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嗝屁了
盛夏，烈日炎炎。天气晴朗，无云也无风，唯有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息。
下午两点，胡南电视台大楼外。
道路上停着一辆黑色房车和三辆白色面包车，车外的几个人来回踱步，不时抬头望着远处，掏出手机打电话，神情一致的凝重。
房车上下来一个打扮利落干练的女人。
“怎么回事？”
“是一个实习生，说好了要来结果现在放我鸽子了，我在问他们还有空闲人没有，匀过来一个，要不人手不够。”微胖大叔边擦汗边汇报，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我有人也赶不及了，去你那边的后期拉一个过来吧，采集素材的工作他们也能做。”
“好，我马上去。”
大叔得到允许，急忙跑进大楼里，不一会儿就拉着一个小年轻气喘吁吁跑出来。
二人在女人面前站稳，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小年轻，突然动了签人的心思。长这么一张帅脸去做费力不讨好还自毁形象的后期？难道是要追求理想？
“你叫什么？”
“呃，我是楚舟粤。那个，我是今天刚报道的实习生，我不是后期负责剪辑的吗，怎么还有要外出的工作？”楚舟粤还是第一次听说后期有外派的，一般不都是坐班族吗？
“这个，说来话长……”大叔解释。
“实习生，听从安排好吧，不要问那么多问题。红姨，快走吧，赶时间呢，再晚出发天黑都到不了，我可是要按时睡觉的。”
车上传出一个娇俏甜美的声音，女人指了指后面的面包车，她自己则坐上了原来的房车。
楚舟粤跟着大叔一起走到最后，看到大叔不再紧绷着神经，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不再多说什么。实习生还是老老实实听上司安排吧。
后座挤了五六人，楚舟粤只好坐副驾驶。
想想也是郁闷不已，后期制作的办公室乱成一团，路过的同事谁都不搭理他。他在办公室外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回校算了，这个大叔一来就拉着他跑，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都怕大叔突然嗝屁了。
后期实习生是有工资的，普遍不高，但是对贫穷的大学生来说一两千很足够了，哪怕他们的租金比工资还贵几百块钱。
附近学校流传一句话，来电视台实习的都是来见明星混资历的富豪，就这已经比去机场接机和买票听演唱会便宜多了。
楚舟粤当然不是追星族，他是来混实习证明的，老师说传媒的学生最好从大一开始实习攒经验，越早越好。
专业对口的运营和策划都是自费实习，他可不愿替资本家们白干。
要不是为了攒实习经验，他本可以去做那些更赚钱的工作，比如进厂打工什么的。暑假工虽然不赚钱，也比实习好多了，他本不想开学还要跟妈妈要生活费。
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早熟，妈妈是个女强人，整天忙工作赚钱养家，楚舟粤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照顾好自己不让妈妈担心了。更何况现在女强人衰老了，再也不及年轻时候。
楚舟粤有时候也会很害怕，妈妈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万一自己出点什么事，不知道妈妈会怎样呢。
“喂？你有在听吗？”后座的男生用手拍了拍楚舟粤的座椅。
“什么？”
“果然没有。我再说一次吧，我们这辆车是外拍导演组，你和这位负责摄像机跟进就行，其它的我们来。”那个人又指了指楚舟粤后座的男生，楚舟粤回头，看一眼就记住了他的长相，很清秀冷峻的样子，虽然只看到下半张脸。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独特的穿搭。
黑色鸭舌帽，黑色T恤与黑色帆布鞋。
“哦，好。”楚舟粤点头，虽然不知道导演组是什么意思，但摄像机他还是OK的。
”摄像机会用吧？”后座的声音问道。
“会一点。”
楚舟粤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声音，好像是女生吧？是吧？
“那算了，你当我的助手吧。”
那个声音淡淡的，楚舟粤却从中听出了不屑。他保证刚刚明明只是谦虚一下，那家伙当真了？助手能做什么，做苦力完干瞪眼吗？
不过他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就掌镜拍摄，貌似也不好，算了算了，下次一定争取机会。
“话说回来，老周你确定了吗？目的地？”
“嗯，还是最开始定的山里。”老周是司机，也就是上车前拉着楚舟粤跑的大叔，似乎是个没太多威严的负责人。
楚舟粤从上车之后开始，就听到后面议论了很多东西，从电视台的内幕到明星八卦，一刻都不带停歇的。就是不知真假。
“一个宣传片而已，她至于这么较真吗？”
“谁知道为什么，估计是想立住她的人设吧，她不是有个真性情待人和一丝不苟工作的人设吗？拍视频就是给粉丝看的。”
“这种事情除了粉丝也不会信吧？”
“呵呵。”
“这你就不懂了吧，拍了就有人信了。”
“她是不是跟那谁谁对上了？采访视频里的火药味很浓啊。”
“都搬到台面上来说了，能不浓？”
“我最近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针锋相对？”
“你不知道？”
“自个考古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句话：劈腿三与拜金正主的狗血故事。”
“哈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靠，她们两个当街对打也是没谁了，好像礼服都被扒了，我记得很多人都拍到来着。”
“我手机相册里有照片！”
楚舟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八卦的人，一直说不停，三四个人说话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吧，尤其是最后一排的那个长发女生，笑声极其尖锐刺耳，噪音污染了已经。
“你们能闭嘴吗？比狗仔还三八。”
“……”
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楚舟粤也是一愣。
黑衣兄弟挺牛掰啊，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老周咳嗽几声，为了缓解气氛，还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听广播。
“……”
气氛更冷了，温度得低到零点。
楚舟粤看过一些小说，就算没看过，听到惊悚的语句，他也知道广播里说的是鬼故事。
正说到恐怖的地方，死残核配乐一响，是人是鬼都被吓到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老周尴尬地换成音乐频道。
傍晚时分，车子跟着队伍开进了大山里。路途漫长，老周和另一个会开车的轮流驾驶了几次。刚才下车换驾驶，就这么一会儿，他们这辆车就被落下了。
前方的山路已经看不见车队，好在老周知道路线，不用担心，跟上就好。
今晚要在一个景区小镇上歇脚，楚舟粤知道时就差没爆了，他可什么都没带，怪不得老周拉他跑的时候心虚得紧，手也抓得死死的。还好老周说这趟费用他包，否则楚舟粤才不会妥协。
前方是一个山路弯道，老周稳妥地驾驶着。
车子即将完成转弯，前方突然冲出一辆灰白色轿车，它行驶的车道跟老周驾驶的车道一致，短短两秒钟内，老周来不及反应，两车相撞，面包车车头部分深深陷入，车身被撞到崖边上。
左侧车门被撞开，老周急忙跳车，在车子被甩到悬崖边上前脱离了车子。
车头悬空，车身摇摇欲坠，其他从惊险中恢复过来的人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冲出车子。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失衡的车就顺势摔下了山。
“轰隆！”
下午两点，胡南电视台大楼外。
道路上停着一辆黑色房车和三辆白色面包车，车外的几个人来回踱步，不时抬头望着远处，掏出手机打电话，神情一致的凝重。
房车上下来一个打扮利落干练的女人。
“怎么回事？”
“是一个实习生，说好了要来结果现在放我鸽子了，我在问他们还有空闲人没有，匀过来一个，要不人手不够。”微胖大叔边擦汗边汇报，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我有人也赶不及了，去你那边的后期拉一个过来吧，采集素材的工作他们也能做。”
“好，我马上去。”
大叔得到允许，急忙跑进大楼里，不一会儿就拉着一个小年轻气喘吁吁跑出来。
二人在女人面前站稳，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小年轻，突然动了签人的心思。长这么一张帅脸去做费力不讨好还自毁形象的后期？难道是要追求理想？
“你叫什么？”
“呃，我是楚舟粤。那个，我是今天刚报道的实习生，我不是后期负责剪辑的吗，怎么还有要外出的工作？”楚舟粤还是第一次听说后期有外派的，一般不都是坐班族吗？
“这个，说来话长……”大叔解释。
“实习生，听从安排好吧，不要问那么多问题。红姨，快走吧，赶时间呢，再晚出发天黑都到不了，我可是要按时睡觉的。”
车上传出一个娇俏甜美的声音，女人指了指后面的面包车，她自己则坐上了原来的房车。
楚舟粤跟着大叔一起走到最后，看到大叔不再紧绷着神经，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不再多说什么。实习生还是老老实实听上司安排吧。
后座挤了五六人，楚舟粤只好坐副驾驶。
想想也是郁闷不已，后期制作的办公室乱成一团，路过的同事谁都不搭理他。他在办公室外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回校算了，这个大叔一来就拉着他跑，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都怕大叔突然嗝屁了。
后期实习生是有工资的，普遍不高，但是对贫穷的大学生来说一两千很足够了，哪怕他们的租金比工资还贵几百块钱。
附近学校流传一句话，来电视台实习的都是来见明星混资历的富豪，就这已经比去机场接机和买票听演唱会便宜多了。
楚舟粤当然不是追星族，他是来混实习证明的，老师说传媒的学生最好从大一开始实习攒经验，越早越好。
专业对口的运营和策划都是自费实习，他可不愿替资本家们白干。
要不是为了攒实习经验，他本可以去做那些更赚钱的工作，比如进厂打工什么的。暑假工虽然不赚钱，也比实习好多了，他本不想开学还要跟妈妈要生活费。
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早熟，妈妈是个女强人，整天忙工作赚钱养家，楚舟粤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照顾好自己不让妈妈担心了。更何况现在女强人衰老了，再也不及年轻时候。
楚舟粤有时候也会很害怕，妈妈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万一自己出点什么事，不知道妈妈会怎样呢。
“喂？你有在听吗？”后座的男生用手拍了拍楚舟粤的座椅。
“什么？”
“果然没有。我再说一次吧，我们这辆车是外拍导演组，你和这位负责摄像机跟进就行，其它的我们来。”那个人又指了指楚舟粤后座的男生，楚舟粤回头，看一眼就记住了他的长相，很清秀冷峻的样子，虽然只看到下半张脸。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独特的穿搭。
黑色鸭舌帽，黑色T恤与黑色帆布鞋。
“哦，好。”楚舟粤点头，虽然不知道导演组是什么意思，但摄像机他还是OK的。
”摄像机会用吧？”后座的声音问道。
“会一点。”
楚舟粤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声音，好像是女生吧？是吧？
“那算了，你当我的助手吧。”
那个声音淡淡的，楚舟粤却从中听出了不屑。他保证刚刚明明只是谦虚一下，那家伙当真了？助手能做什么，做苦力完干瞪眼吗？
不过他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就掌镜拍摄，貌似也不好，算了算了，下次一定争取机会。
“话说回来，老周你确定了吗？目的地？”
“嗯，还是最开始定的山里。”老周是司机，也就是上车前拉着楚舟粤跑的大叔，似乎是个没太多威严的负责人。
楚舟粤从上车之后开始，就听到后面议论了很多东西，从电视台的内幕到明星八卦，一刻都不带停歇的。就是不知真假。
“一个宣传片而已，她至于这么较真吗？”
“谁知道为什么，估计是想立住她的人设吧，她不是有个真性情待人和一丝不苟工作的人设吗？拍视频就是给粉丝看的。”
“这种事情除了粉丝也不会信吧？”
“呵呵。”
“这你就不懂了吧，拍了就有人信了。”
“她是不是跟那谁谁对上了？采访视频里的火药味很浓啊。”
“都搬到台面上来说了，能不浓？”
“我最近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针锋相对？”
“你不知道？”
“自个考古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句话：劈腿三与拜金正主的狗血故事。”
“哈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靠，她们两个当街对打也是没谁了，好像礼服都被扒了，我记得很多人都拍到来着。”
“我手机相册里有照片！”
楚舟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八卦的人，一直说不停，三四个人说话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吧，尤其是最后一排的那个长发女生，笑声极其尖锐刺耳，噪音污染了已经。
“你们能闭嘴吗？比狗仔还三八。”
“……”
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楚舟粤也是一愣。
黑衣兄弟挺牛掰啊，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老周咳嗽几声，为了缓解气氛，还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听广播。
“……”
气氛更冷了，温度得低到零点。
楚舟粤看过一些小说，就算没看过，听到惊悚的语句，他也知道广播里说的是鬼故事。
正说到恐怖的地方，死残核配乐一响，是人是鬼都被吓到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老周尴尬地换成音乐频道。
傍晚时分，车子跟着队伍开进了大山里。路途漫长，老周和另一个会开车的轮流驾驶了几次。刚才下车换驾驶，就这么一会儿，他们这辆车就被落下了。
前方的山路已经看不见车队，好在老周知道路线，不用担心，跟上就好。
今晚要在一个景区小镇上歇脚，楚舟粤知道时就差没爆了，他可什么都没带，怪不得老周拉他跑的时候心虚得紧，手也抓得死死的。还好老周说这趟费用他包，否则楚舟粤才不会妥协。
前方是一个山路弯道，老周稳妥地驾驶着。
车子即将完成转弯，前方突然冲出一辆灰白色轿车，它行驶的车道跟老周驾驶的车道一致，短短两秒钟内，老周来不及反应，两车相撞，面包车车头部分深深陷入，车身被撞到崖边上。
左侧车门被撞开，老周急忙跳车，在车子被甩到悬崖边上前脱离了车子。
车头悬空，车身摇摇欲坠，其他从惊险中恢复过来的人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冲出车子。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失衡的车就顺势摔下了山。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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