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变形潜伏
入夜。
重山城以西八百里的平原上，有一处营地。营地规模不小，其中约有三千余精锐银甲，正于营中休息。这一部队早在半月前便已抵达此地，只是上头没有下令，他们也便安心扎营，等候命令。
值得一提的是，在半月以前、部队刚到此地之时，前往前方山林探路的斥候忽然回转，带回一名东方贱民。观其打扮，军中将领能够认出其应属东方某一贵家。再结合此地地理不难判断，该人正是来自重山城里。
部队此行目的正是重山，此时又抓获一名重山城人，为首将领不禁大喜。于是，他们开始千方百计从此人嘴里套取情报，望能在拔营之时占得先机。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东方贱民的嘴竟如此之硬。负责审讯的几名审讯官轮番审了半月，愣是没审出任何有用消息。到今夜为止，他们已然失了耐心，正好顶头神使也已亲至，便想让神使瞧瞧，该如何处置这个贱民。
……
……
由帐篷搭成的临时审讯室里，赵明羽四肢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鲜血凝身，伤痕狰狞。他此时正歪着脑袋、双目紧闭，如非胸膛尚有起伏，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已是一具尸体。
父亲从小的教育令他知晓，涉及城民、涉及大势之时，要么暂时卑躬以保周全，要么奋勇反抗舍却性命。而如今情况自不必选，唯有后者方才能证他之心。
不得不说，这帮白皮鬼是真狠，以赵明羽从小在断案府中养成的见识，初见这般手段时也难免心惊。
好在，他尽皆挺了过来，此时城中想必已准备万全、只待迎敌。而如今的他筋脉尽断、已是废人残躯，只等身躯崩溃、此命消陨，他便也算不辱使命！
此时此刻，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睡、甚至无法昏迷的赵明羽，脑海中尽只有一个心思：
望身死之日早临……
“你就是重山城的贱民？”
忽然，一道低沉声音传入赵明羽耳里，令他艰难抬起眼皮、露出一道缝隙。透过缝隙，他能隐约看见，一名身着工匠皮衣的男人正缓缓走近，但他不知男人的身份，也懒得回应。
要是又想用刑那便用吧，早把老子弄死，老子早投胎去！
赵明羽如是想。
“呵呵，恐怕你暂时还死不了，因为你还大有用处。”
不知怎的，男人就仿佛听到了赵明羽的心声，竟开口笑出。接着他来到赵明羽面前、抓起赵明羽的头颅，并命人将其双眼扒开。
赵明羽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此时又想干什么。可当他看见对方那一双泛白瞳孔时，神情不禁愣住。那双瞳孔竟仿佛有魔力似的，仅一眼便将他的神魂吸附，接着他的双瞳里也有一抹白光闪过，随即便见那人露出笑容，缓缓开口：
“赵明羽，今年二十有四，重山城断案府掌事赵有成之子。此次离开重山，是为寻得刚晋升的山神、商量反抗大事，而指派者……正是城主吴清风，与父亲赵有成！”
“？！”
听到这番话，赵明羽的瞳孔骤然放大。他不明白眼前之人是如何知晓这些的，顿时感到骇然。
“呵呵，很奇怪我是如何知道的吗，这其实很简单。”男人咧嘴一笑，开始自我介绍，“本人为西方先知工会高级执事，读心术于我而言，并没什么难的。”
说罢，他将脑袋凑到赵明羽跟前，轻声道：“偷偷告诉你，我不光会读心，还略懂变化。”
“呃！”
只听一声轻微痛呼从赵明羽口中发出，男人伸手从他头顶揪下了几缕头发。接着，只见男人从工匠皮衣的其中一个大兜儿里，掏出一支无色药剂，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你可知这是什么？”
男人打开药剂木塞，将赵明羽的头发投了进去，在其眼前晃荡而起：“这是我从炼金协会那帮人那儿弄来的变形药剂，只要加入一缕变形对象的头发，便能令我变得与其一模一样，连亲生父母也无法分清。”
说话间，那缕头发便已于药剂中溶解，药剂也变得漆黑，似是调和完毕。
在赵明羽震惊的眼神里，男人仰头将其一饮而尽。下一刻，只见其浑身腾起阵阵白雾、身形一阵扭曲，在一声声骨骼碰撞之声里，他的面容与身姿竟开始一点点朝赵明羽靠近。
一时半刻，白雾散去，男人的身影也再度清晰。然而此时的他已不再是西方人常见的白皮异眼，而是黑发黑眸、与赵明羽一般无异。
“呃——”
看见眼前变得与自己一样的男人，赵明羽顿时明白其用意。只见他奋力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嘶吼，眼神如同恶鬼，想将其生吞活剥、拔骨抽筋！
然而他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脱下皮衣，换成与自己相同的样式。如此一来，男人仿佛真就成了另一个自己，令他一阵恍惚，便要怒晕过去。
一旁的审讯官们看得惊奇，心想早就该让大人来了。而见一切已然落定，审讯官其中最资深的一位便赶忙走上前去，行礼问道：“大人，如今这小子已没了用处，要不要……”
“不急，东方虽贫，但也有奇人。你们抓了他半个月却未见对方有任何动静，这便说明，他的安危对方应该也有方法得知。此时要是把他杀了，我不就暴露了么？”男人摆摆手，朝一众审讯官吩咐道，“我潜入的这段时日，你们不仅不能杀他，还得小心保全他的性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大人放心！”审讯官们纷纷行礼回应。
“嗯，明白了就行，那事不宜迟，我就先去。等我把重山城里的情况都打探清楚、确认那畜牲重伤未愈后，便会发出信号、下达进攻指令。”
“是，赞美智慧神主，祝大人一切顺利！”
“赞美智慧神主！”
男人满意点头，也道出一声赞美。接着他身周浮现起空间气息，眼中有银光闪烁而起，转眼之间，消失于原地……
重山城以西八百里的平原上，有一处营地。营地规模不小，其中约有三千余精锐银甲，正于营中休息。这一部队早在半月前便已抵达此地，只是上头没有下令，他们也便安心扎营，等候命令。
值得一提的是，在半月以前、部队刚到此地之时，前往前方山林探路的斥候忽然回转，带回一名东方贱民。观其打扮，军中将领能够认出其应属东方某一贵家。再结合此地地理不难判断，该人正是来自重山城里。
部队此行目的正是重山，此时又抓获一名重山城人，为首将领不禁大喜。于是，他们开始千方百计从此人嘴里套取情报，望能在拔营之时占得先机。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东方贱民的嘴竟如此之硬。负责审讯的几名审讯官轮番审了半月，愣是没审出任何有用消息。到今夜为止，他们已然失了耐心，正好顶头神使也已亲至，便想让神使瞧瞧，该如何处置这个贱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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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帐篷搭成的临时审讯室里，赵明羽四肢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鲜血凝身，伤痕狰狞。他此时正歪着脑袋、双目紧闭，如非胸膛尚有起伏，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已是一具尸体。
父亲从小的教育令他知晓，涉及城民、涉及大势之时，要么暂时卑躬以保周全，要么奋勇反抗舍却性命。而如今情况自不必选，唯有后者方才能证他之心。
不得不说，这帮白皮鬼是真狠，以赵明羽从小在断案府中养成的见识，初见这般手段时也难免心惊。
好在，他尽皆挺了过来，此时城中想必已准备万全、只待迎敌。而如今的他筋脉尽断、已是废人残躯，只等身躯崩溃、此命消陨，他便也算不辱使命！
此时此刻，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睡、甚至无法昏迷的赵明羽，脑海中尽只有一个心思：
望身死之日早临……
“你就是重山城的贱民？”
忽然，一道低沉声音传入赵明羽耳里，令他艰难抬起眼皮、露出一道缝隙。透过缝隙，他能隐约看见，一名身着工匠皮衣的男人正缓缓走近，但他不知男人的身份，也懒得回应。
要是又想用刑那便用吧，早把老子弄死，老子早投胎去！
赵明羽如是想。
“呵呵，恐怕你暂时还死不了，因为你还大有用处。”
不知怎的，男人就仿佛听到了赵明羽的心声，竟开口笑出。接着他来到赵明羽面前、抓起赵明羽的头颅，并命人将其双眼扒开。
赵明羽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此时又想干什么。可当他看见对方那一双泛白瞳孔时，神情不禁愣住。那双瞳孔竟仿佛有魔力似的，仅一眼便将他的神魂吸附，接着他的双瞳里也有一抹白光闪过，随即便见那人露出笑容，缓缓开口：
“赵明羽，今年二十有四，重山城断案府掌事赵有成之子。此次离开重山，是为寻得刚晋升的山神、商量反抗大事，而指派者……正是城主吴清风，与父亲赵有成！”
“？！”
听到这番话，赵明羽的瞳孔骤然放大。他不明白眼前之人是如何知晓这些的，顿时感到骇然。
“呵呵，很奇怪我是如何知道的吗，这其实很简单。”男人咧嘴一笑，开始自我介绍，“本人为西方先知工会高级执事，读心术于我而言，并没什么难的。”
说罢，他将脑袋凑到赵明羽跟前，轻声道：“偷偷告诉你，我不光会读心，还略懂变化。”
“呃！”
只听一声轻微痛呼从赵明羽口中发出，男人伸手从他头顶揪下了几缕头发。接着，只见男人从工匠皮衣的其中一个大兜儿里，掏出一支无色药剂，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你可知这是什么？”
男人打开药剂木塞，将赵明羽的头发投了进去，在其眼前晃荡而起：“这是我从炼金协会那帮人那儿弄来的变形药剂，只要加入一缕变形对象的头发，便能令我变得与其一模一样，连亲生父母也无法分清。”
说话间，那缕头发便已于药剂中溶解，药剂也变得漆黑，似是调和完毕。
在赵明羽震惊的眼神里，男人仰头将其一饮而尽。下一刻，只见其浑身腾起阵阵白雾、身形一阵扭曲，在一声声骨骼碰撞之声里，他的面容与身姿竟开始一点点朝赵明羽靠近。
一时半刻，白雾散去，男人的身影也再度清晰。然而此时的他已不再是西方人常见的白皮异眼，而是黑发黑眸、与赵明羽一般无异。
“呃——”
看见眼前变得与自己一样的男人，赵明羽顿时明白其用意。只见他奋力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嘶吼，眼神如同恶鬼，想将其生吞活剥、拔骨抽筋！
然而他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脱下皮衣，换成与自己相同的样式。如此一来，男人仿佛真就成了另一个自己，令他一阵恍惚，便要怒晕过去。
一旁的审讯官们看得惊奇，心想早就该让大人来了。而见一切已然落定，审讯官其中最资深的一位便赶忙走上前去，行礼问道：“大人，如今这小子已没了用处，要不要……”
“不急，东方虽贫，但也有奇人。你们抓了他半个月却未见对方有任何动静，这便说明，他的安危对方应该也有方法得知。此时要是把他杀了，我不就暴露了么？”男人摆摆手，朝一众审讯官吩咐道，“我潜入的这段时日，你们不仅不能杀他，还得小心保全他的性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大人放心！”审讯官们纷纷行礼回应。
“嗯，明白了就行，那事不宜迟，我就先去。等我把重山城里的情况都打探清楚、确认那畜牲重伤未愈后，便会发出信号、下达进攻指令。”
“是，赞美智慧神主，祝大人一切顺利！”
“赞美智慧神主！”
男人满意点头，也道出一声赞美。接着他身周浮现起空间气息，眼中有银光闪烁而起，转眼之间，消失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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