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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雕刻师

    伍迪闻言皱眉道:“似乎在中心的案件库里看过,不过没仔细看,胡队你给具体讲讲。”

    胡伟带着四人走到城堡外的空地上,卸下背囊一屁股坐在上面:“中心八级以上案件需要队长权限阅读,再加上川西盆地事件发生在中心创建之初,导致不是很出名,听我师傅说他刚成为战斗员的时候,那时候川西发生一件举国震惊的案件,一座石城在天坑中拔地而起,同时伴有浓雾和七级地震。当时中心还没有重视战斗员的培养,调集了当时在川西省驻扎的联邦第八军团前往拯救,当时第八军没有一个受过强化的士兵,当时先头部队俩千人断断续续填了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上面开会决定让我师傅他们那批刚组建的战斗员小队进去。”

    胡伟掏出烟给大家散了一圈:“小队成员在进入石城后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也找不到任何尸体,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探索也没有任何发现。在他们出来后上面不相信他们的话,因为这只小队是刚组建的,以前都是普通上班族,领导认为他们压根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呆了一天就出来了,还有就是这次地震周边有俩万多群众失踪,领导需要一个交待。”

    胡伟突出一口烟柱:“领导又派了俩名士兵跟随他们一起进去,结果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胡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王康忍不住问到:“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胡伟瞟了他一眼:“那俩个士兵一进入城堡,像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一般,紧贴着墙壁开始下跪祷告,无论队员如何劝阻都没有用,接着让人发麻的一幕发生了,士兵一点点石化,最终完全融入到墙壁里,全程没有呼救没有痛苦,脸上只有虔诚和解脱。”

    胡伟说到这里,夹烟的手指了指城堡的墙壁:“就和我们现在看到的浮雕一样。”

    众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乖乖,那这么说,这座城,也是由人堆砌的吗?伍迪这才明白胡伟说的死人墓的意思。

    “后来呢?那次事件怎么处理的?”伍迪也不禁开口道。

    “在小队出来没多久,那座石城自己就消失了,压根没有解决。”胡伟摇了摇头:“我觉得如果是那座石城的话,不是我们四个能处理的,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先出去向中心求援。”

    “我们怕是出不去了。”一直在警戒的廖红星闷闷的说,抬起头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几人连忙回过头去,只见来时路的尽头不知何时开始坍塌,塌陷后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虚无的黑洞,进入时的闪电球也不见了踪影。

    “这……”在众人愣神之际,虚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城堡蔓延而至,天空中的太阳似乎也被吞噬掉了,周围开始逐渐暗了下来。

    远远看着虚无袭来,四人只能退到城堡的入口台阶上,这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让大家也没了主意,傻愣愣的拎着武器,不知道做些什么。

    虚无很快就蔓延到城堡前,深邃的颜色甚至说不出到底是不是黑色,似乎连目光都被吞噬了一般,伍迪看过去只觉得空洞,没有任何标记物连眼神都无法聚焦。

    在四人绝望的眼神中,虚无却在台阶前戛然而止,天空中虚无好似越过城堡一般向后蔓延,又好像一个巨兽一口把城堡吃到了肚子里。

    周围的空间已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胡伟摸黑拿出一根防水火柴从地上‘嚓’的一声点着,这种是大型的应急光源,说是火柴比大腿都长,点燃可以持续燃烧十二个小时,每个人都配备俩根,平常都是在背囊充当支架用的。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只能进去看看了!”胡伟说着,把火柴,不,也许叫火把更合适,胡伟把火把交给廖红星,廖红星硕大的块头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三人手持武器紧随其后。

    “我觉得这次的城堡和你说的川西事件不是一个。”伍迪边走边嘀咕,黑暗的环境让人说话都不由的小声了起来,“如果是上一次的那个城堡,探测仪怎么只评定为紫色呢,最起码也应该是黑色或者金色吧,最不济也得是个红色!”

    “我也希望不是,我们先看看再说,一切小心为上。”胡伟点点头,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墙壁上的浮雕在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仿佛活过来一般。

    四人一路沿着城墙探索,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城,可走了五个小时,却又绕回了城门口。“tnd。”王康有点暴躁,一剑砍向城墙的浮雕:“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啊,老子唯心主义战士无所畏惧!”

    这一剑削掉了一座浮雕裸露在外的手臂,断口处明显看到骨骼和肌肉组织。坏了!伍迪和胡伟对视一眼,上前仔细端详起来。

    “怕是真的用人堆砌起来的城堡啊!”胡伟搓了搓手指上的灰,“看来我们只能进去看看了,外面怕是没有什么结果。”

    “走!”打定主意,四人也不迟疑,直奔内城,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莽吧。

    ……

    很快四人便来到内城下,还是熟悉的浮雕,连城门上的铜钉都是一颗颗人头,看着禁闭的城门廖红星准备上前开门,胡伟叫住了他。

    “我先从墙上上去看看,打破一下常规思维”胡伟拦住廖红星,把背囊摘下来递给他,从手心哈了俩口气:“对不住了大家。”对浮雕鞠了个躬,沿着棱角向上爬。

    胡伟很快爬到了五米高的墙头,掰了一只荧光棒丢了进去,仔细观察片刻整个人翻了上去很快丢了一根绳索下来。

    三人沿着绳索爬了上去,落脚处是一道俩米宽的步道,每隔几米就是一个垛口,除了浮雕外和普通城墙别无二致。

    借着荧光棒的光亮看去,城堡里除去高矮不一的房屋,能看到地上整齐的跪着一排排的人,从城门一直蔓延到看不清的黑暗中,城门俩侧还站住俩个手持长矛的卫兵,跪在地上的人衣着不一,但看得出来都是古装的平民。

    四人沿着步道将整个城墙探索一圈,除了有很多持矛和持弓的士兵石人外,看不出其他信息,只能下了城墙向内探索。

    推开一扇石门走进屋里,伍迪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屋里生活气息浓郁,石灶石凳,甚至在桌子上看到一盘石头做的窝头,几双石头筷子凌乱的摆在桌子上,好像还没吃完饭主人就离开了,盘子里的石头菜还被吃过一些。

    整座城好像上一秒还是人来人往的普通城堡,下一秒中了一个区域石化法术一般停留在这一刻,奇怪的是整座城堡没有任何文字信息,不管是城门还是这些屋里,哪怕是一本书一张招牌都没有看到。

    四人沿着街道搜索,一圈圈向内前进,在换上第三支火把的时候,四人走到了城堡的最中心,一座小木屋。

    这座城堡处处透露着庄重和大气,每一座房屋像是强迫症设计师设计搭建一般,街道纵横交错,房屋排列整齐。可到了这最中心,反而出现了一座凌乱搭建的小木屋。

    这座木屋放在野外可能没什么特别,但是放在这座城堡里却显得那么突兀,凌乱的木头墙壁长短不一,屋顶的茅草也是乱纷纷的丢在上面,最重要的是木屋的门楣是悬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门牌,上面写着‘幸福大街西二条153号’。

    四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浓烈的古风城堡里,你给我整了个‘幸福大街西二条153号’?这极致画风的不统一让几人感觉一口老槽不吐不快。

    廖红星用锤头小心的推开木屋的门,木门发出‘吱~’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透过门洞往里看去,一张简陋的茅草床放在屋子的右侧,一张木桌还缺了一条腿,用石头垫了起来,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发出忽明忽暗的灯光,一个石人端坐在木桌前,手持一柄刻刀在雕刻手中的石头,屋子靠左侧的地方还放着一张小矮几,上面有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正在播放着天气预报。

    “呃,”伍迪被这一幕强烈对冲的画面搞得有点懵,看了一眼胡伟,单手握斧,另一只手在木门上叩了三下‘噹~噹噹’:“有人吗?”

    木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伍迪也为自己抖机灵的动作不好意思的耸耸肩,正要迈步走进去。

    “好久没遇到这么懂礼貌的人了!”屋里石人‘咔咔’的转动着脖子,四人吓的一震跳离了木屋,手持武器对准屋内石人。

    石人‘咯吱咯吱’的转动着关节,一层石皮扑扑索索的掉落了下来,随着石皮的掉落一个面容红润的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石皮,放下手中的刻刀,迈步走出木屋。

    “小伙子,找老汉有什么事吗?”老头慈眉善目的坐着门沿上,从腰后解下一个铜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残留的烟渣,又从衣服下摆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打开是金黄色的烟丝。

    四人一脸懵,这老头的样子很难让人和幕后BOSS联系到一起,别说BOSS,连坏人都扯不到一起,就像乡下务农的老农民一样,伍迪甚至想起自己那故去的爷爷。

    “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伍迪壮起胆子走到老头面前蹲下身子,掏出一盒火柴给老头点上烟袋:“我们有个小队前不久进来消失了,我们来找一下。”

    “你这娃娃很有眼力劲儿啊!”老头嘬了俩口烟袋让旱烟着旺一点:“你就不害怕我?”

    伍迪站起身退回队伍里:“您这慈眉善目的我也不觉得您是坏人呐,看到您不仅让我想起我自己的爷爷。”嘴上说着,但伍迪还是握紧了斧头。

    “你小子还和我打起感情牌了!”老头磕了磕铜烟锅:“前几天是有一队人进来,后来还陆陆续续进来七八个人,不过他们一上来就对老头我喊打喊杀,为了惩罚他们,我把他们都做成石雕堆在那边了。”老头笑呵呵的用烟斗指了指路边跪着的一排排石雕。

    四人扭头看去,路边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石雕,根本分不清有没有70分队的兄弟,胡伟和伍迪交换了一下眼神,自己跑过去挨个检查了起来,不一会就又跑了过来:“他们队长在那,别人我不认识。”

    “大爷,那能放了他们么?我在这替他们给您赔不是了。”伍迪将斧子插回背后的背夹里,恭恭敬敬给老头鞠了个躬。

    “你小子是真不客气啊!”老头笑着摇摇头:“不过不急,我看你们还提防这我这个老头,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老头一挥手,木屋旁的空地上出现一套石凳,抬手示意几人坐下。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想不出应该怎么办,索性大方的坐了下来,听听老头怎么说。

    老头嘬着铜烟锅,一挥手桌子上出现几杯热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开口道:“老头我是川西省的一个石匠,最擅长雕刻的就是人像了,也算是比较优秀的石匠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雕刻家,以前川西的第八军烈士纪念碑还是我带着徒弟雕的呢,那时候国家还给我颁过奖嘞。”“您姓李吗?”胡伟突然开口道。

    “对啊,老头我叫李景印,你听说过我?”老头也看向胡伟。“李大师。”胡伟抱了抱拳:“我陪我师傅处理过川西地震善后工作,知道您,您是联邦特级雕刻家,当时川西省给您开过追悼会。”胡伟给伍迪使了个眼色,表示信息没问题。

    “tnnd,老子还没死呢!开什么追悼会?”李景印气的把铜烟锅在石桌是重重的一拍:“这不是咒老子死吗?呸呸呸,什么东西,亏老子还一直呆在川西带徒弟,上京拉完过去养老我都没去!娘希匹的,什么尿性。”

    “呃,当时灾后没找到您,可能是觉得……”胡伟也不知道怎么说,呐呐的说不出来。

    “滚蛋,越想越气!”李景印又重重一敲,结果铜烟锅直接从中间折成俩半,气的李景印把断成俩截的铜烟锅丢在地上,一脚踢了出去,“您老别生气,来抽我的抽我的。”伍迪赶忙把自己的烟掏出来准备给李景印点上,哪知李景印从腰后一摸,又摸出一杆一模一样的烟斗,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