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八岁的白月光
看着吴豪、薛云峰低着头耸动的肩膀，扭头看向赵梦菲，对方一脸平静，王青竹悟了，曾经的白月光来了。
王青竹扭头，来人正是苏舞月，高挑的身姿，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恬静冷漠，仿若没有潮水的大海，静静的不带一丝涟漪。宽松的校服遮挡不住她出尘的气质。心里暗想：我眼光真不错。嘴里却打着哈哈
“我给他们讲笑话呢。”
苏舞月：“你还没回答我。”
此刻的苏舞月很生气，这家伙从住院到返校，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今晚还是赵梦菲给她发短信说晚上在食堂小聚，本来苏舞月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想想之前王青竹追她的时候对她的关心和爱护，两人虽未正式确定关系，但也有了朋友的情谊；今晚专门托朋友买了水果来看他，没想到却听到了他对自己的抱怨。自己从来没有让他放弃尊严或是怎样，结果到他嘴里成了他成了自己的舔狗。伤心！
王青竹：“我嘴欠。都是豪子用话激我，一直在那哔哔叨叨个没完，我上头了，我是无辜的。”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弟都是拿来卖的，豪子顶住啊。
吴豪一脸懵逼，瞬间也反应过来了，鄙视了一眼王青竹，开口：
“是我把竹子斗急眼了，他好面子，打架输了不好意思跟你说，怕你瞧不起他，一直想不到怎么开口找你呢。”
苏舞月：“没看出来，一个礼拜了，一条短信都没有。”
王青竹：“家里管得严，不敢拿家里手机给你发信息，我~”
苏舞月直接打断王青竹：
“别掰扯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说谎的开始。买了水果给你，我走了。”说完苏舞月把水果放桌子上转身就准备离开。赵梦菲急忙拉住苏舞月道：“去操场走一圈散散步吧。”苏舞月看向王青竹，赵梦菲接着说道：“愣着干啥啊，餐桌收拾干净，赶紧的啊。”
苏舞月和赵梦菲先起身离开，王青竹、薛云峰、吴豪三人收拾完后急忙跟上。
操场上很热闹，草坪上到处可见的小团队、小情侣打闹着，一片欢声笑语，四人并步走在跑道上。走着走着，薛云峰拉着赵梦菲脱离了队伍，走向了小树林，吴豪见状直接说要去跑步，转身开溜。剩下两人沉默不语，王青竹曾无数次幻想此情此景，有无数的话想要和苏舞月说，临到头又纠结着语言的苍白无力，一时无从开口。
“你”“你”
两人同时开口，王青竹：“你先说吧。”
苏舞月：“住院为什么不和我说，吴豪说的那套我不信，不需要你重复。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王青竹：“我没想好怎么面对。”
苏舞月：“我很吓人吗？你以前在我面前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少言寡语。”
王青竹：“挺矫情的，人长大只是在一瞬间吧。一辈子不经历事，活到八十岁也依然是八岁的心理；磕一下、摔一跤八岁也能有成年人的心理。我住院昏迷那段时间做了个梦。”
苏舞月：“这话在哪听的，不像你能说出来的。什么梦？梦里有我吗？”
王青竹：“有你的故事，但不多。梦里我高考完去复读了，你考上了汉江大学。你去复读校区看你朋友的时候我们碰过一次面，好像两个瞬间长大的人，相视一笑，并无过多交集。”
苏舞月看着王青竹的脸庞，很奇怪，明明只是梦，看他的表情却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稚嫩的少年莫名有了些不符合年龄的苍伤。
苏舞月：“后来呢？”
王青竹：“后来啊，后来上了个不入流的二本院校，而我也失去了你的联系。普通的大学生涯，毕业后参加普通的工作，为了碎银几两奔波到三十几岁，回头看，仍然一事无成。”
苏舞月：“所以你觉得没有未来，想直接了断。”
王青竹：“想又不想。我怕梦里是真的，怕自己改变不了结局。所以一直在犹豫。”
苏舞月：“因为一个梦，你也想的太多了。”
王青竹：“只是一方面，这次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虽说是简单的打架斗殴，事情的处理结果我并不满意，不接受赔偿，对方完全可以一直耗着，走司法程序也算是一样，时间成本，金钱成本，我的家庭耗不起，而对方可以轻松转学，去另一所学校重新开始。我甚至不敢问我父亲是如何和对面协商的，他是否又受到了不公平且妥协。可我又毫无办法。如果我的家庭阶层高一点，事件处理是否又是另一个样子。家长和学校把我保护的太好了，让我天真的以为公平是存在的，社会对所有人是一视同仁的。事实往往是残酷的，从出生那一刻就不公平。我想改变我的阶层，我不想在受到委屈时被别人用金钱就可以埋没一切不平等。食堂那句‘我只想搞钱’是真的。”
苏舞月：“王青竹，你脑子瓦掉了吧。一个子虚乌有的梦和对事件的深度解读就让你想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搞钱，你搞笑都搞不来，想屁吃呢。”
微风拂过。王青竹愣住了，酝酿了这么久的情绪，铺垫了这么久，刚准备在自己的白月光面前豪言壮语，一下子脑袋短路了。剧本不对，应该是有好感的，多多少少应该有鼓励吧，简直是泄了气的皮球，瘪了。苏舞月望着呆住的王青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王青竹只有一个感叹：恬美的笑容，淳朴且真实，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甜。
苏舞月脸红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苏舞月：“喂，看够了没有。”
王青竹：“如果可以，请让时间定格。”
苏舞月：“俗套。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会让你想这么多。莫泊桑的《一生》中讲过‘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毕竟我们才十八岁，未来是个谜团，没人能解开，你以为你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现实，但也只是你以为，在我看来付诸行动永远比无病呻吟更具说服力，也更需要勇气，而不是像你这样间接性的踌躇满志。”
以前总以为是回忆的加分，年少时的感情总是铭刻在心灵深处；此刻的王青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一直把苏舞月当成心底的白月光，因为她特有的知性和成熟，没有刻意嘲讽、只有诚恳的态度和发自内心的真诚。
苏舞月：“想的再多，不如往前迈一步。想要财富也得着眼当下，时下的我们只有抛却那么不切实际的空想，脚踏实地的准备好高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
王青竹：“我送你。”
王青竹扭头，来人正是苏舞月，高挑的身姿，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恬静冷漠，仿若没有潮水的大海，静静的不带一丝涟漪。宽松的校服遮挡不住她出尘的气质。心里暗想：我眼光真不错。嘴里却打着哈哈
“我给他们讲笑话呢。”
苏舞月：“你还没回答我。”
此刻的苏舞月很生气，这家伙从住院到返校，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今晚还是赵梦菲给她发短信说晚上在食堂小聚，本来苏舞月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想想之前王青竹追她的时候对她的关心和爱护，两人虽未正式确定关系，但也有了朋友的情谊；今晚专门托朋友买了水果来看他，没想到却听到了他对自己的抱怨。自己从来没有让他放弃尊严或是怎样，结果到他嘴里成了他成了自己的舔狗。伤心！
王青竹：“我嘴欠。都是豪子用话激我，一直在那哔哔叨叨个没完，我上头了，我是无辜的。”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弟都是拿来卖的，豪子顶住啊。
吴豪一脸懵逼，瞬间也反应过来了，鄙视了一眼王青竹，开口：
“是我把竹子斗急眼了，他好面子，打架输了不好意思跟你说，怕你瞧不起他，一直想不到怎么开口找你呢。”
苏舞月：“没看出来，一个礼拜了，一条短信都没有。”
王青竹：“家里管得严，不敢拿家里手机给你发信息，我~”
苏舞月直接打断王青竹：
“别掰扯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说谎的开始。买了水果给你，我走了。”说完苏舞月把水果放桌子上转身就准备离开。赵梦菲急忙拉住苏舞月道：“去操场走一圈散散步吧。”苏舞月看向王青竹，赵梦菲接着说道：“愣着干啥啊，餐桌收拾干净，赶紧的啊。”
苏舞月和赵梦菲先起身离开，王青竹、薛云峰、吴豪三人收拾完后急忙跟上。
操场上很热闹，草坪上到处可见的小团队、小情侣打闹着，一片欢声笑语，四人并步走在跑道上。走着走着，薛云峰拉着赵梦菲脱离了队伍，走向了小树林，吴豪见状直接说要去跑步，转身开溜。剩下两人沉默不语，王青竹曾无数次幻想此情此景，有无数的话想要和苏舞月说，临到头又纠结着语言的苍白无力，一时无从开口。
“你”“你”
两人同时开口，王青竹：“你先说吧。”
苏舞月：“住院为什么不和我说，吴豪说的那套我不信，不需要你重复。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王青竹：“我没想好怎么面对。”
苏舞月：“我很吓人吗？你以前在我面前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少言寡语。”
王青竹：“挺矫情的，人长大只是在一瞬间吧。一辈子不经历事，活到八十岁也依然是八岁的心理；磕一下、摔一跤八岁也能有成年人的心理。我住院昏迷那段时间做了个梦。”
苏舞月：“这话在哪听的，不像你能说出来的。什么梦？梦里有我吗？”
王青竹：“有你的故事，但不多。梦里我高考完去复读了，你考上了汉江大学。你去复读校区看你朋友的时候我们碰过一次面，好像两个瞬间长大的人，相视一笑，并无过多交集。”
苏舞月看着王青竹的脸庞，很奇怪，明明只是梦，看他的表情却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稚嫩的少年莫名有了些不符合年龄的苍伤。
苏舞月：“后来呢？”
王青竹：“后来啊，后来上了个不入流的二本院校，而我也失去了你的联系。普通的大学生涯，毕业后参加普通的工作，为了碎银几两奔波到三十几岁，回头看，仍然一事无成。”
苏舞月：“所以你觉得没有未来，想直接了断。”
王青竹：“想又不想。我怕梦里是真的，怕自己改变不了结局。所以一直在犹豫。”
苏舞月：“因为一个梦，你也想的太多了。”
王青竹：“只是一方面，这次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虽说是简单的打架斗殴，事情的处理结果我并不满意，不接受赔偿，对方完全可以一直耗着，走司法程序也算是一样，时间成本，金钱成本，我的家庭耗不起，而对方可以轻松转学，去另一所学校重新开始。我甚至不敢问我父亲是如何和对面协商的，他是否又受到了不公平且妥协。可我又毫无办法。如果我的家庭阶层高一点，事件处理是否又是另一个样子。家长和学校把我保护的太好了，让我天真的以为公平是存在的，社会对所有人是一视同仁的。事实往往是残酷的，从出生那一刻就不公平。我想改变我的阶层，我不想在受到委屈时被别人用金钱就可以埋没一切不平等。食堂那句‘我只想搞钱’是真的。”
苏舞月：“王青竹，你脑子瓦掉了吧。一个子虚乌有的梦和对事件的深度解读就让你想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搞钱，你搞笑都搞不来，想屁吃呢。”
微风拂过。王青竹愣住了，酝酿了这么久的情绪，铺垫了这么久，刚准备在自己的白月光面前豪言壮语，一下子脑袋短路了。剧本不对，应该是有好感的，多多少少应该有鼓励吧，简直是泄了气的皮球，瘪了。苏舞月望着呆住的王青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王青竹只有一个感叹：恬美的笑容，淳朴且真实，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甜。
苏舞月脸红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苏舞月：“喂，看够了没有。”
王青竹：“如果可以，请让时间定格。”
苏舞月：“俗套。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会让你想这么多。莫泊桑的《一生》中讲过‘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毕竟我们才十八岁，未来是个谜团，没人能解开，你以为你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现实，但也只是你以为，在我看来付诸行动永远比无病呻吟更具说服力，也更需要勇气，而不是像你这样间接性的踌躇满志。”
以前总以为是回忆的加分，年少时的感情总是铭刻在心灵深处；此刻的王青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一直把苏舞月当成心底的白月光，因为她特有的知性和成熟，没有刻意嘲讽、只有诚恳的态度和发自内心的真诚。
苏舞月：“想的再多，不如往前迈一步。想要财富也得着眼当下，时下的我们只有抛却那么不切实际的空想，脚踏实地的准备好高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
王青竹：“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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