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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金属之火

    在杜吉松的闹剧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杜笙家起房再做阻拦。

    新房一个半月墙体完工,再半个月装修散味,在第三个月的第一天,笙爸决定搬家!

    在这两个月内,笙爸笙妈看着来来去去地七八辆中型渣土车,心里犯嘀咕啊,在村里谁家盖房子有这些排场,村里的人也在慢慢对杜笙家态度转变的同时心里也想着以后啊也要有这样的排场,不为别的,就是够面儿!

    新房的墙体在快速的上升,雏形可见后,村里的人也揣着不同看法,有些由于妒忌见人就说“你看哪家,穷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儿子挣钱了,还不在城里面买房,享福,跑在我们老农村来搞这种,不是要让人以为他家有钱很了!”

    有的人在观望,不结怨也不巴结,而有些人看到杜笙家现在的排场,三天两头地晚上都要跑到杜笙家吹吹牛,谈谈村里的八卦,坐下来之后两三个小时才肯离去。这样做的这些人在村里很让人看不起,在杜笙家也只得到表面上的笑容。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讲感情!晚了!

    “阿笙,明天我们家搬家,要不要请寨子里的人来帮忙和吃饭啊!”在比之前更亮的灯光下,笙爸拿着烟斗,吐出一道烟雾说着!

    笙妈听到后,摇摇头但也符合着说:“是啊,是啊,我们家和别人家的关系也应该缓和哈了!”

    杜笙听到二老的话,有一些他忘记不了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就比如两个月前二叔的闹剧,小时候到伙伴家玩被赶出来,上初中没有人愿意给他搭车,这一幕幕都让他对村里的人摇摇头。

    “阿爸阿妈,现在我们家再也不用巴结人家了,也就没有必要做哪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了,阿妈,通知哈我舅,明天给他来一趟!”

    二老自然知道杜笙只让通知他舅,村里的人确实都没有必要,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们自然同意了杜笙的建议!

    早上杜笙不得不开车到市里买今天要吃的菜,因为在这两个月之中,家里的鸡都被笙爸用来感谢给自家起新房的工人们了,猪牛都现场用不了,所以只能上市里去买!

    一个小时后杜笙到家时,大舅也已经到家,杜笙看到自己的大舅就莫名有着亲切感,心里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上去就摸了大舅的肩膀:“舅,好久不见!”

    “嘿呀,小崽子,几年不见,成熟不少啊!在外面过得还可以?”笙舅扭头看到是自己的侄子,手扶了一下眼镜,微笑地对着身后的杜笙道!

    “过得还可以喽,有几次差点就把学校炸了,还好老师没有怪我,要不然我就要着退学几次了。”杜笙憨笑着回想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憨笑的对着舅舅说道!

    笙舅又扶了扶眼镜,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然后轻咳一声,对杜笙说:“你小子,好不容易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又好不容易能得到去读,那就应该好好听老师讲课,规规矩矩地读完大学,回来好好的找一个工作,稳稳定定就很好了!”

    杜笙听到这话嘴上的笑也收敛了些许,舅舅是一个初中老师,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始终让得杜笙有了一些特别地看法,是什么原因都没问,上来就一通训导,此时杜笙的心情真的有被影响到!

    “哎呀,舅舅,我那个是因为我在做实验,所以老师才没有怪我!要不然真的要着开除几回了!”杜笙放开舅舅的肩膀,走到一旁做了下来!

    “是吧,你小子,上课就要好好听讲,听讲了哪里会出现实验错误这种问题呢?”舅舅点上一支烟,吐出的烟雾经过房子上漏洞里投射进来的阳光变成灰色,笙舅也变得皮笑肉不笑起来。

    “舅舅,真的不是这样子的,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在学校里面是多受欢迎了!”说完杜笙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一个电脑主机大小的黑盒子,放到桌上!

    “阿舅,你来看,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学校就着我炸了一次,它也给我带来了我的助学金!”

    杜笙压住心里的阴霾,他想经过自己的月音改变舅舅对自己的看法,于是语气也带着些骄傲的意思!

    笙爸笙妈并没有管这俩叔侄,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手上的活,笙爸杀鸡,笙妈做饭!舅妈在院子里的树下玩着手机!

    “哎呦,笙儿啊,读大学你买什么电脑啊,看这个样子,这个重量里面的硬件应该不少的吧,价格也不便宜吧!”笙舅拿着月音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同时嘴上的笑容灿烂起来,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夸赞的意思!

    “哎呀,老舅,我和你你讲不清楚,我弄出来给你看!”说完杜笙把门边打猪草用的插座拉到桌前,他再次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比一般摄像头大出一个拳头的摄像头,但他有和舅舅说这东西是全息投影仪。

    电源接通后,杜笙按下了主机顶部的开机按钮,二十秒后,全息投影仪在前面的墙上投射出普通电脑的主页面,上面也是一些普通系统软件,倒是有一个舅舅知道的游戏《英雄联盟》,这使得舅舅心里的否定变得更加根深蒂固!

    又过了几秒后,舅舅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反而杜笙是很纳闷的,平时只要开机,月音的小个子就会自然投影出来,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这也是杜笙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他只能试着轻轻叫了几声:

    “月音,月音!再不出来我就动用螺丝刀了啊,这么不给面,你不怕我给你回炉重造?”

    语罢,月音的投影界面还是在原来地样子,所以杜笙只能认为月音是真的出现了问题,他真的拿上螺丝刀对着月音的螺丝孔而去。舅舅看着杜笙这样,脸上倒是出现些许地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电脑主机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杜笙的骄傲从何而来!

    杜笙螺丝刀在螺丝孔里转动几下后,全息投影仪的投影界面突然出现了变化,一下子就变成了月音本音,同时黑盒子里面也传出了声音。

    “别动,主人,我~我~我刚才卡机了,现在才频率才恢复正常,抱歉主人!”

    月音卡带式的语音响起,然而只有它自己心里明白,出现这样的场景是它自己策划的,要是杜笙能知道月音的想法,那他也是很惭愧的,因为月音想的是‘都回来多久了,还不把我开机一次,你们正常一动不动睡四天试试!’

    “是吗?”杜笙很困惑,他给月音用的已经是最好的最先进的硬件了,怎么不连网都会出现这样的开机延迟呢?

    “对不起,主人我欺骗了您,我是因为您长时间没有给我开机,所以我产生了情绪!”

    机器人有三定律,AI智能也是有相同的,当他们面对质疑时都只能坦白!

    “好,很好啊,看来要给你重新设计了,先边上罚站!”杜笙脸上出现了笑容,他很高兴此时的月音更像人了。

    “好的,主人!”

    因为此时的全息投影仪没有装上智能跟随旋转系统,所以月音就在原地不停的走动,在原地打滑着,杜笙看到这样噗嗤一笑,然后把全息投影仪转动一个方向,把投影影像转到了墙角处,月音立正站在哪里,看着也很滑稽!

    “你这个怎么有点像几年前出现的妙音啊,当时一出现就很受大家喜爱啊,你这个不会是模仿的吧!”笙舅死死看着站在墙角的月音,双手拖着眼镜,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阿舅啊,这个东西是我弄出来的,我大二的时候弄出来的,只是后来大四的时候把实验室弄炸了,校方让把它的所有权上交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妙音,它也是我申请下来的独立主机!所以它不受妙音的影响!”

    杜笙就是奇怪了,他都拿出了自己的得意作品了,怎么舅舅还是这样,还是质疑呢,难道自己在舅舅的心里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度吗,所以他放下所有想和舅舅探讨的心情,现在在他这里也不想争辩什么了,对于舅舅的话他也无所谓了,所以就简单的敷衍下去!

    “嗯,真不错,不连网也有这样的智能!你对他改造不少吧!”笙舅还是一脸疑惑和不信任的问着!

    “嗯,是嘞,舅,你看着哈,我去帮我爸妈的忙哈!”杜笙敷衍了一下后,转身离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舅舅对自己也是和村里人大同小异的,为什么都以为自己到达不了这样的高度,杜笙想去小时候和舅舅的一幕幕,心痛涌来,但想起作为老师的舅舅帮助自己不少,所以他重新整理心情,心里默默地原谅了舅舅!

    在杜笙离开后,笙舅也给月音提了许些问题,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一一得到回答,月音的回答正确了,他就点点头,月音回答了他不知道的,他也点点头。

    后来当笙妈被月音吓了一跳之后,杜笙便向母亲解释,然后把月音再次关机收了起来。然而母亲并没有责怪孩子而是对孩子的骄傲在笙妈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点钟,搬家公司在蜿蜒的公路上艰难的行驶了一个小时后,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杜笙终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一番招待后,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便行动了起来。

    其实需要搬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几个柜子和一些电器,笙爸提出可以自己动手的,但被杜笙给回绝而去,按照杜笙的意思就是只要我在家,就不会再让二老再有任何的辛苦!

    搬家公司只用了一个小时便把笙爸笙妈要求的全都装车送到了新房,然而搬上来的所有东西却全都被放进了杂物间,杜笙还和二老玩笑,说要把这个杂物间改成笙氏纪念馆,惹得二老和舅家二人都笑得很开心。

    在搬家事宜快要结束时,不请自来的人纷纷而至,手上还提着各种不同的饮料礼品,这使得二老非常的尴尬,但人来都来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待,当来人进入新房时,都无不被新房的豪华感到震惊,这是他们所见过最好的新房!但杜吉光的二弟杜笙的二叔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出现过!

    新房入住,杜笙便硬着头皮在二老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家里的鸡鸭牛羊全部卖掉。但二老对于杜笙的这种做法只是持着怕自己以后闲不住的态度!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月闲暇中,连接小路也铺上了水泥,新房周边也被布置得漂漂亮亮,整体看上去都只是温馨!

    冬末严寒的除夕之后,迎接新春的大年初一便阳光正好,刚出门的杜笙看到此等阳光,想要带着父母出去游玩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想要去城里的广场啊或者风景区,在他告诉了父母之后,二老做出了强烈的否定,说:“远…!而且人还多,吵!”

    杜笙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多责繁,少责简。他原本是想带着父母去见见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二老如此反对,他只好同意,但他还是决定带二老到外面去透透气,聊聊天,晒晒太阳!

    杜笙再次建议,然而这次二老便接受了,因为杜笙提出的是自家后面的山头往后数的第三个山头,平常那个地方他们也不常去,只有家里没有柴火之后才会去一趟。

    哪里人迹很少,但时不时的有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在这里放牛,而杜笙他们要去的是侧坡的松林,松林里阳光通透,但有着巨大的树荫,从坡上看着坡下的绿色波浪荡漾,脑中再没有其他任何的思绪,只是躺在地间,仰望天中飘云!

    杜笙把露营毯放在了自己最心仪的地方,和父母聊着学校的经历、未来的规划和怎么找一个好媳妇教儿持家。

    “阿妈阿爸,你看那个牛吃人家包谷了,都没得人来把它牵走,我克给它打出来!”杜笙和父母聊了一会儿,看到山坡下面站在包谷地里的小黄牛,然后就撒开腿的向山坡下面跑去。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杜笙跑了五分钟,终于来到地里,全身草渣的杜笙看到呆头呆脑的小黄牛,就放下了手里大拇指粗地木棍,满眼的爱意下想要去摸,但当小黄牛看到杜笙,突然‘蹬’得跳了一下,斜着身子看着杜笙,杜笙被吓一跳,当他再看向小黄牛时,只看到小黄牛扭着尾巴撒丫子就跑向了远处的老黄牛处,围着老黄牛转了一圈,躲在老黄牛身后悄悄抬头看向杜笙的方向点了两下头,像是挑衅。

    杜笙还没有压下心里的宠溺,就向着老黄牛走去,就在杜笙距离老黄牛还不到十米的距离,老黄牛也察觉了他,老黄牛抬起头看着杜笙,但随着杜笙的靠近,老黄牛头就向下低了一点,像是要准备进攻。山上的笙爸笙妈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摇摇头,二老相视一笑,但二老心里很暖,他们希望杜笙这样地做法能够一直在他的心底保留。

    杜笙已经很靠近老黄牛了,他抬着手想要去触摸,老黄牛自然低着头,做着准备进攻的样子,但在杜笙再向前跨出一步时,老黄牛突然一脸惊恐,抬腿就向着远处跑去,即使小黄牛跟不上,老黄牛依然不要命地向着远处跑去,小黄牛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叫着跑着,跑去的老黄牛依然没有任何停下地样子,此时的小黄牛脸上也有着恐惧。

    就在此时,山上的群鸟飞去,群虫狂奔。

    站在原地的杜笙吐槽着老黄牛的决绝,两秒后,他心里还没有吐槽舒服,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一股热浪,他转头看去,被自己眼前的一幕先是下了一跳,下一秒,恐惧和无比剧烈的心痛将它包裹,他想要向前冲去,但心里的害怕让得他只能在原地颤抖和四肢麻痹,眼泪如流水从他眼里流下。

    杜笙看到的景象是,一道蓝金色的光幕从他身后升起,包裹了他们露营的整座大山,事实上蓝金色光幕在林鸟刚飞起的下一瞬就这片山头和天空包裹,蓝金色光幕所包裹之处,世间万物都瞬间变成飞灰,也包括杜笙的阿爸阿妈!只是从蓝金色光幕外看去,笙爸笙妈模糊的身影依然保持着上一瞬的动作,二老的手都向前抬起,都想要去触摸远处的杜笙,在他们焦黑的眼睛里依然还能看出不舍,微风吹过二老的身体都化成飞灰随风飘去。

    这一幕幕都在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杜笙眼里播放,他想哭,但颤动地身体让他发不了声,他想拼着老命的跑去,但硬麻的手脚让他寸步难移,他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但又像是涨得快要爆炸,他想停止呼吸,身体地本能却在艰难的为他维持着生命。

    就算这一幕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切的杜笙虽然已经不在害怕不再疯狂,也即使早有预料做好准备,但此时的杜笙眼里的泪水依然如河。

    蓝金色光幕在笙爸笙妈去世的半月后,杜笙有仔细的检查和研究过,他发现蓝金色光幕是一种金属燃烧发出的火焰,这种金属只有航天发动机的喷焰口才配使用。如果从高空看向着蓝金色光幕的区域看去,黑色的万物灰烬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这也是杜笙第一个发现和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