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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跳起伏

    晚上的风,冷了些。

    她穿着粉白色的珊瑚绒睡袍,帽子上的卡通刺绣,是时下最热的,一只叫贝儿的小狐狸。

    隐隐听到顶楼传来拳脚踢打的声音。

    客厅里只留了两盏暖色壁灯,她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上了楼梯。

    出拳的声音越发清晰,温陌裳轻推开半虚掩的门,露天阳台,一侧架子堆着手套哑铃。

    眼前男人光着上身,右脚蹬地,上体和腰胯同时向左转,挥动拳头,左右击打着沙袋。

    湿冷天气,他后背汗水温透肩胛,顺着往下淌,温陌裳看过击剑、柔道,唯独没见过人练拳击。

    她倚在门框,安静地看了几分钟,在连续的击打中,看着他最后以一个利落的低扫踢腿结束了练习。

    谢凌声摘下手套扔到一边,靠着镂空栏杆,拧开了瓶矿泉水,仰头一霎,无意间瞥见温陌裳。

    他边喝水,目光在她身上。额间的汗滑至喉结,温陌裳想走,被他叫住。

    “有事找我?”

    “没,我去睡觉了。”

    她将帽子兜到了头上,没走两步,顶上的狐狸耳朵被一只手从后拎住。

    “急什么?”

    温陌裳皱眉,拂开他,“明天还要上班。”

    谢凌声看她,神情意味不明,“里面有没有穿衣服?”

    她抿唇,双手自然的拢紧了外套,“要干嘛?”

    他往前两步,男人运动后的热息落在她脸上,温陌裳第一次和赤.着上身的男人离得如此近,呼吸微滞间,他轻抬手,拢了拢她额前一缕碎发。

    “教你两招防身术,去换套方便的衣服。”

    温陌裳愣着没动。

    “不想学就算了。”

    “我学。”

    睡袍里面是棉质的T恤家居服,她直接褪掉,两手放在嘴边摩挲着呵气,“快点,好冷。”

    话音刚落,还未反应过来,脖子蓦地被他掐住,抵到墙边。

    “切记,别用蛮力,只集中一个地方去攻破。”

    她很乖地嗯了声。

    “两手压住我一边手窝,摁住。”

    微凉的掌心覆上,谢凌声直视她的眼睛,“接着,带动你身体的力量,往右侧方旋转,往外压的同时,迅速抽出你另一只手,砸击我的眼睛,脸门。”

    温陌裳照他说的,手掌直劈上他眼前,悬住,“是这样?”

    他点头,“下个动作。”

    谢凌声绕到身后,顿了会,两手缓慢地,环过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胸.膛,触及.她的身体。

    一定是太冷了,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对方如果从背后抱住....”他话说一半,停住。

    两人在这诡异的混乱中,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

    他指腹轻刮了下她的手臂。

    “那要怎么挣脱?”她的声音,打破了暧眜。感觉到身后心跳起伏声,她微挪步子,将自己和他隔开些距离。

    “抬起你的右脚,脚尖朝右,同时身体下蹲,踩住我的右脚背。”

    温陌裳好学,认真的记住了每一个字,抬脚一霎,脑子里忽然闪过遇害那夜,她咬紧牙,重重一脚踩下去。

    “啊.....你疼不疼?我无心的。”她一脸愧疚地看着他。

    谢凌声不甚在意,压着沉沉的声音来到她耳畔,“踩住对方后,再挥动你的左脚,用力击打裆.部....”

    话落瞬间,他很快又补充:“这个动住记住了就好,别像刚才那样。”

    她弯唇一笑。

    谢凌声清透的目光直盯着她的侧颜,月色滑过两人的身影,投到地下。

    她垂眸,耳骨倏地一热,是他微微动着的.唇,润过来。

    谢凌声埋脸.在颈间,叫她的名字,“温陌裳.....”

    冷风拂过她的脸,他呼出的气息在近,又凉又烫,分不清真实与幻境,她稍一扭头,被.吻住。

    不同于那日的浅尝辄止,他的五指滑过去,同她手指相扣,清楚地嗅到她.舌上有着淡淡的柠茶味。

    彼此沉.沦的几分钟,温陌裳忘了思考,直到衣服被.撩.起,她颤了下,一瞬拉回理智,往后,推开他。

    “我回房了。”她慌乱转身,长发扬起,擦过他脸颊,谢凌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眸色愈渐深。

    客厅茶几还放着半杯冰柠檬,她拿起饮尽,一抹光探过来,楼梯拐角处的灯亮了,脚步声渐近,她返回房,步子很快。

    反锁,背抵在门上。

    心口跳得有些不正常,最后一包烟敞开在飘两窗上,她坐过去,急忙点上。

    指尖透着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出雾气的声音,他没有敲门。

    下雨了,雨声淅沥拍打树叶,她头贴向玻璃,听见自己喃语:温陌裳,你在怕什么?

    放在床上的电话骤响,她在微弱光线中,走过去,不小心磕到桌角,疼得嘶了声。

    一串熟悉的数字,没存联系本,但她知道是谁。

    温陌裳倒在床上,抓了个枕头盖住眼睛,“什么事?”

    声音好比在冰窖里浸了遍似的,蔓延的寒意让程子川叹了口气,“还恨我?”

    她翻了个身,靠在枕上一笑:“没,我很忙。”

    字字锋刃,割断他的思绪,想要说的话全梗在喉,“我过几天回国。”

    她平静地哦了一声,“挂了,没事别打来。”

    电话那端的人,久久无语,她还是这般云淡风清,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初恋青涩,最是难忘?在温陌裳这里并不存在,订婚那日,他期待她会出现,奢望见到她歇斯底里的一面。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谢凌声至凌晨才入睡,华榈这里他并不常来,偶尔贪图方便过来睡一晚。

    没试过,如这夜般辗转难眠。

    客厅里,她摆的那支无火香熏,深夜,茶香更甚。

    他站在紧闭的房门,手压上门把,又放开,耳边寥绕不散的,是她急促的呼.吸。

    想起她那件可爱的睡袍,他无声一笑。纯与媚惑并存,天知道他此瞬,多想踹开门,撞.她到墙上,这么想着,也是煎熬。

    阳廊风吹零响,他偏头看过去,神色逐渐黯淡,抬步向前,停了一瞬,伸手扯下玻璃风铃。

    叮零哐啷,一阵支离破碎的清脆响。

    那年,他八岁,大阪风铃祭。

    在挂满了蓝绣球风铃的长廊下,叶玉荃俯下身,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妈妈去买雪糕给你,要什么味的?”

    他说香芋。

    妈妈让他站在原地等。

    他说好。

    各种颜色的祈福纸签在光下晃着,夏日燥热,他盯着,一旁小女孩舔着手里快融化的冰淇淋。

    小小的人儿汗湿了又干,他没有等到香芋味的雪糕,他失落地盯着自己的脚。

    那天的后来,晚霞染红天边,是一双崭亮的皮鞋出现在前,“小少爷,我带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