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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热情

    秦子墨家院子里开满了紫色的丁香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其余地方一簇又一簇的鲜花十分有章法,看上去井井有序。

    离房子不远处一棵树枯死了,枯黄的树干好像被谁折断了。

    那树干不高,两米不到似乎,顶端被折出了尖锐的树尖,在众多茂盛的植被中十分刹景。

    那棵树是秦子墨母亲种的,虽然死了一年,但她不想让那棵树离开这个院子,于是一直留着,前一阵子风太大,那树干本也就碗口那么粗便被吹断了。

    “姐姐,你还好吗。”

    秦子颜第二次来这里。

    “你怎么来了。”

    秦子墨坐在沙发一角有点惊讶。

    秦子颜今年二十四岁,二十四年来,算上这次她只来过这里两次,第一次是和她的母亲。

    她从未叫过秦子墨姐姐,更从未主动找过她。

    “来看看你,洛希哥叮嘱的,他怕你想不开。”

    秦子颜每一个字的目的似乎都是想让秦子墨发狂,她的表情像是一个随时都会挨揍的挑事人。

    “怕我会死吗?你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秦子墨脸上无法置信的表情还未散去,却不得不立即应对秦子颜的无端挑衅。

    “对哦,你和洛希哥分手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她那故作的天真浪漫让秦子墨发狂。

    “他会喜欢你?你先回去照照镜子吧。”

    秦子墨不想与这被宠坏的无理女孩多说一句话,只好上楼去了。

    沙发上放着一团卷好的黑色毛线和几根织毛衣的针,佣人告诉秦子颜,秦子墨肯定是上了楼顶。

    于是,秦子颜也上了楼。

    秦子墨的卧室在二楼,房门开着,床上放着一件黑色毛衣,桌上还有一束快枯萎的黄色玫瑰。

    房子的走廊里挂满了洛希和秦子墨的照片,大的小的,大概有几百张照片,像是美术馆里的画展,秦子颜开始一张一张参观,郊游的、吃饭的、工作的......

    整个走廊像是他俩相识五年所有记忆的幻灯片,浪漫又温馨。

    秦子颜又上了三楼,所有房门都关着,墙上还是挂着照片,只是比下面那层的少了许多。

    因为少,所以每张相框都很大,上面都是秦子墨的母亲还有秦善水,都是秦子墨母亲在的时候拍的。

    照片有点泛黄老旧,秦子墨还小,秦善水还年轻,秦子墨母亲还健在,但是好像不能串成什么完整的回忆。

    看完了所有的照片,秦子颜爬上了房顶,秦子墨站在那里吹风,房顶上种满了红色的玫瑰,开的很是艳丽。

    秦子魔穿着白色裙子身在其中像是天使,只是画面里走进了一个魔鬼,她身着黑色连衣裙。

    “风景很好。”秦子颜站在秦子墨的身后大声说。

    “你快回家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秦子墨没有转头,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烦躁说。

    “好啊,下次我叫爸爸一起来,本来约好今天一起来的,但他临时有事我只好自己来了,毕竟我可是答应洛希哥要来关心你,爱护你的。”

    秦子颜开始在房顶四处转了起来,她享受着此时微风的轻轻袭来,还有开阔的视野,以及秦子墨内心对她翻江倒海的厌烦。

    “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家。”

    秦子墨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妹妹的嚣张,她本想逃到这里避免和她起冲突,因为不管是谁的错,在所有人眼里最终都会归咎与她,而且秦子颜没有尺度的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但是秦子颜得寸进尺,还要追来这里不停地挑衅,她太张狂,太无礼了。

    秦子颜没有离开的意思,秦子墨抓住正在四处观望的秦子颜,狠狠地将她胳膊握在手里,那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子颜,似乎要杀了她。

    秦子墨没有多说什么,一路拉着秦子颜到了别墅的门口,秦子颜没有反抗,她顺着秦子墨下了楼,穿过了刚才经过的走廊,还有客厅,她那不怀好意莫名其妙的笑让秦子墨想要动手打她。秦子墨还是忍住了。

    看着秦子颜那辆黑色的车出了大门口,她看似顺利将秦子颜赶了出去,但是她明白,即使秦子颜死了,她也无法彻底将这个女孩赶出自己的世界。

    书上写:毒漆藤,在美国臭名昭彰,只要一片破损的叶子轻轻扫过人的皮肤,皮肤会红肿、起水疱,并且会体验到无法控制的发痒。

    这种你没见过的植物交流的方式是直接的,即使你不食烟火、足不出户,只要篱笆外篝火里几片毒漆藤的叶子不为人知的被点燃,飘来的袅袅轻烟也足以让你感受到它的热情。

    老人一个人站在这些书架前,这些书卷可能有几万多卷,被优质的动物皮毛包裹整整齐齐罗列着,她每日都会用鸡毛掸子除去这里的灰烬,然后用毛巾擦拭一遍。

    这里是她不知多少的回忆,不管美或是丑,它们就像她的血肉,她舍不得弃去。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关灯出门去了,很明显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正在像毒漆藤一样让她难安。

    外面的月光铺在一部分卷轴上,那道月光里掺杂着密密麻麻的微粒,那些卷轴没有任何反应。

    “洛情的死应该和你没有关系。”

    房子里坐着一位白胡长者对着那年迈的老人说。

    “洛生,她的命运安排,你不必太过伤心。”

    “只好如此了,但她才二十四岁。”

    那叫洛生的年迈女人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她这辈子没有流过泪,然而这次短短的一个星期她哭了无数次,以后的日子里可能会有更多的无数次。

    一个星期里,秦子颜来了好几次,她的女儿洛情和秦子颜从小一起长大,年龄一样,还是多年的好朋友。

    她看到秦子颜就会经不住的更加难过,她想如若死的是别的女孩甚至是秦子颜而不是洛情该有多好,秦子颜来了几次她便这样想了几次。

    大大的落地窗户并没有让屋子更加敞亮,它们被厚厚的灰色窗帘紧紧覆盖着,不留一丝缝隙。

    一切都很干净整齐,除了桌子上那个散落着一层厚厚烟灰的的烟灰缸,里面还有三四十个烟头。

    洛希在黑暗里这样呆了三天,妹妹的离开,秦子墨的无休无止让他疯狂的想独处,想给自己一点空间。

    “洛希哥,你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又不是真的分开,而且你也应该去看看洛姨。”

    秦子颜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坐在洛希的对面,她计划了什么东西而来。

    “我很好,就是一个人静了几天,我一会就去看我妈。子墨还好吗?”

    他最关心的还是秦子墨。

    “不好啊,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下饭了。不过,我去看她时,她说她想通了,她不想整天纠结在别人的想法里了,她说你如果还会去找她的话,她就打算同意你之前的求婚。”

    秦子颜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氛,热情?漠然?

    “她对你说的?”

    洛希对眼前的秦子颜有点不敢置信,秦子墨竟然会和她说这些话,但是亲情谁又知道什么时候又联系起来了呢。

    “不然呢,她最近对我好多了,可能是我和爸爸去看她的缘故。”

    她清冷的脸说起话来稚嫩无比。

    “她每次都这样。”

    洛希还是欣慰的笑了。

    “那你要不要去找她啊,她可同意要和你结婚了,明天我要和爸爸去她那里,你不如一起来,她会更高兴地。”

    她的每一个发音似乎都有什么目的。

    “好。”洛希脸上的忧伤,烦躁,担忧突然间一扫而光。

    “洛希哥好好打扮下啊,你看你最近都成什么样子,明天晚上七点钟,不见不散。”

    秦子颜满意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