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烫伤
“无所求，必满载而归……而我只求哥哥能平安顺遂。如此，我便给哥哥求一个平安签吧！”
小沙弥闻言，便拿起写有“平安”的签筒，双手递给芷兮，示意芷兮抽签。
“若得见佛，当愿众生。得无碍眼，见一切佛。”芷兮双手合十，虔诚的默语，然后随意抽出一根竹签，由小沙弥转交给侧室里解签的大师。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芷兮已望眼欲穿，门帘终于打开，小沙弥出来，递给芷兮一张纸条。
芷兮忙打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轮明月挂虚空，照得西家又照东。高悬灯火映众生，泥沃土里枯骨撑。
“小师傅，可否说下此为何意？”芷兮拿着那张纸正反看了两遍，除了这几句，别无其它。
“师傅说，小姐为公子所求此签，可说是上上签，也可说是下下签。最后结果如何，全在于公子一念之间，阿弥陀佛......”他说着又看向江离，“师傅让我与公子说一句，公子万不可急功近利，欲速不达。”说完双手合十，又念句阿弥陀佛便转身招待别的香客了。
江离听后对着侧室的方向行礼，轻声说道：“多谢大师指点，江离铭记在心。”
“什么意思啊？哥哥，虚空枯骨，听着怪吓人的。”芷兮不解其意。
“信则有，不信则无......”江离笑着安慰芷兮。
三人又看了看寺里其他地方，后来有小厮寻来，说到用饭时间了，他们才分开各自回去。
临别时，江离又叮嘱芷兮：“吃过饭后，就在房里呆着，今日人多，你们两个我总是不放心的。若有哪里想去的，明日我带你们去。”他想着今日那蓝衣男子审视的目光，越发担心芷兮。“我在后座房第二排第三个房间，若有事情，着个小仆过去叫我，千万别自作主张。”看芷兮乖巧的连连点头，又约定好第二日见面的时间地点，江离才放心离去。
晚饭依旧是清粥咸菜，不过清粥里面多了几根青菜。江离吃罢，听到回廊处有人说话：“公子莫要为难小的了，您要的添符阁的饭，小的也跟您提来了，只是今日只有这样的菜式，您点的厨房里可巧没备着。”
“切莫拿着这套说辞来唬我，你当我不知道添符阁吗？”
“公子曾在寺里待过，自是知道添符阁的，只是……”
“闭嘴！谁告诉你我在这里待过？”
接着便听见碗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响，其中夹杂着小沙弥的求情哭喊声。
江离站起身，推开门刚要出去，便听见有人大声说道：“吴公子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
江离出去看到一男子不知何时出来，就站在被打的小沙弥身边。
被称作“吴公子”的那人住了手，看了看说话的男子，干笑两声：“这么巧，李公子竟也住在此处……也该调教一下他们了，竟连话都不会讲。”
“调教他们还需公子亲自动手？平白让人觉得公子小家子气.....我听说裴羽也在寺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授意的呢！”
李公子说完看着对方讪讪的样子，便对着地上的小沙弥说道：“惹恼了吴公子，竟还在这里碍眼？不赶紧下去！”
那小沙弥来不及打扫地上摔碎的瓷片，闻言赶紧跑走了。
吴公子张嘴想说些什么，而李公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回去了。走到门口，看到江离，向他轻轻点头致意，不等江离表示，他便开门进房了。
吴公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阴狠的表情，暗自骂到：“太尉家的少爷有多了不起！自以为跟五王爷是好友，竟拿着王爷的名头来唬我，有朝一日我定会……”他说着看见了前面的江离，眯着眼睛瞧了一会，突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堆叠在一起，显得尤为可怖。
“真是想不到，竟在此处遇上江大少爷，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啊……”
江离看着他脸上的疤痕，试图在记忆里搜索与之相似的面容，但一无所获。
对方看江离不理会自己，便抬脚向他走来。
“怎么？江大少爷回了府邸，竟不识得故人了？”他仔细端详着江离的衣着打扮，又笑了笑：“真是人靠衣装呐，这佛陀寺里的下贱小仆摇身一变，竟成了尚书府的大少爷，还真是造化弄人！”
他看江离一脸迷茫，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大少爷该不会是不记得我吴某人了吧？也对，我离寺的时候脸上可没有这个东西......”他摸着自己脸上的那道刀疤，然后靠近江离：“好好看看我的脸，拜你所赐，我被赶了出去，跟野狗与乞丐抢食，被人用刀子划破了脸......江离，我吴进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身回去了。
吴进？他想起前段时间冬生曾与他提起的那人，好像是叫吴进......原来竟是他？
吴......江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吴进的背影，沉思片刻，直到他进了房门，终是什么都没说。
冬季的夜晚来得格外的早，没一会，天便暗了下来。今日虽没风，但仍然冷飕飕的，寺里客房的贵人们很多都已上床歇息。寺里静悄悄，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隐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他悄悄下床把窗户打开一点，外面声音嘎然而止，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声音又隐约响了起来。
“这姓吴的到底什么来头？王爷竟如此优待于他？我看今日他吃的竟是添符阁的饭！”
“据说是之前佛陀寺里的下人，后来犯错被方丈赶出去，流落街头。不知怎么入了王爷的眼.....现在好吃好喝伺候了好几个月了，说是幕僚，还没见他给王爷出一分力气！”
“毕竟是外面的野狗，总要多喂几天骨头的。我听说这位的事还没让他知道呢！”
“你是说江家这位？”
“嗯，估计现在先养着他，王爷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声音暂息，过了一会又响起来。“对了，离寐让咱们盯着屋子里这个，你说一个寻回来的弃子而已，能有什么三头六臂？你知道王爷因何对他如此看重？”
“离寐嘴巴这么紧实，谁还敢问到王爷脸上去......该不会是王爷看上那个如花似玉的江家大小姐了吧？哈哈……”
“那小姐……哼！若果真如此，那老家伙还不上赶着把自己闺女送到王爷床上？哈哈……”
“那小姐我今日远远瞧了两眼，还别说，长得还真是......哎呦，谁？”
小沙弥闻言，便拿起写有“平安”的签筒，双手递给芷兮，示意芷兮抽签。
“若得见佛，当愿众生。得无碍眼，见一切佛。”芷兮双手合十，虔诚的默语，然后随意抽出一根竹签，由小沙弥转交给侧室里解签的大师。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芷兮已望眼欲穿，门帘终于打开，小沙弥出来，递给芷兮一张纸条。
芷兮忙打开瞧，只见上面写着：一轮明月挂虚空，照得西家又照东。高悬灯火映众生，泥沃土里枯骨撑。
“小师傅，可否说下此为何意？”芷兮拿着那张纸正反看了两遍，除了这几句，别无其它。
“师傅说，小姐为公子所求此签，可说是上上签，也可说是下下签。最后结果如何，全在于公子一念之间，阿弥陀佛......”他说着又看向江离，“师傅让我与公子说一句，公子万不可急功近利，欲速不达。”说完双手合十，又念句阿弥陀佛便转身招待别的香客了。
江离听后对着侧室的方向行礼，轻声说道：“多谢大师指点，江离铭记在心。”
“什么意思啊？哥哥，虚空枯骨，听着怪吓人的。”芷兮不解其意。
“信则有，不信则无......”江离笑着安慰芷兮。
三人又看了看寺里其他地方，后来有小厮寻来，说到用饭时间了，他们才分开各自回去。
临别时，江离又叮嘱芷兮：“吃过饭后，就在房里呆着，今日人多，你们两个我总是不放心的。若有哪里想去的，明日我带你们去。”他想着今日那蓝衣男子审视的目光，越发担心芷兮。“我在后座房第二排第三个房间，若有事情，着个小仆过去叫我，千万别自作主张。”看芷兮乖巧的连连点头，又约定好第二日见面的时间地点，江离才放心离去。
晚饭依旧是清粥咸菜，不过清粥里面多了几根青菜。江离吃罢，听到回廊处有人说话：“公子莫要为难小的了，您要的添符阁的饭，小的也跟您提来了，只是今日只有这样的菜式，您点的厨房里可巧没备着。”
“切莫拿着这套说辞来唬我，你当我不知道添符阁吗？”
“公子曾在寺里待过，自是知道添符阁的，只是……”
“闭嘴！谁告诉你我在这里待过？”
接着便听见碗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响，其中夹杂着小沙弥的求情哭喊声。
江离站起身，推开门刚要出去，便听见有人大声说道：“吴公子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
江离出去看到一男子不知何时出来，就站在被打的小沙弥身边。
被称作“吴公子”的那人住了手，看了看说话的男子，干笑两声：“这么巧，李公子竟也住在此处……也该调教一下他们了，竟连话都不会讲。”
“调教他们还需公子亲自动手？平白让人觉得公子小家子气.....我听说裴羽也在寺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授意的呢！”
李公子说完看着对方讪讪的样子，便对着地上的小沙弥说道：“惹恼了吴公子，竟还在这里碍眼？不赶紧下去！”
那小沙弥来不及打扫地上摔碎的瓷片，闻言赶紧跑走了。
吴公子张嘴想说些什么，而李公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回去了。走到门口，看到江离，向他轻轻点头致意，不等江离表示，他便开门进房了。
吴公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阴狠的表情，暗自骂到：“太尉家的少爷有多了不起！自以为跟五王爷是好友，竟拿着王爷的名头来唬我，有朝一日我定会……”他说着看见了前面的江离，眯着眼睛瞧了一会，突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堆叠在一起，显得尤为可怖。
“真是想不到，竟在此处遇上江大少爷，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啊……”
江离看着他脸上的疤痕，试图在记忆里搜索与之相似的面容，但一无所获。
对方看江离不理会自己，便抬脚向他走来。
“怎么？江大少爷回了府邸，竟不识得故人了？”他仔细端详着江离的衣着打扮，又笑了笑：“真是人靠衣装呐，这佛陀寺里的下贱小仆摇身一变，竟成了尚书府的大少爷，还真是造化弄人！”
他看江离一脸迷茫，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大少爷该不会是不记得我吴某人了吧？也对，我离寺的时候脸上可没有这个东西......”他摸着自己脸上的那道刀疤，然后靠近江离：“好好看看我的脸，拜你所赐，我被赶了出去，跟野狗与乞丐抢食，被人用刀子划破了脸......江离，我吴进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身回去了。
吴进？他想起前段时间冬生曾与他提起的那人，好像是叫吴进......原来竟是他？
吴......江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吴进的背影，沉思片刻，直到他进了房门，终是什么都没说。
冬季的夜晚来得格外的早，没一会，天便暗了下来。今日虽没风，但仍然冷飕飕的，寺里客房的贵人们很多都已上床歇息。寺里静悄悄，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隐隐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他悄悄下床把窗户打开一点，外面声音嘎然而止，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声音又隐约响了起来。
“这姓吴的到底什么来头？王爷竟如此优待于他？我看今日他吃的竟是添符阁的饭！”
“据说是之前佛陀寺里的下人，后来犯错被方丈赶出去，流落街头。不知怎么入了王爷的眼.....现在好吃好喝伺候了好几个月了，说是幕僚，还没见他给王爷出一分力气！”
“毕竟是外面的野狗，总要多喂几天骨头的。我听说这位的事还没让他知道呢！”
“你是说江家这位？”
“嗯，估计现在先养着他，王爷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声音暂息，过了一会又响起来。“对了，离寐让咱们盯着屋子里这个，你说一个寻回来的弃子而已，能有什么三头六臂？你知道王爷因何对他如此看重？”
“离寐嘴巴这么紧实，谁还敢问到王爷脸上去......该不会是王爷看上那个如花似玉的江家大小姐了吧？哈哈……”
“那小姐……哼！若果真如此，那老家伙还不上赶着把自己闺女送到王爷床上？哈哈……”
“那小姐我今日远远瞧了两眼，还别说，长得还真是......哎呦，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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