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削藩

    还好永祯不在京都，这京都城内风云莫测。

    身披朝服的国主走一步一步沿着白阶走下宫墙。

    方才，他最了个违背良心的指令，那便是众人却喜闻乐见的削藩。

    “圣上，正是春寒呢，还是回殿歇息吧。”闫福利也陪着国主走了一路。

    “朕是一国之主又如何，同样身不由己，自己的命到可以握在自己手上，却要忍受借刀杀人，杀得还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顾永柏应着风走，零落的须发不受控制地伸向身后。

    闫福利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披风挂在国主的身上。他并不是此时想起，只是一路上，披风都被国主抚掉了。

    ......

    广平王府和鲁阳王府都接了旨，仅仅只是缩小封地范围。

    之后，陆续有京都士卒感到赶到鲁阳，与广平王那数不尽的领地前去镇守。

    南燕北归时，家书抵万金。

    淮州与江南相邻，与京都隔着一条河，分为南方和北方。

    展信安好，见字如唔。父王母妃安好，儿子听闻圣上削藩之令，现如今淮州王降爵为候，临近东西二王因贪污腐败，徇私枉法而入牢狱，淮州如今一人为大，儿为了避嫌，已向圣上请旨，返回京都。

    淮州早已没有顾明修的荣升之地，淮州候失去了爵位，就要将实权握在手中，自然容不得正是郡守的顾明修。

    若是此时顾明修反尽，可避免淮州争权之乱，天高皇帝原，侯爵以权压人也寻不了什么由头定罪。

    削藩之意不能一涌而上，须得缓缓为之。

    “削藩，你死了，还真是有好戏看呢。”在草屋熬着汤药的男子喃喃自语道。

    他可是见到了天大的“麻烦”。

    陶瓷汤蛊冒气白烟，空中弥漫了草药的涩苦，让这看火候的人面露难色。

    他端进屋时，看宋明原还躺在床上，像是没醒。心里却好奇起来，他还没仔细看看宋明原的脸呢。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

    突然，一股风袭来，将他的睫毛微颤，迷了眼。再睁开时，无涯发觉自己的颈前架了一把寒气涔涔的长剑。他暗暗笑到，有意思了。

    “劝你还是老实些，我的剑可是死的。”宋明原站在人后，一直手箝制人的肩，一手横着肩，是挟持的姿势。

    “哼，这就是你的报答吗？蛇也没有你这般毒吧。”白衣男子微微挣扎，毫不畏惧。

    刀划过白皙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血痕中挂着几点血珠。

    宋明原见势收了剑，他无意伤人，只是想摸清对方来路。

    “罢了，我叫无涯。算是一个书生吧。”脱离宋明原的宽大的手掌，他揉揉肩膀，嘴里发出有些吃痛的声音。

    “那先喝吧，不会害你的。”无涯故作轻松走到室内仅一张的桌案边，将药端来。

    像是被窥中心事似的，顾明原有些慌乱，忙接了过来，但心中的疑虑还未大小，在喝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无涯一眼，令后者气急翻了个白眼。

    空中飘散的难闻气味还未消散，就这气味喝下去的顾明原神情古怪，堪堪喝完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宋明原眼角猩红，被冲出了泪，一脸衰样，倒让旁边看戏的无涯乐了个满怀。

    无涯大笑起来，“哎呀，不行了，肚子疼，肚子疼，哈哈哈哈。”他护住腰腹，咧着嘴笑。

    宋明原自觉丢脸，不闹，却捂住脸大跨步跑到床上，用被褥盖住了头。

    见眼前一个八尺男儿反应成这样，无涯笑得更狠，更大声。

    “无涯公子，您能别笑了吗。”藏在被中的宋明原，声音闷闷的。

    “哦，那好吧，那你好生休息，只不过这几天吧还别出门为好，不方便，也不安全，山中虫蛇多。”无涯随意说道。

    他没有将事实告诉宋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