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群众工作是真不容易做的
杨顶天这次是往县衙的方向走。路上的街坊百姓有的参保，有的没参保，而且同一个地方的住户，名册上的名字也不一定在一块。
杨顶天他们按同地方有名字的来排查。找到姓名和地址后，其实也简单，就是看一下参保户交钱的多少和他们房屋的大小，这一点多数房屋都是正常的。
跟着，又跟房屋主人交待，要注意防火，出现火情要尽力抢救等话。这个话可能会让人感觉，杨顶天他们只想数钱，不想承担责任。但反过来想，这也表示县衙对这个事是认真的，不是骗钱的行为。
多数街坊百姓听见杨顶天他们这样的话，都诚心相应。当然也有刁钻古怪和尖酸刻薄的，比如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杨顶天和官兵们走过后，听到家主跟别人唠叨：
“拿了我的钱，到过头来还要我去防火救火？要是那样的话，还给他们交钱做什么？”
有一家交了二百钱的，说：“哪里需要像他们说的那样，多此一举！我倒希望我这些屋子中能有哪个着了起来呢，到那时，我也好拿了字据去县衙领钱！”
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说：“我陈某人也是这城里有点家业的人家了！要不是看在孙县令的面子上，我才不给他们交钱呢！到头来还来我这里唠唠叨叨，该怎么做，我自己不晓得么！”
再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说：“我为什么要交钱呢？就是不愿操心，如今交了钱，还要我操心，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管好我自个和家里人别燃着就是了，其他的要燃，便由它们燃去了，我正好拿钱修个新屋！”
有一家也是三百钱的说：“我已经在建新宅子了！这老宅是我老头子留下的，那时家里还穷，屋子建得小！如今有这个事情，我交了三百钱，虽说三百是我半个月裁缝钱，可屋子燃了，就能得两三万！我是盼着怎样才能弄出点火来，别烧着人就行了，哪里还要防火救火呢！”
又有一家脾气冲，不好惹的道：“那三百钱交了我就后悔了！现在还来我这里唠唠叨叨，要我做这做那！今年过了再不上他们这个当了，三百钱也够我去澡堂子里泡好几回澡的！”
本来这些人能参保，杨顶天心里是很高兴的，却没想到他们背后说的却是这样的话，而且还有想骗保的，尤其最后说后悔，还不如去泡澡的那个，心里是真不舒服。杨顶天觉得，他走家串户，好心提醒，显得官民一起努力，把事情做好，却被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能舒服呢。看样子，群众工作是真不容易做的。
还听到有两三家没交钱，一旁冷嘲热讽看热闹的偷偷说：“我家祖祖辈辈都一百多年了，从没听说有燃房子的事，要我交钱，岂不是诅咒我，要破坏我祖宗的气运么！”
“不错！别说三四百钱了，就是一两百钱，它也是咱们自己袋子里的钱啊！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往他们的手里送呢！我平日里仔细一些，好生把房子看好了，不就没事了么！还要去交那冤枉钱干什么？”
另一家道：“说的是，这些当官的，平时也没少克扣盘剥咱们老百姓，如今却还弄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让我们再掏钱送给他们！那不是把人当成傻子了么！”
杨顶天听到这些，尤其后两人说的，本来房屋火灾保险是正经事情，他们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官家骗人钱财一样，心里真是气恼。当然，杨顶天恨归恨，但不能去把人家抓起来，人家说的话，还没犯法。
不过也有说话比较中听，或者有良心的，比如一家说实话的：“房屋是我十多年的心血，防火防灾当然得靠我自己了！一年交个二三百钱也不多，既然有这么个事，又有官家的字据做保，交了也无妨，好歹燃了能有几万重修房子的钱！倘若是要我七八百，或是五六百钱的，我就不交了！”
一家人道：“一年也就几百钱而已嘛！万一房子燃了，我去县衙拿个几万钱，再把房子修回来，房子没燃，我心里也舒坦，二三百钱，保了一年平安，也值了！”
一家人道：“我看这位大人不错，做事情挺上心的，这些年头，很少有看到官兵来咱们百姓家里叮嘱这些细碎的事情了！”
一家人道：“如今这天也热了，想不到这位大人还亲自挨家挨户地查看，这是很难得的呀！是咱们百姓的福分啊！”
一家人道：“其实那位大人说的没错，虽说咱们交了钱，但也不能马虎大意！房子和房子里头的大小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真燃起来，谁能不痛心呢！”
一家人道：“是个好官啊！我在这县城里都住了大几十年了，从没碰见一个像他这么年轻，不怕苦累，而且还耐心来叮嘱咱们，要咱们守护自己家的！光凭他们这份心意，那两三百钱，也值了！”
一家人道：“我这房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修成的，虽说住了十来年了，但也还是五六成的新房，就是他们没说，我也是要小心在意的！”
杨顶天听到这些人家的话，心里总算安心起来，也才知道，善良本分的人家是占多数的。
当中还有几家没交钱的，看见杨顶天他们挨家挨户地认真查看和叮嘱，反而道：“看来他们这个事情是认真的了，明天咱们也交钱拿字据去好了！要是他们交了钱的没着屋子，咱们没交钱反而着了，还不让他们给笑话死！”
“不错不错，这个话有道理！此前不太敢相信他们，现在看来，好像是认真的了！再说了，什么时候会着火，谁家会着火，谁能料得到呢！既然他们要的钱也不多，不如就交了吧！心里也有个安心！”
“对对对，明天咱们一起去他们的公屋交钱去！”
杨顶天听到这些，心里也欣慰，感觉这一趟挨家挨户的走访排查，没有白费力气。
最后有一家住址是高台坊四十一号，交了四百钱，户主叫做彭真英的，是专门为了搞事情骗钱的，杨顶天走过后，听到他这么说的：
“这个钱可不是白交的，咱们家穷了这么多年，如今有这样一个可以发财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去做呢！等过段日子，官家那边不怎么留意了，咱们再想个办法，悄悄把屋子点燃了，然后找他们要钱去！”
他家人道：“我是担心，他们字据上写了，不能故意放火烧屋，如果他们知道咱们是自己烧的，那不是不赔钱了吗！到时候，咱家会不会既烧了房子，又得不到县衙的钱呢！”
户主道：“他们怎么晓得是我们自己放的火？我在柴房那边点，说是烧火做饭，不小心掉了火星子，谁知道呢！到时候他们就是怀疑，那也得拿出证据来啊！如果他们拿不出证据，就得赔钱！”
家人道：“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很难斗得过他们，如果他们找理由不赔钱，咱们可怎么办呢？”
户主道：“他们敢不赔？要是他们敢，那这县城交了钱的三四百户人家，还不把他们的县衙都给砸了！事情闹大了，让州府或是朝廷知道，看他们的官还要不要干了！”
杨顶天于是明白了，这个叫彭真英的人家，房子有点破旧了，却交了四百钱，原来打的是这个发财的坏主意！
杨顶天记下了这个人，并琢磨了对付他的办法。杨顶天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思，自然不会太怕他。
至此，这一番走访和偷听，也让杨顶天感受到了真正的百姓，就如同一句话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约午后两点多，杨顶天在大街的一个小酒店中请了他的“员工”们，吃了一顿不小不大的快餐，这顿快餐，主要是为了培养跟员工们感情和信任。
天气挺热，所有杨顶天心里还是遗憾，不能给他的兄弟们，来个空调包间，然后一人一大杯冰镇可乐，那样可才叫爽么。这是县城的官兵该有的待遇，可惜这古老朝代要不到。
吃完饭，正要走出小酒店时，忽然看见斜对面有个成衣铺子，而且很好几个杨顶天觉得很好看女装款式。
杨顶天忽然想到，他天天不是忙，就是忘，一直没有给小媳妇再加一件新衣服。于是杨顶天领了手下向成衣铺子走去。手下以为杨顶天自己要买衣服，却不想进铺子后，他买的却是女装，而且还非常漂亮。
汤阖、朱日华他们个个大奇，汤阖到：“那姑娘家的衣服，大人你卖来准备送给谁啊？”还没等杨顶天回答，朱日华笑嘻嘻地道：“莫非是送给柳夕柳大美女？柳夕大人可还没嫁人的呢！”
又一个道：“不错，我看杨大人跟柳夕大人，二人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马屁拍的，杨顶天忽然听到，心里既开心，又大是愧疚起来。
手下察觉到他表情不对，朱日华疑道：“难道不是买给柳夕大人？”杨顶天觉得也是瞒不住的了，扯谎道：“我瓢子屯的家里有个妹子，十七八岁了，此前家里穷，她换来换去的，就两件衣服而已，所以我想给她再买一件！”
属下中的一个道：“原来是这事啊！”另一个道：“这是好事啊，大人赶紧买吧！完了好回去！”于是乎，杨顶天掏出钱来买衣服。
片刻，弄好，众人往县衙西南角的保险公屋回去。
杨顶天他们按同地方有名字的来排查。找到姓名和地址后，其实也简单，就是看一下参保户交钱的多少和他们房屋的大小，这一点多数房屋都是正常的。
跟着，又跟房屋主人交待，要注意防火，出现火情要尽力抢救等话。这个话可能会让人感觉，杨顶天他们只想数钱，不想承担责任。但反过来想，这也表示县衙对这个事是认真的，不是骗钱的行为。
多数街坊百姓听见杨顶天他们这样的话，都诚心相应。当然也有刁钻古怪和尖酸刻薄的，比如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杨顶天和官兵们走过后，听到家主跟别人唠叨：
“拿了我的钱，到过头来还要我去防火救火？要是那样的话，还给他们交钱做什么？”
有一家交了二百钱的，说：“哪里需要像他们说的那样，多此一举！我倒希望我这些屋子中能有哪个着了起来呢，到那时，我也好拿了字据去县衙领钱！”
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说：“我陈某人也是这城里有点家业的人家了！要不是看在孙县令的面子上，我才不给他们交钱呢！到头来还来我这里唠唠叨叨，该怎么做，我自己不晓得么！”
再有一家交了三百钱的，说：“我为什么要交钱呢？就是不愿操心，如今交了钱，还要我操心，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管好我自个和家里人别燃着就是了，其他的要燃，便由它们燃去了，我正好拿钱修个新屋！”
有一家也是三百钱的说：“我已经在建新宅子了！这老宅是我老头子留下的，那时家里还穷，屋子建得小！如今有这个事情，我交了三百钱，虽说三百是我半个月裁缝钱，可屋子燃了，就能得两三万！我是盼着怎样才能弄出点火来，别烧着人就行了，哪里还要防火救火呢！”
又有一家脾气冲，不好惹的道：“那三百钱交了我就后悔了！现在还来我这里唠唠叨叨，要我做这做那！今年过了再不上他们这个当了，三百钱也够我去澡堂子里泡好几回澡的！”
本来这些人能参保，杨顶天心里是很高兴的，却没想到他们背后说的却是这样的话，而且还有想骗保的，尤其最后说后悔，还不如去泡澡的那个，心里是真不舒服。杨顶天觉得，他走家串户，好心提醒，显得官民一起努力，把事情做好，却被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能舒服呢。看样子，群众工作是真不容易做的。
还听到有两三家没交钱，一旁冷嘲热讽看热闹的偷偷说：“我家祖祖辈辈都一百多年了，从没听说有燃房子的事，要我交钱，岂不是诅咒我，要破坏我祖宗的气运么！”
“不错！别说三四百钱了，就是一两百钱，它也是咱们自己袋子里的钱啊！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往他们的手里送呢！我平日里仔细一些，好生把房子看好了，不就没事了么！还要去交那冤枉钱干什么？”
另一家道：“说的是，这些当官的，平时也没少克扣盘剥咱们老百姓，如今却还弄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让我们再掏钱送给他们！那不是把人当成傻子了么！”
杨顶天听到这些，尤其后两人说的，本来房屋火灾保险是正经事情，他们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官家骗人钱财一样，心里真是气恼。当然，杨顶天恨归恨，但不能去把人家抓起来，人家说的话，还没犯法。
不过也有说话比较中听，或者有良心的，比如一家说实话的：“房屋是我十多年的心血，防火防灾当然得靠我自己了！一年交个二三百钱也不多，既然有这么个事，又有官家的字据做保，交了也无妨，好歹燃了能有几万重修房子的钱！倘若是要我七八百，或是五六百钱的，我就不交了！”
一家人道：“一年也就几百钱而已嘛！万一房子燃了，我去县衙拿个几万钱，再把房子修回来，房子没燃，我心里也舒坦，二三百钱，保了一年平安，也值了！”
一家人道：“我看这位大人不错，做事情挺上心的，这些年头，很少有看到官兵来咱们百姓家里叮嘱这些细碎的事情了！”
一家人道：“如今这天也热了，想不到这位大人还亲自挨家挨户地查看，这是很难得的呀！是咱们百姓的福分啊！”
一家人道：“其实那位大人说的没错，虽说咱们交了钱，但也不能马虎大意！房子和房子里头的大小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真燃起来，谁能不痛心呢！”
一家人道：“是个好官啊！我在这县城里都住了大几十年了，从没碰见一个像他这么年轻，不怕苦累，而且还耐心来叮嘱咱们，要咱们守护自己家的！光凭他们这份心意，那两三百钱，也值了！”
一家人道：“我这房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修成的，虽说住了十来年了，但也还是五六成的新房，就是他们没说，我也是要小心在意的！”
杨顶天听到这些人家的话，心里总算安心起来，也才知道，善良本分的人家是占多数的。
当中还有几家没交钱的，看见杨顶天他们挨家挨户地认真查看和叮嘱，反而道：“看来他们这个事情是认真的了，明天咱们也交钱拿字据去好了！要是他们交了钱的没着屋子，咱们没交钱反而着了，还不让他们给笑话死！”
“不错不错，这个话有道理！此前不太敢相信他们，现在看来，好像是认真的了！再说了，什么时候会着火，谁家会着火，谁能料得到呢！既然他们要的钱也不多，不如就交了吧！心里也有个安心！”
“对对对，明天咱们一起去他们的公屋交钱去！”
杨顶天听到这些，心里也欣慰，感觉这一趟挨家挨户的走访排查，没有白费力气。
最后有一家住址是高台坊四十一号，交了四百钱，户主叫做彭真英的，是专门为了搞事情骗钱的，杨顶天走过后，听到他这么说的：
“这个钱可不是白交的，咱们家穷了这么多年，如今有这样一个可以发财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去做呢！等过段日子，官家那边不怎么留意了，咱们再想个办法，悄悄把屋子点燃了，然后找他们要钱去！”
他家人道：“我是担心，他们字据上写了，不能故意放火烧屋，如果他们知道咱们是自己烧的，那不是不赔钱了吗！到时候，咱家会不会既烧了房子，又得不到县衙的钱呢！”
户主道：“他们怎么晓得是我们自己放的火？我在柴房那边点，说是烧火做饭，不小心掉了火星子，谁知道呢！到时候他们就是怀疑，那也得拿出证据来啊！如果他们拿不出证据，就得赔钱！”
家人道：“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很难斗得过他们，如果他们找理由不赔钱，咱们可怎么办呢？”
户主道：“他们敢不赔？要是他们敢，那这县城交了钱的三四百户人家，还不把他们的县衙都给砸了！事情闹大了，让州府或是朝廷知道，看他们的官还要不要干了！”
杨顶天于是明白了，这个叫彭真英的人家，房子有点破旧了，却交了四百钱，原来打的是这个发财的坏主意！
杨顶天记下了这个人，并琢磨了对付他的办法。杨顶天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思，自然不会太怕他。
至此，这一番走访和偷听，也让杨顶天感受到了真正的百姓，就如同一句话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约午后两点多，杨顶天在大街的一个小酒店中请了他的“员工”们，吃了一顿不小不大的快餐，这顿快餐，主要是为了培养跟员工们感情和信任。
天气挺热，所有杨顶天心里还是遗憾，不能给他的兄弟们，来个空调包间，然后一人一大杯冰镇可乐，那样可才叫爽么。这是县城的官兵该有的待遇，可惜这古老朝代要不到。
吃完饭，正要走出小酒店时，忽然看见斜对面有个成衣铺子，而且很好几个杨顶天觉得很好看女装款式。
杨顶天忽然想到，他天天不是忙，就是忘，一直没有给小媳妇再加一件新衣服。于是杨顶天领了手下向成衣铺子走去。手下以为杨顶天自己要买衣服，却不想进铺子后，他买的却是女装，而且还非常漂亮。
汤阖、朱日华他们个个大奇，汤阖到：“那姑娘家的衣服，大人你卖来准备送给谁啊？”还没等杨顶天回答，朱日华笑嘻嘻地道：“莫非是送给柳夕柳大美女？柳夕大人可还没嫁人的呢！”
又一个道：“不错，我看杨大人跟柳夕大人，二人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马屁拍的，杨顶天忽然听到，心里既开心，又大是愧疚起来。
手下察觉到他表情不对，朱日华疑道：“难道不是买给柳夕大人？”杨顶天觉得也是瞒不住的了，扯谎道：“我瓢子屯的家里有个妹子，十七八岁了，此前家里穷，她换来换去的，就两件衣服而已，所以我想给她再买一件！”
属下中的一个道：“原来是这事啊！”另一个道：“这是好事啊，大人赶紧买吧！完了好回去！”于是乎，杨顶天掏出钱来买衣服。
片刻，弄好，众人往县衙西南角的保险公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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