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新岁
“你懂什么……他可救过我……”声音戛然而止，稍许，只能听见女子轻微的呜咽，夹杂着少年低低的叹息。
冬生撩着帘缦，看着怅然若失的江离，里面的三人不知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连船上腼腆的小丫头都笑的脸通红，皆未发现舫口站着的江离。
“大少爷？”冬生指了指里面，似在询问他是否进去。
江离轻轻摇摇头，帘幔再次放了下来。他转身站在了船头，侧目看了看隔壁的船舫，船上只有一位老者以篙行船，船客似一直待在舫内。
船舫荡在湖里，层层波纹散开，圈圈涟漪漾起。微风吹在脸上，让人舒适的想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此刻湖上的美景。
江离看了看身后，里面仍旧响着阵阵欢声笑语，撑船的老者似乎被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他看到江离看他，神情略显尴尬，指了指身后的船舫：“那丫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真是多亏了小姐……”
江离看着老者黝黑的面庞，瘦弱的臂膀，便指着他手中的竹篙说道：“老人家歇一歇吧，现在阵阵微风，咱们暂且别管它，让船顺风漂一会吧！”
老者看他虽年少，却知书达理，气度俨然。听他如此说便笑道：“也好，那我陪公子说说话吧！”
他看着江离站在船头边四处观望，便试着问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蓝桥？”
江离点了点头。
“那公子可知晓这蓝桥的来历？”
“可说的是妇人为了死去的相公殉情的事情？”
“此话不假，那公子可知后来的事情？”
“这个倒未曾听过。”
老船夫捋捋花白的胡须继续说道：“这妇人等不来渔人，便穿着渔人生前最爱的蓝色衣裙，跳入湖中。天上的神仙被妇人的忠贞所感动，便封他们夫妇二人为水神，共同管理着这蓝湖。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渔人烧香祷告祭拜他们，以此来祈求自己的平安呢！”
此类说法无非是平头百姓给自己了无生趣的贫苦生活增添一些趣味与希望罢了，江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让冬生为老人家端来热茶。
老船家阅人无数，瞧着他面上的神情，便知晓他定是不信。于是笑着说：“像公子这样的贵人，定不会把希望寄托于神明身上，但我们这些穷人，不信神明，又能相信什么呢？”
说着他喝了几口热茶，继续说道：“老头子我天生命硬，儿子儿媳相继病死，现膝下只有一小孙女。我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本事，便想着租点地种庄稼，勉强糊口就算了。谁知还没等到庄稼熟透，东家便说要收地租，驴打滚利滚利，少于十两银子便要把丫头带走抵债。您说我哪里能弄得来那么些银子？”
老船家叹口气：“我在院子里对着老天跪了一夜，不住的磕头，想让神仙菩萨保佑我们丫头，丫头无事，我也能向她九泉下的爹娘好交代了。丫头性子烈，准备了麻绳想上吊自尽……这时院子里多了一包东西，像是从房顶往下扔下来的。我连忙叫丫头去看，竟然是一包银子……”
老船家笑了笑，“后来啊，我听说，那黑心丧天良的东家家里的银钱一夜之间消失大半，附近被他欺压过的百姓在那夜中，院子里都多了些银两。很多老人如我们一样，拿着那钱来这里，租条船舫，以此度日……”
江离双手捧着茶杯，不时的啜口茶水。
老船家神秘的对着江离问道：“公子可知是谁帮了我们？”
江离笑着摇摇头。
老船家继续说道：“公子家境优渥，且年轻未经世道沧桑，不相信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老头子却知晓，那天我向神仙菩萨求了一夜，他们定是听见了，下凡来解救我们穷苦百姓呢......”
“老伯伯就没有想过是‘普地菩萨’所为吗？”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老船家的话。
江离侧脸瞧去，隔壁的船舫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两条船紧紧的挨着，一位身穿红色缎裙的姑娘站在船头，正盯着老船家。
“’普地菩萨‘？好像有船客提过这位菩萨，姑娘可知道的详细？能否跟老头子说说？”
“’普地菩萨‘是两位劫富济穷的大侠士，因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所以被人称为’‘普贤菩萨’和’藏地菩萨‘，他们......”她说着转头瞧见了一旁的江离，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离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察觉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便抬头看了看，发现那姑娘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姑娘？姑娘……”老船家试着叫了两声，看她毫无反应，便看向身旁的江离：“公子，您看……”
江离不明所以，那姑娘紧紧盯着自己，眼圈泛红，嘴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
隔壁的船夫可能是察觉到了姑娘的异样，因他站在船尾，想快走几步到船头看看，却不想船身竟然晃动的如此厉害。那姑娘本站在船边，被船身一晃，不小心竟掉入了湖中。
“啊……”
此时岸边已有游人瞧见，有的奔走相告，有的惊声高呼，还有的想赶紧划船过来。
江离看了看她所在的游船，船舫内并未有他人，刚才那位跟她说话的少年不知所踪，只有一年迈的船家，他似没想到这姑娘会落水，想下水去救，又恐伤了姑娘家名节，只急的来回搓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江离快速脱下外袍，对着落水的姑娘说了一声“得罪了！”，足下用力一点，伸手探入湖中，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出水面，在出水的一瞬间，又把自己手中的袍子披在她身上，随后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待姑娘站定，他立即松手后退一步。
严冬虽然过去，天气逐渐回暖，但湖水仍旧冰冷刺骨。姑娘被带到船上后，冻得打哆嗦，却仍旧死死的盯着江离：“你......你是......”
江离看了看她，并不曾见过。瞧她冷的厉害，又看到岸边不时有人跟着起哄，便指着舫帘说道：“姑娘不必害怕，我看姑娘船上并无家人，便把姑娘带到这里。舍妹在里面，看看有什么需要可让舍妹帮忙。”
冬生撩着帘缦，看着怅然若失的江离，里面的三人不知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连船上腼腆的小丫头都笑的脸通红，皆未发现舫口站着的江离。
“大少爷？”冬生指了指里面，似在询问他是否进去。
江离轻轻摇摇头，帘幔再次放了下来。他转身站在了船头，侧目看了看隔壁的船舫，船上只有一位老者以篙行船，船客似一直待在舫内。
船舫荡在湖里，层层波纹散开，圈圈涟漪漾起。微风吹在脸上，让人舒适的想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此刻湖上的美景。
江离看了看身后，里面仍旧响着阵阵欢声笑语，撑船的老者似乎被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他看到江离看他，神情略显尴尬，指了指身后的船舫：“那丫头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真是多亏了小姐……”
江离看着老者黝黑的面庞，瘦弱的臂膀，便指着他手中的竹篙说道：“老人家歇一歇吧，现在阵阵微风，咱们暂且别管它，让船顺风漂一会吧！”
老者看他虽年少，却知书达理，气度俨然。听他如此说便笑道：“也好，那我陪公子说说话吧！”
他看着江离站在船头边四处观望，便试着问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蓝桥？”
江离点了点头。
“那公子可知晓这蓝桥的来历？”
“可说的是妇人为了死去的相公殉情的事情？”
“此话不假，那公子可知后来的事情？”
“这个倒未曾听过。”
老船夫捋捋花白的胡须继续说道：“这妇人等不来渔人，便穿着渔人生前最爱的蓝色衣裙，跳入湖中。天上的神仙被妇人的忠贞所感动，便封他们夫妇二人为水神，共同管理着这蓝湖。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渔人烧香祷告祭拜他们，以此来祈求自己的平安呢！”
此类说法无非是平头百姓给自己了无生趣的贫苦生活增添一些趣味与希望罢了，江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让冬生为老人家端来热茶。
老船家阅人无数，瞧着他面上的神情，便知晓他定是不信。于是笑着说：“像公子这样的贵人，定不会把希望寄托于神明身上，但我们这些穷人，不信神明，又能相信什么呢？”
说着他喝了几口热茶，继续说道：“老头子我天生命硬，儿子儿媳相继病死，现膝下只有一小孙女。我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本事，便想着租点地种庄稼，勉强糊口就算了。谁知还没等到庄稼熟透，东家便说要收地租，驴打滚利滚利，少于十两银子便要把丫头带走抵债。您说我哪里能弄得来那么些银子？”
老船家叹口气：“我在院子里对着老天跪了一夜，不住的磕头，想让神仙菩萨保佑我们丫头，丫头无事，我也能向她九泉下的爹娘好交代了。丫头性子烈，准备了麻绳想上吊自尽……这时院子里多了一包东西，像是从房顶往下扔下来的。我连忙叫丫头去看，竟然是一包银子……”
老船家笑了笑，“后来啊，我听说，那黑心丧天良的东家家里的银钱一夜之间消失大半，附近被他欺压过的百姓在那夜中，院子里都多了些银两。很多老人如我们一样，拿着那钱来这里，租条船舫，以此度日……”
江离双手捧着茶杯，不时的啜口茶水。
老船家神秘的对着江离问道：“公子可知是谁帮了我们？”
江离笑着摇摇头。
老船家继续说道：“公子家境优渥，且年轻未经世道沧桑，不相信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老头子却知晓，那天我向神仙菩萨求了一夜，他们定是听见了，下凡来解救我们穷苦百姓呢......”
“老伯伯就没有想过是‘普地菩萨’所为吗？”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老船家的话。
江离侧脸瞧去，隔壁的船舫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两条船紧紧的挨着，一位身穿红色缎裙的姑娘站在船头，正盯着老船家。
“’普地菩萨‘？好像有船客提过这位菩萨，姑娘可知道的详细？能否跟老头子说说？”
“’普地菩萨‘是两位劫富济穷的大侠士，因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所以被人称为’‘普贤菩萨’和’藏地菩萨‘，他们......”她说着转头瞧见了一旁的江离，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离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察觉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便抬头看了看，发现那姑娘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姑娘？姑娘……”老船家试着叫了两声，看她毫无反应，便看向身旁的江离：“公子，您看……”
江离不明所以，那姑娘紧紧盯着自己，眼圈泛红，嘴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
隔壁的船夫可能是察觉到了姑娘的异样，因他站在船尾，想快走几步到船头看看，却不想船身竟然晃动的如此厉害。那姑娘本站在船边，被船身一晃，不小心竟掉入了湖中。
“啊……”
此时岸边已有游人瞧见，有的奔走相告，有的惊声高呼，还有的想赶紧划船过来。
江离看了看她所在的游船，船舫内并未有他人，刚才那位跟她说话的少年不知所踪，只有一年迈的船家，他似没想到这姑娘会落水，想下水去救，又恐伤了姑娘家名节，只急的来回搓手，不知怎么办才好。
江离快速脱下外袍，对着落水的姑娘说了一声“得罪了！”，足下用力一点，伸手探入湖中，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出水面，在出水的一瞬间，又把自己手中的袍子披在她身上，随后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待姑娘站定，他立即松手后退一步。
严冬虽然过去，天气逐渐回暖，但湖水仍旧冰冷刺骨。姑娘被带到船上后，冻得打哆嗦，却仍旧死死的盯着江离：“你......你是......”
江离看了看她，并不曾见过。瞧她冷的厉害，又看到岸边不时有人跟着起哄，便指着舫帘说道：“姑娘不必害怕，我看姑娘船上并无家人，便把姑娘带到这里。舍妹在里面，看看有什么需要可让舍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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