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
引人注目的，并非页码里有什么惊人的信息，而是过于随意，过于陈旧的污痕
晾晒的褶皱与黄褐色的茶渍，在书的第一页夺着眼球。
“这，是祖父垫茶杯的书吧？脏成这样……”
“罗维，经过我的扫描，书页上的水渍大概是约100年前留下的，与罗博年龄不符。”
“艾米尔，你先待机吧。”
“好的。进入待机模式。”
看着投影里的少女消失，罗维低头继续端详着这有些破损的书。
这本书金属装订的书脊有些人为的扭曲，书角有灰色金属片包边，因而并没有磨损的太厉害。就陈旧的年代感看来，整本书保存的相当完好。
它仿佛有着魔力，吸引目光，只需看一会，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
我翻弄着的这本书，没有引子，没有作者，入眼的第一句就是，
“神创世界，神授人性，如要再兴战火，必将引来天罚。”
之后就是一些看不懂的神造文字，让人感觉在读天书。
所有与教会相关的原典和注释都是极其无聊的，最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我从不是信徒，也不愿意去看那些由人编出来的“神造文字”
这本书里，只有末尾的一小段是用正常的汉字书写。看起来应该是某个人在之后写上去的。
“第一次的天罚是远古的火山喷发，第二次的天罚是上古的冰河时代，第三次的天罚是近代的温室效应，那么，我希望第四次的天罚是天上掉金子，大块大块的，最好是大到能砸死人的那种，把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全部砸死，哈哈”
看来写这段话的人，是个不得了的宗教疯子……
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让我再也看不到可以得到的信息。赶紧合上书，扶着墙缓解。
“真是奇怪……”
把这怪异的书和其他诡异莫名的的物品用单独的箱子装起来，物品整理井井有条，心里却更加迷茫
我又想起母亲等我长大再说的“秘密”。
唉……我的生活，只能被蒙在鼓里吗？
△
除了那本奇怪的书外，桌上还有一些老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个强壮的老人，他不管是在什么背景里，都露着爽朗的笑。
罗维知道，这是他的爷爷。罗博。
他只在照片里看过这位老人的身影，壮硕无老态的身材、神秘的宗教工作、雪白的胡子和开口大笑。
婴儿时混沌的记忆中，只有几个没有实感的模糊画面。让现在的罗维无法知晓这些“旧物”的故事。
真相都沉在当事人的记忆里。罗维并没有参与。
“艾米尔，扫描一下”
“经过扫描，这些符号为神造文字，没有圣堂教会内部人员的解码本无法破译。是否运用穷举法进行估文?”
“不用了，继续待机，专心把算量用在考试位置上吧。”
“好的”
将杂物安置好，大件先勉强放在新家的车库。罗维终于完成了父母的“体罚”，能够回家吃饭了。
……
家里喜欢在晚饭时开着电视，虽然每个人在吃饭时并不会仔细看。但只要能听见电视的声音，就会有一种家庭团聚的温馨感。
电视剧中间插播了一条几乎每天都放的征兵广告，画面和色彩的处理很糟糕，就连拍摄的实景也都像是应付公事而赶出来的。
“罗维，精英学校毕业之后就去当兵吧！”理所当然的，老爸发表着一直以来都在贯彻的想法。
父亲作为一位强壮坚毅的退伍军官，罗维的黑发黑瞳就是遗传自父亲。他虽然因为失去左臂从战场退了下来，但依然心系兵营。
想让罗维参军历练也是父亲很早就盘算着的想法。
但这并不是罗维的想法，他有着天生期盼的梦想。
“我才不要，我说过要当个地质探测员……最好一下子探出什么金矿，然后偷带几块回家。这样咱们家就能像我小时候一样富了。”
“好好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做偷窃这种行为哦!”
老妈理理耳旁的橙发一边开始收拾碗筷，一边又开启了一贯的说教模式。
罗维不耐烦的回着话“嗯嗯嗯，我开玩笑的，你放心吧”
△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使和长辈会有矛盾。
虽然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工作几乎都不可能离开好像随时会开始的战争或政府的影响。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天真的想象着。
带着地质勘探的设备，在没有战火弥漫的土地上探究每一片土质，每一层脉矿。并不是去开采，去破坏。而是单纯的观赏，纯粹的研究。所有的物体只是埋在那里，在百万年后竟会变得如此缤纷多彩。
曾听地质老师说过。如果把地球比作苹果，那人类的挖掘深度甚至还没有突破苹果皮的厚度。
我想去探寻。大地母亲的每根血管、每条神经。
今晚，再和艾米尔聊聊吧。
△
……
“晚安，艾米尔。”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在艾米尔映出的微光中，罗维安心的闭上眼。
他沉入梦中。
△
我发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
眼前是一片“虚无”的大地。
唯一能与平整地面形成对比的，是空洞的天空。
那根本不像是天，而是毫无边际的空白。
我想要张开嘴，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称之为身体部位的东西。
在平直地平线的包围中。我竟莫名的觉得，这个地方是一个沙盒。而我，是一个意外跳进来的BUG。
我不属于这里。
不知何时，地面开始隆起，形成一个个的球形。同时的，我感到我的身体也在随之解体。
或大或小各种颜色的“我”飘离整个空间。
现在，我的意识在极小的一块透明碎片中。
也许我不配拥有颜色吧。
碎片们分别飘进各个球体。我也不例外。
华丽的景色在我眼前显现。
溢满了整个空间的色彩在飘荡。混乱在缓慢的平静与凝聚。
一株纯白脉络的透明幼苗，在混沌中生机盎然得飘着。
它有着九片偏着光的嫩叶。
“……该醒了。”
我将构成我身体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透明碎片。贴在最漂亮的一片叶子上。
△
“罗维，你该醒了。”
艾米尔越来越大的声音，强行把罗维从梦中扯出。
“唔……知道了。”
罗维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溜入。将房间点亮。
强烈的困意，在提醒少年昨晚有着极差的睡眠质量。
梦里的画面光怪陆离，随着回忆越来越模糊。
“好怪的梦……”
“现在的时间是5点32分，该去上学了。”
将离奇的梦境甩去，罗维将艾米尔关机，走出房间。
“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命运的路正毫无意外的应验，少年并不知晓。
晾晒的褶皱与黄褐色的茶渍，在书的第一页夺着眼球。
“这，是祖父垫茶杯的书吧？脏成这样……”
“罗维，经过我的扫描，书页上的水渍大概是约100年前留下的，与罗博年龄不符。”
“艾米尔，你先待机吧。”
“好的。进入待机模式。”
看着投影里的少女消失，罗维低头继续端详着这有些破损的书。
这本书金属装订的书脊有些人为的扭曲，书角有灰色金属片包边，因而并没有磨损的太厉害。就陈旧的年代感看来，整本书保存的相当完好。
它仿佛有着魔力，吸引目光，只需看一会，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
我翻弄着的这本书，没有引子，没有作者，入眼的第一句就是，
“神创世界，神授人性，如要再兴战火，必将引来天罚。”
之后就是一些看不懂的神造文字，让人感觉在读天书。
所有与教会相关的原典和注释都是极其无聊的，最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我从不是信徒，也不愿意去看那些由人编出来的“神造文字”
这本书里，只有末尾的一小段是用正常的汉字书写。看起来应该是某个人在之后写上去的。
“第一次的天罚是远古的火山喷发，第二次的天罚是上古的冰河时代，第三次的天罚是近代的温室效应，那么，我希望第四次的天罚是天上掉金子，大块大块的，最好是大到能砸死人的那种，把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全部砸死，哈哈”
看来写这段话的人，是个不得了的宗教疯子……
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让我再也看不到可以得到的信息。赶紧合上书，扶着墙缓解。
“真是奇怪……”
把这怪异的书和其他诡异莫名的的物品用单独的箱子装起来，物品整理井井有条，心里却更加迷茫
我又想起母亲等我长大再说的“秘密”。
唉……我的生活，只能被蒙在鼓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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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本奇怪的书外，桌上还有一些老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个强壮的老人，他不管是在什么背景里，都露着爽朗的笑。
罗维知道，这是他的爷爷。罗博。
他只在照片里看过这位老人的身影，壮硕无老态的身材、神秘的宗教工作、雪白的胡子和开口大笑。
婴儿时混沌的记忆中，只有几个没有实感的模糊画面。让现在的罗维无法知晓这些“旧物”的故事。
真相都沉在当事人的记忆里。罗维并没有参与。
“艾米尔，扫描一下”
“经过扫描，这些符号为神造文字，没有圣堂教会内部人员的解码本无法破译。是否运用穷举法进行估文?”
“不用了，继续待机，专心把算量用在考试位置上吧。”
“好的”
将杂物安置好，大件先勉强放在新家的车库。罗维终于完成了父母的“体罚”，能够回家吃饭了。
……
家里喜欢在晚饭时开着电视，虽然每个人在吃饭时并不会仔细看。但只要能听见电视的声音，就会有一种家庭团聚的温馨感。
电视剧中间插播了一条几乎每天都放的征兵广告，画面和色彩的处理很糟糕，就连拍摄的实景也都像是应付公事而赶出来的。
“罗维，精英学校毕业之后就去当兵吧！”理所当然的，老爸发表着一直以来都在贯彻的想法。
父亲作为一位强壮坚毅的退伍军官，罗维的黑发黑瞳就是遗传自父亲。他虽然因为失去左臂从战场退了下来，但依然心系兵营。
想让罗维参军历练也是父亲很早就盘算着的想法。
但这并不是罗维的想法，他有着天生期盼的梦想。
“我才不要，我说过要当个地质探测员……最好一下子探出什么金矿，然后偷带几块回家。这样咱们家就能像我小时候一样富了。”
“好好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做偷窃这种行为哦!”
老妈理理耳旁的橙发一边开始收拾碗筷，一边又开启了一贯的说教模式。
罗维不耐烦的回着话“嗯嗯嗯，我开玩笑的，你放心吧”
△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使和长辈会有矛盾。
虽然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工作几乎都不可能离开好像随时会开始的战争或政府的影响。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天真的想象着。
带着地质勘探的设备，在没有战火弥漫的土地上探究每一片土质，每一层脉矿。并不是去开采，去破坏。而是单纯的观赏，纯粹的研究。所有的物体只是埋在那里，在百万年后竟会变得如此缤纷多彩。
曾听地质老师说过。如果把地球比作苹果，那人类的挖掘深度甚至还没有突破苹果皮的厚度。
我想去探寻。大地母亲的每根血管、每条神经。
今晚，再和艾米尔聊聊吧。
△
……
“晚安，艾米尔。”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在艾米尔映出的微光中，罗维安心的闭上眼。
他沉入梦中。
△
我发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
眼前是一片“虚无”的大地。
唯一能与平整地面形成对比的，是空洞的天空。
那根本不像是天，而是毫无边际的空白。
我想要张开嘴，试着发出一点声音。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称之为身体部位的东西。
在平直地平线的包围中。我竟莫名的觉得，这个地方是一个沙盒。而我，是一个意外跳进来的BUG。
我不属于这里。
不知何时，地面开始隆起，形成一个个的球形。同时的，我感到我的身体也在随之解体。
或大或小各种颜色的“我”飘离整个空间。
现在，我的意识在极小的一块透明碎片中。
也许我不配拥有颜色吧。
碎片们分别飘进各个球体。我也不例外。
华丽的景色在我眼前显现。
溢满了整个空间的色彩在飘荡。混乱在缓慢的平静与凝聚。
一株纯白脉络的透明幼苗，在混沌中生机盎然得飘着。
它有着九片偏着光的嫩叶。
“……该醒了。”
我将构成我身体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透明碎片。贴在最漂亮的一片叶子上。
△
“罗维，你该醒了。”
艾米尔越来越大的声音，强行把罗维从梦中扯出。
“唔……知道了。”
罗维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溜入。将房间点亮。
强烈的困意，在提醒少年昨晚有着极差的睡眠质量。
梦里的画面光怪陆离，随着回忆越来越模糊。
“好怪的梦……”
“现在的时间是5点32分，该去上学了。”
将离奇的梦境甩去，罗维将艾米尔关机，走出房间。
“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命运的路正毫无意外的应验，少年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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