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想好再说
方沐话音未落，所有的内侍、宫女便急忙跪倒在地。
就连此前很是感动的皇后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李二平静的问道：“方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方沐一愣，此前脱离乐籍的事，通过一个礼部侍郎都能解决，为何到了这里，反而像是惹了滔天大祸一般。
悄悄的四处偷瞄一番，所有跪着的宫女、内侍，脸色惨白，甚至有几个女孩子在簌簌发抖。
这一刻，喜雨亭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回答朕！”李二质问道。
“奴、奴才，不知。”方沐结巴道。
他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普通人，哪里知道你们封建社会的弯弯道道。
片刻后，方沐终于想通其中的关键。
就好比，他在公司上班，如果离职的时候和HR直接沟通，到时候最多让老板看着离职单签个字，也就是走礼部那条路。
但是，他现在是相当于直接在老板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优秀，然后笑呵呵的递上了离职表，对着老板说，‘煞笔，老子不伺候了。’
这两者的对比，到底哪个更轻松，自然一目了然。
如今他身处的可是封建时代，包括人在内，所有能想到东西，都会成为上层阶级的‘奴隶’。
“看在观音婢的面子上，换个愿望。”李二轻声道。
听到李二这般说，长孙皇后如释重负的缓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惜才。
“想好再说。”皇后叮嘱道。
同样是上面的例子，如果入职的企业是个百人不到的小作坊，那么对方的挽留极有可能是为了方便更加暴虐的‘霸凌’自己，但入职的世界500强，那么老板就会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可取代的，所以，他的挽留只是客套，一旦心软反悔，反而会被对方看不起，进而打进‘冷宫’。
想到这里，方沐沉声道：“是奴才疏忽，一首歌，只能兑换一个名额才对。所以，奴才恳请陛下解除方越的乐籍。”
听到方沐的话，李二怒极反笑，“一换一，好一个一换一，倒是诚信买卖，童叟无欺！”
方沐此前通过看书，确认了之前这里的大部分历史还是没有变动的。
方沐高声道：“回陛下，大汉武帝容得下一个马夫，使得他充分发挥才能，助力大汉开疆扩土，声名远播。我也可以！”
所有人都听清到方沐将‘奴才’，换成了‘我’。
“你的意思说自己是块璞玉，是匹千里马咯。”
此刻方沐已经箭在弦上，哪里敢退后半分，于是毫不认怂道：“没错，我是！”
“好，好，好！”李二一连高贺三声，“对于天才，任何人都会宽容一些的，朕也不例外。”
“平身吧，所谓白衣傲王侯，跪在地上的天才，如何展示！”
面对李二的调侃，方沐此时也是彻底沉着了下来。
落落大方的起身后，躬身道：“请陛下出题。”
看到方沐的转变，所有仆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身为宫中人的他们，时常也幻想自己可以让陛下高看一眼，可是他们一没有才华，二更没有勇气。
如今，方沐做到了。
起了兴致的李二，思索着那些可以快速的检测出一个‘天才’的成分。
忽然，一个小故事被他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听说过么？”李二开口问道。
“知道。”
“朕不要求你如曹植一般，你有半柱香的时间，来创造一首歌。”李二环顾一圈，敏锐的捕捉到周围宫女内侍脸上的紧张感，“内容嘛，就以他们为题。”
赞美高山流水，日月星辰，帝王将相的诗篇众多。
李二知道方沐是有才华的，所以他不想让方沐过多的借鉴前人。
无数诗词大家，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把目光放在平凡的普通人身上，放在日常的琐事上面？
他常常自认为要做千古一帝，所以阳春白雪他不会放过，下里巴人也是他要关切的群体。
“好难。”长乐公主也是从小接受皇家教育，对于李二的测试自然也会下意识的代入。
不止长乐公主，在场的宫女、内侍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哪些闪光点值得被拿出来歌颂或者点评的，一时间纷纷忧虑的看向方沐。
点燃的香借着微风，不断的表明正在流逝的时间。
很快，随着最后一点香灰落下，宣布了思考时间已到。
“方沐，时间到了。”李大伴小声提醒道。
方沐反馈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将双手缓缓抬起，解开了自己的木簪子。
黑色长发柔和的搭在肩膀上，优雅的气息浮现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此时的方沐神色淡然，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那里有贱籍的影子，完全都充满了贵族的气息。
现在的他，完全不似刚刚那般卑躬屈膝，气势的转变，让李二很满意。
他的优雅，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尤其是那双深邃而澄澈的黑色眼眸，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一般。腰板极其挺直，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放在古琴之上。
叮！
与此前的表演不同，方沐这次没有选择立刻开始演唱，而是选择了一段solo。
曲风自然，轻快，让听者完全差距不到刚刚演奏者经历了什么。
他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十指旋律却逐渐开始变得紧凑起来。
接近一分钟的前奏铺垫，将所有人的胃口都调了起来。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一开口，厚重的重低音，将歌词中的叙事性瞬间拉满，尤其是‘浮沉’二字，立刻将普通人的那种随风飘荡的无奈描绘的淋漓尽致。
皇后轻声道：“扣上题了。”
“听下去。”李二闭上眼，说道。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皇后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着一块难以移动的巨石，她真的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孩子，明明年岁还小，为何对人生、对人性有着如此夸张的敏锐程度。
这首歌只听到一般，她就被征服了，而以她对李二的了解，李二同样是在沉浸在这首歌之中。
就连此前很是感动的皇后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李二平静的问道：“方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方沐一愣，此前脱离乐籍的事，通过一个礼部侍郎都能解决，为何到了这里，反而像是惹了滔天大祸一般。
悄悄的四处偷瞄一番，所有跪着的宫女、内侍，脸色惨白，甚至有几个女孩子在簌簌发抖。
这一刻，喜雨亭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回答朕！”李二质问道。
“奴、奴才，不知。”方沐结巴道。
他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普通人，哪里知道你们封建社会的弯弯道道。
片刻后，方沐终于想通其中的关键。
就好比，他在公司上班，如果离职的时候和HR直接沟通，到时候最多让老板看着离职单签个字，也就是走礼部那条路。
但是，他现在是相当于直接在老板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优秀，然后笑呵呵的递上了离职表，对着老板说，‘煞笔，老子不伺候了。’
这两者的对比，到底哪个更轻松，自然一目了然。
如今他身处的可是封建时代，包括人在内，所有能想到东西，都会成为上层阶级的‘奴隶’。
“看在观音婢的面子上，换个愿望。”李二轻声道。
听到李二这般说，长孙皇后如释重负的缓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惜才。
“想好再说。”皇后叮嘱道。
同样是上面的例子，如果入职的企业是个百人不到的小作坊，那么对方的挽留极有可能是为了方便更加暴虐的‘霸凌’自己，但入职的世界500强，那么老板就会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可取代的，所以，他的挽留只是客套，一旦心软反悔，反而会被对方看不起，进而打进‘冷宫’。
想到这里，方沐沉声道：“是奴才疏忽，一首歌，只能兑换一个名额才对。所以，奴才恳请陛下解除方越的乐籍。”
听到方沐的话，李二怒极反笑，“一换一，好一个一换一，倒是诚信买卖，童叟无欺！”
方沐此前通过看书，确认了之前这里的大部分历史还是没有变动的。
方沐高声道：“回陛下，大汉武帝容得下一个马夫，使得他充分发挥才能，助力大汉开疆扩土，声名远播。我也可以！”
所有人都听清到方沐将‘奴才’，换成了‘我’。
“你的意思说自己是块璞玉，是匹千里马咯。”
此刻方沐已经箭在弦上，哪里敢退后半分，于是毫不认怂道：“没错，我是！”
“好，好，好！”李二一连高贺三声，“对于天才，任何人都会宽容一些的，朕也不例外。”
“平身吧，所谓白衣傲王侯，跪在地上的天才，如何展示！”
面对李二的调侃，方沐此时也是彻底沉着了下来。
落落大方的起身后，躬身道：“请陛下出题。”
看到方沐的转变，所有仆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身为宫中人的他们，时常也幻想自己可以让陛下高看一眼，可是他们一没有才华，二更没有勇气。
如今，方沐做到了。
起了兴致的李二，思索着那些可以快速的检测出一个‘天才’的成分。
忽然，一个小故事被他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听说过么？”李二开口问道。
“知道。”
“朕不要求你如曹植一般，你有半柱香的时间，来创造一首歌。”李二环顾一圈，敏锐的捕捉到周围宫女内侍脸上的紧张感，“内容嘛，就以他们为题。”
赞美高山流水，日月星辰，帝王将相的诗篇众多。
李二知道方沐是有才华的，所以他不想让方沐过多的借鉴前人。
无数诗词大家，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把目光放在平凡的普通人身上，放在日常的琐事上面？
他常常自认为要做千古一帝，所以阳春白雪他不会放过，下里巴人也是他要关切的群体。
“好难。”长乐公主也是从小接受皇家教育，对于李二的测试自然也会下意识的代入。
不止长乐公主，在场的宫女、内侍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哪些闪光点值得被拿出来歌颂或者点评的，一时间纷纷忧虑的看向方沐。
点燃的香借着微风，不断的表明正在流逝的时间。
很快，随着最后一点香灰落下，宣布了思考时间已到。
“方沐，时间到了。”李大伴小声提醒道。
方沐反馈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将双手缓缓抬起，解开了自己的木簪子。
黑色长发柔和的搭在肩膀上，优雅的气息浮现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此时的方沐神色淡然，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那里有贱籍的影子，完全都充满了贵族的气息。
现在的他，完全不似刚刚那般卑躬屈膝，气势的转变，让李二很满意。
他的优雅，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尤其是那双深邃而澄澈的黑色眼眸，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一般。腰板极其挺直，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放在古琴之上。
叮！
与此前的表演不同，方沐这次没有选择立刻开始演唱，而是选择了一段solo。
曲风自然，轻快，让听者完全差距不到刚刚演奏者经历了什么。
他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十指旋律却逐渐开始变得紧凑起来。
接近一分钟的前奏铺垫，将所有人的胃口都调了起来。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一开口，厚重的重低音，将歌词中的叙事性瞬间拉满，尤其是‘浮沉’二字，立刻将普通人的那种随风飘荡的无奈描绘的淋漓尽致。
皇后轻声道：“扣上题了。”
“听下去。”李二闭上眼，说道。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皇后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着一块难以移动的巨石，她真的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孩子，明明年岁还小，为何对人生、对人性有着如此夸张的敏锐程度。
这首歌只听到一般，她就被征服了，而以她对李二的了解，李二同样是在沉浸在这首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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