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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有所属 三月明

    事情发生得突然,人往往没有思绪理清这其中的缘由,待最后的蛛丝马迹尽数显露,这才明白发起者的别有深意。

    “王妃,奴婢恰巧听闻府中罪奴透露,凌夫人生前见了郡主。”

    今日,阿香前去檀房清污,看见了之前在凌夫人跟前伺候的婢女。

    自刺杀案罢了,凡是凌夫人院中的侍从都充为罪奴,打扫清理府中污秽之事。

    阿香听闻有关这件事的消息,也顾不得被顾嘉宁暴露的风险,跑来王婉仪得跟前讨赏。

    “什么?原——原来如此,我,我的幺儿——”王妃紧握拳头,重重捶在案上,声音哽咽。

    鲁阳王妃本就是个心胸狭窄,争风吃醋的妒妇,又听见这点消息,将自己心中的恨意悉数转移到了顾嘉宁的身上。她本就对顾嘉宁不喜,因着她的身世和身份都不如她意,到现在,恨不能甚,不知能做出什么事。

    在王妃的心中,一定是顾嘉宁通过凌夫人这把刀迫害顾淑窈,解决嫁入广平王府的麻烦,受伤也是遮盖真相的幌子,最后再过河拆桥,推出凌夫人顶罪。水到渠成的手段也是没瞒住了她,她自以为的真相逼使她开始筹划今后的事。

    她让阿香上前来,附耳吩咐几句。

    ............

    鲁阳王府,某某处。

    “公子,你去哪儿?王妃说您不能乱跑,您要是急得很,我可以替您办?”还是那日跟宋知星去西苑的小童,见宋知星鬼鬼祟祟,用足了王妃给他的底气。

    这个小童是广平王妃王音黎特意吩咐去跟着宋知星,以避免闯下祸事,不是宋知星长得俊秀,祸害良家女子,而是少年意气,出手打架已是常态,处处失礼到底是抹了安平王府的门楣,况且这还是多事之秋。

    “没,我就是想去茅厕了,”被抓包的宋知星一激灵,佯作轻松,“你去忙吧,真没事呢,机灵点儿哈。”

    小童见宋知星真的向着茅房的方向去,也不再怀疑,继续做着自己的活。

    “阿娘管得真宽。也不知道阿柔有没有事。”宋知星布在鲁阳王府中的人手今早传来消息,说是安平王妃有毒害永祯郡主的打算。

    ............

    “小姐,这是王妃为你煮的粥,”阿香进了阁中,向顾嘉宁行礼,语气不能再冷,这不是伺候,而是在叫嚣。

    “为何?这可是她第一次为我做的事。”坐在主位的顾嘉宁冷眸望向阿香手上的瓷碗。

    “这,这,前不久小姐受伤,王妃许是愧疚,亲自煲粥,但无脸面向小姐,故吩咐让我去取。”阿香先是被问住了,最后拿出王妃爱女的由头圆了过去,最后也不忘加了句,“王妃还是很挂记您的。”

    阿香自以为顾嘉宁不会辜负这迟来的母爱,可不知顾嘉宁早已不再稀罕,不再愚蠢。

    “是啊,她很‘挂记’我啊,”顾嘉宁特意咬重“挂记”二字,挥手示意让在旁的阿源接过。

    阿香暗自激动地动作伶俐,交到阿源的手中,往后退了退,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引得同样在场的阿源注意,她对于王妃的突然好意先是不解,再后来就明白其中的猫腻了。

    “怎么?想我请你喝杯茶么——”顾嘉宁早就明白了,也想好了对策,但对阿香以及其背后的主子的阴谋不免不屑和厌恶。

    顾嘉宁对待王妃和她的态度多是冷漠,阿香也并没有放在心上,陪着脸笑道;“啊,王妃定让我看您喝下,如此王妃才能放心。”

    “不过就是一碗白粥,又没有什么昂贵的药材,怎得非要看小姐喝下。”阿源不等顾嘉宁出声,直接质问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人,“不过,你究竟是小姐的人,还是王妃的人,怎得小姐的话,你听不得,偏偏爱听王妃的话。”

    “阿源,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婢女,你也配跟我这样说话?”被冷嘲热讽的阿香并没有出口否认版主的罪过,反而颐指气使。

    她隐隐心想:小姐死了,自己回到王妃跟前,那以后再不用看阿源的脸色,阿源巴结还求不得呢。

    “够了——”顾嘉宁手拍桌面,室内顿时安静,“当我这是屋栏瓦舍,竟随你们这般撒野。不就是一碗白粥,阿源,细细端来。”

    阿源听闻,从阿香的身侧路过,就在阿香感到万事大吉的时候,随后的声响好似一股冷水从她头上浇了下去。

    “哐当”一声才是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唇枪舌战。瓷碗被摔碎了,里面的粥一滩浮于地表,唯一一瓶的鹤顶红没了用。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阿香的腕钏钩住了奴婢的衣衫。”说完,阿源摆摆自己腰侧的破洞。

    是啊,确实有一个因撕扯而成的小缝,那阿香的腕上也确实是有一个金钏,到底是谁打赏的,在场的也都心知肚明。

    “呦,这钏成色真好,我是个主儿都没有,郡主的品阶还是低了些,讨不了这好宝贝。”拿身份压人在外在内都是好用。

    “扑通”阿香立刻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了地面,顾不得痛了。方才还是一脸的洋洋得意,现在转变得倒是欲哭无泪。

    这一碗掺杂鹤顶红的白粥原是阿香飞上枝头的机会,但最后却被自己给毁掉了,办事不利,背叛主子,这真是两边都讨不了好,如今啊,只能认命谢罪啊。

    过了不久,阿香心如死灰从屋里委身退了出去,像是丢了魂儿。

    屋内的两人谈笑风生,屋外的侍女听不清她两人的对话。

    “你做得很好。”顾嘉宁很少夸人,今儿是头一次。

    阿源听见自家小姐的夸奖,脸微微红了,但还是不解道:“小姐,为何要那只腕钏,阿香戴的可不是好东西。”

    “欸,怎得不是好东西呢。”

    ............

    某某地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剩余的那只孤影在庭院里久久不散。

    三年似形影相伴,六年似无尽相思,怎不知满心担忧无事彷徨,怎不知心有所属却不敢告知。今后,我想拉住你。——少年的情事在三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