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酒楼
马春看了过去，心中一震，
领头的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后面跟着的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
张缙彦道：“此等说书人，说的还是我大明邸报之剧本。此邸报为我大明皇帝明旨设立，剧本亦出自内阁辅臣钱阁老之手，怎么到了山海关就成了鞑子奸细？”
王永吉上前言道：“本督今日听闻，在我大明冶下竟有驱赶邸报的说书人。我王永吉就在这，要赶将我一并赶出这山海关！”
酒楼里一时寂静无声，论官阶，不论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亦或兵部尚书张缙彦，都远高过山海关总兵平西伯吴三桂。
但二人说的话却不好使，只见家丁中领头的上前一步道：“我家大帅吩咐过，则此人便是鞑子奸细！”
“两位大人最好安座，不然…”
家丁手持刀柄，面对两位高官毫无惧色。
张缙彦喝道：“放肆！叫你们大帅出来说话。来人，若此人敢动说书人，斩！”
“刷”的一声，身后两名锦衣卫拔刀上前护住了说书人，对面的家丁则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家，你继续讲。我也想听听，陛下是为了谁一天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是否听旨即行？而且我还听说，京师最近有一剧叫《冲朕来！》也颇受欢迎，你一并在这讲来。”
张缙彦寻了张空桌坐下。此时虽强作镇定，却不能不从，马吉翔那次传的是陛下口谕。
内容很简单，将邸剧传至最底层的军士，至于吴三桂会不会动手杀害上官？
口谕言：若大司马身死，可列大明忠烈祠第二。若大司马不遵旨意，着锦衣卫辽东千户立斩，并列入汉奸名录，永跪于忠烈祠前。
张缙彦没得选！
那说话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说道：“今上一日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正是山海关总兵，朝廷新封平西伯的……”
“哈哈哈！”
一少年武将笑着走了进来。此人为左营游击胡心水之子胡国柱，系吴三桂之心腹，左营将士也大都认识此人。
“末将胡国柱参见大司马，参见蓟辽督师王大人！”
王永吉皱了皱眉，“你家大帅了？为何不肯来见我？”
胡国柱站起道：“大帅处理军务，实无暇抽身。而城外十万清贼现已爬城，为安全计两位大人还请速回总兵府，吴大人有紧急军务要找两位大人商议。”
张缙彦道：“此邸报即是老夫的军务，剧本未说完，我哪也不去！”
“传播我大明皇帝开办的邸报，竟成了鞑子奸细！”王永吉道：“难道岳爷爷是奸细？亦或是鞑子奸细另有其人？”
突然，一身穿关宁军小旗服饰的军汉站起来言道：“胡千总，小人粗鄙也没读过书，但岳爷爷绝计不可能做奸细！”
左营的军士随声附和。
“我等军汉也就图个热闹，听段评书总不算错吧？”
“对呀，大明邸报是皇上亲办的，怎就成了鞑子奸细！”
说书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今上连召吴三桂为何？只为发饷！毕竟上百万两白银，路上也担心被建奴劫了去。”
“故召吴三桂率关宁军回京，但平西伯一直不肯拔营，今上无奈，连差了十二名钦差传旨。”
“砰”的一声，张缙彦一脚踢倒面前的方桌，“老夫为大明现任兵部尚书张缙彦，正是那日传旨的第十二位钦差！平西伯非但不接旨即行，反在这山海关耽误了十日之久。”
“今上听闻鞑虏来攻，………”
张缙彦进士出身，将《冲朕来》用白话说了一遍，道：“众位边军将士，今上对关宁军的仁爱之心己天下皆知，我大明千万人都在看，陛下为关宁军准备得钱粮，而尔等到底拔不拔营，奉不奉诏？”
“老夫宁死还有一问，关宁军是大明的军队，亦或是吴三桂私人的家奴？”
“砰砰砰”的脚步声。
胡心水带着大队标营亲军赶了过来。“大帅有令，请两位上官回府商量军务！”
“请！”
张缙彦笑了笑，“你家大帅对我大明兵部大司马下令？”
张缙彦突然站起，“大明皇帝口谕：凡关宁军军士有离开山海关而赴京城者，一律连升三级，赏银百两！”
“我张缙彦身为大司马，管不了区区一名山海关总兵。胡游击，你带人斩了我吧！本官宁死也不去总兵府。”
“吴三桂不奉诏，即为汉奸！我王永吉与汉奸有何军务可商？”
忽然，酒楼里叮当作响。
天上洒下来几十锭大银！
隔壁酒楼、街上、军营里，银如雨下。
随银锭而下的，还有众多的揭单。所书之言或为《十二道金牌》、或为《冲朕来》、或为《连升三级》、《军功晋爵令》、《洪夫人自尽》、叶子牌…
当银弹砸在胡心水所带官兵队伍中，引发全场哄抢。
趁着一片混乱，几名食客出门混入人群中消失。
………………………
“呯！”
“呯！”
大帅府书房一片狼藉，一名中年将领怒不可遏。
“胡国柱，叫你拿人为何不拿？”
“胡秋水，现场的军士……”
吴三桂颓然坐下，领到揭单的军士何止千万？想不到自诩为铜墙铁壁的山海关，居然渗透进这么多人尚不自知。
“夏国相，现在如何收场？”吴三桂问。
“大帅，末将早就发现这些说书人不对劲。本以为《喜相逢》等能提升兄弟们的士气，只是与这些说书人约定，《十二道金牌》、《冲朕来》不可在山海关内说唱。”
“塾料对方宁愿鱼死网破，也要将事情抖出来。大帅，这些人哪是什么说书人，他们一定是锦衣卫！”
“末将请令，全力收缴揭单，凡私藏者一律杀头！另全军拔营，离开山海关越远越好，往南走去山东、河南、江苏哪都好，就是不能再呆在这山海关。”
吴三桂点了点头，“胡国柱，你说说，那多尔衮为何爬城？清军为何不依约绕道进攻北京城？反盯着我山海关不退，难道当我十万关宁军是泥捏的不成？”
胡国相跪下道：“大帅，清人己派了一名使者跟末将一起过来。”
“来者为谁？”吴三桂问。
“十万关宁军不是泥捏的！但此刻尔等已被你家皇帝炸得焦黄，你吴三桂要么乖乖听话回北京接受改编！”
“要么就降清！”
吴三桂看了过去，“原来是你？”
领头的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后面跟着的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
张缙彦道：“此等说书人，说的还是我大明邸报之剧本。此邸报为我大明皇帝明旨设立，剧本亦出自内阁辅臣钱阁老之手，怎么到了山海关就成了鞑子奸细？”
王永吉上前言道：“本督今日听闻，在我大明冶下竟有驱赶邸报的说书人。我王永吉就在这，要赶将我一并赶出这山海关！”
酒楼里一时寂静无声，论官阶，不论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王永吉，亦或兵部尚书张缙彦，都远高过山海关总兵平西伯吴三桂。
但二人说的话却不好使，只见家丁中领头的上前一步道：“我家大帅吩咐过，则此人便是鞑子奸细！”
“两位大人最好安座，不然…”
家丁手持刀柄，面对两位高官毫无惧色。
张缙彦喝道：“放肆！叫你们大帅出来说话。来人，若此人敢动说书人，斩！”
“刷”的一声，身后两名锦衣卫拔刀上前护住了说书人，对面的家丁则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家，你继续讲。我也想听听，陛下是为了谁一天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是否听旨即行？而且我还听说，京师最近有一剧叫《冲朕来！》也颇受欢迎，你一并在这讲来。”
张缙彦寻了张空桌坐下。此时虽强作镇定，却不能不从，马吉翔那次传的是陛下口谕。
内容很简单，将邸剧传至最底层的军士，至于吴三桂会不会动手杀害上官？
口谕言：若大司马身死，可列大明忠烈祠第二。若大司马不遵旨意，着锦衣卫辽东千户立斩，并列入汉奸名录，永跪于忠烈祠前。
张缙彦没得选！
那说话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说道：“今上一日连下十二道旨意，接旨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正是山海关总兵，朝廷新封平西伯的……”
“哈哈哈！”
一少年武将笑着走了进来。此人为左营游击胡心水之子胡国柱，系吴三桂之心腹，左营将士也大都认识此人。
“末将胡国柱参见大司马，参见蓟辽督师王大人！”
王永吉皱了皱眉，“你家大帅了？为何不肯来见我？”
胡国柱站起道：“大帅处理军务，实无暇抽身。而城外十万清贼现已爬城，为安全计两位大人还请速回总兵府，吴大人有紧急军务要找两位大人商议。”
张缙彦道：“此邸报即是老夫的军务，剧本未说完，我哪也不去！”
“传播我大明皇帝开办的邸报，竟成了鞑子奸细！”王永吉道：“难道岳爷爷是奸细？亦或是鞑子奸细另有其人？”
突然，一身穿关宁军小旗服饰的军汉站起来言道：“胡千总，小人粗鄙也没读过书，但岳爷爷绝计不可能做奸细！”
左营的军士随声附和。
“我等军汉也就图个热闹，听段评书总不算错吧？”
“对呀，大明邸报是皇上亲办的，怎就成了鞑子奸细！”
说书人将木板又敲了几下，“今上连召吴三桂为何？只为发饷！毕竟上百万两白银，路上也担心被建奴劫了去。”
“故召吴三桂率关宁军回京，但平西伯一直不肯拔营，今上无奈，连差了十二名钦差传旨。”
“砰”的一声，张缙彦一脚踢倒面前的方桌，“老夫为大明现任兵部尚书张缙彦，正是那日传旨的第十二位钦差！平西伯非但不接旨即行，反在这山海关耽误了十日之久。”
“今上听闻鞑虏来攻，………”
张缙彦进士出身，将《冲朕来》用白话说了一遍，道：“众位边军将士，今上对关宁军的仁爱之心己天下皆知，我大明千万人都在看，陛下为关宁军准备得钱粮，而尔等到底拔不拔营，奉不奉诏？”
“老夫宁死还有一问，关宁军是大明的军队，亦或是吴三桂私人的家奴？”
“砰砰砰”的脚步声。
胡心水带着大队标营亲军赶了过来。“大帅有令，请两位上官回府商量军务！”
“请！”
张缙彦笑了笑，“你家大帅对我大明兵部大司马下令？”
张缙彦突然站起，“大明皇帝口谕：凡关宁军军士有离开山海关而赴京城者，一律连升三级，赏银百两！”
“我张缙彦身为大司马，管不了区区一名山海关总兵。胡游击，你带人斩了我吧！本官宁死也不去总兵府。”
“吴三桂不奉诏，即为汉奸！我王永吉与汉奸有何军务可商？”
忽然，酒楼里叮当作响。
天上洒下来几十锭大银！
隔壁酒楼、街上、军营里，银如雨下。
随银锭而下的，还有众多的揭单。所书之言或为《十二道金牌》、或为《冲朕来》、或为《连升三级》、《军功晋爵令》、《洪夫人自尽》、叶子牌…
当银弹砸在胡心水所带官兵队伍中，引发全场哄抢。
趁着一片混乱，几名食客出门混入人群中消失。
………………………
“呯！”
“呯！”
大帅府书房一片狼藉，一名中年将领怒不可遏。
“胡国柱，叫你拿人为何不拿？”
“胡秋水，现场的军士……”
吴三桂颓然坐下，领到揭单的军士何止千万？想不到自诩为铜墙铁壁的山海关，居然渗透进这么多人尚不自知。
“夏国相，现在如何收场？”吴三桂问。
“大帅，末将早就发现这些说书人不对劲。本以为《喜相逢》等能提升兄弟们的士气，只是与这些说书人约定，《十二道金牌》、《冲朕来》不可在山海关内说唱。”
“塾料对方宁愿鱼死网破，也要将事情抖出来。大帅，这些人哪是什么说书人，他们一定是锦衣卫！”
“末将请令，全力收缴揭单，凡私藏者一律杀头！另全军拔营，离开山海关越远越好，往南走去山东、河南、江苏哪都好，就是不能再呆在这山海关。”
吴三桂点了点头，“胡国柱，你说说，那多尔衮为何爬城？清军为何不依约绕道进攻北京城？反盯着我山海关不退，难道当我十万关宁军是泥捏的不成？”
胡国相跪下道：“大帅，清人己派了一名使者跟末将一起过来。”
“来者为谁？”吴三桂问。
“十万关宁军不是泥捏的！但此刻尔等已被你家皇帝炸得焦黄，你吴三桂要么乖乖听话回北京接受改编！”
“要么就降清！”
吴三桂看了过去，“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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