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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一号

    第二天晚上,我和阿伦一起回到社里。当我走进古色古香的第四教学楼,顺着楼梯往上走,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慢慢袭上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文学社的办公室在五楼,走进文学社,里面站着几个人,正在说着什么。阿伦把我领到一个个子不高,带个黑框眼镜,长相与方大同极为相像的男生面前,他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一些文字材料。

    阿伦殷勤地说:“副社,这是创作部的龚默,他有点事找你。”

    副社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很和善的笑容,很好说话的语气:“什么事?”

    我把小红想当晚会主持人的想法告诉了副社,而且一再强调如果有半点为难的话,就算了。

    副社好像想都没想,大手一挥:“没问题!”

    这让我吃惊不小,连忙陪着笑说:“谢谢!谢谢!”

    副社拍了拍我的肩膀,因为高度差的原因,当时的姿势多少有点奇怪。

    “你对咱们文学社将要举办的晚会有什么想法?”副社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说我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希望晚会能够圆满成功。

    副社推了推大宽边的眼镜框,像是在咨询我的意见:“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

    我说:“我什么也不会呀?”

    副社说:“很简单的,现在晚会男一号还没有定下来,我觉得你很合适。”

    “什么鬼?!”这是我当时内心的第一个想法。我想副社肯定是一个很爱开玩笑的人。

    这时门开了,洋洋从外面走进来。

    洋洋先是看到了我,然后看到副社拍着我的肩膀,表情开始丰富起来。

    他说:“你还是过来了啊!”

    我说:“是啊是啊,想你了。”

    他说:“少来这套。副社,这就是我前段时间和你说过的男一号最佳人选。”

    副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我为了小红能够当上晚会的主持人,自己也参与了进来。

    从此我的生活不再是教室-小红-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我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参加社团晚会的排练。通过几次的交谈,我才知道在我不来的这半年里,社团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那个美丽的董婕部长已经退社了,原因听说是忍受不了学弟们不厌其烦的纠缠。社团里有多名男生同时对董婕部长展开追求,部长却无意谈情说爱,最后只好退社。

    听说其中最痴情的当属编辑部现任部长,也就是阿伦的上司。他从大一开始就对董婕部长图谋不轨,但长相过于猥琐,董婕部长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自从董婕部长退出社团后,感觉他看我们整个创作部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有种爱而不得、爱而生恨的情愫。

    其实我们创作部一共有三个部长,幸运的是三位部长大人都是女生。除了那位美丽的董婕部长,还有一位很有灵气的小雨部长,另一位就是带领我的雯部长。

    雯部长是一个注重内修的人,平时说得话很少,至少在我见过她的那几次,她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记得我决定参加社团演出后第一次碰见她,当时我正在和方大同副社商讨男女一号一段舞蹈的编排问题,雯部长进来后看到我,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喊着我的名字:“龚默,你怎么来啦!”

    我说我准备参加社团晚会的演出,现在处于排练阶段。

    雯部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直到她看到方大同很认真地和我商讨舞蹈的细节,她才相信。但也还是很吃惊的表情。

    我好奇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雯部长觉得我是一个这么难堪大任的人。

    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雯部长对我说:“小默,好好表现。我最近比较忙,晚会的事全靠你了,好好表现,替咱创作部争光,下一届让你当部长。”

    雯部长的话让我很是惊讶,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点头,雯部长就出去了。

    一天晚上,小红跟我说她不想主持社团晚会了。她给的理由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也就是不够自信。

    我鼓励她说:“很多事情最难的就是迈出第一步,只要你做下去,就会越来越好的。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生。”

    小红给我的回复是:“下次。”

    我说:“好吧,但我答应了副社要参加演出。”

    小红说绝对支持我。

    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全力以赴地准备晚会的事情,背很多页的台词,重复不断地排练舞蹈,跟着话剧里的群演踩点位。

    最后,社团晚会举办的前一天,我又和往常一样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我想到明天晚上就要演出了,想告诉小红一声,和她一起过去。

    我给小红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没有接。我想,小红应该睡了。我又给小红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明天晚上6点,我在小礼堂等她。一定来。

    发完短信,我已经困得不行,还没有洗漱就睡着了。

    转天一上午都在补觉。大学生活最大的优点就是上课的时候老师很少和学生互动,你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完全可以从上课睡到下课,只要呼噜声的分贝打断不了老师的讲课节奏,老师也绝对不会打断你的美梦。

    而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下午的课因为要准备社团的晚会,我选择翘掉。

    到了社团,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匆忙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这时我看到雯部长正在和其他部门的部长说着什么,很快她就看到了我,冲我笑了一下,我也笑着点点头予以回应。

    虽然我来社团的次数不多,和小红好上之后几乎没有来过,但在我少有的印象中,雯部长说话一直是轻声细语,以至于我根本就没记住她说过什么。

    创作部有三个部长,每个部长带一组人,每组人平时也不在一起值班,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我连同组的人都认不全,其他组更是全无印象。以至于同部门的人不认识几个。

    洋洋虽然属于宣传部,但我俩在入社那天晚上就见过,后来在学校其他场合也见过两次,打过招呼,互相留了电话,算是比较熟悉一些。

    同部门参加晚会的还有一个女生,叫杨雀儿,XJ妹子,性格很开朗。听说已经是创作部下届部长的内定人选。而我的出现,也让她意识到我很有可能是她明年的搭档,所以很快就熟络起来。

    其他部门参加晚会的人员也都是各部门的骨干,很有可能就是各部门下一届的部长,所以大家在一起相处得很融洽。

    而我的舞伴,本届晚会的女一号,叫赵婷。她也是编辑部部长,阿伦的上司,我们的学姐。

    其实女一号最初的人选并非婷姐,而是一个宣传部的部员,个头不高,长相甜美,是方大同理想中的女一号。但是人家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后来竟莫名其妙地退了社。

    方大同又找了几个人选,都不符合他的标准,最后想到了婷姐。婷姐起初也不愿意,后来被方大同念叨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而当时,我还不知道社团要举办晚会的事。

    听说男一号一直也没有定下来,方大同对男一号的标准比女一号还要苛刻,苛刻的原因是大家都不知道方大同是什么标准。只要把人带到方大同面前,方大同只看了一眼就给pass掉了。也不说理由。

    洋洋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本想着让我去竞选男一号,但我没有去成,他也就没有再提。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阴差阳错地“自投罗网”,他也很是意外。

    下午五点半,离晚会开始时间还剩半小时。会场里已经陆陆续续走进来不少人,很多都是社团里的前辈,还有一些部员和他们的朋友。

    此时我正在后台化妆,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化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化妆师,应该是社团里某个学姐的闺蜜,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相当融洽。化完妆后,大家一起合影,为接下来的演出互相打气。

    社团晚会于六点准时开始,共用时三个多小时,社员们的表演虽谈不上完美,但毕竟是社团内部的晚会,气氛相当热烈,观众的情绪都很高涨。

    最后所有的表演者一起站在舞台中央接受台下观众们的掌声,我们抱在一起欢呼,高声喊着文学社的名字:星河!星河!星河!星河!

    晚会圆满落幕。

    感谢星河,让我们相遇在明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