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切格亚金字塔
省厅下达任务破获一起海外走私案。走私分子利用改装飞行器轻易绕过海岸雷达监测，向内陆地区走私违禁药品。天南市处于内陆与沿海之间，成为走私分子的最佳中转站。按照上级指示，要求天南市警察局采取有效措施打击走私犯罪，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自从蔡婧雯释放后，天南市的飞行器非法改装市场也停止了活动，几个有重大嫌疑的地下工厂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罗依萍将工作重点暂时转移到走私案上，不过调查了半个多月，案情始终没有进展。在对走私分子实施的几次抓捕行动中，犯罪分子每次都从眼皮底下溜走，以至于罗依萍怀疑专案组内部潜藏有对方的眼线。
侦破走私案的同时，距离张凯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罗依萍心里越发纠结，无论帮谁都非自己所愿。蔡婧雯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父亲，张凯则是职责所在，两个人都有着充分的理由。若是自己参与其中，帮助一个就意味着伤害到另一个。即便是置身事外的一名旁观者，不同立场下又该如何评判孰是孰非？
时间没有因为罗依萍的纠结而停止，依旧无情地推动事物向前发展。楚建雄每天早晨都会准时到刑警队询问案情进展；田海波的身体恢复迅速，已经搬进了疗养院，在人体外骨骼的辅助下进行康复训练；鸣翠湖里又多了两只野鸭；彗星阎王仍旧以每小时三十万公里的速度飞向太阳。
蔡婧雯自从落日公园谈话后便没了消息，两天来欧阳项楠连续打来电话，一来催问蔡婧雯是否找到，二来表示音乐教室已经安装了电子门锁，不会再有人打扰，可以安心进入沃卡空间。不过罗依萍并不想让欧阳项楠继续参与其中。
晨曦第一缕朝阳映照在窗棂上，房间笼罩在一片和煦温馨的暖黄色光泽中。罗依萍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心想沃卡空间是否也是晴空万里。
罗依萍已经作出决定，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既不会帮助张凯抓捕蔡婧雯，也不会帮助蔡婧雯说服张凯。打算今天见到张凯，表明态度后立刻返回，以后不再介入他们二人以及平行空间的事情。至于张凯借用治疗仪的人情，也只能用一句感谢表达心中的感激。
换上提前准备的橘黄色运动装，罗依萍整个人显得充满活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忐忑的内心似乎平复了许多。
就在罗依萍准备启动耳机录音打开空间隧道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显示屏上欧阳项楠满头大汗站在门外。
‘阴魂不散。’罗依萍心里嘟囔着关闭了视频。
门铃声不断地响起。
‘去就去吧，也算了却欧阳项楠的心愿。’罗依萍试着说服自己。
“还没吃早饭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欧阳项楠手里拎着早餐袋走进房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周末排队的人真多。”
罗依萍预想着见面用不了多长时间，甚至不使用弦频仪，在空间隧道关闭前就可以返回希蓝。
相对于罗依萍的轻松，欧阳项楠则是一晚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前一天电话中罗依萍敷衍的口气，让他预感到对方会独自前往沃卡，自己将会错过进入平行空间的机会。于是一大早买了宁宝斋的鲜汁酱肉包和金瓜黄米粥，希望能赶在罗依萍进入沃卡空间之前赶到。
两个人吃过早饭，罗依萍启动音频，一道空间涟漪如约而至。
还是那片草坪，张凯身穿藏青色制服背着双手等候在那里。经过了一个月，郁郁葱葱的小草又长高了许多，颜色也由翠绿色变为深绿色，远处水潭平静地映照出碧蓝色天空。
看到隧道里走出的只有罗依萍和欧阳项楠，张凯微微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着向二人走去。
“查到蔡婧雯了吗？”张凯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依萍将自己回到希蓝当晚见到蔡婧雯，以及蔡婧雯被国安局带走和释放的整个过程告诉了张凯，不过隐瞒了有关权杖的谈话内容。
“蔡婧雯父亲的确是沃卡人，父女失散多年。蔡婧雯频繁出入平行空间就是为了寻找她的父亲。”
“你是在为蔡婧雯开脱喽？”张凯看着罗依萍的眼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说到这儿，罗依萍意识到自己适才言语中含有的倾向性，急忙补充道：“我不打算介入你们之间的纠葛，更不想干涉平行空间的事务。”
“其实她完全可以亲自来跟我解释。”张凯表情轻松，似乎见不到蔡婧雯反而是一种解脱。
罗依萍发觉张凯的态度与上一次截然不同，对于是否抓获蔡婧雯似乎并不在意。从张凯神色变化中，罗依萍猜不透张凯的用意。
“既然来了，我带你们四处走走。”张凯热情邀请。
罗依萍没有想到抓捕蔡婧雯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地翻篇了。
“不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了。对了，田队让我谢谢你。”
说罢，罗依萍转身向尚未消失的涟漪走去。
“等等。有人……”张凯急忙叫住了罗依萍，迅速改口：“缔丽莎让我带着你们四处走走。”
罗依萍并未留意张凯言辞的变化。
“缔丽莎说，上次来得太过匆忙没有参观沃卡，沃卡还是有几处值得游览的地方。今天天气很好，你看你穿着这身运动装正好适合休闲观光。”张凯说道，并向欧阳项楠使了一个眼色。
“好啊。我们也想看看沃卡的风景。”欧阳项楠随声附和。
罗依萍心想：那就随了欧阳的心愿，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进入平行空间。
二人接过张凯递来的弦频仪，一边穿戴环扣一边跟在张凯身后向巡逻艇走去。
“你见到蔡婧雯的经过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欧阳项楠小声地埋怨。
罗依萍白了一眼，没有搭理对方。
巡逻艇缓缓升起。张凯向操作台发出指令后转过身体，说道：“我带你们去参观沃卡最负盛名的‘帕俎’金字塔群，就像埃及金字塔一样著名。它是由24座首尾相连的金字塔组成，总体呈现三角形排列，最小的金字塔高203米，边长约400米，比‘胡夫’金字塔还要高出五十多米。”
“这不正是刘星河他们拍照合影的地方吗？”罗依萍心想。
“也是法老坟墓吗？”欧阳项楠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张凯回答：“以目前的研究结果来看，是一种能量聚集和发射装置。”
“什么能量？”欧阳项楠追问。
张凯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摇了摇头转过身体。
巡逻艇越过大片的草地湖泊，湖水旁三五成群体型庞大的爬行动物正在饮水嬉戏。巡逻艇快速从一列雁群上方飞过，张凯告诉二人这是赤尾雁，看起来与希蓝的斑头雁极为相似，不过它们在求偶季节，尾巴上的羽毛会变成赤红色。
罗依萍注意到目之所及没有看到现代建筑，更没有科幻电影中的巨型结构。视野中尽是一派自然淳朴气息，空气中似乎能闻到外婆小院外面池塘芦苇的清香。
大约半小时，天际尽头一排土黄色建筑露出地平线，锯齿般排列在前方，周围是绵延百里的广袤森林。随着建筑物不断放大，三角形排列的金字塔群逐渐展现在眼前。
从空中俯视，位于三角形顶点的三座金字塔体积明显超过其他金字塔，尤其是西北方向的一座金字塔更加巍峨壮观。张凯告诉二人，这座金字塔名叫‘切格亚’，维拉维语的意思是‘神的居所’。
“经过计算，以切格亚金字塔外切面向上作延长线，与其他23座金字塔共同形成一个正三棱椎结构，构造出一座更加雄伟的金字塔。”张凯边说边操作，巡逻艇面屏上自动生成辅助图像，一座座金字塔外切线不断向上延伸，最终汇集为一点。
欧阳项楠探起身体，惊叹着眼前的一幕。
巡逻艇绕行一周，每一座金字塔的大小形状角度各不相同，有的是坡面外形，有些则是阶梯状隆起。除了个别金字塔出现损毁，大多数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最后，巡逻艇悬停在切格亚金字塔上方。
“你们看，塔顶的图案很像洛克家族的图腾印记。”罗依萍用手指着金字塔塔顶，梦中的场景在眼前一晃而过。
“的确，塔顶上的图像与洛克家族的图腾印记完全一样，不过无从考证两者之间的渊源。”张凯说道。
“谁建造的？会不会是洛克家族的先祖？”欧阳项楠问道。
“不会。史料记载洛克家族出现在创世前两千年，距现在六千多年。帕俎金字塔群的建造时间在三万年以上。按照时间推算，只会是洛克家族借用了金字塔的图腾符号。”张凯的回答否定了欧阳项楠的猜测。
张凯接着说：“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尚不能确定帕俎金字塔群具体的建造时间、过程和原因。五千年前那场地质灾难摧毁了所有人造建筑，只有金字塔群奇迹般完整保留下来。金字塔为数万人提供了庇护场所，这也许是它迄今为止对人类最大的贡献吧。”
“刚才不是说它是能量聚集和发射装置吗？”欧阳项楠问。
张凯依旧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巡逻艇缓缓降落在切格亚金字塔脚下。
自从蔡婧雯释放后，天南市的飞行器非法改装市场也停止了活动，几个有重大嫌疑的地下工厂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罗依萍将工作重点暂时转移到走私案上，不过调查了半个多月，案情始终没有进展。在对走私分子实施的几次抓捕行动中，犯罪分子每次都从眼皮底下溜走，以至于罗依萍怀疑专案组内部潜藏有对方的眼线。
侦破走私案的同时，距离张凯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罗依萍心里越发纠结，无论帮谁都非自己所愿。蔡婧雯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父亲，张凯则是职责所在，两个人都有着充分的理由。若是自己参与其中，帮助一个就意味着伤害到另一个。即便是置身事外的一名旁观者，不同立场下又该如何评判孰是孰非？
时间没有因为罗依萍的纠结而停止，依旧无情地推动事物向前发展。楚建雄每天早晨都会准时到刑警队询问案情进展；田海波的身体恢复迅速，已经搬进了疗养院，在人体外骨骼的辅助下进行康复训练；鸣翠湖里又多了两只野鸭；彗星阎王仍旧以每小时三十万公里的速度飞向太阳。
蔡婧雯自从落日公园谈话后便没了消息，两天来欧阳项楠连续打来电话，一来催问蔡婧雯是否找到，二来表示音乐教室已经安装了电子门锁，不会再有人打扰，可以安心进入沃卡空间。不过罗依萍并不想让欧阳项楠继续参与其中。
晨曦第一缕朝阳映照在窗棂上，房间笼罩在一片和煦温馨的暖黄色光泽中。罗依萍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心想沃卡空间是否也是晴空万里。
罗依萍已经作出决定，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既不会帮助张凯抓捕蔡婧雯，也不会帮助蔡婧雯说服张凯。打算今天见到张凯，表明态度后立刻返回，以后不再介入他们二人以及平行空间的事情。至于张凯借用治疗仪的人情，也只能用一句感谢表达心中的感激。
换上提前准备的橘黄色运动装，罗依萍整个人显得充满活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忐忑的内心似乎平复了许多。
就在罗依萍准备启动耳机录音打开空间隧道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显示屏上欧阳项楠满头大汗站在门外。
‘阴魂不散。’罗依萍心里嘟囔着关闭了视频。
门铃声不断地响起。
‘去就去吧，也算了却欧阳项楠的心愿。’罗依萍试着说服自己。
“还没吃早饭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欧阳项楠手里拎着早餐袋走进房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周末排队的人真多。”
罗依萍预想着见面用不了多长时间，甚至不使用弦频仪，在空间隧道关闭前就可以返回希蓝。
相对于罗依萍的轻松，欧阳项楠则是一晚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前一天电话中罗依萍敷衍的口气，让他预感到对方会独自前往沃卡，自己将会错过进入平行空间的机会。于是一大早买了宁宝斋的鲜汁酱肉包和金瓜黄米粥，希望能赶在罗依萍进入沃卡空间之前赶到。
两个人吃过早饭，罗依萍启动音频，一道空间涟漪如约而至。
还是那片草坪，张凯身穿藏青色制服背着双手等候在那里。经过了一个月，郁郁葱葱的小草又长高了许多，颜色也由翠绿色变为深绿色，远处水潭平静地映照出碧蓝色天空。
看到隧道里走出的只有罗依萍和欧阳项楠，张凯微微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着向二人走去。
“查到蔡婧雯了吗？”张凯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依萍将自己回到希蓝当晚见到蔡婧雯，以及蔡婧雯被国安局带走和释放的整个过程告诉了张凯，不过隐瞒了有关权杖的谈话内容。
“蔡婧雯父亲的确是沃卡人，父女失散多年。蔡婧雯频繁出入平行空间就是为了寻找她的父亲。”
“你是在为蔡婧雯开脱喽？”张凯看着罗依萍的眼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说到这儿，罗依萍意识到自己适才言语中含有的倾向性，急忙补充道：“我不打算介入你们之间的纠葛，更不想干涉平行空间的事务。”
“其实她完全可以亲自来跟我解释。”张凯表情轻松，似乎见不到蔡婧雯反而是一种解脱。
罗依萍发觉张凯的态度与上一次截然不同，对于是否抓获蔡婧雯似乎并不在意。从张凯神色变化中，罗依萍猜不透张凯的用意。
“既然来了，我带你们四处走走。”张凯热情邀请。
罗依萍没有想到抓捕蔡婧雯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地翻篇了。
“不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了。对了，田队让我谢谢你。”
说罢，罗依萍转身向尚未消失的涟漪走去。
“等等。有人……”张凯急忙叫住了罗依萍，迅速改口：“缔丽莎让我带着你们四处走走。”
罗依萍并未留意张凯言辞的变化。
“缔丽莎说，上次来得太过匆忙没有参观沃卡，沃卡还是有几处值得游览的地方。今天天气很好，你看你穿着这身运动装正好适合休闲观光。”张凯说道，并向欧阳项楠使了一个眼色。
“好啊。我们也想看看沃卡的风景。”欧阳项楠随声附和。
罗依萍心想：那就随了欧阳的心愿，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进入平行空间。
二人接过张凯递来的弦频仪，一边穿戴环扣一边跟在张凯身后向巡逻艇走去。
“你见到蔡婧雯的经过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欧阳项楠小声地埋怨。
罗依萍白了一眼，没有搭理对方。
巡逻艇缓缓升起。张凯向操作台发出指令后转过身体，说道：“我带你们去参观沃卡最负盛名的‘帕俎’金字塔群，就像埃及金字塔一样著名。它是由24座首尾相连的金字塔组成，总体呈现三角形排列，最小的金字塔高203米，边长约400米，比‘胡夫’金字塔还要高出五十多米。”
“这不正是刘星河他们拍照合影的地方吗？”罗依萍心想。
“也是法老坟墓吗？”欧阳项楠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张凯回答：“以目前的研究结果来看，是一种能量聚集和发射装置。”
“什么能量？”欧阳项楠追问。
张凯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摇了摇头转过身体。
巡逻艇越过大片的草地湖泊，湖水旁三五成群体型庞大的爬行动物正在饮水嬉戏。巡逻艇快速从一列雁群上方飞过，张凯告诉二人这是赤尾雁，看起来与希蓝的斑头雁极为相似，不过它们在求偶季节，尾巴上的羽毛会变成赤红色。
罗依萍注意到目之所及没有看到现代建筑，更没有科幻电影中的巨型结构。视野中尽是一派自然淳朴气息，空气中似乎能闻到外婆小院外面池塘芦苇的清香。
大约半小时，天际尽头一排土黄色建筑露出地平线，锯齿般排列在前方，周围是绵延百里的广袤森林。随着建筑物不断放大，三角形排列的金字塔群逐渐展现在眼前。
从空中俯视，位于三角形顶点的三座金字塔体积明显超过其他金字塔，尤其是西北方向的一座金字塔更加巍峨壮观。张凯告诉二人，这座金字塔名叫‘切格亚’，维拉维语的意思是‘神的居所’。
“经过计算，以切格亚金字塔外切面向上作延长线，与其他23座金字塔共同形成一个正三棱椎结构，构造出一座更加雄伟的金字塔。”张凯边说边操作，巡逻艇面屏上自动生成辅助图像，一座座金字塔外切线不断向上延伸，最终汇集为一点。
欧阳项楠探起身体，惊叹着眼前的一幕。
巡逻艇绕行一周，每一座金字塔的大小形状角度各不相同，有的是坡面外形，有些则是阶梯状隆起。除了个别金字塔出现损毁，大多数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最后，巡逻艇悬停在切格亚金字塔上方。
“你们看，塔顶的图案很像洛克家族的图腾印记。”罗依萍用手指着金字塔塔顶，梦中的场景在眼前一晃而过。
“的确，塔顶上的图像与洛克家族的图腾印记完全一样，不过无从考证两者之间的渊源。”张凯说道。
“谁建造的？会不会是洛克家族的先祖？”欧阳项楠问道。
“不会。史料记载洛克家族出现在创世前两千年，距现在六千多年。帕俎金字塔群的建造时间在三万年以上。按照时间推算，只会是洛克家族借用了金字塔的图腾符号。”张凯的回答否定了欧阳项楠的猜测。
张凯接着说：“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尚不能确定帕俎金字塔群具体的建造时间、过程和原因。五千年前那场地质灾难摧毁了所有人造建筑，只有金字塔群奇迹般完整保留下来。金字塔为数万人提供了庇护场所，这也许是它迄今为止对人类最大的贡献吧。”
“刚才不是说它是能量聚集和发射装置吗？”欧阳项楠问。
张凯依旧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巡逻艇缓缓降落在切格亚金字塔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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