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洛阳友人
学海书馆一切还算顺利，她知道广陵是大书馆肯定不屑和小书馆合作。雨霏也没有盲目扩张书馆，还是在原来稳定基础上不断地推出新的活动，每个节日，每个重要的日子她都会想出些新的推广方法。
梅少堂成了雨霏的常客，有事没事地就去找她，慢慢地两个人越来越亲近。
“你这天天的往我这里跑，自己家都不做事了吗？”雨霏问。
“你再给我誊抄几本诗集呗。”
“没时间，你现在的要求可是越来越多了。那几张图纸怎么样？”
“刚一出现就被人哄抢一空了，看来还是女子更了解女子。如果你不是学海的东家，我早就把你请走了。你真是深藏不露，有这本事就坐在这儿，浪费了。”
“既然学馆开始了，我就想好好做学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以后有时间了再考虑其他的。我也从没想到你们家的主业竟是珠宝。”
“老头子认为书馆是文人的事，哪怕做不了官也是离官家最近的，所以他一直不放弃书馆的业务。我原来对书馆一点兴趣都没有，上次被你一说现在也有点兴趣了。我跟你做个买卖怎么样？”
“什么买卖？”
“我们把书馆转给你，你为我设计珠宝怎么样？”
“不怎么样。第一，你自己也说了老爷子对书馆有自己的情怀，我不夺人所爱。第二，我也不想自己变成工具一样做事。”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以为你很想把书馆做大呢。现在在你面前有这么好的一个饼，你又不吃了。”
“我按自己的食量而来，不会抢食噎着自己。”
“那好吧，中秋的时候有一个赏月节，到时候一起？”
“不去，我不喜人多的地方。”
“我看你挺喜欢热闹的地方，怎么又说自己不喜人多了。”
“看心情。”梅少堂哈哈大笑，他就喜欢雨霏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样子。
雨霏确实喜欢在街上逛着，所以梅少堂才会以为她喜欢热闹。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通讯网络，一切都得靠书籍和口口相传。她得多出去看看各种的变化，上面的政策对下面的效仿还是很快的。年初玄宗皇帝刚令置左右教坊教俗乐，民间教坊马上应势而生。就罗城就出现了两家教坊。
她有空的时候喜欢到教坊里坐坐，她没有那些男子的贪念，只是纯赏音乐。觉得这个时代的音乐还是很纯，很唯美的。
有一天，她正在东教坊闭着眼听着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忽然有人来到她身边。她一睁眼，竟是宋琪的好友崔温道，互相都很惊讶。
“小嫂子，竟能在这里遇上你。宋兄说你回老家探亲了，想不到竟是扬州。”他高兴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雨霏问。
“我年初的时候去余杭会友，与他们一起游玩了杭州苏州。张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人，所以我就想来扬州看看他。今日这里又刚好弹奏先生的《春江花月夜》，所以跟朋友来此一坐。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洛阳？”
“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都还好，就是宋兄自从你离开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上次聚会的时候我以为他变了，现在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不过他和皇上亲近，仕途还是挺顺利的。”
雨霏听到宋琪的事，心里还是停顿了一下。原来再忙碌心底里还是没忘了这个人，希望他的状态跟我无关吧。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伴君如伴虎，冰冷也许只是他官场上的常备脸吧。
“都好就好。”
“你什么时候回洛阳？”他又问了一遍。
“目前我没准备回去，我和他之间并不是正常的婚姻关系，具体情况让他自己说。我在这里开了一个书馆，就在前面那条街，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好啊。”他作别朋友，跟着雨霏去书馆。一路上雨霏不断给他介绍扬州的情况。
“我觉得你比以前开朗了，那次相见觉得你不是爱说话的人。”
“可能环境变了吧，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你看这里就是。”
“学海书馆？”他在店铺前念道。
雨霏把他领到里面。
“书馆里还有喝茶的区和阅读区，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书馆。这真是你开的吗？”
“嗯，年初刚开的，没什么经验，一切都只是试行。”
“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个才能。”
雨霏给他泡了杯绿扬春，他随手拿了一本诗集。
“这么少见的诗集，你这里都有。好茶。”他边看边喝。
“有些诗集也是外地换来的。这是扬州本地的茶，味比较浓吧？”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妙人，原来还是没看全。怪不得宋兄没了你，闷闷不乐的。”
“他闷闷不乐不一定是因为我，我很感谢在洛阳的时候他对我帮助，对他而言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前途一片光明，应该很快会忘了我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我们觉得你对他很重要。你知道吗他弱冠以后从不议婚，不管我们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无动于衷，但他却当着我们的面说你是他的妻子。”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想拿我当挡箭牌吧，他说过只有我不会赖上他。他的性情一直很冷淡，在我面前也说了不多少话。所以我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
“这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他朋友不多，有空你们多去看看他。”
他们正聊着呢，梅少堂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不知她有客人，还未进入就说：“雨霏，我觉得你这一款才是最好的，我……”他一看里面有一个男子，就问：“他是谁？”
崔温道也在看着梅少堂，只见他俊朗的外表下，有几分孤傲。这个人可以随意出入这里，是她的谁？
“他是我洛阳的友人。这位是我的朋友梅少堂。”他们互相打了一下招呼。梅少堂一直看着他，直到看不到威胁之后才对雨霏说：“既然你有客人，那我明日再来。”
“你这位朋友跟你好亲近。”
“嗯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他原来是另一家书馆的东家。”雨霏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还有这样的故事。”
雨霏送走他的时候，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那个人还记得她吗？回忆是个神奇的东西，只要有心，好像处处都可以承载。就在一刹那，洛阳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那张或睛或阴的脸，印在了山外的浮云里。
梅少堂成了雨霏的常客，有事没事地就去找她，慢慢地两个人越来越亲近。
“你这天天的往我这里跑，自己家都不做事了吗？”雨霏问。
“你再给我誊抄几本诗集呗。”
“没时间，你现在的要求可是越来越多了。那几张图纸怎么样？”
“刚一出现就被人哄抢一空了，看来还是女子更了解女子。如果你不是学海的东家，我早就把你请走了。你真是深藏不露，有这本事就坐在这儿，浪费了。”
“既然学馆开始了，我就想好好做学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以后有时间了再考虑其他的。我也从没想到你们家的主业竟是珠宝。”
“老头子认为书馆是文人的事，哪怕做不了官也是离官家最近的，所以他一直不放弃书馆的业务。我原来对书馆一点兴趣都没有，上次被你一说现在也有点兴趣了。我跟你做个买卖怎么样？”
“什么买卖？”
“我们把书馆转给你，你为我设计珠宝怎么样？”
“不怎么样。第一，你自己也说了老爷子对书馆有自己的情怀，我不夺人所爱。第二，我也不想自己变成工具一样做事。”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以为你很想把书馆做大呢。现在在你面前有这么好的一个饼，你又不吃了。”
“我按自己的食量而来，不会抢食噎着自己。”
“那好吧，中秋的时候有一个赏月节，到时候一起？”
“不去，我不喜人多的地方。”
“我看你挺喜欢热闹的地方，怎么又说自己不喜人多了。”
“看心情。”梅少堂哈哈大笑，他就喜欢雨霏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样子。
雨霏确实喜欢在街上逛着，所以梅少堂才会以为她喜欢热闹。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通讯网络，一切都得靠书籍和口口相传。她得多出去看看各种的变化，上面的政策对下面的效仿还是很快的。年初玄宗皇帝刚令置左右教坊教俗乐，民间教坊马上应势而生。就罗城就出现了两家教坊。
她有空的时候喜欢到教坊里坐坐，她没有那些男子的贪念，只是纯赏音乐。觉得这个时代的音乐还是很纯，很唯美的。
有一天，她正在东教坊闭着眼听着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忽然有人来到她身边。她一睁眼，竟是宋琪的好友崔温道，互相都很惊讶。
“小嫂子，竟能在这里遇上你。宋兄说你回老家探亲了，想不到竟是扬州。”他高兴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雨霏问。
“我年初的时候去余杭会友，与他们一起游玩了杭州苏州。张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人，所以我就想来扬州看看他。今日这里又刚好弹奏先生的《春江花月夜》，所以跟朋友来此一坐。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洛阳？”
“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都还好，就是宋兄自从你离开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上次聚会的时候我以为他变了，现在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不过他和皇上亲近，仕途还是挺顺利的。”
雨霏听到宋琪的事，心里还是停顿了一下。原来再忙碌心底里还是没忘了这个人，希望他的状态跟我无关吧。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伴君如伴虎，冰冷也许只是他官场上的常备脸吧。
“都好就好。”
“你什么时候回洛阳？”他又问了一遍。
“目前我没准备回去，我和他之间并不是正常的婚姻关系，具体情况让他自己说。我在这里开了一个书馆，就在前面那条街，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好啊。”他作别朋友，跟着雨霏去书馆。一路上雨霏不断给他介绍扬州的情况。
“我觉得你比以前开朗了，那次相见觉得你不是爱说话的人。”
“可能环境变了吧，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你看这里就是。”
“学海书馆？”他在店铺前念道。
雨霏把他领到里面。
“书馆里还有喝茶的区和阅读区，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书馆。这真是你开的吗？”
“嗯，年初刚开的，没什么经验，一切都只是试行。”
“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个才能。”
雨霏给他泡了杯绿扬春，他随手拿了一本诗集。
“这么少见的诗集，你这里都有。好茶。”他边看边喝。
“有些诗集也是外地换来的。这是扬州本地的茶，味比较浓吧？”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妙人，原来还是没看全。怪不得宋兄没了你，闷闷不乐的。”
“他闷闷不乐不一定是因为我，我很感谢在洛阳的时候他对我帮助，对他而言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前途一片光明，应该很快会忘了我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我们觉得你对他很重要。你知道吗他弱冠以后从不议婚，不管我们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无动于衷，但他却当着我们的面说你是他的妻子。”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想拿我当挡箭牌吧，他说过只有我不会赖上他。他的性情一直很冷淡，在我面前也说了不多少话。所以我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
“这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他朋友不多，有空你们多去看看他。”
他们正聊着呢，梅少堂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不知她有客人，还未进入就说：“雨霏，我觉得你这一款才是最好的，我……”他一看里面有一个男子，就问：“他是谁？”
崔温道也在看着梅少堂，只见他俊朗的外表下，有几分孤傲。这个人可以随意出入这里，是她的谁？
“他是我洛阳的友人。这位是我的朋友梅少堂。”他们互相打了一下招呼。梅少堂一直看着他，直到看不到威胁之后才对雨霏说：“既然你有客人，那我明日再来。”
“你这位朋友跟你好亲近。”
“嗯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他原来是另一家书馆的东家。”雨霏把几个月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还有这样的故事。”
雨霏送走他的时候，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那个人还记得她吗？回忆是个神奇的东西，只要有心，好像处处都可以承载。就在一刹那，洛阳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那张或睛或阴的脸，印在了山外的浮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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