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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进献大槊

    异奇斤瓦噶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爽直,一定要留下商队,好好的款待款待,感谢商队的交易,解决了他们很多燃眉之急。

    马暃等人拗不过,再加上天色确实不早,便不再推辞,在此扎营过夜,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往北。

    晚上异奇斤部落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异奇斤瓦噶把部落里能够拿出来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热情的招待商队和马暃,其中多数是一些风干野味,酒水基本上是商队赠送的。

    商队也拿出自己携带大干粮,分给周围的牧民,倒是让异奇斤瓦噶这个大汉,红了好几次脸,几次抬起手,最后都默默的放了下来。

    虽然篝火晚会物品不够丰盛,但异奇斤部落的族人十分热情,对商队十分友好,可以说是主人家客气,客人有眼色,最终使宾主尽欢,唱歌跳舞到半夜,才各自回账休息自然不提。

    半夜时分,马暃突然被身边窝着的狼大推醒,马暃感觉优异,走出帐篷,就远远的听见随风传来一阵争吵声。

    马暃赶紧唤来值夜的护卫,叫醒众人暗暗警戒,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派人悄悄前出查探。

    不一会探子来报,晚上商队拿出的食物和物资,引起了异奇斤部落一些族人的觊觎,有的准备趁夜截杀商队,做没有本钱的买卖,被族长异奇斤瓦噶阻止,双方正在争执不下,被狼大发觉。

    马暃立即让人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带着几个好手,趁黑悄悄的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异奇斤瓦噶突然一声惊呼,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呼喝声和兵器碰撞声,看来是双方谈不拢,已经火拼了起来。

    马暃哪还顾不上隐藏身形,拈弓搭箭,快速连射,将多名围攻异奇斤瓦噶的牧民射翻再地。

    然后擎枪在手,怒吼着冲了出去,将一干牧民打翻在地,其他商队护卫紧跟而上,向围攻异奇斤瓦噶的牧民杀了过去。

    商队护卫的加入,让形势急转,原本落于下风的异奇斤瓦噶抓住机会,迅速聚拢忠于自己的族人,很快就将那些围攻自己的牧民给缴了械。

    对于这些牧民,异奇斤瓦噶并没有下狠手,受伤的也请商队给予救治,并向马暃请罪道:“我的这些族人也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实快活不下去了,是我这个族长无能,不能怪他们。”

    见族长主动替他们说话,那些被缴械的牧民听了之后,无不低头,很多人后悔不该这么做。

    马暃自然全部应允,并问他们部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原来,异奇斤部落祖祖辈辈生活在河套一带,最早是附庸于匈奴人的铁奴。

    匈奴人被赶跑,鲜卑人来了之后,他们部落小、实力弱,就继续臣服于鲜卑人,为他们开矿打铁。

    只是前些年得罪了鲜卑豪帅,被人挤压针对,部落为了生存,只得一路向西迁徙至此,族内已经困苦不堪,搞不好就有灭族之祸,所以才有族人准备冒险抢劫商队。

    异奇斤瓦噶倒是重情重义之人,商队帮了自己部落,哪能干出抢劫杀人的勾当,这与草原上人人唾弃的马贼有什么区别,就极力阻拦,不愿行此卑鄙之举,幸好马暃和商队支援及时,否则几乎被害。

    马暃一听,见领头的几人皆死,其他人只是盲从,又有异奇斤瓦噶求情,自然也就不会追究,便送了异奇斤瓦噶一个人情,全部都予以放过。

    待到天明,商队准备启程时,一夜没睡的异奇斤瓦噶找到马暃,东拉西扯、扭扭捏捏的讲了半天,马暃才算是听明白了,异奇斤部落想投靠马家堡。

    看着红着大半张脸,不好意思看自己的异奇斤瓦噶,马暃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接收,于是给自己的老子写了封信,讲明了事情原委,请父亲妥善安置。

    异奇斤瓦噶大喜,当场表示马暃大恩于异奇斤部落,无以回报,唯有改汉性,尊马暃为主。

    从此以后,异奇斤改性马,马暃为其取名为马异,其他族人各自改名不提。

    当天,异奇斤部落就欢天喜地,收拾族内破烂,往马家堡迁徙而出。实际上异奇斤部落除了些瘦的要死的牛羊和马匹,也没啥可收拾的,就这还没几头,估计不投靠马家,过些天也得饿死。

    面子事小,饿死事大,一切为了生存。

    走前,马异喊人抬来一杆马槊,称其父随汉军征战西域时,此槊是一名汉军猛将的兵器。

    那汉将使此槊杀敌无数,在西域立下赫赫战功,后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此槊被马异父亲带了回来,珍藏至今。

    马暃正待推辞,但是看了槊之后,就舍不得了。

    此槊长丈八,远远长于普通枪、矛,入手极沉,需两人抬。

    槊锋长两尺,有八面,寒光凛凛,系有留情结,以防贯穿无法拔出。

    槊杆由名贵柘木剥成的细篾,用上等的胶漆、麻布制成,硬度和韧性极佳,握之如铁石,砍之如金属。

    槊尾为红铜槊纂,马异一直妥善保管,时时保养,阳光下红铜槊纂灼灼生辉,委实英武不凡。

    马暃顿时爱不释手,骑上马来,用槊使出马家枪法,一杆大槊顿时活了过来,没有一点生涩与迟滞,劈、盖、截、拦、撩、冲、带、挑,周围数丈槊影重重、杀气逼人,隐隐中似有鸣镝之音,摄人心扉,夺人心智,让周围围观的牧民和商队成员无不心惊。

    更有那日曾准备截杀商队的牧民,一想起那事便后怕不已,幸好没有惹这个杀神,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过去,马暃使出马家枪法时,总感觉有几处不够圆润,招式连接有些硬涩。

    此时用槊使出,顿时流畅无比,估计马家枪法原本是槊法,只是马家堡家道中落,没有能力养槊制槊,只能以便宜的枪、矛替之。

    看到马暃高兴地收下马槊,马异既有一丝不舍,更有几分释然,两人这才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