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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心的侥幸

    我睁着眼睛,看着与梦中无差的天花板侧面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是云楠馨进来了。

    我赶忙起身,一遍一遍回想着梦中爷爷最后一句话云楠馨好像把我看穿了一样,便淡淡的来了句:“怕我?”

    我回应道;“没有。”云楠馨是我请回来的,是爷爷让我请回来的,爷爷为什么会让我小心呢?梦肯定是相反的,梦都是相反的。

    空气中,一股菜香味越来越浓,我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好香啊!”张西语也是说道:“饭菜都好啦。”云楠馨跟说到:“来吃饭。”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明亮的月亮挂在空中。

    我起身过去吃饭,他们做了不少好吃的,荤素搭配。

    吃饭时,我便问起了关于陈东旭的事,因为我们出门就是为了找他。然后又问了关于我为什么会晕倒的事。

    他们说,陈东旭已经找到了,不过没气了。才经历生死离别的我不会因为陈东旭的死感到惋惜,只能哀叹。我突然好奇他是怎么死的。

    云楠馨先开口回应道:“你爷爷。”

    听到她污蔑我爷爷,我当场就不乐意了站起身大力的拍桌子边吼道:“放屁!不可能!你凭什么说是我爷爷,我爷爷已经逝世,且我爷爷和街坊邻居关系一直很好,就不可能!”

    云楠馨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我才开口:“第一,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人死了以后诡术就会失效?第二,我说是你爷爷,没说他愿意这么做。”

    我身子僵硬的倒在椅子上,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意思?不愿意?”

    云楠馨又拿起筷子夹菜吃饭,张西语开口讲话了。

    张西语说:“那你以前知道你爷爷是诡术师,知道他是阴阳两界的看守人吗?”

    我听的不明白,因为我确实是才知道的,就连“阴阳两界的看守人”都是第一次听到。

    我说不过他们,也便不说了,我依旧不相信我爷爷会杀人。饭也吃不下去了,就去门口坐会。

    我坐在爷爷以前经常坐的摇椅上,手中拿着爷爷留给我的剪刀,回想着爷爷的话,又想着刚才云楠馨的话。我选择--我爷爷。爷爷他一定不会害我。云楠馨的话很明显让我爷爷在我眼里的形象降低。

    不一会儿,张西语就出来了,他见我拿着剪刀,一把将剪刀拿了过去说:“这东西,别乱玩,咱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用处呢。”

    我把剪刀要回来,收好了后说:“我又不是小孩儿。”

    突然,我看见一张纸片从外面走进了院子。是一个纸片人,我很圆,有胳膊有腿,没有手脚。从头到腿都是一张纸。

    它两个胳膊的最外端,端着一个本子。张西语见状,上前夺过本子,然后一脚踩在那纸人上。

    纸人被踩了模糊,张西语给我说了句:“快进屋。”就快步回屋去了。

    我到屋里后,就看见云楠馨和张西语两个人坐在桌子旁,对着那个本子发呆。

    我走过去问他们怎么了,他们让我自己看,我拿起那个本子就翻。

    第一页上面画有一个太阳,画的特别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问他俩:“什么意思?”

    张西语说到:“子午幻息镇中的小太阳。”

    我没听明白,就问他:“什么?那是什么?”云楠馨很简单的回复:“你不懂,不过你可以理解为:死刑犯被执行死刑都会提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死,差不多。”

    我听完之后觉得心头一凉,赶紧问怎么办。

    张西语打了响指说:“简单!”然后顿了一下又说:“小白,你跟我来。”

    我看见他是对着我说就问了句:“我吗?”首先我不叫小白,其次这玩意我一点儿都不懂啊。过去干嘛?怒送人头儿?

    见他点头,我又看向云楠馨,她也点点头。我才跟张西语走,谁让云楠馨才是这里最厉害的。

    我跟张西语出了院子,他找了处树林,又找了一棵比较大的树。手里拿出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毛笔。

    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你信不信,我一根毛笔你都提不起来。”我指着那毛笔说:“这个?开玩笑吗?”

    张西语瞥了一眼我的胳膊,然后一脸不屑的讲:“不好说诶。”

    我双手插进口袋,身体向身后的树一靠,无语的看着他。

    我看见张西语先是找了两片相对较大的树叶,然后挖了一个土坑,将这两片叶子重叠着放进小土坑中。

    张西语突然问了我一句:“几点了?”我听完想了想说“7点多吧。”

    只见张西语蹲到土坑的东边,正对着西边的太阳,然后把毛笔悬置在土坑上。就将笔横放着,并不是悬在土坑之上。

    然后张西语双手交叉握紧,接着两个无名指与两个食指伸出相扣,又将扣在一起的无名指点在毛笔的尾端;然后抬起又将食指点在毛笔的首端,再抬起。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又讲了一串口诀,声音不大,但还是可以听出来说的是:画有阴阳两面,笔有上下两端。所画生灵之物,定有阴阳之隔。说完后,他便起身叫我过去。

    我过去边问“他好了吗?”他说:“好了,你来试试。”

    我蹲到土坑旁,食指和拇指捏住笔的笔杆,然后轻轻一提,毛笔并没有像我预想的一般轻松提起。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毛笔,再一用力,那毛笔仍然纹丝不动。

    我惊讶的看着张西语,他微微摇头还发出“渍渍”的声音,然后开口对我说:“刚才不是还很不屑吗?”

    张西语话音拉长了很多。

    嘲笑完我,张西语便开始了金牌讲解:梦笔生花,笔在花之下,笔头尾照花,花和笔可以由形近代替,等那只人来的时候,就被拉下去了,那小太阳也没用了。

    听过后我便问他,梦笔生花,笔生花我都知道了,但那个“梦”字呢?他听完之后,提脚踹了我一脚说:“猪脑子,你连毛笔都提不起来,不塔么和做梦一样?”

    我对着他就骂:“有病吧你,这谁能想到?”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理解“梦”不是梦。

    做完这一系列后,我便和张西语一起往家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可…我家的房子却是乌黑的。

    张西语笑了一声说:“这人怎么不开灯啊,不会没找到开关吧。”我对他说:“快点吧,我总感觉…”

    他听完我说的也不笑了,开始跑了起来,我也跟着跑。

    我之所以说感觉不好,是因为在这儿也有几天,怎么会不知道灯的开关呢?

    我们跑到了家后,张西语跑进了卧室,我则是先把灯打开。张西语从卧室出来,对我摇了摇头。屋里没有云楠馨。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喃喃道:“她去哪了?她会去哪?”张西语走过来对我说:“说不定就是有啥急事先走了,看看手机,她有没有告诉你。”我说:“没有,我只有她电话,没有别的联系方式,电话也一直没响。”

    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云楠馨出事了。

    这时张西语惊喜的“哈”了一声,我赶忙问他怎么了,他说:“我知道云楠馨在哪了。”

    我问他“在哪?”他回了我句“跟我来。”就向院外跑去了,我也赶忙跟上。

    只见他一直朝西边跑,就是刚才我们回来的方向,不一会就跑到了刚刚做“梦笔生花”的地方,张西语一跳跳过那土坑。

    不过话说张西语这人,跑的真快,我被他落下了一大截。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跟他跑。

    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骂着张西语。但骂归骂,我倒更希望他再快一点,因为他跑这么快,一定是云楠馨出了事。我可不希望她有事,她是我请回来的。

    又以这种不减速的状态跑了几分钟后,张西语终于停下来了。不过我没有看见云楠馨人,我气喘吁吁的问他:“云楠,馨她,她人呢?”

    他回过头对我说:“快过来,诶?铲子呢?”

    我听他问铲子,他也没让我带上啊?而且就他这个速度,等我再拿上铲子,就跟不上他了。我问他:“什么铲子?”

    他说:“我没让你带?我靠,你不在铲子跟出来干嘛?”

    我还蒙着呢他又补充说:“又要我动用我的拿手绝活了,请叫我绝活哥,好吧。”

    我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是在给自己装而铺路呢。呵,男人。

    我急催他:“赶紧啊?云楠馨他是不是出事了?”

    张西语说:“放心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他顿了顿,一边指着地上一个不大的凸起一边说:“用手刨它。”

    刨?张西语让我用手刨?他不是说要用绝活吗?他见我发愣就对我说:“快点,咱俩一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西语说刨就刨呗。我俩就开始挖那个土堆,不一会就挖到一个木盒子。挖出来打开一看,有一个纸人,和之前送书到我家的那个一模一样。

    张西语将纸人拿出,随手一丢,纸人的头朝向北边。张西语就对我说:“快向北跑。”我跟着他一起向北跑。

    一小会后,眼前有一个小黑点渐渐变大。这不正是白天那个亭子吗?我们再见了一些,发现那个亭子中央站着一个人影。眼熟,再一瞧,不正是云楠馨吗?

    云楠馨站在亭子中间,衣服上有几处红色不知道是什么。

    张西语直接绕到云楠馨身后,用毛笔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右脚一抬,就要跺下去,只听云楠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到:“别…别踩。”

    张西语愣了一下,我也蒙了,为什么不能?云楠馨又说:“只能尹承浩来。”她顿了顿又说:“是你爷爷的安排。”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绕到云楠馨身后,像张西语一样,抬起右脚。将右脚落下的前一刻,我犹豫了。

    爷爷不是让我小心吗?如果没有救出,算是小心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