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面具
展台上站上了一个带着黑色电子风格面具的人。
面具上什么花纹都没有，犹如镜面一般。
每个望着这幅面具的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倒影。
程放也在其中。
他的心脏，开始加速撞击起束缚其自由的胸腔，震得四面骨架咯咯作响。
只是一副连花纹都没有的面具，就让程放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个人……很危险。
如果说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一群卖药的人中间，已经足够鹤立鸡群了。
那么这个人既没有像之前的人一样穿着一身医护司的外袍，也没有上来就关心一遍台下老龄人的身体健康和生活烦恼。
更没有情绪激昂地说些为民请命、药效通天之类的宣传词。
简直就像是在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高呼：
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咯。
普通地将手上的小提箱放在展台上，面具人普通地开口说话：
“这种药，除了能让你突破，或者让你拼个命，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声音……也很普通。
程放原本设想，这样的面具人，开口时应该会混合着电子音，或者说话声音不分男女，又或者时男时女。
让人根本无从分辨他的身份，还要被这样诡异的嗓音震慑住。
但实际上这面具人的声音，只是很简单的普通。
普通得就像是每个人回忆昨天在街上遇到的第三个男路人的嗓音一样。
普通得让程放汗毛倒立。
看来……他找到线索了。
面具人的手在提箱的锁盘上划过。
锁盘转动间，提箱自行打开，将里面的内容抬了起来，方便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
里面静静地躺着十支玻璃管，里面各躺着一颗……
……红色的药丸。
“这种丹药，叫做燃血丹。”
台下鸦雀无声，许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一共十颗，它的每颗起拍价格是，三十万。”面具人继续说道。
台下坐着的老人们立刻炸开了锅。
“多少？”
“三十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什么灵丹妙药三十万一颗？来逗我们寻开心的吧！”
“这人一看就是个骗子！”
“保安！怎么不把这个人拉出去？”
……
面具人手掌轻轻下压。
程放感觉到一阵心悸，嗓子里仿佛上不来气，艰难地喘着气。
整个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都在这一手下震惊地看着他。
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就影响到了现场的所有人。
这到底是什么修为？
是功法顶级的筑基？
还是……更高的层次？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毕竟连筑基都到不了，总是有原因的。”
面具人把手背过去，轻轻地渡了一步。
“我也知道，你们刚才买完那么多东西，很多人已经没钱了。”
他转过来，“不过很快，当你们觉得自己需要它的时候，会想起来自己哪里还有钱的。”
伸手轻轻一摄，一颗燃血丹便连着瓶子到了他手中。
“现在你们当中，可以有个幸运儿，在这里，不付出任何金钱，直接体会到筑基的感觉。”
他一下一下地掷着手里的瓶子，那颗丹药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来回跳动。
场上有些躁动起来。
就算不少人还在质疑、观望这颗丹药的效果和价格。
但这颗丹药是免费的，而且台上这面具人又说的极为笃定，在这里就能立即看到结果。
还是有很多人跃跃欲试起来。
对于这群寿元无多，每天都在与对死亡的恐惧做斗争的人来说，任何机会，能试试总是好的。
更何况，它是免费的。
程放突然内心觉得有些可悲的好笑。
他现在以燕红绡的样子，经历着可能燕红绡死前经历过的事情，思考着燕红绡死前可能思考过的斗争抉择，竟然有了种时空轮回的错觉之感。
不过很快，程放又感觉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即便按照这次燃血丹的起拍价，那也是足足三十万才能换来一颗。
燕红绡平常给人做饭为生，却竟然能掏出钱来买下三颗燃血丹。
是那时候这个丹药更便宜？
是她朝什么人借了钱？
还是说……她手里的丹药，根本就不是这样入手的？
这是程放在这一刻想不明白的事情。
转念间，程放低下头捻起身上变化出的红裙。
纹路细腻，光华流动，一看便知不是简单货色。
程放从来没见过燕红绡穿过这身衣服，甚至连红色衣服都没见她穿过，尽管她名字叫红绡。
然而，出事那天晚上，他看到的燕红绡却是穿着这身不菲红裙。
在那片死亡的幻境中，他看到的燕红绡，也是身穿这套红裙。
自己变成她的样子后，自然更是身着这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裙装。
以至于购物的时候，他都觉得或许就是这身裙装，让那些店员态度更殷勤了一点点。
这身红裙，燕老太她平时为何从来不穿？
原本他在看了燕红绡留下的影像后觉得，那只是老人希望自己在最后的时候，还能体面一些。
现在看来，这后面只怕还有他不了解的其他东西在后面。
究竟特别之处在哪里？
还有什么隐藏在后面？
难道只是为了表明这老太其实有些存款，这套红裙是她曾经阔过的证明？
程放眉头紧皱，一时理不清楚这些思绪。
台上的面具人，却是注意到了刚才笑了出来又拧紧眉头的程放。
“那我就朝这位红裙老人的方向投掷好了。”
面具人指了指程放的方向，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将那颗燃血丹扔了过来。
程放没有动。
这个面具人他打不过。
既然打不过，那此时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台下几十个人迅速地朝程放这个方向挤了过来。
程放抬头看着这些挤过来争抢丹药的老人。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池塘里抢食时被同伴挤出水面的一尾红鲤。
而台上静静背着手的面具人，就像是正在欣赏这幅风景的喂食人。
食料只有一个，抢食自然也未持续多久。
最终的胜者，便带着那颗燃血丹朝着展台走去。
啪。
程放在胜者经过自己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药，吃了可能会死。”
后面的黑衣安保，对过了一个眼神。
胜者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扯开了程放的手，露出了一口烂牙：
“那你看看，我现在又还能活多久？”
“……”
程放不再有其他的话语。
“真晦气。”
胜者径直地向台上走去。
程放看着上台的胜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看着面具人让她坐在接入了灵网的座椅上，在她服下丹药后细心地为其导引燃血功法和灵气。
灵气自座椅中飞快地涌入她的体内，全身变得和煮熟的虾一样通红。
盏茶功法，
就见胜者原本已经干瘪的身躯迅速充盈起来。
尽管头发仍旧花白，气息已然突破到了筑基的范畴。
看着胜者欣喜若狂的样子。
台下也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我出三十五万！”
“我出……我出三十六万！”
“为什么我刚才不去抢那颗药！”
“我这时候到哪去找这么多钱？”
“老弟，我刚买这些东西便宜点给你，匀我二十万可以不？”
“老哥，不，亲哥！我一样分量的东西给你，你匀我十五万就好，行不行？”
“……”
程放已然身处于一片狂热的海洋。
这些人已然如同疯魔。
不。
程放摇摇头。
他们其实很理智。
只是有人，点燃了他们内心的绝望和对生的渴望罢了。
面具人还是一样的伸手下压，重新说道：
“现在起拍价，五十万。”
面具上什么花纹都没有，犹如镜面一般。
每个望着这幅面具的人，都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倒影。
程放也在其中。
他的心脏，开始加速撞击起束缚其自由的胸腔，震得四面骨架咯咯作响。
只是一副连花纹都没有的面具，就让程放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个人……很危险。
如果说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一群卖药的人中间，已经足够鹤立鸡群了。
那么这个人既没有像之前的人一样穿着一身医护司的外袍，也没有上来就关心一遍台下老龄人的身体健康和生活烦恼。
更没有情绪激昂地说些为民请命、药效通天之类的宣传词。
简直就像是在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高呼：
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咯。
普通地将手上的小提箱放在展台上，面具人普通地开口说话：
“这种药，除了能让你突破，或者让你拼个命，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声音……也很普通。
程放原本设想，这样的面具人，开口时应该会混合着电子音，或者说话声音不分男女，又或者时男时女。
让人根本无从分辨他的身份，还要被这样诡异的嗓音震慑住。
但实际上这面具人的声音，只是很简单的普通。
普通得就像是每个人回忆昨天在街上遇到的第三个男路人的嗓音一样。
普通得让程放汗毛倒立。
看来……他找到线索了。
面具人的手在提箱的锁盘上划过。
锁盘转动间，提箱自行打开，将里面的内容抬了起来，方便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
里面静静地躺着十支玻璃管，里面各躺着一颗……
……红色的药丸。
“这种丹药，叫做燃血丹。”
台下鸦雀无声，许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一共十颗，它的每颗起拍价格是，三十万。”面具人继续说道。
台下坐着的老人们立刻炸开了锅。
“多少？”
“三十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什么灵丹妙药三十万一颗？来逗我们寻开心的吧！”
“这人一看就是个骗子！”
“保安！怎么不把这个人拉出去？”
……
面具人手掌轻轻下压。
程放感觉到一阵心悸，嗓子里仿佛上不来气，艰难地喘着气。
整个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都在这一手下震惊地看着他。
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就影响到了现场的所有人。
这到底是什么修为？
是功法顶级的筑基？
还是……更高的层次？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毕竟连筑基都到不了，总是有原因的。”
面具人把手背过去，轻轻地渡了一步。
“我也知道，你们刚才买完那么多东西，很多人已经没钱了。”
他转过来，“不过很快，当你们觉得自己需要它的时候，会想起来自己哪里还有钱的。”
伸手轻轻一摄，一颗燃血丹便连着瓶子到了他手中。
“现在你们当中，可以有个幸运儿，在这里，不付出任何金钱，直接体会到筑基的感觉。”
他一下一下地掷着手里的瓶子，那颗丹药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来回跳动。
场上有些躁动起来。
就算不少人还在质疑、观望这颗丹药的效果和价格。
但这颗丹药是免费的，而且台上这面具人又说的极为笃定，在这里就能立即看到结果。
还是有很多人跃跃欲试起来。
对于这群寿元无多，每天都在与对死亡的恐惧做斗争的人来说，任何机会，能试试总是好的。
更何况，它是免费的。
程放突然内心觉得有些可悲的好笑。
他现在以燕红绡的样子，经历着可能燕红绡死前经历过的事情，思考着燕红绡死前可能思考过的斗争抉择，竟然有了种时空轮回的错觉之感。
不过很快，程放又感觉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即便按照这次燃血丹的起拍价，那也是足足三十万才能换来一颗。
燕红绡平常给人做饭为生，却竟然能掏出钱来买下三颗燃血丹。
是那时候这个丹药更便宜？
是她朝什么人借了钱？
还是说……她手里的丹药，根本就不是这样入手的？
这是程放在这一刻想不明白的事情。
转念间，程放低下头捻起身上变化出的红裙。
纹路细腻，光华流动，一看便知不是简单货色。
程放从来没见过燕红绡穿过这身衣服，甚至连红色衣服都没见她穿过，尽管她名字叫红绡。
然而，出事那天晚上，他看到的燕红绡却是穿着这身不菲红裙。
在那片死亡的幻境中，他看到的燕红绡，也是身穿这套红裙。
自己变成她的样子后，自然更是身着这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裙装。
以至于购物的时候，他都觉得或许就是这身裙装，让那些店员态度更殷勤了一点点。
这身红裙，燕老太她平时为何从来不穿？
原本他在看了燕红绡留下的影像后觉得，那只是老人希望自己在最后的时候，还能体面一些。
现在看来，这后面只怕还有他不了解的其他东西在后面。
究竟特别之处在哪里？
还有什么隐藏在后面？
难道只是为了表明这老太其实有些存款，这套红裙是她曾经阔过的证明？
程放眉头紧皱，一时理不清楚这些思绪。
台上的面具人，却是注意到了刚才笑了出来又拧紧眉头的程放。
“那我就朝这位红裙老人的方向投掷好了。”
面具人指了指程放的方向，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将那颗燃血丹扔了过来。
程放没有动。
这个面具人他打不过。
既然打不过，那此时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台下几十个人迅速地朝程放这个方向挤了过来。
程放抬头看着这些挤过来争抢丹药的老人。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池塘里抢食时被同伴挤出水面的一尾红鲤。
而台上静静背着手的面具人，就像是正在欣赏这幅风景的喂食人。
食料只有一个，抢食自然也未持续多久。
最终的胜者，便带着那颗燃血丹朝着展台走去。
啪。
程放在胜者经过自己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药，吃了可能会死。”
后面的黑衣安保，对过了一个眼神。
胜者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扯开了程放的手，露出了一口烂牙：
“那你看看，我现在又还能活多久？”
“……”
程放不再有其他的话语。
“真晦气。”
胜者径直地向台上走去。
程放看着上台的胜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看着面具人让她坐在接入了灵网的座椅上，在她服下丹药后细心地为其导引燃血功法和灵气。
灵气自座椅中飞快地涌入她的体内，全身变得和煮熟的虾一样通红。
盏茶功法，
就见胜者原本已经干瘪的身躯迅速充盈起来。
尽管头发仍旧花白，气息已然突破到了筑基的范畴。
看着胜者欣喜若狂的样子。
台下也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我出三十五万！”
“我出……我出三十六万！”
“为什么我刚才不去抢那颗药！”
“我这时候到哪去找这么多钱？”
“老弟，我刚买这些东西便宜点给你，匀我二十万可以不？”
“老哥，不，亲哥！我一样分量的东西给你，你匀我十五万就好，行不行？”
“……”
程放已然身处于一片狂热的海洋。
这些人已然如同疯魔。
不。
程放摇摇头。
他们其实很理智。
只是有人，点燃了他们内心的绝望和对生的渴望罢了。
面具人还是一样的伸手下压，重新说道：
“现在起拍价，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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