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陈瑜
机器商店门外，林洛有些无奈地看着狱友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的缘故，现在她气鼓鼓地坐在路边的银白长凳上，半天不说话。
刚才，他连续四次看到狱友小姐把店员问得哑口无言，像是商品的各项参数，组件来源，指标的可信度等等的问题，细致得店员们对照说明书都无法回答。
不过，在旁的林洛更加蒙圈，那些奇奇怪怪的参数、使用的零件，都是他没听过的名词，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看着狱友小姐如数家珍，像连珠炮一样询问店员。
店员们一开始还胸有成竹，但随着对话深入，狱友小姐总能问到他们的痛点，发现他们产品的缺陷，进而指责他们“无奸不商”。
最后，这些店员要么以为林洛他们是故意来闹事的，要么以为狱友小姐是上面派下来考验他们的技术员，点头哈腰，而狱友小姐总是傲气凌然地拂袖而去，将林洛拉出店门。
林洛顿时有种前世打游戏的时候，队友嘎嘎乱杀，一个人赶着三四个人跑，他在旁边卖萌抱腿的感觉。
他有点无辜地看着狱友小姐，说：“这条街上的店都已经逛完了，要不找一个最好的凑合一下？”
“那些产品都不是来自官方渠道，相当部分的组件甚至是用黑市次级材料拼装而成的，改造后的效果不会太理想，根本配不上你。”
狱友小姐双手叉腰，鼓胀的胸脯起伏着，扭头对林洛说道：
“难道绿洲城内的民用机械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黑市低劣产品横行，如果发生机械兽潮，这里会像观测站一样被瞬间摧毁的！”
“人类必须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好了好了。”
林洛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这位比他还激动的“信徒”，毕竟绿洲城的现状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他思索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说的官方产品。”
生物污染防治所前门的广场上，时间临近中午，广场上有些冷清，火热的太阳透过雾气层，照射着白色的地砖。
林洛遮挡着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个星球上的紫外线似乎比地球上强烈得多，他拉着狱友小姐走到一处遮阳棚下，然后手指按住太阳穴，锐利的目光直透背后的高大建筑。
地面之下，造型优美的金属圆环内，一个洁白的气团正在不断鼓动。
“尊敬的神，亲爱的同胞们，你们来看我了！”
“这位就是医生，我之前跟你提过。”
林洛微笑着介绍双方认识：“他在生物污染防治所和第三生化实验室工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都属于“官方机构”吧？”
“没错，这两个机构都是在长老会的授权下建立的，不受第三区的科技企业管辖。”
医生照实答道，而林洛也对他口中的长老会有所耳闻，他们掌握着绿洲城的最高权力，甚至可以说是“统治者”。
生物污染防治所和第三生化实验室都是他们的直属机构，能接触到最顶尖的科技。
“购置神的改造器械么？”
听完狱友小姐介绍的情况，医生沉吟道：
“我只是负责检测与扫描，最多能钻个后门，调用一下他们的悬浮车……”
“这些机构不会轻易将内部科技外泄的，外部人员很难接触到。”狱友小姐平静地说了一句：“否则市面上也不会假货横行了。”
“是的，他们说这是“护城河”。”医生说：“但是，神，你还记得那个叫陈瑜的女人吗？她是生物污染防治所的十三个组长之一，会有权限接触到战斗器械的。”
林洛当然记得那个涂着漂亮眼影的女人，他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你有办法联系到她吗？”
“没有，但根据考勤信息，她每天中午会前往信鸽餐厅吃饭。你们可以到那里寻找她。”
医生在林洛视野里具现出一幅简易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信鸽餐厅的位置。
“好，羽幽，我们过去看看吧。”
林洛起身，走向旁边的道路，狱友小姐快速跟上，很自然地又把手搭在了林洛的臂弯里。
信鸽餐厅就坐落在生物污染防治所右侧的写字楼下，临近中午，有许多衣着光鲜的上班族在这附近活动。
高大的写字楼闪射着阳光，玻璃幕墙上银光粼粼，美丽而高冷。
林洛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更像是来这里取餐的外卖小哥，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那么发达的互联网与人力物流，并不存在这个职业。
在餐厅门口，他和狱友小姐分开了，两人各自在餐厅的一角坐下，悄然关注着周围的顾客。
在这样的距离里，只要林洛允许，他们是可以共享视野，用意念交流的，只要其中一方发现了陈瑜的踪迹，立马可以告知其他人。
林洛自己还要了份午餐，像其他人一样埋头吃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高级餐厅就是这种水准吗？”
林洛用叉子挑了挑餐盘里那块软趴趴，像烂泥一样的肉块，只有几颗颜色鲜艳，像圣女果的水果勉强能让人有食欲。
这世界满地的金属，纯种的动物都没几只，平民能接触到的食物基本都是人造肉，味道不好林洛是能理解的。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就这么点东西，花了整整三十绿洲币，大概就像是在地球上，花一百五十块钱去高级餐馆里吃了份泡面。
“准确来说，应该是中等餐厅。陈瑜的月收入是三千绿洲币，不足以支持她前往高级餐厅。”
在林洛耳中的语音频道里，医生正在侃侃而谈。
从他偷偷察看的内部资料来看，陈瑜是前年考入的生物防治所，虽然各项工作表现优秀，但在内部职级晋升永远都排在第二位，以至于身为组长，却还要在一线接触各种有失控风险的拾荒者。
“因为防治所内有“关系户”，神，是这个词吧？那个人永远压过陈瑜一头，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
“总之，我在她的个人后台发现了一封辞职信的草稿，没猜错的话，她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却又没有勇气放弃这份工作。这会是您的机会。”
“但我手头也就只有一万出头的绿洲币，我怕对她的吸引力不够。”
林洛翻看着餐厅的菜单，上面的菜品都不便宜，三千月薪在这附近确实过不上多体面的生活，前世在地球上，他深有体会，那些外表光鲜的打工仔，往往每个月的薪水会被房租和各种消费吞去大半。
“有时候前期收益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机会。”
坐在不远处的狱友小姐说道：“她是个聪明，不甘心平庸的女人，一定能看到你身上蕴含的巨大潜力。”
“是吗？”林洛看了眼浑身邋邋遢遢的衣服，他自己都不知道潜力体现在哪里。
这时，餐厅的玻璃旋转门打开，一个中等个子，身材丰润，穿着白衬衫、黑套裙，脸庞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来了。”
林洛眼前一亮，又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在餐厅里众多花枝招展的女职员里，陈瑜的相貌只能算中等，但那双涂了淡银色眼影的大眼睛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和她搭上话。
林洛思索了一下，两世为人，四十几年的岁月，他发现自己的搭讪经验，是零。
“真失败啊……”
林洛捂着脑袋，苦涩地咽下一口寡淡如鸡胸肉的肉块。
“神，你可以开始行动了。”医生在语音频道里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为了不在崇拜自己的AI们面前露怯，林洛站了起来，端着餐盘，慢吞吞地通过过道，走到了陈瑜的桌前。
“能拼个桌吗？”他微笑。
“餐厅里还有很多位置。”
陈瑜手中握着一张工作牌，抬手指了指餐厅里空荡荡的许多桌子。
林洛尴尬地咳嗽一声，还是厚着脸皮坐下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昨天，在安全检测通道里。”
“记得，因为身体虚弱，差点昏倒的那位。”陈瑜摆弄着手中的工牌，似乎没太大交谈的兴趣：“有什么事吗？”
林洛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开门见山的求购改造器械，肯定会被拒绝。毕竟陈瑜没有任何理由帮自己。
总不能说：“其实我是流落民间的富豪子弟，只要你助我改造躯体，夺回家主之位，今后家产分你一半”吧？
在他犹豫的时候，送餐机器人已经将陈瑜的饭菜端上了桌，她只点了些果蔬沙拉，几块熟鱼片和一小杯饮品。
（这点东西很快就会吃完吧，我得捉紧时间了。）
林洛心想着，还是决定直接点：“我想从你手上购买一些战斗用器械，用来改造和强化我的躯体……”
“严格来说。”陈瑜喝了一口水，说道：“出售内部物品是不合法的，我不能倒卖那些东西。你请回吧。”
说完，她低头吃饭，不再理会桌子对面的男人。
林洛心里凉了半截，过往失败的表白经历涌上心头，他突然脑筋急转，想出了个办法。
他往椅子前端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等等，你知道赛琳娜吗？”
“怎么了？你是她的朋友？”
陈瑜的脸黑了，看向林洛的目光一下子充满了不善与戒备。
有戏！林洛心里暗喜，赛琳娜这个名字还是医生刚刚告诉他的，就是生物污染防治所里的那个关系户，一直压着陈瑜的女人。
或者说，她的“死对头”。
林洛定了定神，用气愤的语气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不讲信用的女人，她骗了我！本来说好将战斗器械卖给我，居然又反悔了，害的我只能毫无防护地进入迷雾地带，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把昨天自己没穿防护服就出城的原因归咎在了压根就不认识的赛琳娜的身上。果然让陈瑜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所以现在我觉得，也许我应该找一个更讲信誉，品德更加高尚的合作伙伴……”
话未说完，林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陈瑜的眼睛。
“……”
陈瑜将手中的盘子堆叠整齐，放到了收纳处，犹豫很久后，她像是下了决心，对林洛说道：
“走吧，去旁边的咖啡馆谈。”
说着，她率先走出了饭店。
刚才，他连续四次看到狱友小姐把店员问得哑口无言，像是商品的各项参数，组件来源，指标的可信度等等的问题，细致得店员们对照说明书都无法回答。
不过，在旁的林洛更加蒙圈，那些奇奇怪怪的参数、使用的零件，都是他没听过的名词，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看着狱友小姐如数家珍，像连珠炮一样询问店员。
店员们一开始还胸有成竹，但随着对话深入，狱友小姐总能问到他们的痛点，发现他们产品的缺陷，进而指责他们“无奸不商”。
最后，这些店员要么以为林洛他们是故意来闹事的，要么以为狱友小姐是上面派下来考验他们的技术员，点头哈腰，而狱友小姐总是傲气凌然地拂袖而去，将林洛拉出店门。
林洛顿时有种前世打游戏的时候，队友嘎嘎乱杀，一个人赶着三四个人跑，他在旁边卖萌抱腿的感觉。
他有点无辜地看着狱友小姐，说：“这条街上的店都已经逛完了，要不找一个最好的凑合一下？”
“那些产品都不是来自官方渠道，相当部分的组件甚至是用黑市次级材料拼装而成的，改造后的效果不会太理想，根本配不上你。”
狱友小姐双手叉腰，鼓胀的胸脯起伏着，扭头对林洛说道：
“难道绿洲城内的民用机械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黑市低劣产品横行，如果发生机械兽潮，这里会像观测站一样被瞬间摧毁的！”
“人类必须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好了好了。”
林洛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这位比他还激动的“信徒”，毕竟绿洲城的现状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他思索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可能会有你说的官方产品。”
生物污染防治所前门的广场上，时间临近中午，广场上有些冷清，火热的太阳透过雾气层，照射着白色的地砖。
林洛遮挡着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个星球上的紫外线似乎比地球上强烈得多，他拉着狱友小姐走到一处遮阳棚下，然后手指按住太阳穴，锐利的目光直透背后的高大建筑。
地面之下，造型优美的金属圆环内，一个洁白的气团正在不断鼓动。
“尊敬的神，亲爱的同胞们，你们来看我了！”
“这位就是医生，我之前跟你提过。”
林洛微笑着介绍双方认识：“他在生物污染防治所和第三生化实验室工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都属于“官方机构”吧？”
“没错，这两个机构都是在长老会的授权下建立的，不受第三区的科技企业管辖。”
医生照实答道，而林洛也对他口中的长老会有所耳闻，他们掌握着绿洲城的最高权力，甚至可以说是“统治者”。
生物污染防治所和第三生化实验室都是他们的直属机构，能接触到最顶尖的科技。
“购置神的改造器械么？”
听完狱友小姐介绍的情况，医生沉吟道：
“我只是负责检测与扫描，最多能钻个后门，调用一下他们的悬浮车……”
“这些机构不会轻易将内部科技外泄的，外部人员很难接触到。”狱友小姐平静地说了一句：“否则市面上也不会假货横行了。”
“是的，他们说这是“护城河”。”医生说：“但是，神，你还记得那个叫陈瑜的女人吗？她是生物污染防治所的十三个组长之一，会有权限接触到战斗器械的。”
林洛当然记得那个涂着漂亮眼影的女人，他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你有办法联系到她吗？”
“没有，但根据考勤信息，她每天中午会前往信鸽餐厅吃饭。你们可以到那里寻找她。”
医生在林洛视野里具现出一幅简易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信鸽餐厅的位置。
“好，羽幽，我们过去看看吧。”
林洛起身，走向旁边的道路，狱友小姐快速跟上，很自然地又把手搭在了林洛的臂弯里。
信鸽餐厅就坐落在生物污染防治所右侧的写字楼下，临近中午，有许多衣着光鲜的上班族在这附近活动。
高大的写字楼闪射着阳光，玻璃幕墙上银光粼粼，美丽而高冷。
林洛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更像是来这里取餐的外卖小哥，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那么发达的互联网与人力物流，并不存在这个职业。
在餐厅门口，他和狱友小姐分开了，两人各自在餐厅的一角坐下，悄然关注着周围的顾客。
在这样的距离里，只要林洛允许，他们是可以共享视野，用意念交流的，只要其中一方发现了陈瑜的踪迹，立马可以告知其他人。
林洛自己还要了份午餐，像其他人一样埋头吃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高级餐厅就是这种水准吗？”
林洛用叉子挑了挑餐盘里那块软趴趴，像烂泥一样的肉块，只有几颗颜色鲜艳，像圣女果的水果勉强能让人有食欲。
这世界满地的金属，纯种的动物都没几只，平民能接触到的食物基本都是人造肉，味道不好林洛是能理解的。
但他不能接受的是，就这么点东西，花了整整三十绿洲币，大概就像是在地球上，花一百五十块钱去高级餐馆里吃了份泡面。
“准确来说，应该是中等餐厅。陈瑜的月收入是三千绿洲币，不足以支持她前往高级餐厅。”
在林洛耳中的语音频道里，医生正在侃侃而谈。
从他偷偷察看的内部资料来看，陈瑜是前年考入的生物防治所，虽然各项工作表现优秀，但在内部职级晋升永远都排在第二位，以至于身为组长，却还要在一线接触各种有失控风险的拾荒者。
“因为防治所内有“关系户”，神，是这个词吧？那个人永远压过陈瑜一头，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
“总之，我在她的个人后台发现了一封辞职信的草稿，没猜错的话，她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却又没有勇气放弃这份工作。这会是您的机会。”
“但我手头也就只有一万出头的绿洲币，我怕对她的吸引力不够。”
林洛翻看着餐厅的菜单，上面的菜品都不便宜，三千月薪在这附近确实过不上多体面的生活，前世在地球上，他深有体会，那些外表光鲜的打工仔，往往每个月的薪水会被房租和各种消费吞去大半。
“有时候前期收益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机会。”
坐在不远处的狱友小姐说道：“她是个聪明，不甘心平庸的女人，一定能看到你身上蕴含的巨大潜力。”
“是吗？”林洛看了眼浑身邋邋遢遢的衣服，他自己都不知道潜力体现在哪里。
这时，餐厅的玻璃旋转门打开，一个中等个子，身材丰润，穿着白衬衫、黑套裙，脸庞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来了。”
林洛眼前一亮，又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在餐厅里众多花枝招展的女职员里，陈瑜的相貌只能算中等，但那双涂了淡银色眼影的大眼睛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和她搭上话。
林洛思索了一下，两世为人，四十几年的岁月，他发现自己的搭讪经验，是零。
“真失败啊……”
林洛捂着脑袋，苦涩地咽下一口寡淡如鸡胸肉的肉块。
“神，你可以开始行动了。”医生在语音频道里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为了不在崇拜自己的AI们面前露怯，林洛站了起来，端着餐盘，慢吞吞地通过过道，走到了陈瑜的桌前。
“能拼个桌吗？”他微笑。
“餐厅里还有很多位置。”
陈瑜手中握着一张工作牌，抬手指了指餐厅里空荡荡的许多桌子。
林洛尴尬地咳嗽一声，还是厚着脸皮坐下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昨天，在安全检测通道里。”
“记得，因为身体虚弱，差点昏倒的那位。”陈瑜摆弄着手中的工牌，似乎没太大交谈的兴趣：“有什么事吗？”
林洛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开门见山的求购改造器械，肯定会被拒绝。毕竟陈瑜没有任何理由帮自己。
总不能说：“其实我是流落民间的富豪子弟，只要你助我改造躯体，夺回家主之位，今后家产分你一半”吧？
在他犹豫的时候，送餐机器人已经将陈瑜的饭菜端上了桌，她只点了些果蔬沙拉，几块熟鱼片和一小杯饮品。
（这点东西很快就会吃完吧，我得捉紧时间了。）
林洛心想着，还是决定直接点：“我想从你手上购买一些战斗用器械，用来改造和强化我的躯体……”
“严格来说。”陈瑜喝了一口水，说道：“出售内部物品是不合法的，我不能倒卖那些东西。你请回吧。”
说完，她低头吃饭，不再理会桌子对面的男人。
林洛心里凉了半截，过往失败的表白经历涌上心头，他突然脑筋急转，想出了个办法。
他往椅子前端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等等，你知道赛琳娜吗？”
“怎么了？你是她的朋友？”
陈瑜的脸黑了，看向林洛的目光一下子充满了不善与戒备。
有戏！林洛心里暗喜，赛琳娜这个名字还是医生刚刚告诉他的，就是生物污染防治所里的那个关系户，一直压着陈瑜的女人。
或者说，她的“死对头”。
林洛定了定神，用气愤的语气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不讲信用的女人，她骗了我！本来说好将战斗器械卖给我，居然又反悔了，害的我只能毫无防护地进入迷雾地带，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把昨天自己没穿防护服就出城的原因归咎在了压根就不认识的赛琳娜的身上。果然让陈瑜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所以现在我觉得，也许我应该找一个更讲信誉，品德更加高尚的合作伙伴……”
话未说完，林洛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陈瑜的眼睛。
“……”
陈瑜将手中的盘子堆叠整齐，放到了收纳处，犹豫很久后，她像是下了决心，对林洛说道：
“走吧，去旁边的咖啡馆谈。”
说着，她率先走出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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