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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幕后主使

    每逢春分,宫中都会举行‘春宴’,由宫中娘娘筹办,以往次次都是王贵妃全权负责,但这一次却是中宫皇后筹划,意思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宫宴,自然还是要在皇宫里举办,摆宴定在永芳香榭,四周更是增加了巡视护卫的人数和次数。

    当春宴定帖被送到安平王府时,鲁阳王夫妇面色不详,虽说皇命万不可违,但还是能在他们二人的脸上读到‘不愿意’,毕竟上次的惨案已使鲁阳王府成为人人饭后的谈资,若这次,再有个意外,便是砸了皇亲国戚的牌匾。

    春宴前夕,顾永樟亲自踏入了洛明轩,这是他第一次踏进顾嘉宁的院子,心中除了愧疚还有不知人意的委屈。

    “嘉宁,我来看看你,你可睡了?”顾永樟站在树旁,对着还在燃灯的屋室,“我有事来与你商量。”

    明面上的父亲头一次看望自家女儿,不为嘘寒问暖,而是别有目的,怪叫人心寒。

    “睡了。”室内唯一燃着的白烛也没了光亮,沉沉地暗淡。

    “嘉宁,明日的春宴我和你母亲就不去了,你和你凌姨娘一齐进宫赴宴吧,圣上那儿我自会说明。”,顾永樟抬脚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柔声道:“明日,幺儿也会去,你好好照顾她,也勿叫她挂念我们二老。”之后,才是心安理得地走了。

    “好,好得很。”顾嘉宁坐在床上,姿势随意傲然,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

    翌日,宫门大开,车马随流,丫鬟小厮多得数不胜数。一时似春,纵是万人相贺。

    顾嘉宁草草穿戴,一如平时,一身紫衣素雅端庄,戴了一双从未带过的银丝绕玉手镯,奇形怪状,被藏于袖中。

    她刚出王府大门,就见马车边的宋知星,似是等了很久,额上有细汗被阳光照得发亮。

    “你怎么来我府上,还像等了一会儿。”见状,顾嘉宁先言道。

    “啊,我今日起得晚了,阿爹大哥他们都走了。”宋知星挠挠后脑,如梦初醒般,“我没赶上,又想到你定是没出门,就来等等看,你看,你这不就出来了嘛。”

    “噗嗤,你还会赖床,什么鬼话你当我信?”说后,顾嘉宁又摆摆手,无所谓道:“好了好了,再说就真的迟了,我上你的马车吧。”

    见顾嘉宁有所行动,阿源忙拦在前面,“小姐,不可,这对你的清誉有损,孤男寡女.......”

    “我何时有过清誉了?”顾嘉宁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让开,你便去和凌夫人随行吧。”

    顾嘉宁很快上了车,和宋知星聊了起来,声音大得可传出车外,沿路走过的行人也转头看向马车,真不知里面是何许人也,竟这般......宋知星一见到顾嘉宁便知晓她有心思,郁郁不乐,所以自己也找法子逗她乐。

    可快乐终是短暂的,宫门和王府距离不远,不久就到了。

    春宴共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兆雪遇丰年,开春集福;另一种是少女怀思,择君待嫁。自古以来,男女分席而坐,所以人人都不明确春宴的用意,这也算是半个鸿门宴,叫人揣揣不安。

    “永祯郡主到——”

    “郡主礼安。”在席的贵妇女眷无不行礼,异口同声。

    顾嘉宁摆摆手,随即坐下,不再管行礼之人。

    一旁的内侍见现下异样,小步走到顾嘉宁跟前“主儿,您还未说‘免礼’叫大家伙儿起身呢,您瞧”,手半挥四周,示意顾嘉宁抬头看看境况。

    “噗嗤,倒是我不留意了,你们低着头看不到我的手势,那么——都起来吧”

    “真是不长眼,唔——”不知哪儿传来了一声,席上都安静如初,怕是很多人都听见了这句不恭敬,但顾嘉宁毫不在意。

    “哎呀,真是安静呢,今儿是春宴呢,吟诗赏曲岂不是应景?”说话的是刚出嫁不久的顾淑窈,丝毫不怕引起注意。

    “哎呀,这是新妇秦夫人啊,还是要再贺您新春,我可是听说您与姑爷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真是羡慕啊。”

    “对呀,秦夫人,你家夫君疼你疼得紧,只可惜我人老珠黄喽。”

    “哪有的事儿,刘夫人还是美得像天仙一样。”

    “我说,与其自己永葆青春不切实际,还不如找个如意郎君日日相看来得实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宾欢笑,乍作一堂,将顾嘉宁狠狠孤立开来。

    顾嘉宁看不惯人人相互阿谀奉承,赠物提拔而背后恬不知耻,将气全撒在杯盏上,“咣当”刺耳得厉害,女眷纷纷看向顾嘉宁,神情不一,有的厌恶,有的恐惧,有的歉意,更多的的是茫然,想着郡主怎还在这呢。

    “哈哈,姐姐,我们聊得正兴,倒是忘了姐姐的存在。”顾淑窈轻笑一声,不敬使得自然,毫不畏惧,缓步走上前,向顾嘉宁俯身一礼,“春临近,自有莺啼鹂啭,情思切,定有琴瑟和鸣。姐姐,您自小琴技高超,为何不为大家弦音一曲。”

    “我不懂琴,琴艺不精。”

    “姐姐,您可别否认,您比淑窈的琴艺可是高多了。为得母亲欢喜,您可是三月出师。”顾淑窈打断顾嘉宁要说的话。

    “我弹的好与不好,结果也只是对牛弹琴。”顾嘉宁端起酒杯凝望,轻斥抿笑,语色顿然冰冷,道:“我是自谦,曾几何时,你说你琴艺远高于我,讨得母亲欢喜。那让秦夫人为众宾客弹琴助兴岂不妙哉?”端起酒杯的玉手转向面前的众人,虽是纤纤素手,但还是威严压势。

    “我怕是引不起众人的雅兴。”端庄丽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

    “哦?”戏谑声一道,颇有韵味,她可不是这样遮掩锋芒,“秦夫人既可搏得自己夫君欢心,那有何理由不能让众宾客为你喝酒助兴,今儿便是你的主场。”

    “顾嘉宁,你——”顾淑窈气急败坏,指着近在眼前的女子,手指微微发颤,头上的金步摇也随着摇曳,叮叮作响。

    “直言郡主名讳,你该当何罪?”旁边看戏的内侍发起了颇为震撼的作用。

    “你——我——”

    “既然,秦夫人不知说什么,那便不要说了,倒不如用琴音来表达你心中所想吧,好好献艺。”顾嘉宁站起来,指着室内空地,做着“请”的姿势,垂首低眉,和颜悦色。

    ............

    “快,动手快点,勿叫人发现了。”

    “不碍事,他们都在前院呢。”

    “你个蠢东西,就是有太多像你一样的,这才叫人得了马脚。若是引人来了,你就以死谢罪吧。”

    ............

    “办的怎么样了?那东西收拾干净了?”室内端坐一人,像是品茶,询判罪人般问。

    “恩,处理干净了,但奇怪的是纸里并未有什么东西。许是监察司虚张声势,引我们出来,但现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妥当,妥当,那就是不妥了”为首者长长叹了口气,“我们出宫,你先去准备。”

    “是”

    ............

    “如何,她现下有什么动作?”顾嘉宁来到福康宫内的暖阁,问面前的宋知星,眉头微蹙。

    “她现下出宫,我已命宫门禁卫放行,之后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这毕竟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不自觉中,宋知星握住顾嘉宁的手,表示安慰,不再言他。

    “待会儿就好好会会这位幕后主使——凌夫人。”

    ............

    “你怎知背后之人是凌夫人?这完全找不到线索。”春宴前一晚,宋知星来到顾嘉宁的房中,听了暗讯,不可置信,直言道。

    “我怀疑她有三,一是那包朱砂,我儿时去过凌夫人的阁院,她那儿有药柜,而朱砂却是占了两屉,朱砂虽是安眠之物,但也是毒,过度即死。前夜我派人去查看,竟是空空如也。二是她策划的刺杀并不是针对我,最主要的还是顾淑窈,王婉仪最爱的女儿。三便是她对顾淑窈的态度,以往她都是不爱搭理王婉仪,但这次登门拜访确实反差得厉害。以上是从她身上找出来的疑点,其实,明日她的举动才是真真切切的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