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陈明达，自己去抗日，半路上为了女人开小差了；自己拿钱给贫农，让贫农买自己的土地。学自己父母做爱的样子，一巴掌打死自己的老婆，气死自己的爹，自己嫖女人还说出来，让马永生去追求自己深爱的周文怡来检验她的忠贞，主审官把他放出监狱他又主动回到监狱……这是北村的中篇小说《自以为是》里的陈明达！

    多么自以为是！

    “教师首先要立德树人，没有美德、没有情怀的老师不是好老师；没有爱心、没有苦心的老师不是清流学校的老师。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作为一名灵魂的工程师，不能一天到晚盯着几两碎银，要有奉献精神……”严书记滔滔不绝地说着，老师没精打采地坐着。

    管大山早就到食堂吃饭去了。马军看时间已到了十二点半了，对常德江示意了一下，他们也离开了会议室。

    食堂打饭的窗口空荡荡的，打饭的女工正在擦桌子。

    “可有饭了？”马军正问着，陈继华、梅冬冬等几个女教师进来了。

    “一个月考分析会，大小领导都要讲话。没有饭吃，让林校长带我们下饭店。”梅冬冬拍着桌子说。

    陈继华不满地说：“中考奖，严书记九千多，林校长八千多，我带两个班的数学才拿901元。自己把大把大把的银子装进了口袋，倒让老师不要盯着几两碎银。虚伪到了家！”

    梅冬冬说：“何止是虚伪！是流氓。别生气，我比你多一百块。”

    马军刚要发几句牢骚。林校长带着老师们进来了。林校长正在打电话，让王主任到小学部食堂搞饭菜送来。

    陈继华问林校长：“你们那个中考奖怎么分的？我的901块怎么算出来的？”

    林校长没有看陈继华，把手里的笔记本到桌子上说：“分配方案上有啊！”

    “分配方案老师们同意了吗？”梅冬冬问。

    林校长老了梅冬冬一眼，说：“教代会上通过的。”

    梅冬冬笑了，说：“你们那个教代会，还算是教代会吗？都是中层领导和年级组长，能代表全体教职工？”

    正争着，王主任送饭来了。

    “先吃饭，饭后可以到我办公室谈。”林校长说着，起身去打饭。

    “别自以为是了。吃饭！”马军对她俩说。

    饭还有点热气，菜早凉了。

    马军匆匆扒了几口饭，喝了一碗青菜汤。回到了办公室。

    管大山正开着空调在睡觉。

    “你还冒充认真！听他们在台上胡言乱语。我都睡一觉了。哈哈！”管大山眯缝着眼睛说。

    “下次跟你学。”马军拿着手机去楼上午休。

    常香玉来了，站在我身边，她俯下身子，头发垂到我的脸上，青春而柔软。离我很近。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对她耳语道：“我给你两百块钱。”她没吱声。

    “嫌少了？我给你五百！”

    “给我钱干嘛？”

    “你春节期间不让我给你压岁钱的吗？”

    常香玉走了。

    她爸爸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服。他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看手机。常香玉坐到了她父亲的身边，好像对他说着什么。

    会说我刚才给她说的话吗？

    我一边撕卷子，一边想，假如他问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女儿钱？”

    我该如何回答他。我继续撕试卷，他没问，继续看手机。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我女儿说你给了她五百块钱。”

    “没有啊！什么时候？”我一脸诧异。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到试卷上。

    他看着试卷上的钱，我也看着试卷上的钱。

    我说：“不是我的！”

    他说：“不是我的！”

    “是我的！”林未军走了进来，伸手拿走了五百块钱。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如何？老董，这是我刚才做的梦，记了下来。你润色一下，发到《清流文学》上去。稿费给我。”

    董文峰笑了，说：“马军啊，马军，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老教师爱恋小学生的文章，能发吗？关键是，我编辑部没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