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伍老头的执念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伍叔今天明显没有买菜的心情。
刀小石下楼去后院厨房，看了看家里的食材，想到了储存空间里的根果兽肉，于是决定还是去出去买个菜。
他和伍叔交代了一声就出了门。
此时伍叔和张叔已经各自拎了躺椅，坐在店里看投影的娱乐节目了，只是两人看得都不认真，一个戴着眼镜在扒拉手机全息屏上的机械高校讯息，一个在扒手机全息屏上的超能简讯。
刀小石出去没多久就拎着袋子回来了，买了点配菜和香料，从空间里拎了一块根果兽肉到袋子里，在超市给自己的储存空间买了一套调味佐料。
到厨房把食材收拾了一通，挪了烤架和碳到院子里，天色已经开始昏黄了，索性把院子的灯给打开，然后趁没人看到，用小术法直接点燃了炭火。
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就飘向了店里，伍叔和张叔的神情都是一怔，好香！
烤肉吗？什么肉这么香？！
俩老头关了投影，顺着香味走到了后院，直直的挤到了烤架面前，舔着舌头问到：
“这是什么肉？”
刀小石本来想说是去买的牛肉，但是看两人闪亮的眸光，还有这根果兽肉经他腌制后烤出来的这四溢的香气……
他挠挠头对伍叔说道：
“许平平你记得不？我们班那个富二代班长，他觉醒异能了，这不我去买菜的路上碰到他，他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反正是好东西。”
说这话时刀小石有些心虚，他后来都没关注过许平平觉醒成功没有，不过班长几乎不会来老城区，这个锅就先送他了。
伍叔也没仔细琢磨他的话，实在是烤肉太香了，他咽了咽口水，问到：
“好了没？啥时候能吃？”
一旁的张叔也严肃的点头，说道：
“火够不够大，要不要我帮忙。”
刀小石摆手让两人坐到桌边去，表示很快就能吃上。
于是两人搓着手手期待的坐到了桌边，刚坐下，伍叔就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站了起来，跑去厨房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一瓶饮料出来。
这顿晚饭三人都很满意，连带的伍叔心情都好了许多……
晚上伍叔休息的格外早，刀小石收拾完院子和厨房后，看到还躺在院子躺椅上的张叔，本来打算打声招呼就回阁楼，结果躺着的张叔突然幽幽的叫住了他。
“小石啊。”
“嗯？张叔有事？”刀小石疑惑的问到。
张焕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轻轻叼在嘴里，也不点着，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站着干嘛，坐。”
刀小石乖巧的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他的下文。
张焕之的烟没有点着，但他双指把烟夹了起来，嘴里吐出了一个白色的烟圈，见刀小石好奇的看自己，说道：
“早就戒了，叼着玩玩，要我教你怎么自己吐烟圈吗？”
他不等刀小石回话，继续道：
“啊，好像不行，你不是火系。”
谈话突然安静下来，这安静持续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呆在张焕之身边的刀小石莫名有一种压力，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种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默。
终于，张焕之再次开口了：
“伍老头有没有给你说过……他这辈子，只收过你这么一个徒弟。”
刀小石微微一愣，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没有一定让刀小石回答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
“老头子年轻时候是联邦最顶尖的机械师之一，还出过不少机械类比较有名的书。
他和他师弟一直在争这第一的名头，两人都是纯粹的机械师，都是觉醒值超低的那种人，这辈子几乎都不可能觉醒的那种。
但是有一天，老头子的师弟却觉醒了闻所未闻的‘超能’——绝对械感，让他与机械之间的亲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似乎能看见每一块材料的纹理脉络，能感知到机械的情绪……
他制造的机械配合上他的操作，就仿若机械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伍老头就此被他这个师弟拉开了距离，他开始研究如何能够觉醒绝对械感，但是参照物只有他师弟一个，研究来研究去，他什么实质的结果也没得到。
但是有一点，他师弟曾说，自己觉醒天赋是万里都不一定挑得出一的低，他觉醒值小于百分之一，但他从小机械天赋就好，虽然是十八岁进了机械大学后，才开始专精机械，但他勤奋又刻苦，这‘绝对械感’约莫是老天给他这个天才的补偿。
伍老头就没得到这种补偿，他可是从小就跟在自己师父身边学习机械的，他的天赋不比别人低，勤奋不比别人少，可为什么觉醒绝对械感的不是自己。
但他不甘心也没办法……
三十多年前那次守卫战之后，他就躲到了这小小的御城来，他俩的师父就是在御城故去的，他说他来给老头子守墓。
一守就是三十多年，他都没离开过御城，也就是这次他去魔都，惊动了不少人，有人想他出御城，有人不想。
好在老家伙们都还扛得住事儿，没让什么人伤害到他。”
他说着看了一眼震惊的刀小石，嗤笑一声：
“你不会以为你俩这次去魔都就那几个黑西装贴过来了吧？这次魔都超能局的现任局长和魔都超能协会那边，可都干活了的……”
张焕之说着感觉自己有些跑偏了，赶紧说回之前的话题：
“伍老头这些年五金店有过不少学徒，但被他说成是自己徒弟的，就你一个，他是指望你能站到他师弟的高度的……”
他说着叹了口气，对着天空又吐了个烟圈。
刀小石沉默了许久，说道：
“因为超能的事……伍叔担心我即使努力也觉醒不了‘绝对械感’了……”
张焕之撇了他一眼，笑道：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一辈子觉醒不了超能，也不一定就能觉醒绝对械感。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出一个费西玛？”
虽然从先前张焕之的话语里大概猜测了伍叔的师弟是谁，可突然听到他直接说出“费西玛”的名字，刀小石还是不免心中再次震动。
张焕之如长辈般拍了拍刀小石的头：
“要不是他带着你出了御城，我都不会和你聊这些，就是怕那老头和你闹别扭，让你对他生出什么不好的误会。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想走机械，还是超能的路子？一个人精力就那么多，你可别给我说你啥都要，到时候两头不讨好，反倒会平庸的。”
刀小石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这个其实不是超能吧，这事儿伍叔是知道的。只是看样子，他担心的是自己和唯一的机械超能绝缘的问题，想了想，他决定选择性聊天，说道：
“其实，伍叔也没和我闹什么别扭，他平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张焕之听了他的回答，目中露出了些许失望，最后说道：
“行吧，你回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伍老头失望。”
刀小石点头，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阁楼。
坐在工作台前的刀小石看着那本《机械指南》，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伍叔时候的情景……
六岁时候刀爸带着自己到五金店，当时店里打工的伙计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眼镜男子，刀爸让伙计帮忙修家里的电视，突然说自己有事情，就让刀小石呆在五金店等他。
伙计修电视没注意刀小石。
小孩子头一次看到工作间里组装机械义肢的老头子，这个时代保养的方式很多，大部分保养得当的人六十多岁看起来都和四十多差不多，但伍叔六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一头白发了。
老头虽然看起来不年轻，但手指十分灵活，组装机械的速度极快，仿佛在创作一件艺术品，又好似在玩耍一件平凡而有趣的组装玩具。
等老头组装好一套较为复杂的机械义肢后，才发现身旁有个六岁的小朋友，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和手里的义肢。
刀小石记得当时伍叔先是一愣，随即瞪了自己一眼，对伙计叫到：
“这谁家小孩儿，工作间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碰坏了啥不要赔的吗？”
伙计闻声赶紧过来要把刀小石领走。
六岁的刀小石没有被伍叔这一嗓门吓哭，只是有些委屈，于是说道：
“我没碰过你的东西，我就是站在这里看你玩这个。”
他说着小手指向伍叔手里的机械义肢。
一旁的伙计赶紧将刀小石抱了起来往工作室外走，嘴里还和他解释着：
“爷爷可不是在玩，那是工作。”
……
第二次见到伍叔，是在附近的文具店买绘图本，经过五金店时，他忍不住好奇的往里看了看，谁知这一看，刚好和柜台后拿着报纸的伍叔对视了。
这天店里只有伍叔，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对着刀小石招了招手。
刀小石怯怯的走进了五金店里，仰头看着这个上次凶巴巴的老头，礼貌的说道：
“爷爷好。”
伍叔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
“谁是你爷爷，叫叔，叫伍叔。”
……
后来刀小石常去五金店看伍叔组装机械，一看就是一下午，伍叔问他不会觉得枯燥吗？六岁的刀小石对“枯燥”这个词不是很熟悉，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个词应该不是好的形容词，于是摇头说道：
“看起来很好玩。”
……
长大一些的刀小石已经认识了许多机械零件，刀爸出走后他为了生活，壮着胆子找到了伍叔，说要当学徒工，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
本来以为伍叔会把他撵走，毕竟没有五金店会花钱聘请一个半大的孩子。
想到可能以后都没机会来看伍叔组装机械了，就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无理请求。
谁知道伍叔只是点了点头，喊他以后按时来上班，并给了他来兼职的时间表……
伍叔常在喝了点小酒后吹牛说自己年轻时候怎么厉害，没有什么能难到他的机械。一开始刀小石还很相信，一度很是崇拜伍叔。
但五金店平淡又平凡的一天天营业着，刀小石对于机械的知识知道的越来越多，再听到伍叔吹牛时，就只当他是在吹牛了。
现在想来，有超能协会的李阿姨、前魔都超能局副局长张叔这样的人做背书，伍叔吹过的牛恐怕都是真的。
又想起了伍叔对自己的期待，叹了口气，难怪当初第一次检测觉醒值，回来沮丧的和伍叔说这事儿的时候，伍叔开心得不行，还请自己吃了冰激凌。
当时以为老头是幸灾乐祸之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请自己吃冰激凌的，现在看来，他当时是真高兴啊。
……
刀小石下楼去后院厨房，看了看家里的食材，想到了储存空间里的根果兽肉，于是决定还是去出去买个菜。
他和伍叔交代了一声就出了门。
此时伍叔和张叔已经各自拎了躺椅，坐在店里看投影的娱乐节目了，只是两人看得都不认真，一个戴着眼镜在扒拉手机全息屏上的机械高校讯息，一个在扒手机全息屏上的超能简讯。
刀小石出去没多久就拎着袋子回来了，买了点配菜和香料，从空间里拎了一块根果兽肉到袋子里，在超市给自己的储存空间买了一套调味佐料。
到厨房把食材收拾了一通，挪了烤架和碳到院子里，天色已经开始昏黄了，索性把院子的灯给打开，然后趁没人看到，用小术法直接点燃了炭火。
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就飘向了店里，伍叔和张叔的神情都是一怔，好香！
烤肉吗？什么肉这么香？！
俩老头关了投影，顺着香味走到了后院，直直的挤到了烤架面前，舔着舌头问到：
“这是什么肉？”
刀小石本来想说是去买的牛肉，但是看两人闪亮的眸光，还有这根果兽肉经他腌制后烤出来的这四溢的香气……
他挠挠头对伍叔说道：
“许平平你记得不？我们班那个富二代班长，他觉醒异能了，这不我去买菜的路上碰到他，他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反正是好东西。”
说这话时刀小石有些心虚，他后来都没关注过许平平觉醒成功没有，不过班长几乎不会来老城区，这个锅就先送他了。
伍叔也没仔细琢磨他的话，实在是烤肉太香了，他咽了咽口水，问到：
“好了没？啥时候能吃？”
一旁的张叔也严肃的点头，说道：
“火够不够大，要不要我帮忙。”
刀小石摆手让两人坐到桌边去，表示很快就能吃上。
于是两人搓着手手期待的坐到了桌边，刚坐下，伍叔就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站了起来，跑去厨房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一瓶饮料出来。
这顿晚饭三人都很满意，连带的伍叔心情都好了许多……
晚上伍叔休息的格外早，刀小石收拾完院子和厨房后，看到还躺在院子躺椅上的张叔，本来打算打声招呼就回阁楼，结果躺着的张叔突然幽幽的叫住了他。
“小石啊。”
“嗯？张叔有事？”刀小石疑惑的问到。
张焕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轻轻叼在嘴里，也不点着，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站着干嘛，坐。”
刀小石乖巧的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他的下文。
张焕之的烟没有点着，但他双指把烟夹了起来，嘴里吐出了一个白色的烟圈，见刀小石好奇的看自己，说道：
“早就戒了，叼着玩玩，要我教你怎么自己吐烟圈吗？”
他不等刀小石回话，继续道：
“啊，好像不行，你不是火系。”
谈话突然安静下来，这安静持续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呆在张焕之身边的刀小石莫名有一种压力，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种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默。
终于，张焕之再次开口了：
“伍老头有没有给你说过……他这辈子，只收过你这么一个徒弟。”
刀小石微微一愣，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没有一定让刀小石回答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
“老头子年轻时候是联邦最顶尖的机械师之一，还出过不少机械类比较有名的书。
他和他师弟一直在争这第一的名头，两人都是纯粹的机械师，都是觉醒值超低的那种人，这辈子几乎都不可能觉醒的那种。
但是有一天，老头子的师弟却觉醒了闻所未闻的‘超能’——绝对械感，让他与机械之间的亲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似乎能看见每一块材料的纹理脉络，能感知到机械的情绪……
他制造的机械配合上他的操作，就仿若机械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伍老头就此被他这个师弟拉开了距离，他开始研究如何能够觉醒绝对械感，但是参照物只有他师弟一个，研究来研究去，他什么实质的结果也没得到。
但是有一点，他师弟曾说，自己觉醒天赋是万里都不一定挑得出一的低，他觉醒值小于百分之一，但他从小机械天赋就好，虽然是十八岁进了机械大学后，才开始专精机械，但他勤奋又刻苦，这‘绝对械感’约莫是老天给他这个天才的补偿。
伍老头就没得到这种补偿，他可是从小就跟在自己师父身边学习机械的，他的天赋不比别人低，勤奋不比别人少，可为什么觉醒绝对械感的不是自己。
但他不甘心也没办法……
三十多年前那次守卫战之后，他就躲到了这小小的御城来，他俩的师父就是在御城故去的，他说他来给老头子守墓。
一守就是三十多年，他都没离开过御城，也就是这次他去魔都，惊动了不少人，有人想他出御城，有人不想。
好在老家伙们都还扛得住事儿，没让什么人伤害到他。”
他说着看了一眼震惊的刀小石，嗤笑一声：
“你不会以为你俩这次去魔都就那几个黑西装贴过来了吧？这次魔都超能局的现任局长和魔都超能协会那边，可都干活了的……”
张焕之说着感觉自己有些跑偏了，赶紧说回之前的话题：
“伍老头这些年五金店有过不少学徒，但被他说成是自己徒弟的，就你一个，他是指望你能站到他师弟的高度的……”
他说着叹了口气，对着天空又吐了个烟圈。
刀小石沉默了许久，说道：
“因为超能的事……伍叔担心我即使努力也觉醒不了‘绝对械感’了……”
张焕之撇了他一眼，笑道：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一辈子觉醒不了超能，也不一定就能觉醒绝对械感。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出一个费西玛？”
虽然从先前张焕之的话语里大概猜测了伍叔的师弟是谁，可突然听到他直接说出“费西玛”的名字，刀小石还是不免心中再次震动。
张焕之如长辈般拍了拍刀小石的头：
“要不是他带着你出了御城，我都不会和你聊这些，就是怕那老头和你闹别扭，让你对他生出什么不好的误会。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想走机械，还是超能的路子？一个人精力就那么多，你可别给我说你啥都要，到时候两头不讨好，反倒会平庸的。”
刀小石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这个其实不是超能吧，这事儿伍叔是知道的。只是看样子，他担心的是自己和唯一的机械超能绝缘的问题，想了想，他决定选择性聊天，说道：
“其实，伍叔也没和我闹什么别扭，他平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张焕之听了他的回答，目中露出了些许失望，最后说道：
“行吧，你回去忙你自己的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伍老头失望。”
刀小石点头，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阁楼。
坐在工作台前的刀小石看着那本《机械指南》，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伍叔时候的情景……
六岁时候刀爸带着自己到五金店，当时店里打工的伙计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眼镜男子，刀爸让伙计帮忙修家里的电视，突然说自己有事情，就让刀小石呆在五金店等他。
伙计修电视没注意刀小石。
小孩子头一次看到工作间里组装机械义肢的老头子，这个时代保养的方式很多，大部分保养得当的人六十多岁看起来都和四十多差不多，但伍叔六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一头白发了。
老头虽然看起来不年轻，但手指十分灵活，组装机械的速度极快，仿佛在创作一件艺术品，又好似在玩耍一件平凡而有趣的组装玩具。
等老头组装好一套较为复杂的机械义肢后，才发现身旁有个六岁的小朋友，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和手里的义肢。
刀小石记得当时伍叔先是一愣，随即瞪了自己一眼，对伙计叫到：
“这谁家小孩儿，工作间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碰坏了啥不要赔的吗？”
伙计闻声赶紧过来要把刀小石领走。
六岁的刀小石没有被伍叔这一嗓门吓哭，只是有些委屈，于是说道：
“我没碰过你的东西，我就是站在这里看你玩这个。”
他说着小手指向伍叔手里的机械义肢。
一旁的伙计赶紧将刀小石抱了起来往工作室外走，嘴里还和他解释着：
“爷爷可不是在玩，那是工作。”
……
第二次见到伍叔，是在附近的文具店买绘图本，经过五金店时，他忍不住好奇的往里看了看，谁知这一看，刚好和柜台后拿着报纸的伍叔对视了。
这天店里只有伍叔，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对着刀小石招了招手。
刀小石怯怯的走进了五金店里，仰头看着这个上次凶巴巴的老头，礼貌的说道：
“爷爷好。”
伍叔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
“谁是你爷爷，叫叔，叫伍叔。”
……
后来刀小石常去五金店看伍叔组装机械，一看就是一下午，伍叔问他不会觉得枯燥吗？六岁的刀小石对“枯燥”这个词不是很熟悉，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个词应该不是好的形容词，于是摇头说道：
“看起来很好玩。”
……
长大一些的刀小石已经认识了许多机械零件，刀爸出走后他为了生活，壮着胆子找到了伍叔，说要当学徒工，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
本来以为伍叔会把他撵走，毕竟没有五金店会花钱聘请一个半大的孩子。
想到可能以后都没机会来看伍叔组装机械了，就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无理请求。
谁知道伍叔只是点了点头，喊他以后按时来上班，并给了他来兼职的时间表……
伍叔常在喝了点小酒后吹牛说自己年轻时候怎么厉害，没有什么能难到他的机械。一开始刀小石还很相信，一度很是崇拜伍叔。
但五金店平淡又平凡的一天天营业着，刀小石对于机械的知识知道的越来越多，再听到伍叔吹牛时，就只当他是在吹牛了。
现在想来，有超能协会的李阿姨、前魔都超能局副局长张叔这样的人做背书，伍叔吹过的牛恐怕都是真的。
又想起了伍叔对自己的期待，叹了口气，难怪当初第一次检测觉醒值，回来沮丧的和伍叔说这事儿的时候，伍叔开心得不行，还请自己吃了冰激凌。
当时以为老头是幸灾乐祸之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请自己吃冰激凌的，现在看来，他当时是真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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