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到城里的两姐妹继续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这天公司对面的楼顶上一个人一跃而下，彼时的春分正站在临街的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人就那样直直掉落在对面的马路上，吓得春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警车救护车都来了，马路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春分给夏生打过去电话：“我们公司对面有个人跳下来了。”
电话那头的夏生惊呼：“不会吧！你看见了？你吓到了吧！”
春分说：“我正好站在窗户边上，就在我眼前，你说他是为什么呢？”
夏生回答：“那谁知道呢！”
春分：“嗯！”挂断了电话。
春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夏生也很不解，打个电话就这样？
这件事短暂地成为了厂里热聊的话题，但很快就被人遗忘，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其他人的生死。
春分有个很执着的追求者香港人韦金明，已经三十岁了，是跟公司一直合作的模具厂技术主管，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约会春分的机会，春分百般拒绝，人家百折不挠。
春分：“我不做二奶的！”
没过几天这人就拿来自己离婚判决书，表示自己早就单身，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
在目睹了别人的悲剧以后，春分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在韦金明又一次提出约会请求的时候，春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种事情哪能少了夏生的掺和，听说姐姐要去约会，夏生表示她也要去，她去把关。
韦金明穿着荧光绿的圆领T恤，牛仔裤，运动鞋，这种打扮仿佛是焊死在香港人身上，人人都是这样的穿著。
看见多出来的夏生，韦金明很愕然：“这位靓女是谁来的？”
春分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她非要跟来看看。”
韦金明瞬间就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两位靓女想吃点什么？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春分：“我们都行，你安排吧！”
韦金明随即带她们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店西餐厅，饭桌上很细心地给两人讲解各种餐具的用法，虽然他表现得很有礼貌，但春分还是察觉到他那种来自于大城市的优越感。
吃完饭韦金明提议去逛街，去的是镇里最大的商场，这些地方春分平时根本不进去，一件衣服一个月的工资，看一眼都觉得奢侈。虽然韦金明说要送给春分，但春分拒绝了。
约会了两三次以后，春分确定她跟这个人不合适。
他会在吃饭的时候帮忙把带壳的食物去壳，但他会自以为幽默地调侃每一个女服务员，用的却都是同一个梗。
他会在逛街的时候帮忙提东西，但他会在逛街的时候描述香港多么好，这里是多么的落后。
春分喜欢安静，他喜欢热闹，他理解的约会就是吃饭逛街买东西，他跟春分的沟通仅限于询问春分想吃什么，想买什么。
就在春分琢磨要明确拒绝他的时候，何老板也来凑热闹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何老板召唤春分进办公室。
何老板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一支钢笔：“小郭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春分如实回答：“老板你人挺好的，风趣幽默又容易相处。”
何老板很满意：“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女朋友啊？”
“老板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的，我觉得你很好，比她们好多了，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做我女朋友，我可以送你去读书，前几天去看的那个楼盘，我可以买一套房子给你住，你去考个驾驶执照，我还可以买个车子给你开，但是有一条，我不会连你家人一起照顾。”
春分：。。。。。。来真的！害怕！
何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喘，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考虑一下，我对女朋友很好的，这你也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纯品得多，我不会亏待你的，虽然我不会管你家里人，但是你要花钱买名牌什么的，我不会小气的，以后你有喜欢的人，想结婚了我也不会拦着你，你认真考虑一下！”
春分心说我考虑个屁啊！但这是衣食父母啊！嘴上只能认怂：“老板你介意我出去考虑吗？”
何老板叹了口气：“可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出了何老板的办公室，春分瘫坐在椅子上，感叹自己应该是要换工作了，生活它真是艰难啊！
周末春分跟夏生说了自己要换工作的想法。
夏生很诧异：“为什么啊？你上哪找这么清闲的工作去？你这多好，又没有复杂的办公室人际关系！你看我们办公室那勾心斗角，你这还有舒服的宿舍。”
春分摊手：“我能怎么办？我也知道呀！但我老板居然问我要不要当他女朋友！”
这话直接给夏生砸懵了：“不会吧！何老板不知道什么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这也忒不要脸了！”
春分：“人家的窝在香港又不在这，再说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要是拒绝了他，还怎么继续在这上班？”
夏生问：“那个韦金明呢？”
春分说：“他太烦人了，每天打电话问你吃了吗，你说吃了他还要问你吃的什么！”
夏生已经开始笑了：“吃还能吃什么，吃饭呗！”
春分无奈：“是啊！可他还要问你吃的什么菜，你说一样他还要追问还有呢？还有呢？没话找话甚至都不换一套词，天天问的都是吃的什么，问完了又没有下文。”
夏生：“他没说你吃的不好，请你吃山珍海味吗？”
春分白了妹妹一眼，继续说：“周末你跟他出去坐着喝点东西吧，他跟你聊模具，这么专业的东西我懂吗？不聊模具他就跟你聊香港，我也没去过呀！你跟他聊读书，他说他不爱读书，从小逃课看电影，你跟他聊电影，他说他只看周星驰，你跟他聊周星驰，他只欣赏屎尿屁，简直绝了！”
“这人也就是命好出生在大城市，见识得比我们多，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十岁出头就觉得自己读不了书，他爸妈就把他送去做模具学徒了，平时娱乐活动就是看周星驰，喝酒打麻将，说好听是知足常乐，说不好听叫不思进取。”
夏生：“不会吧！我本来还觉得他挺好的。”
春分：“是挺好的呀！我也没说他不好呀，就是跟我不合适啊！”
夏生笑死：“一次拒绝两个，挺好！”
第二天春分就约了韦金明，开门见山：“咱俩不合适，没有共同语言，以后不约了。”
韦金明显然不能接受：“怎么没有共同语言，我们平时不是聊得挺好吗？”
春分很无语，哪里聊得好，每次问吃什么都是以尴尬没话说告终，是从哪里感觉出来好的。
“我喜欢什么？爱好是什么？我家里有什么人，家庭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韦金明也很无奈：“每次吃什么你都是随便，买东西你也不买，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别人拍拖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啊！我有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东西啊！你都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所以我们不合适，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们不是一路人。”
韦金明很委屈，带着撒娇的口吻说：“你不喜欢我可以改的。”
春分笑了，这人像是个三十岁的小孩。
“我们真的不合适！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刚成年就学徒出师跟着你的老板北上，十年来你的业余爱好就是泡酒吧打麻将，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你月薪三万，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我月薪一千五，我们的收入差距也太大，价值观都不一样，你想一想。”
解决了这一个，回到宿舍夏生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春分一边搞卫生一边听着楼下的动静，何老板一直没回来。
第二天上午何老板终于回公司了，春分迎上去：“老板，我有事找你。”
进了办公室关了门，春分开口：“老板，你上次说的做你女朋友那个事，我考虑过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何老板语重心长：“小郭啊！你家里这种情况，我在KTV见过很多，她们都是出来赚钱供养家里的弟弟，她们当中有很多挣得多花得也多，做几年什么都没有，青春也没有了，也有人像菲菲那样做几年存够钱就上岸了。”
春分说：“可是老板，我不打算像她们一样卖身。”
何老板笑了一声：“不是卖身，怎么说那么难听呢！是女朋友，女朋友要读书经济上有困难，作为男朋友帮助一下，你很有上进心，但是你这样一直被家庭拖累，你再努力也没有用啊！我为什么要加一条不会管你家里人呢！我是在帮助你脱离这样的家庭，你要买名牌，几千块也好几万块也好，反正只要是你自己花掉我都可以接受。”
春分听明白了，何老板这是要当她的救世主啊！但条件是要卖身，呵呵！
“老板，你要是真想解救我，要不你借我点无息贷款，让我去读书，等我书读完了再慢慢还你？”
何老板看着春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春分：“哦！”
何老板问：“那你就是同意了？”
“不同意！”
何老板：..........
“老板，你找个人接替我吧！这个月做完我就不做了。”
何老板：“为什么呀？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同意我也没打算辞退你的。”
春分：“不了，那多尴尬呀！”
何老板一再挽留，见春分去意已决也只好同意了。
这天公司对面的楼顶上一个人一跃而下，彼时的春分正站在临街的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人就那样直直掉落在对面的马路上，吓得春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警车救护车都来了，马路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春分给夏生打过去电话：“我们公司对面有个人跳下来了。”
电话那头的夏生惊呼：“不会吧！你看见了？你吓到了吧！”
春分说：“我正好站在窗户边上，就在我眼前，你说他是为什么呢？”
夏生回答：“那谁知道呢！”
春分：“嗯！”挂断了电话。
春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夏生也很不解，打个电话就这样？
这件事短暂地成为了厂里热聊的话题，但很快就被人遗忘，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其他人的生死。
春分有个很执着的追求者香港人韦金明，已经三十岁了，是跟公司一直合作的模具厂技术主管，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约会春分的机会，春分百般拒绝，人家百折不挠。
春分：“我不做二奶的！”
没过几天这人就拿来自己离婚判决书，表示自己早就单身，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追求。
在目睹了别人的悲剧以后，春分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在韦金明又一次提出约会请求的时候，春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种事情哪能少了夏生的掺和，听说姐姐要去约会，夏生表示她也要去，她去把关。
韦金明穿着荧光绿的圆领T恤，牛仔裤，运动鞋，这种打扮仿佛是焊死在香港人身上，人人都是这样的穿著。
看见多出来的夏生，韦金明很愕然：“这位靓女是谁来的？”
春分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她非要跟来看看。”
韦金明瞬间就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两位靓女想吃点什么？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春分：“我们都行，你安排吧！”
韦金明随即带她们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店西餐厅，饭桌上很细心地给两人讲解各种餐具的用法，虽然他表现得很有礼貌，但春分还是察觉到他那种来自于大城市的优越感。
吃完饭韦金明提议去逛街，去的是镇里最大的商场，这些地方春分平时根本不进去，一件衣服一个月的工资，看一眼都觉得奢侈。虽然韦金明说要送给春分，但春分拒绝了。
约会了两三次以后，春分确定她跟这个人不合适。
他会在吃饭的时候帮忙把带壳的食物去壳，但他会自以为幽默地调侃每一个女服务员，用的却都是同一个梗。
他会在逛街的时候帮忙提东西，但他会在逛街的时候描述香港多么好，这里是多么的落后。
春分喜欢安静，他喜欢热闹，他理解的约会就是吃饭逛街买东西，他跟春分的沟通仅限于询问春分想吃什么，想买什么。
就在春分琢磨要明确拒绝他的时候，何老板也来凑热闹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何老板召唤春分进办公室。
何老板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一支钢笔：“小郭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春分如实回答：“老板你人挺好的，风趣幽默又容易相处。”
何老板很满意：“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女朋友啊？”
“老板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的，我觉得你很好，比她们好多了，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做我女朋友，我可以送你去读书，前几天去看的那个楼盘，我可以买一套房子给你住，你去考个驾驶执照，我还可以买个车子给你开，但是有一条，我不会连你家人一起照顾。”
春分：。。。。。。来真的！害怕！
何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喘，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考虑一下，我对女朋友很好的，这你也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纯品得多，我不会亏待你的，虽然我不会管你家里人，但是你要花钱买名牌什么的，我不会小气的，以后你有喜欢的人，想结婚了我也不会拦着你，你认真考虑一下！”
春分心说我考虑个屁啊！但这是衣食父母啊！嘴上只能认怂：“老板你介意我出去考虑吗？”
何老板叹了口气：“可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出了何老板的办公室，春分瘫坐在椅子上，感叹自己应该是要换工作了，生活它真是艰难啊！
周末春分跟夏生说了自己要换工作的想法。
夏生很诧异：“为什么啊？你上哪找这么清闲的工作去？你这多好，又没有复杂的办公室人际关系！你看我们办公室那勾心斗角，你这还有舒服的宿舍。”
春分摊手：“我能怎么办？我也知道呀！但我老板居然问我要不要当他女朋友！”
这话直接给夏生砸懵了：“不会吧！何老板不知道什么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这也忒不要脸了！”
春分：“人家的窝在香港又不在这，再说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要是拒绝了他，还怎么继续在这上班？”
夏生问：“那个韦金明呢？”
春分说：“他太烦人了，每天打电话问你吃了吗，你说吃了他还要问你吃的什么！”
夏生已经开始笑了：“吃还能吃什么，吃饭呗！”
春分无奈：“是啊！可他还要问你吃的什么菜，你说一样他还要追问还有呢？还有呢？没话找话甚至都不换一套词，天天问的都是吃的什么，问完了又没有下文。”
夏生：“他没说你吃的不好，请你吃山珍海味吗？”
春分白了妹妹一眼，继续说：“周末你跟他出去坐着喝点东西吧，他跟你聊模具，这么专业的东西我懂吗？不聊模具他就跟你聊香港，我也没去过呀！你跟他聊读书，他说他不爱读书，从小逃课看电影，你跟他聊电影，他说他只看周星驰，你跟他聊周星驰，他只欣赏屎尿屁，简直绝了！”
“这人也就是命好出生在大城市，见识得比我们多，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十岁出头就觉得自己读不了书，他爸妈就把他送去做模具学徒了，平时娱乐活动就是看周星驰，喝酒打麻将，说好听是知足常乐，说不好听叫不思进取。”
夏生：“不会吧！我本来还觉得他挺好的。”
春分：“是挺好的呀！我也没说他不好呀，就是跟我不合适啊！”
夏生笑死：“一次拒绝两个，挺好！”
第二天春分就约了韦金明，开门见山：“咱俩不合适，没有共同语言，以后不约了。”
韦金明显然不能接受：“怎么没有共同语言，我们平时不是聊得挺好吗？”
春分很无语，哪里聊得好，每次问吃什么都是以尴尬没话说告终，是从哪里感觉出来好的。
“我喜欢什么？爱好是什么？我家里有什么人，家庭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韦金明也很无奈：“每次吃什么你都是随便，买东西你也不买，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别人拍拖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啊！我有告诉你我喜欢什么东西啊！你都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所以我们不合适，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们不是一路人。”
韦金明很委屈，带着撒娇的口吻说：“你不喜欢我可以改的。”
春分笑了，这人像是个三十岁的小孩。
“我们真的不合适！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刚成年就学徒出师跟着你的老板北上，十年来你的业余爱好就是泡酒吧打麻将，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你月薪三万，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我月薪一千五，我们的收入差距也太大，价值观都不一样，你想一想。”
解决了这一个，回到宿舍夏生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春分一边搞卫生一边听着楼下的动静，何老板一直没回来。
第二天上午何老板终于回公司了，春分迎上去：“老板，我有事找你。”
进了办公室关了门，春分开口：“老板，你上次说的做你女朋友那个事，我考虑过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何老板语重心长：“小郭啊！你家里这种情况，我在KTV见过很多，她们都是出来赚钱供养家里的弟弟，她们当中有很多挣得多花得也多，做几年什么都没有，青春也没有了，也有人像菲菲那样做几年存够钱就上岸了。”
春分说：“可是老板，我不打算像她们一样卖身。”
何老板笑了一声：“不是卖身，怎么说那么难听呢！是女朋友，女朋友要读书经济上有困难，作为男朋友帮助一下，你很有上进心，但是你这样一直被家庭拖累，你再努力也没有用啊！我为什么要加一条不会管你家里人呢！我是在帮助你脱离这样的家庭，你要买名牌，几千块也好几万块也好，反正只要是你自己花掉我都可以接受。”
春分听明白了，何老板这是要当她的救世主啊！但条件是要卖身，呵呵！
“老板，你要是真想解救我，要不你借我点无息贷款，让我去读书，等我书读完了再慢慢还你？”
何老板看着春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春分：“哦！”
何老板问：“那你就是同意了？”
“不同意！”
何老板：..........
“老板，你找个人接替我吧！这个月做完我就不做了。”
何老板：“为什么呀？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同意我也没打算辞退你的。”
春分：“不了，那多尴尬呀！”
何老板一再挽留，见春分去意已决也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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