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破前的宁静
进入无间，吴恙练习了一番已会的技术。
练练枪法，挥挥剑，拼拼刀。心里也是十分充实。
“霁云斩”能斩出剑芒和刀芒，但是再也没斩出像第一次的彩虹、雷云和狂风。
休息时，吴恙和女子聊起观心境，吴恙问道：“师傅，观心境究竟怎么审视自己内心？”
女子躺在摇椅上，缓缓道：“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心。”
吴恙不解，问：“有什么心？”
女子道：“你能想到什么心？”
吴恙想了想，道：“开心？”
女子道：“是一种心。所谓观心，就是明白自己为何修行或者在什么情况下想修行，别人写文章讲究不平则鸣。不平，就是心中有波动、有情绪，想要将其抒发出来。写出来的过程就和修行差不多，便是宣泄自己的本心。”
女子进一步解释道：
“打个比方，有的修士乃是静心。把心比成湖泊，正常会有波澜。所谓静心，便是追求波澜不惊。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还有的修士是贪心，修行的目的是为了财富、地位等等，满足自己的贪婪。
更有无敌心，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比起自信心来说可能会更加傲慢一点。”
吴恙问：“风雪是什么心？支老是什么心？师傅您又是什么心？”
女子一一答道：“安心和不甘心。至于我······就当我是无心吧。”说罢，讪讪地笑了下。
吴恙不懂：“无心？这怎么修行？”
女子叹气道：“就是没有意思的意思。我收你做徒弟，可能有一部分是因为在未来有因果，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就想收你为徒，仅此而已。我也不管开不开心，烦不烦心。”
吴恙大概是听明白了，怪不得女子一会儿没精打采，一会儿热情洋溢的。
所谓是：
万界仙神伏叩首，无心奉施无心受。
飘然塑雕观寻常，相视还如土木偶。
吴恙听下来，突然想到个问题：”师傅，什么心最强？无心嘛？”
女子哼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自己什么心都没搞明白，是闲的还是怎么的？在这给别人瞎操心！我真想买块豆腐把你撞死！”
吴恙突然开窍：“师傅，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就是瞎操心？”
摇椅停止摇摆，女子说道：“趁我还没动手，劝你赶紧退出无间。”听起来并不像是从女子口中说出，而是整个无间在发声。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就如同海啸前，海面蓦然平静一般。
吴恙识趣，自己滚出了无间。
回到自己房间，吴恙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事情干，不如读点杂书。
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陆海博览志》，躺在床上读起来。
吴恙翘着脚，一会儿“奇哉奇哉”，一会儿“怪哉怪哉”。
喜不自胜处，不禁手之舞之，哼起小曲儿：“羡慕神仙，跳出人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窗外冷不丁响起一句：“你要学神仙？”
吴恙坐起来，探头望去，只见是只白鹤。
吴恙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前辈好。”
白鹤道：“我问你要学神仙？”
吴恙问：“跳出轮回，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悠然自得，有何不妥？”
白鹤摇头，在窗外走来走去，道：“神仙神仙，以神成仙。神魂神魂，有神无魂。还要做神仙乎？”
吴恙问：“什么是神？什么是魂？”
白鹤答：“神就是元神，魂就是魂魄。魂魄乃沉浊之气，附着在有性之心；元神乃轻清之炁，与原始同形，不随周围而动。魂魄主打一切七情六欲，故而有识。元神虚无缥缈，故而长生。”
吴恙问：“以前读到过天下万物有四类。以形识区分：有识有形，虫兽也；有识无形，鬼怪也；无识有形，草木也；无识无形，水火也。若是神仙到了最后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岂不是和没有意识的流水？”
吴恙沉默，随后说：“我不想当神仙了。我想当魂仙，天下四美都还未见识全呢！”
白鹤问：“哪四美？”
吴恙哈哈笑道：“前辈，这你就不懂了。四美乃是美味、美景、美人、美事。生而为人，不可不品鉴四美啊！”
白鹤把四美在心中重复一遍，接着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白鹤把头探进窗子，吴恙也到窗边坐下，一人一鹤同看一本书。
过了一会儿，吴恙“啪”一下，把书合上，讥道：“不过如此。”
白鹤问：“怎么了？”
吴恙翻开书，指着其中一段，内容是两个小孩辩论太阳什么时候更近。
只见有一行小字备注到：“日当中向热者，炎气直下也，譬犹火气直上而与旁暑，其炎凉可悉耳。是明初出进而当中远矣。”
吴恙摇头，道：“我们早就知道太阳中午离我们近了，日出看起来大只是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
吴恙盯着天花板，问：“修行也不一定会更好的了解世界······吗？”
白鹤道：“我觉得至少是能更了解世界的，只不过不一定对罢了。”
吴恙自言自语：“不过，真正让我们了解世界的还是人类自己。那些修士，都去干嘛了？”
白鹤抢答：“你不知道修士有鄙视链一说吗？高境界看不起低境界，低境界看不起更低境界，低到没法低了就看不起普通人了。”
吴恙撑着侧脸，叹气道：“希望我有朝一日不会这样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鹤突然道：“说到普通人，你知道杂门门前的大河一开始就是凡人凿出来的吗？由此得名凡河。”
吴恙惊道：“还有这事？我记得以前梦到有个地方······”
吴恙突然想起长着枫树的那座山，难不成是？
吴恙突然问：“前辈？不知附近是否有处地方叫‘钉龙台’？”
白鹤歪了歪脑袋，好似在思考，一分钟后，道：“好像有这个地方？”
吴恙两眼放光：“前辈能否带我去看看？”
白鹤想了想，然后道：“可以，跟我来。”
吴恙跟着白鹤走到河边，然后白鹤猛然变大，比吴恙还高出不少。
吴恙有点懵，问：“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白鹤示意吴恙坐自己背上，道：“不然我怎么带你过去？”
吴恙翻身上了白鹤后背，一脚盘坐，一脚荡在下面，后背靠着白鹤脖子，双眼微闭。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厚实的羽毛让吴恙以为自己坐在沙发上，感觉真不错！飞行途中十分平稳，耳边有习习凉风掠过，好不惬意！
吴恙往下看去，茅草屋变得很小，但是河流还是明显。能隐约听见水声，和在飞舟上的感觉完全不同。比起飞舟，多了一份触感。
“看到右侧有处高台了吗？啊，你的左处。”白鹤道。
吴恙看去，只见山顶被人削去一个尖，正对着枫叶山。
练练枪法，挥挥剑，拼拼刀。心里也是十分充实。
“霁云斩”能斩出剑芒和刀芒，但是再也没斩出像第一次的彩虹、雷云和狂风。
休息时，吴恙和女子聊起观心境，吴恙问道：“师傅，观心境究竟怎么审视自己内心？”
女子躺在摇椅上，缓缓道：“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心。”
吴恙不解，问：“有什么心？”
女子道：“你能想到什么心？”
吴恙想了想，道：“开心？”
女子道：“是一种心。所谓观心，就是明白自己为何修行或者在什么情况下想修行，别人写文章讲究不平则鸣。不平，就是心中有波动、有情绪，想要将其抒发出来。写出来的过程就和修行差不多，便是宣泄自己的本心。”
女子进一步解释道：
“打个比方，有的修士乃是静心。把心比成湖泊，正常会有波澜。所谓静心，便是追求波澜不惊。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还有的修士是贪心，修行的目的是为了财富、地位等等，满足自己的贪婪。
更有无敌心，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比起自信心来说可能会更加傲慢一点。”
吴恙问：“风雪是什么心？支老是什么心？师傅您又是什么心？”
女子一一答道：“安心和不甘心。至于我······就当我是无心吧。”说罢，讪讪地笑了下。
吴恙不懂：“无心？这怎么修行？”
女子叹气道：“就是没有意思的意思。我收你做徒弟，可能有一部分是因为在未来有因果，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就想收你为徒，仅此而已。我也不管开不开心，烦不烦心。”
吴恙大概是听明白了，怪不得女子一会儿没精打采，一会儿热情洋溢的。
所谓是：
万界仙神伏叩首，无心奉施无心受。
飘然塑雕观寻常，相视还如土木偶。
吴恙听下来，突然想到个问题：”师傅，什么心最强？无心嘛？”
女子哼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自己什么心都没搞明白，是闲的还是怎么的？在这给别人瞎操心！我真想买块豆腐把你撞死！”
吴恙突然开窍：“师傅，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就是瞎操心？”
摇椅停止摇摆，女子说道：“趁我还没动手，劝你赶紧退出无间。”听起来并不像是从女子口中说出，而是整个无间在发声。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就如同海啸前，海面蓦然平静一般。
吴恙识趣，自己滚出了无间。
回到自己房间，吴恙想着反正自己也没事情干，不如读点杂书。
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陆海博览志》，躺在床上读起来。
吴恙翘着脚，一会儿“奇哉奇哉”，一会儿“怪哉怪哉”。
喜不自胜处，不禁手之舞之，哼起小曲儿：“羡慕神仙，跳出人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窗外冷不丁响起一句：“你要学神仙？”
吴恙坐起来，探头望去，只见是只白鹤。
吴恙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前辈好。”
白鹤道：“我问你要学神仙？”
吴恙问：“跳出轮回，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悠然自得，有何不妥？”
白鹤摇头，在窗外走来走去，道：“神仙神仙，以神成仙。神魂神魂，有神无魂。还要做神仙乎？”
吴恙问：“什么是神？什么是魂？”
白鹤答：“神就是元神，魂就是魂魄。魂魄乃沉浊之气，附着在有性之心；元神乃轻清之炁，与原始同形，不随周围而动。魂魄主打一切七情六欲，故而有识。元神虚无缥缈，故而长生。”
吴恙问：“以前读到过天下万物有四类。以形识区分：有识有形，虫兽也；有识无形，鬼怪也；无识有形，草木也；无识无形，水火也。若是神仙到了最后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岂不是和没有意识的流水？”
吴恙沉默，随后说：“我不想当神仙了。我想当魂仙，天下四美都还未见识全呢！”
白鹤问：“哪四美？”
吴恙哈哈笑道：“前辈，这你就不懂了。四美乃是美味、美景、美人、美事。生而为人，不可不品鉴四美啊！”
白鹤把四美在心中重复一遍，接着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白鹤把头探进窗子，吴恙也到窗边坐下，一人一鹤同看一本书。
过了一会儿，吴恙“啪”一下，把书合上，讥道：“不过如此。”
白鹤问：“怎么了？”
吴恙翻开书，指着其中一段，内容是两个小孩辩论太阳什么时候更近。
只见有一行小字备注到：“日当中向热者，炎气直下也，譬犹火气直上而与旁暑，其炎凉可悉耳。是明初出进而当中远矣。”
吴恙摇头，道：“我们早就知道太阳中午离我们近了，日出看起来大只是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
吴恙盯着天花板，问：“修行也不一定会更好的了解世界······吗？”
白鹤道：“我觉得至少是能更了解世界的，只不过不一定对罢了。”
吴恙自言自语：“不过，真正让我们了解世界的还是人类自己。那些修士，都去干嘛了？”
白鹤抢答：“你不知道修士有鄙视链一说吗？高境界看不起低境界，低境界看不起更低境界，低到没法低了就看不起普通人了。”
吴恙撑着侧脸，叹气道：“希望我有朝一日不会这样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鹤突然道：“说到普通人，你知道杂门门前的大河一开始就是凡人凿出来的吗？由此得名凡河。”
吴恙惊道：“还有这事？我记得以前梦到有个地方······”
吴恙突然想起长着枫树的那座山，难不成是？
吴恙突然问：“前辈？不知附近是否有处地方叫‘钉龙台’？”
白鹤歪了歪脑袋，好似在思考，一分钟后，道：“好像有这个地方？”
吴恙两眼放光：“前辈能否带我去看看？”
白鹤想了想，然后道：“可以，跟我来。”
吴恙跟着白鹤走到河边，然后白鹤猛然变大，比吴恙还高出不少。
吴恙有点懵，问：“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白鹤示意吴恙坐自己背上，道：“不然我怎么带你过去？”
吴恙翻身上了白鹤后背，一脚盘坐，一脚荡在下面，后背靠着白鹤脖子，双眼微闭。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厚实的羽毛让吴恙以为自己坐在沙发上，感觉真不错！飞行途中十分平稳，耳边有习习凉风掠过，好不惬意！
吴恙往下看去，茅草屋变得很小，但是河流还是明显。能隐约听见水声，和在飞舟上的感觉完全不同。比起飞舟，多了一份触感。
“看到右侧有处高台了吗？啊，你的左处。”白鹤道。
吴恙看去，只见山顶被人削去一个尖，正对着枫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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