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匠师
汉青和常山两人下了山，来到了牌坊下面。
只见牌坊下面围了很多人，有人在念告示上的内容：“役者抽成一，力者日12钱，匠师日20钱。。。”
大汉的时候劳工有几种，一种是抓来服劳役的当地平民，这种人每天所挣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给官府交税，按一天12钱的话，他只能挣1.2钱家用，这叫做抽成一；
另外一种就是力者，一般是战乱时出走的流民，他们一天可以挣12钱，一般派的也是最苦最累的活，稍有懈怠还会克扣工钱；
还有一种高级打工人就是匠师，会做手工、会雕刻、会修理器具的人，工资最高，可以拿到一天20铢，这20铢钱在当时可以美美的下一餐馆子了。
这时候，汉青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着：
“这可是给皇上铸钱的官铜，工钱当然不错了！”
“哎呀，可惜没什么手艺，要不就是个做苦力的命啊——”
“走走走，快去画押吧，等会人多招满了，就进不去了——”
大家一讨论，纷纷去官差那画押去了。
只见，牌坊旁边搭了一个草棚，草棚中坐着一个官差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茶壶，桌上摆着一张花名册。
汉青和常山也跟着来到草棚，见其他人都登记完了，汉青将身上的鼓风机的图纸拿出来，走到官差面前，弯腰行礼，说道：
“这位大人，小民是个匠师，这是我画的一张图纸——”汉青将图纸递到官差面前。
官差打量了一下：“图纸？什么图纸？”
“大人，这是一部鼓风机的图纸，有了这个图纸，我可以做一部鼓风机出来，可以去除铜水中的杂质，让铜器——”
还没等汉青说完，那官差就粗鲁地打断了汉青的话：“这是矿区，不是熔炉坊！”
“那这位大人，熔炉坊还招人吗？”
“熔炉坊是你去的吗？”一整天在这太阳底下晒着，这官差显然也是一肚子的火，没处撒野。
“熔炉坊不招人，只招矿工！”官差就要赶他们走：“去去去——”
“但你这公告上写着招匠师的呀！”常山在一旁搭腔。
那官差看了一眼常山，又好像有些面熟，毕竟祝常山是从矿山出去的，但是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就没去想了。
“怎么着，我说不招就不招了，你小子哪来的呀——”常山的话激怒了官差，汉青连忙上前拦住他：
“那好，大人，我们做力者也行——”官差看了汉青一眼，见汉青也还老实，也就拿出花名册开始登记了。
“叫什么名字——”
“小民刘丹，这是我兄弟叫何山——”
“祝常山——”
突然，一个声音从草棚后面的屋檐下传出来，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精壮汉子朝着常山的方向走来，身材魁梧，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
“头——”
常山看见那个男子，也异常的开心，一步上去抱住男子。
“你怎么回来了——”那男子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
“这是我家兄弟汉青，他邀我回来的。”常山把汉青说自家兄弟，也怕这男子把话说透了，马上接着赶话，他给汉青介绍道：“这是黄工头，我们的头！”
汉青忙行礼，于是这个黄工头和官差打了个招呼，也就当力者招进来了。
黄工头帮他们领了工具，带他们来到矿区上端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是工头们住的地方，建在矿区靠山体的位置。
从屋子后面再细看，原来这山体后面，还有一大片的大棚。大概是怕火灾的原因，这些熔炉都在山体背风的阴处。
这些大棚沿着山体而建，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坑，每个坑就是一个大熔炉，上千人在大棚里面劳作，旁边都有士卒在监督，时不时传来“出炉咯——”的号子声。
只见，几十个汉子，用轱辘卷着粗绳，将烧红的铜炉举起，另一群人用另外的绳子控制铜炉将它反转过来，一炉通红的铜水倾泻而出。
下面是一排硕大的模具和冲床铺在一个大火炉上，不停的有劳工往火炉里面加煤。
待炉水倒入后，一排的匠师用手中的利锤不停的敲打着，火花四溅，此起彼伏。
汉青心想，这应该就是匠师们铸铜器的地方了。
来到黄工头的住处，黄工头招呼汉青和常山坐下，他见汉青长相文弱，心里有些奇怪，就聊起了天。
“常山，你这位兄弟不像个干矿工的呀！”黄工头问道。
刘汉青看工头这么问，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祝常山马上撇开话题说：“头，现在矿上怎样了？”
“你没看见吗？”工头朝后山使了使眼色。
“看见什么？”常山是个粗人，没领会到。
“熔炉那边谁也不能进，连我都进不去！”工头说道。
“你是说——他们在干私活？”常山追问着。
“谁知道啊？反正以前的匠师都换了，这些都是从别处调过来的。”
“那邓大人呢？”
“关进大牢了呗！要说邓大人真是个好人，我跟他十几年了——”
汉青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他不参与是因为他还不了解这个工头，但听他们这么一说，汉青觉得这个工头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还是不敢确定，按道理，跟邓大人十几年的人，为什么别人都逼走，偏偏留下这个人呢？
不应该最要逼走的，就是邓同的亲信吗？
想到这里，汉青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位兄弟，我看你倒是像个读书人啊”工头看汉青在发呆，就好奇地问汉青。
话都问到嘴边了，汉青躲不过去了，笑了笑说：“黄工头，我是身子弱而已！”
“头，汉青他是匠师，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常山就是嘴快！
“你是匠师？那你还来当矿工？”
“没没没，他们不要匠师，所以才——唉，就是来混碗饭吃嘛”汉青连忙找托辞说到，在不了解工头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把救邓大人的话说出来的。
可是，无论汉青如何给常山使眼色，常山也没察觉。
“汉青还带了一张图纸，是做鼓风机的——”
“哦？——”工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汉青。
“汉青，工头是俺好哥哥，你给他看看，弄不好你可以在这里当匠师呢？”常山这么一说，汉青知道藏不住了，于是拿出图纸来。
只见牌坊下面围了很多人，有人在念告示上的内容：“役者抽成一，力者日12钱，匠师日20钱。。。”
大汉的时候劳工有几种，一种是抓来服劳役的当地平民，这种人每天所挣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给官府交税，按一天12钱的话，他只能挣1.2钱家用，这叫做抽成一；
另外一种就是力者，一般是战乱时出走的流民，他们一天可以挣12钱，一般派的也是最苦最累的活，稍有懈怠还会克扣工钱；
还有一种高级打工人就是匠师，会做手工、会雕刻、会修理器具的人，工资最高，可以拿到一天20铢，这20铢钱在当时可以美美的下一餐馆子了。
这时候，汉青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着：
“这可是给皇上铸钱的官铜，工钱当然不错了！”
“哎呀，可惜没什么手艺，要不就是个做苦力的命啊——”
“走走走，快去画押吧，等会人多招满了，就进不去了——”
大家一讨论，纷纷去官差那画押去了。
只见，牌坊旁边搭了一个草棚，草棚中坐着一个官差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茶壶，桌上摆着一张花名册。
汉青和常山也跟着来到草棚，见其他人都登记完了，汉青将身上的鼓风机的图纸拿出来，走到官差面前，弯腰行礼，说道：
“这位大人，小民是个匠师，这是我画的一张图纸——”汉青将图纸递到官差面前。
官差打量了一下：“图纸？什么图纸？”
“大人，这是一部鼓风机的图纸，有了这个图纸，我可以做一部鼓风机出来，可以去除铜水中的杂质，让铜器——”
还没等汉青说完，那官差就粗鲁地打断了汉青的话：“这是矿区，不是熔炉坊！”
“那这位大人，熔炉坊还招人吗？”
“熔炉坊是你去的吗？”一整天在这太阳底下晒着，这官差显然也是一肚子的火，没处撒野。
“熔炉坊不招人，只招矿工！”官差就要赶他们走：“去去去——”
“但你这公告上写着招匠师的呀！”常山在一旁搭腔。
那官差看了一眼常山，又好像有些面熟，毕竟祝常山是从矿山出去的，但是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就没去想了。
“怎么着，我说不招就不招了，你小子哪来的呀——”常山的话激怒了官差，汉青连忙上前拦住他：
“那好，大人，我们做力者也行——”官差看了汉青一眼，见汉青也还老实，也就拿出花名册开始登记了。
“叫什么名字——”
“小民刘丹，这是我兄弟叫何山——”
“祝常山——”
突然，一个声音从草棚后面的屋檐下传出来，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精壮汉子朝着常山的方向走来，身材魁梧，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
“头——”
常山看见那个男子，也异常的开心，一步上去抱住男子。
“你怎么回来了——”那男子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
“这是我家兄弟汉青，他邀我回来的。”常山把汉青说自家兄弟，也怕这男子把话说透了，马上接着赶话，他给汉青介绍道：“这是黄工头，我们的头！”
汉青忙行礼，于是这个黄工头和官差打了个招呼，也就当力者招进来了。
黄工头帮他们领了工具，带他们来到矿区上端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是工头们住的地方，建在矿区靠山体的位置。
从屋子后面再细看，原来这山体后面，还有一大片的大棚。大概是怕火灾的原因，这些熔炉都在山体背风的阴处。
这些大棚沿着山体而建，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坑，每个坑就是一个大熔炉，上千人在大棚里面劳作，旁边都有士卒在监督，时不时传来“出炉咯——”的号子声。
只见，几十个汉子，用轱辘卷着粗绳，将烧红的铜炉举起，另一群人用另外的绳子控制铜炉将它反转过来，一炉通红的铜水倾泻而出。
下面是一排硕大的模具和冲床铺在一个大火炉上，不停的有劳工往火炉里面加煤。
待炉水倒入后，一排的匠师用手中的利锤不停的敲打着，火花四溅，此起彼伏。
汉青心想，这应该就是匠师们铸铜器的地方了。
来到黄工头的住处，黄工头招呼汉青和常山坐下，他见汉青长相文弱，心里有些奇怪，就聊起了天。
“常山，你这位兄弟不像个干矿工的呀！”黄工头问道。
刘汉青看工头这么问，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祝常山马上撇开话题说：“头，现在矿上怎样了？”
“你没看见吗？”工头朝后山使了使眼色。
“看见什么？”常山是个粗人，没领会到。
“熔炉那边谁也不能进，连我都进不去！”工头说道。
“你是说——他们在干私活？”常山追问着。
“谁知道啊？反正以前的匠师都换了，这些都是从别处调过来的。”
“那邓大人呢？”
“关进大牢了呗！要说邓大人真是个好人，我跟他十几年了——”
汉青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他不参与是因为他还不了解这个工头，但听他们这么一说，汉青觉得这个工头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还是不敢确定，按道理，跟邓大人十几年的人，为什么别人都逼走，偏偏留下这个人呢？
不应该最要逼走的，就是邓同的亲信吗？
想到这里，汉青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位兄弟，我看你倒是像个读书人啊”工头看汉青在发呆，就好奇地问汉青。
话都问到嘴边了，汉青躲不过去了，笑了笑说：“黄工头，我是身子弱而已！”
“头，汉青他是匠师，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常山就是嘴快！
“你是匠师？那你还来当矿工？”
“没没没，他们不要匠师，所以才——唉，就是来混碗饭吃嘛”汉青连忙找托辞说到，在不了解工头的情况下，他是绝不会把救邓大人的话说出来的。
可是，无论汉青如何给常山使眼色，常山也没察觉。
“汉青还带了一张图纸，是做鼓风机的——”
“哦？——”工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汉青。
“汉青，工头是俺好哥哥，你给他看看，弄不好你可以在这里当匠师呢？”常山这么一说，汉青知道藏不住了，于是拿出图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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