驴子，不要惧怕风暴，要做那驾驭风暴之人。我相信你有那个器量。”
“带着赤兔走，离开黄巾军。”
公元184年，张角病逝，神马将军和赤兔不知所踪。
春雷一震天下响，黄巾起义虽败，却将东汉王朝拖入了灭亡的深渊，开启了群雄割据的时代。
可这一切都和章雨歌无关了，他带着张角的遗体，回到了他在这个世界的起点，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他和赤兔，一人一马，疲惫的身体和精神都需要休息。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又过了一年。章雨歌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奇迹般的出现了。
看着熟悉的百花袍和方天画戟，章雨歌热泪盈眶：“师傅！”
师傅走到他和赤兔面前，一手一个，抚摸着他和赤兔的脑袋。轻轻一叹：“辛苦你们了。”
张角按军事编制把信徒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一大方指派渠帅一名，听张角统一指挥。
章雨歌因为拥有赤兔的极速加持，主要负责居中传递消息。偶尔张角也会让他负责冲阵，赤兔的马蹄之下，朝廷的军队往往一击即溃。毕竟汉朝朝廷经年累月的卖官鬻爵，从上到下已经黑暗腐败到了极点，吃拿卡要无所不用其极，大部分州县的财政早就被蛀空，城防就像纸糊的一般。章雨歌也因此获得了一个“神马将军”的名号。
冀州，衮州，豫州，地图上的黄色像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很快覆盖了半个汉朝江山。黄巾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国都洛阳推进着，士气旺盛，不可阻挡，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
河内郡城外，黄巾军的驻扎营地，章雨歌面色阴沉，洗涮着赤兔马鬃毛上沾染的尘土。
作为张角的直属联络人员，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许多渠帅失去了联系。一方面朝廷为了镇压黄巾军，大肆放权，许多野心家趁机招兵买马割据一方，给黄巾军带来了很多麻烦。另一方面是随着黄巾势力越来越大，人心思动。许多渠帅阳奉阴违，对张角的命令置若罔闻，军纪糜烂，肆意劫掠，鱼肉百姓，比东汉朝廷还不如。
章雨歌抚摸着赤兔，长叹一口气，尽管现在的黄巾军表面上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一片蒸蒸日上的气息。但是那个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这时一个黄巾小兵跑来，传天公将军口谕有要事商议。章雨歌整理一下心情，大踏步走进张角的营帐。
此时的张角，和半年前判若两人，之前虽然满面病容，但是精神矍铄。如今的他形容枯槁，满头白发，目光散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大限将至了。
“小驴子，你来啦。”张角挣扎着想从床榻上坐起来。章雨歌连忙扶住他的手。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瘦的只剩皮和骨头，握上去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像是经历了一整个严冬的枯枝，冰冷又脆弱。章雨歌心中一酸。
“小驴子，我知道你心中埋怨我，怨我管束不严，驭下不力。”张角大喘了一口气。“我没时间去做得更好了。”
“请您千万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自家人懂自家事，我清楚得很。这东西你收下。”张角把《电路基础理论》塞到章雨歌怀里。
张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驴子，你骗不了我这老头子，你虽然不识字，可是这天书上所写，你反而认得，对不对？”
章雨歌低着头不说话。张角长叹一口气：“你一向是个好孩子，你不说话，要么是我把天书练错了，要么就是这天书其实有问题。”
章雨歌低垂着脑袋，嗯了一声，不敢看张角。
张角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好一会，问：“现在还在河内郡城外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张角推开章雨歌的搀扶，颤巍巍地站起来。“河内郡有不少世家大族，城墙高大坚固，城外还有深壕，你和赤兔恐怕也无能为力。”
章雨歌听懂了张角话里的意思，恭敬地抱拳作揖：“还请天公将军出手！”
张角豪迈一笑：“看老夫的吧！”
换上黄色道袍的张角，拒绝了章雨歌的搀扶，缓缓走向前方阵地。章雨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也许是这位大贤良师的的最后一舞了。
张角正对着城门站定，高高举起手中的九节杖，天地间的风云陡然起了变化。瞬时间天昏地暗，走石飞沙，平地卷起数道狂暴的旋风，附近的枯树杂草都被风暴卷得拔地而起，战场的士兵都被沙石打得睁不开眼。“轰隆隆”九天之上有隐隐的雷声由远及近。
蓦然间，一只由雷霆所组成的白色巨龙从翻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它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角，缓缓地从九天之上降临，化作雷霆灌注到张角孱弱的身体里。狂暴的雷电在他晶莹的骨骼间流转不息，盘旋咆哮，最后汇聚在张角双手之间，形成了一道恐怖的球状闪电。
张角哈哈大笑：“小驴子你看，我练错了天书，竟然还能有此等威势？”
章雨歌笑着嗯了一声，“科学的力量，很神奇吧！”
“原来是科学啊。”张角喃喃自语，接着脸上绽放出了释然的笑容。
这位大贤良师，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疾！”
伴随着四射的雷光，恐怖的球状闪电瞬息之间跨越了二者之间距离，与城门进行了一个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轰！！！
厚厚的木城门被炸得粉碎，焦糊的木屑纷纷扬扬飘落，像一场黑色的雨。
“进城！拿回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
张角气若游丝，倚靠在一棵大槐树下，怔怔的看着黄巾军攻城：“小驴子你的担忧是对的，我死之后，黄巾军一定会大乱，四处为害。是我错了吗。”
章雨歌看了看脚上的草鞋，是那位农妇大姐送给他的。可是她的良人已经倒在了城墙边，再也不能穿她织的草鞋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有太多太多的人倒下了。可这难道是张角的错吗？难道贱民们就该衣不蔽体，易子而食。用贱民的隐忍苟活，换取东汉朝廷的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章雨歌紧紧握住张角焦黑的双手，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大贤良师您没有错，错的是这个黑暗的时代。在这个黑暗的时代，书写不出正确的答案。”
张角笑了，笑容里充满了狡猾：“那你一定见过正确的答案了。好，好啊！”
章雨歌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对着这个老人却一句话都讲不出，他太聪明太智慧。
张角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九节杖塞进章雨歌的袖口。
“小驴子，不要惧怕风暴，要做那驾驭风暴之人。我相信你有那个器量。”
“带着赤兔走，离开黄巾军。”
公元184年，张角病逝，神马将军和赤兔不知所踪。
春雷一震天下响，黄巾起义虽败，却将东汉王朝拖入了灭亡的深渊，开启了群雄割据的时代。
可这一切都和章雨歌无关了，他带着张角的遗体，回到了他在这个世界的起点，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他和赤兔，一人一马，疲惫的身体和精神都需要休息。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又过了一年。章雨歌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奇迹般的出现了。
看着熟悉的百花袍和方天画戟，章雨歌热泪盈眶：“师傅！”
师傅走到他和赤兔面前，一手一个，抚摸着他和赤兔的脑袋。轻轻一叹：“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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