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羌王教子
大帐的主人是一位50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修长、脸型俊朗、颌下有须、棱角分明，手中持一卷木简，岁月的沧桑、非人的经历、丰富的阅历，让他威严中蕴含着儒雅，宁静中带着沉稳，有着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非凡气势。
旁边坐着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眉目之间与他有几分神似。
年轻人见他始终正襟危坐，不觉之间又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扭扭腰、晃晃背、伸伸腿。
中年人时不时会用余光扫一眼年轻人，见他多次欲言又止，也不吭声，始终盯着手中的木简，用心读着圣人经典。
年轻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趁着中年人给杯中添茶的机会，试探着问了一句：“父王，打一小小的马家堡，需要您亲自出马吗？这算不算是杀鸡用了牛刀？”
中年人见年轻人率先打破宁静，也就放下手中书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地清香、微微地苦涩相互交织，刺激着味蕾，就着热水一冲而下，在口腔中留下些许的余甘。
喝完茶后，羌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王子，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玉儿，雄鹰博兔尚用全力，可不要小看马家堡。”
“那马家堡再强，也不过一坞堡，我们西羌的勇士定可一踏而平。”小王子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你可知那马家堡有多少户、多少口？”羌王问道。
“马家堡有户1万余，丁口不下4万，不过都是些四方流民、逐利之辈，聚拢时间不长，恐怕我大军一到，他们自己就一哄而散了。”小王子回答道。
“这是自己分析的，还是别人教你的？”羌王今天的心情、耐心不错，饶有兴致地问起儿子。
“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讲的。”小王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羌王耐心的向小儿子说道，“玉儿，你也知道，马家堡大规模招募流民时，为父就派出了多批细作混了进去。”
“从探听的消息来看，那马家族长马陵系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能力不差，武艺不俗，仅仅2年时间，就从一个差点丢堡的破落子弟，成为如今的广至县尉。”
“一个小小的县尉，值得父王如此重视吗？”小王子继续问道。
“马陵其人确实不过如此，在为父眼里不值一提，但他有一子，比你还小几岁，天生神力，勇冠三军，极为勇武。”羌王解释道。
“再勇猛，能比得过大哥吗？”小王子好奇地问道。
见小儿子提起滇乌，羌王眼神里有几分暗淡，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哥勇是勇，但性格乖戾，脾气暴躁，智谋不足，又不体恤下属，恐难成大事。他虽为前锋，但为父还是担心，刚才就有点心神不宁。”
“确实有很多人对大哥不满，想向父王您告大哥，都被我拦住了。”小王子悄悄的瞟了一眼羌王，谨慎的说了一句。
“你哥，哎，好不容易抓到读书人教他读书，他反而把人家给打死了，真是气死我了。”羌王有心结，心里有忧虑。
“父王为何一定要让我们读汉人的书？”小王子问道。
“我们羌人是炎帝的子孙，羌汉本为一体，有共同的起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羌族今天不如汉人吗？”羌王循循善诱地说道。
“为什么？”
“是文化！我们太相信自己的勇武了，忽视了文化。汉人用简牍把文化记录下来，相互学习、代代传承、不断发展，这样的民族会越来越强。我们西羌要想发展壮大，必须学习汉人，最终拥有我们自己的文化。”羌王郑重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我会向先生好好学习，以后也要建立我们羌人自己的文化。”小王子认真的回答。
“那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一仗呢？”小王子接着问道。
“当年，皇甫规、张奂先后击败我族，使我羌人元气大伤。后来又有段颍那屠夫击败我族，在安定、高平、苦水等地，杀得我族族人尸横遍野。”羌王稍稍抬头，看向帐顶，目光似乎穿越时光，再次看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我族一部迁入北地，余部遁入高原，选我为王，修养生息。”
“高原环境恶劣，生存不易，族人们过得极为艰苦。且高原远离文明，时间一长，恐怕我族成为野人。”羌王叹息道，“我为羌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今年正好借旱灾雪灾之名，出兵汉地，拿下马家堡后，这边的土地、人口为我族所有，我族就有了立锥之地，才可渐图其他。”
“父王远见，只是凉州这个地方官府，我们该如何办。”
羌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笑了笑，说道：“这些年凉州这地方越来越乱，官府自顾不暇，世家大户贪鄙，已经不足为虑了，我已经打点好了，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求我们出兵的。”
“父王所谋甚远，走一步看三步，一环套这一环，滇玉佩服。”小王子恭维道。
“哈哈哈。”小儿子的马屁拍得羌王很舒适，“那些大户把我们当枪使，却不知孤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在汉地打开缺口，为今后缓缓图之创造机会。你可知这次出兵，有三大利好？”
“哪三大利好？”小王子赶紧问道。
“其一，如今冬季，我羌骑久居高原，这点风雪不算所谋，天时在我。”
“其二，我族从高原打马而下，我在上，他在下，地利在我。”
“其三，我族勇士骁勇善战、齐心协力，又有诸多敦煌世家大户与我族联络，暗中支持，人和在我。”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那马家堡如何能够挡我！”想到此，羌王豪情四溢。
“那马家堡识相的话，就该早日投降，方可活命。”小王子滇玉附和道。
“这就看马家堡的诚意了，要是负隅顽抗，定然鸡犬不留。”羌王断然说道。
旁边坐着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眉目之间与他有几分神似。
年轻人见他始终正襟危坐，不觉之间又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扭扭腰、晃晃背、伸伸腿。
中年人时不时会用余光扫一眼年轻人，见他多次欲言又止，也不吭声，始终盯着手中的木简，用心读着圣人经典。
年轻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趁着中年人给杯中添茶的机会，试探着问了一句：“父王，打一小小的马家堡，需要您亲自出马吗？这算不算是杀鸡用了牛刀？”
中年人见年轻人率先打破宁静，也就放下手中书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地清香、微微地苦涩相互交织，刺激着味蕾，就着热水一冲而下，在口腔中留下些许的余甘。
喝完茶后，羌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王子，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玉儿，雄鹰博兔尚用全力，可不要小看马家堡。”
“那马家堡再强，也不过一坞堡，我们西羌的勇士定可一踏而平。”小王子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你可知那马家堡有多少户、多少口？”羌王问道。
“马家堡有户1万余，丁口不下4万，不过都是些四方流民、逐利之辈，聚拢时间不长，恐怕我大军一到，他们自己就一哄而散了。”小王子回答道。
“这是自己分析的，还是别人教你的？”羌王今天的心情、耐心不错，饶有兴致地问起儿子。
“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讲的。”小王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羌王耐心的向小儿子说道，“玉儿，你也知道，马家堡大规模招募流民时，为父就派出了多批细作混了进去。”
“从探听的消息来看，那马家族长马陵系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能力不差，武艺不俗，仅仅2年时间，就从一个差点丢堡的破落子弟，成为如今的广至县尉。”
“一个小小的县尉，值得父王如此重视吗？”小王子继续问道。
“马陵其人确实不过如此，在为父眼里不值一提，但他有一子，比你还小几岁，天生神力，勇冠三军，极为勇武。”羌王解释道。
“再勇猛，能比得过大哥吗？”小王子好奇地问道。
见小儿子提起滇乌，羌王眼神里有几分暗淡，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哥勇是勇，但性格乖戾，脾气暴躁，智谋不足，又不体恤下属，恐难成大事。他虽为前锋，但为父还是担心，刚才就有点心神不宁。”
“确实有很多人对大哥不满，想向父王您告大哥，都被我拦住了。”小王子悄悄的瞟了一眼羌王，谨慎的说了一句。
“你哥，哎，好不容易抓到读书人教他读书，他反而把人家给打死了，真是气死我了。”羌王有心结，心里有忧虑。
“父王为何一定要让我们读汉人的书？”小王子问道。
“我们羌人是炎帝的子孙，羌汉本为一体，有共同的起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羌族今天不如汉人吗？”羌王循循善诱地说道。
“为什么？”
“是文化！我们太相信自己的勇武了，忽视了文化。汉人用简牍把文化记录下来，相互学习、代代传承、不断发展，这样的民族会越来越强。我们西羌要想发展壮大，必须学习汉人，最终拥有我们自己的文化。”羌王郑重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我会向先生好好学习，以后也要建立我们羌人自己的文化。”小王子认真的回答。
“那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一仗呢？”小王子接着问道。
“当年，皇甫规、张奂先后击败我族，使我羌人元气大伤。后来又有段颍那屠夫击败我族，在安定、高平、苦水等地，杀得我族族人尸横遍野。”羌王稍稍抬头，看向帐顶，目光似乎穿越时光，再次看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我族一部迁入北地，余部遁入高原，选我为王，修养生息。”
“高原环境恶劣，生存不易，族人们过得极为艰苦。且高原远离文明，时间一长，恐怕我族成为野人。”羌王叹息道，“我为羌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今年正好借旱灾雪灾之名，出兵汉地，拿下马家堡后，这边的土地、人口为我族所有，我族就有了立锥之地，才可渐图其他。”
“父王远见，只是凉州这个地方官府，我们该如何办。”
羌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笑了笑，说道：“这些年凉州这地方越来越乱，官府自顾不暇，世家大户贪鄙，已经不足为虑了，我已经打点好了，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求我们出兵的。”
“父王所谋甚远，走一步看三步，一环套这一环，滇玉佩服。”小王子恭维道。
“哈哈哈。”小儿子的马屁拍得羌王很舒适，“那些大户把我们当枪使，却不知孤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在汉地打开缺口，为今后缓缓图之创造机会。你可知这次出兵，有三大利好？”
“哪三大利好？”小王子赶紧问道。
“其一，如今冬季，我羌骑久居高原，这点风雪不算所谋，天时在我。”
“其二，我族从高原打马而下，我在上，他在下，地利在我。”
“其三，我族勇士骁勇善战、齐心协力，又有诸多敦煌世家大户与我族联络，暗中支持，人和在我。”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那马家堡如何能够挡我！”想到此，羌王豪情四溢。
“那马家堡识相的话，就该早日投降，方可活命。”小王子滇玉附和道。
“这就看马家堡的诚意了，要是负隅顽抗，定然鸡犬不留。”羌王断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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