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山谷
“胡兄，此次你我各带三百兵马去抢粮，第一勿伤无辜，毕竟都是我大明子民。第二若遇明军亦或清军，举烟为号，你我二人可相互掩护！”夏国相拱手说道。
“夏国相，你若举烟，小弟必带人来救！”胡国柱笑道：“不过我此次带的都是父亲的家丁，就算遇到了八旗骑兵，也留我不住。举烟求救？我用不着！告辞。”
看着胡国柱远去的背影，夏国相摇了摇头。两人父亲均为吴三桂手下副将，之前两人又同在吴三桂的亲兵营中当家丁，现在出來带兵也很受大帅青睐。但正因如此，胡国柱总想压自己一头。
夏国相用手拨拉了一下脑后令自己不适的新结大辫。
“出发！”
向南走了约三十余里，夏国相越走越奇怪。
“往日的那些村民了？”
村子里大都一个人也没有，粮食更是不见踪影。
“夏百户，这边有一位老人。”
夏国户只见一独臂老人，坐在家门口抽着烟袋。
“老人家，村里其他人了？”
夏国相亲自问道。
“汉八旗的鞑子？”
老人反问道。
“是的。”夏国相脸上一红。
“看到了吗？我这只胳膊！真鞑子没找到粮食，砍的。”
老汉脸色平静地抬起另一支胳膊：“老汉还有一只，特意留给你来砍的！”
夏国相只觉后背汗出如浆。
手下兵士不忿，上前问道：“问你话了，村里的粮食了？”
“粮食是给杀鞑子的勇士吃的，你们不配！”
“你！”兵士拔刀相向，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百户，这老东西…”
夏国相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真把自己当鞑子了？”
转过身温言道：“老人家，你家里人了？”
“杀鞑子去了！我老了，不然也去了。”老人问：“你脑袋后的辫子是新扎的吗？”
夏国相不敢言，“走！”
“做人，不能连祖宗都忘了！”
背后传来老人的吼声。
“驾！”
马蹄如飞。
“夏百户，前方发现几名明军！”
夏国相打马前去，还真是明军。身上战袍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是哪的兵。
“去几个人把他们拿下！”十余骑分成两路，绕了过去。
夏国相只见对方颇警觉，很快从村里寻了几匹马，消失在视线内。
“从哪冒出来的明军？”夏国相心中狐疑，难道是天津卫所的兵？
“夏百户，明军很狡猾，马力也不错，我们没追上。”
很快，刚才的什长回来说道。
“多放些人在外围，此次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继续往南！”
刚行不过数里，队伍又发现了一个小村子。
“你们去瞧瞧，村里有没有人？”
十余人牵着马进了村子。
忽然，“呯”的一声巨响。
是明军三眼铳的声音！
另还有几枝弩箭迎面射来。
一个照面，受伤倒地的兄弟就有四五人，夏国相怒道：“两边压上，冲！”
夏国相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对方应当就是之前的那几名明军。
至于见了大队清军，为何不逃？抓住了就能明白。
“嗒嗒嗒！”
夏国相打马赶到时，只看到七八个明军骑马远去的背影。
“追！”
不多时就跑到了一座小山旁，明军弃了马往山上爬去。
“大人，还追不追？”
这些人似乎知道此处有山？
山上枯枝与白雪辉映，几个穿着红袄的明军在枯黄的岩壁旁几个闪身就消失了。
“去几个人，将那几匹马牵回来就回军，注意防箭！”
“是！”二十余骑小心的包了过去。
忽然“呼哨”一声，那几匹马突然往山上爬去，山林中几名明军的身影若隐若现。
“全军撤退！”夏国相喝道。
“百户大人，就这样放过他们？”
“这些明军应当是有意为之，我等任务是筹粮。”夏国相想了想道：“前面十里有家村子，我记得叫石门寨。也有百十户村民，我们去那瞧瞧。”
战马刚加速，左边树林中突然又稀稀拉拉的射过来几支弩箭。
几名明军直起身往这边看了看，不知从哪牵出几匹战马，明军上马就逃。
“勿追！”
“百户大人，我们…”
“把箭拿过来！”
“夏百户，是四须镞弩箭！”
夏国相只见箭头呈四棱形，还开了深深的血槽。此箭向为边军精锐的装备，且善于破甲，两名中箭的士兵也一死一伤。
马是难得的上好蒙古马，箭是四须镞弩箭！难道是天津卫总兵的亲卫？
这批人与前面的不是一批人！
夏国相当先带路：“避开树林，避开山谷，去石门寨！”
………
“什么？”
虎啸正在一处山谷埋伏，这里是张煌言前几次选中的战场之一。
虎贲营的军士很激动，终于轮到自己捞军功了，匣子早备好了，只差首级！
“报！”
“游击大人，鞑子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全速通过。几处埋伏点的兄弟们什么也没捞着！”
“报！”
“我们埋伏在石门寨的兄弟被围了，七个兄弟只跑出来一个。”
“什么？”虎啸站起来喝道。
还没开始就折了六个？
“叫那个剩下的兄弟过来，我得问问？”
“虎游击，当时我们…”
虎啸听完，挠了挠脑袋。
对方竟早己预料到村子里有人！
怎么办？这游击战怎么打？
陛下的要求，每次带出来的兵不能超过五百！
为啥？
“对方现在在哪？”虎啸问道。
“还在石门寨。”
“再探！”
…
“报！”
“鞑子突然跑了！村子里留下五具弟兄们的尸首！”
“全军集合，给我追！”
虎啸心中己有决断，张煌言的法子不灵，就按自己的来！
五百打三百，还是人多打人少，打得过！
何况，压抑了许久的虎贲营，第一战打成这样？
窝囊！
虎啸心急如焚，五百余骑战马全速前行，远远看去就如一条巨龙。
近了！
从几个小黑点，变成几百人的清军大队。
虎啸大喜提起钩镰枪，用脚后跟狠狠的磕了磕马肚，大喝：“兄弟们，杀鞑子！”
“放！”
迎面而来的箭矢如雨，虎啸大惊，方觉对方三百余人严阵以待。
而与自己一同冲上来的明军，居然不到一百，身后是络绎不绝拍马赶到的明军。
“加速！”
此刻，虎啸知道自己一心求战，错得很离谱！
但此时，唯一正确的是加速往前冲！
……………
“胡百户？”
“昨办？”
“全军突出这个山谷！”胡国柱看着只剩下五成不到的队伍，心中绞痛、双眼通红。
粮食一粒没见着，先是被幽灵一般的对手时不时的突袭。
追之不上，挥之不去！
终于快追上了，对方的大队人马出现在这山谷。
路陡且窄，山谷两边的箭如雨下，第一轮急射就倒下去五十多号兄弟。
“冲出去！”
胡国柱带着余下的家丁，不顾一切的往来路退出去。
在箭雨中，受伤倒地的骑兵人仰马翻。
胡国柱狼狈不堪的跑出谷，定睛一看剩得遍体鳞伤的百许人。
“胡百户，现在怎么办？”
“举烟！”
胡国柱冷静了下来，但不想逃跑。
只是用眼晴死死的盯着，留下了二百来名家丁的死亡山谷。
“夏国相，你若举烟，小弟必带人来救！”胡国柱笑道：“不过我此次带的都是父亲的家丁，就算遇到了八旗骑兵，也留我不住。举烟求救？我用不着！告辞。”
看着胡国柱远去的背影，夏国相摇了摇头。两人父亲均为吴三桂手下副将，之前两人又同在吴三桂的亲兵营中当家丁，现在出來带兵也很受大帅青睐。但正因如此，胡国柱总想压自己一头。
夏国相用手拨拉了一下脑后令自己不适的新结大辫。
“出发！”
向南走了约三十余里，夏国相越走越奇怪。
“往日的那些村民了？”
村子里大都一个人也没有，粮食更是不见踪影。
“夏百户，这边有一位老人。”
夏国户只见一独臂老人，坐在家门口抽着烟袋。
“老人家，村里其他人了？”
夏国相亲自问道。
“汉八旗的鞑子？”
老人反问道。
“是的。”夏国相脸上一红。
“看到了吗？我这只胳膊！真鞑子没找到粮食，砍的。”
老汉脸色平静地抬起另一支胳膊：“老汉还有一只，特意留给你来砍的！”
夏国相只觉后背汗出如浆。
手下兵士不忿，上前问道：“问你话了，村里的粮食了？”
“粮食是给杀鞑子的勇士吃的，你们不配！”
“你！”兵士拔刀相向，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百户，这老东西…”
夏国相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真把自己当鞑子了？”
转过身温言道：“老人家，你家里人了？”
“杀鞑子去了！我老了，不然也去了。”老人问：“你脑袋后的辫子是新扎的吗？”
夏国相不敢言，“走！”
“做人，不能连祖宗都忘了！”
背后传来老人的吼声。
“驾！”
马蹄如飞。
“夏百户，前方发现几名明军！”
夏国相打马前去，还真是明军。身上战袍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是哪的兵。
“去几个人把他们拿下！”十余骑分成两路，绕了过去。
夏国相只见对方颇警觉，很快从村里寻了几匹马，消失在视线内。
“从哪冒出来的明军？”夏国相心中狐疑，难道是天津卫所的兵？
“夏百户，明军很狡猾，马力也不错，我们没追上。”
很快，刚才的什长回来说道。
“多放些人在外围，此次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继续往南！”
刚行不过数里，队伍又发现了一个小村子。
“你们去瞧瞧，村里有没有人？”
十余人牵着马进了村子。
忽然，“呯”的一声巨响。
是明军三眼铳的声音！
另还有几枝弩箭迎面射来。
一个照面，受伤倒地的兄弟就有四五人，夏国相怒道：“两边压上，冲！”
夏国相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对方应当就是之前的那几名明军。
至于见了大队清军，为何不逃？抓住了就能明白。
“嗒嗒嗒！”
夏国相打马赶到时，只看到七八个明军骑马远去的背影。
“追！”
不多时就跑到了一座小山旁，明军弃了马往山上爬去。
“大人，还追不追？”
这些人似乎知道此处有山？
山上枯枝与白雪辉映，几个穿着红袄的明军在枯黄的岩壁旁几个闪身就消失了。
“去几个人，将那几匹马牵回来就回军，注意防箭！”
“是！”二十余骑小心的包了过去。
忽然“呼哨”一声，那几匹马突然往山上爬去，山林中几名明军的身影若隐若现。
“全军撤退！”夏国相喝道。
“百户大人，就这样放过他们？”
“这些明军应当是有意为之，我等任务是筹粮。”夏国相想了想道：“前面十里有家村子，我记得叫石门寨。也有百十户村民，我们去那瞧瞧。”
战马刚加速，左边树林中突然又稀稀拉拉的射过来几支弩箭。
几名明军直起身往这边看了看，不知从哪牵出几匹战马，明军上马就逃。
“勿追！”
“百户大人，我们…”
“把箭拿过来！”
“夏百户，是四须镞弩箭！”
夏国相只见箭头呈四棱形，还开了深深的血槽。此箭向为边军精锐的装备，且善于破甲，两名中箭的士兵也一死一伤。
马是难得的上好蒙古马，箭是四须镞弩箭！难道是天津卫总兵的亲卫？
这批人与前面的不是一批人！
夏国相当先带路：“避开树林，避开山谷，去石门寨！”
………
“什么？”
虎啸正在一处山谷埋伏，这里是张煌言前几次选中的战场之一。
虎贲营的军士很激动，终于轮到自己捞军功了，匣子早备好了，只差首级！
“报！”
“游击大人，鞑子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全速通过。几处埋伏点的兄弟们什么也没捞着！”
“报！”
“我们埋伏在石门寨的兄弟被围了，七个兄弟只跑出来一个。”
“什么？”虎啸站起来喝道。
还没开始就折了六个？
“叫那个剩下的兄弟过来，我得问问？”
“虎游击，当时我们…”
虎啸听完，挠了挠脑袋。
对方竟早己预料到村子里有人！
怎么办？这游击战怎么打？
陛下的要求，每次带出来的兵不能超过五百！
为啥？
“对方现在在哪？”虎啸问道。
“还在石门寨。”
“再探！”
…
“报！”
“鞑子突然跑了！村子里留下五具弟兄们的尸首！”
“全军集合，给我追！”
虎啸心中己有决断，张煌言的法子不灵，就按自己的来！
五百打三百，还是人多打人少，打得过！
何况，压抑了许久的虎贲营，第一战打成这样？
窝囊！
虎啸心急如焚，五百余骑战马全速前行，远远看去就如一条巨龙。
近了！
从几个小黑点，变成几百人的清军大队。
虎啸大喜提起钩镰枪，用脚后跟狠狠的磕了磕马肚，大喝：“兄弟们，杀鞑子！”
“放！”
迎面而来的箭矢如雨，虎啸大惊，方觉对方三百余人严阵以待。
而与自己一同冲上来的明军，居然不到一百，身后是络绎不绝拍马赶到的明军。
“加速！”
此刻，虎啸知道自己一心求战，错得很离谱！
但此时，唯一正确的是加速往前冲！
……………
“胡百户？”
“昨办？”
“全军突出这个山谷！”胡国柱看着只剩下五成不到的队伍，心中绞痛、双眼通红。
粮食一粒没见着，先是被幽灵一般的对手时不时的突袭。
追之不上，挥之不去！
终于快追上了，对方的大队人马出现在这山谷。
路陡且窄，山谷两边的箭如雨下，第一轮急射就倒下去五十多号兄弟。
“冲出去！”
胡国柱带着余下的家丁，不顾一切的往来路退出去。
在箭雨中，受伤倒地的骑兵人仰马翻。
胡国柱狼狈不堪的跑出谷，定睛一看剩得遍体鳞伤的百许人。
“胡百户，现在怎么办？”
“举烟！”
胡国柱冷静了下来，但不想逃跑。
只是用眼晴死死的盯着，留下了二百来名家丁的死亡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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