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来自红色深渊的馈赠
果然如此。
姜九微漆黑的眸子都似乎被探测仪给映上了红色，她又开口问道：“是颜色越亮，就越危险吗？”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探测仪有红黄蓝绿四种颜色，危险系数依次递减，红色是最危险的，绿色是安全的。同一种颜色，颜色越黯淡就越安全，越明亮也就越危险。这么亮的红色…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小铃兰阐述着事实，但一旁的姜九微却听得将信将疑。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姜九微在得到小铃兰的默许后，继续说了下去：“可是Mocha，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安然无恙到现在，它真的有你口中那么危险吗？”
有小铃兰、蛇皮男这种在深渊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姜九微对其他深渊的危险毫不怀疑——越是穷凶极恶的地方，才越能培育出强者，这就是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但如果所有的深渊都像Mocha这样，是万万不会诞生出他们这种强度的觉醒者的。
“我也对这个评级有所怀疑。但到现在为止，我在Mocha里走了这么地方，也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小铃兰也露出了一点少见的动摇。
“会不会是探测仪搞错了，它的原理是什么？”
“……不太可能。原理还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就像没有任何真理可以解释这无尽深渊一样。”小铃兰说道：“但是有一点——无数人用性命证实的一点，探测仪的评级从未出过错。”
“——红色深渊，鲜有人生还。也有人不信邪，拿着红色深渊的信物，却都有去无回…绿色深渊，哪怕这个深渊看起来十分危险诡奇，只要摸到门道，就能苟活下去。”
“当然，无论是什么等级的深渊，都不要轻视它；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亡更痛苦。”
小铃兰的话沉甸甸的，给Mocha——姜九微的故乡，与死刑画上了等号。
“那挺好的。”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姜九微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蹦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脑子坏掉了吗？”小铃兰一脸嫌恶。
姜九微摇了摇头，没有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她只是单纯觉得，如果Mocha真的会变成无人生还的人间炼狱，小铃兰马上会去往其他深渊这件事，当然是件好事。
“没有其他问题了？那就不要耽误我了。”小铃兰撑着凳缘，跳了下来——之前她一直斜卧在一个高高大大的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九微，现在旧也叙完了，她也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之前不是说了靠你自己没办法拿到砂纸吗？现在你去干嘛？”姜九微的话说得难听，却很直白。
“难不成靠你就能成功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小铃兰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你不要以吃为目的，随便杀一个副本生物，就能成功脱离副本了。你的能力也恢复了，杀个副本生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赶姜九微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怎么脱离副本，早出去晚出去都是出去。万一我真的能帮上忙呢？”姜九微摆出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小铃兰本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认命的味道：“我就不该管你，你就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丑话说在前头。前几次救你是凑巧，如果再遇见危险，你就自生自灭吧。”小铃兰挥了挥手，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示意姜九微跟上来。
姜九微全然不顾小铃兰的话，跟着小铃兰出了房间。推开门的一刹那，流光溢彩的光点下，一栋栋大气磅礴的建筑错落有致，这里的街道干净而精致，与之前的那个球的城镇完全是天壤之别。
难怪那些球都想逃离那个鬼地方，和这里相比，那儿确实连贫民窟都算不上。如果换她是土生土长的副本生物的话，怕是削尖了脑袋，姜九微也要挤进到这儿来。
这里的规矩和原来的球镇似乎有所不同，街上人来人往，打扮豪华的人身后一般都跟着数个仆从，小铃兰领着姜九微走在街道上，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不近的距离，大家看上去都各有各的事，维持着礼貌的边界感。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神木。球镇远离神木，但是这里却围绕着神木而建，仰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神木，再高些——
“神木上面，是不是有个亮点？”姜九微眯着眼，脖子都快望酸了。上方数百米的那一段神木被一团晶莹的亮点给围绕着。不同于零碎的光点，那个亮点的体型要来得更大些，而且姜九微是在数百米外用肉眼观察到的大概规模，不难想象，那块亮点的本体是有多大。
她们二人已经站在了神木之下，这应该是神木的最高一层，结果实的草地、荒芜的球镇都被踩在了脚下的下方。
“那里就是砂纸的所在地，也是这个副本成形的基础——我没办法上去，你也看见了吧，赶紧离开这儿吧。”小铃兰第二次下达了逐客令。
神木的枝干并非是九十度垂直于地面，表面也并非光滑无比，每隔一段就有小的分枝支棱出去。虽然如此，如果单叫人徒手爬上几百米高的半空，饶是体力经过强化的觉醒者也很难吃消，怪不得小铃兰被困在了这一步。
而这对已经恢复了能力的姜九微来说，虽然困难，但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这次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你的忙。”姜九微专注地计算着每一道分枝之间的距离，暗自揣摩着需要用几次影之舞。
该说不说，虽然她的能力不属于杀伤力极强的那一范畴，可控性也不大，但是泛用性却很广。
“哦？”听见姜九微的话后，小铃兰眼睛一亮，但这一抹亮色却像夜空中划破天际的彗星一样，短暂极了，短到姜九微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你还没见识过我的能力吧？之前我带吱吱就爬上过锦阳市最高的摩天大楼。这砂纸虽然高，但也能试试。”想起了原来的经历，姜九微不由摩拳擦掌了起来。
吱吱，也不知道它还好吗。
“嗯。”小铃兰想都没想，直接允许了姜九微的尝试，当下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跃跃欲试的姜九微一把打横抱起了小铃兰，自从进入到这个副本以来，她的注意力还没有像如此集中而兴奋过，她的眼里只有上空一个又一个树枝，距离那张砂纸所在地最近的树枝正是她最终的目的地。
影之舞发动了。
姜九微和小铃兰冲破了空气，空中的光点似乎都被她们挤向了两边。姜九微目之所及的地方，下一秒就被她牢牢实实地踩在了脚下。
第一次使用影之舞时，怀里的小铃兰居然出声夸了姜九微一句：“虽然你这能力像个猴儿，但确实很好用，发展的空间很大。”
姜九微再一次落在主干分出来的树枝上，有些微微喘气。前几次的影之舞让她已经逐渐适应了前进的节奏，虽然中间也发生过落得树枝太细或者落点不太平衡的情况，但好在都有惊无险，现在她们已经上到了距离光亮三分之一的高度，影之舞连续的使用让姜九微的体力微微有些吃不消。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很粗壮的树枝，准备稍作休憩。
虽然只上升了是三分之一，但从树上向下望去，下方的建筑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点，行人们更是小得肉眼都难以观察得到了。亮点的高度远比她们想象得要高得多。
“这次，真的有可能会成功。”小铃兰坐在枝干上，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心情竟然是难得的不错。
“我们肯定能上去！”姜九微虽然累，但信心十足。
小铃兰笑着说：“刚才没有告诉你，越是危险的深渊，就越能觉醒出厉害的能力，Mocha给了你不错的馈赠。”
还有这种说法？不过姜九微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多厉害：“小铃兰的能力可比我的强多了，那你的老家很危险吗？”
小铃兰轻轻摇了摇头，又说道：“之前你一直这样用自己的能力？真是没有一点技巧可言，用几次就这么虚弱也怪不得谁。”
姜九微愿闻其详。
小铃兰接着说道：“你使用能力的过程中，是完全失控的。你完全可以控制它，将一大段分成几小段，每次都有意识地去感受身体走向，去操纵它，不要一心只有目标，要去感受，用心感受。既然是属于你的东西，理应受你控制，天经地义。”
姜九微听得似懂非懂，小铃兰这席话颇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味了：“只有一会试试了，我也想像小铃兰用紫焰那样无所不能。”
“谁告诉你我的紫焰无所不能了？”小铃兰反问道。
“每次你的紫焰都来得猛烈而突然，像是没有一点限制。”
“你可真是没有常识。虽然应该保密，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紫焰只能燃烧我碰到的、或者是间接触碰的东西，如果以后你遇见了其它的紫焰，给你一个温馨提示。”小铃兰说道：“记得逃，逃得越远越好。”
“除了小铃兰还有能使用紫焰？不同的人能觉醒出相同的能力吗？”姜九微有些懵了。
“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能力，就像不会存在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小铃兰站了起来，伸出了双臂，这是想让姜九微抱着她继续前行的意思。
姜九微漆黑的眸子都似乎被探测仪给映上了红色，她又开口问道：“是颜色越亮，就越危险吗？”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探测仪有红黄蓝绿四种颜色，危险系数依次递减，红色是最危险的，绿色是安全的。同一种颜色，颜色越黯淡就越安全，越明亮也就越危险。这么亮的红色…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小铃兰阐述着事实，但一旁的姜九微却听得将信将疑。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姜九微在得到小铃兰的默许后，继续说了下去：“可是Mocha，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安然无恙到现在，它真的有你口中那么危险吗？”
有小铃兰、蛇皮男这种在深渊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姜九微对其他深渊的危险毫不怀疑——越是穷凶极恶的地方，才越能培育出强者，这就是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但如果所有的深渊都像Mocha这样，是万万不会诞生出他们这种强度的觉醒者的。
“我也对这个评级有所怀疑。但到现在为止，我在Mocha里走了这么地方，也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小铃兰也露出了一点少见的动摇。
“会不会是探测仪搞错了，它的原理是什么？”
“……不太可能。原理还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就像没有任何真理可以解释这无尽深渊一样。”小铃兰说道：“但是有一点——无数人用性命证实的一点，探测仪的评级从未出过错。”
“——红色深渊，鲜有人生还。也有人不信邪，拿着红色深渊的信物，却都有去无回…绿色深渊，哪怕这个深渊看起来十分危险诡奇，只要摸到门道，就能苟活下去。”
“当然，无论是什么等级的深渊，都不要轻视它；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亡更痛苦。”
小铃兰的话沉甸甸的，给Mocha——姜九微的故乡，与死刑画上了等号。
“那挺好的。”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姜九微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蹦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脑子坏掉了吗？”小铃兰一脸嫌恶。
姜九微摇了摇头，没有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她只是单纯觉得，如果Mocha真的会变成无人生还的人间炼狱，小铃兰马上会去往其他深渊这件事，当然是件好事。
“没有其他问题了？那就不要耽误我了。”小铃兰撑着凳缘，跳了下来——之前她一直斜卧在一个高高大大的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九微，现在旧也叙完了，她也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之前不是说了靠你自己没办法拿到砂纸吗？现在你去干嘛？”姜九微的话说得难听，却很直白。
“难不成靠你就能成功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小铃兰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你不要以吃为目的，随便杀一个副本生物，就能成功脱离副本了。你的能力也恢复了，杀个副本生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赶姜九微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怎么脱离副本，早出去晚出去都是出去。万一我真的能帮上忙呢？”姜九微摆出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小铃兰本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认命的味道：“我就不该管你，你就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丑话说在前头。前几次救你是凑巧，如果再遇见危险，你就自生自灭吧。”小铃兰挥了挥手，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示意姜九微跟上来。
姜九微全然不顾小铃兰的话，跟着小铃兰出了房间。推开门的一刹那，流光溢彩的光点下，一栋栋大气磅礴的建筑错落有致，这里的街道干净而精致，与之前的那个球的城镇完全是天壤之别。
难怪那些球都想逃离那个鬼地方，和这里相比，那儿确实连贫民窟都算不上。如果换她是土生土长的副本生物的话，怕是削尖了脑袋，姜九微也要挤进到这儿来。
这里的规矩和原来的球镇似乎有所不同，街上人来人往，打扮豪华的人身后一般都跟着数个仆从，小铃兰领着姜九微走在街道上，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不近的距离，大家看上去都各有各的事，维持着礼貌的边界感。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神木。球镇远离神木，但是这里却围绕着神木而建，仰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神木，再高些——
“神木上面，是不是有个亮点？”姜九微眯着眼，脖子都快望酸了。上方数百米的那一段神木被一团晶莹的亮点给围绕着。不同于零碎的光点，那个亮点的体型要来得更大些，而且姜九微是在数百米外用肉眼观察到的大概规模，不难想象，那块亮点的本体是有多大。
她们二人已经站在了神木之下，这应该是神木的最高一层，结果实的草地、荒芜的球镇都被踩在了脚下的下方。
“那里就是砂纸的所在地，也是这个副本成形的基础——我没办法上去，你也看见了吧，赶紧离开这儿吧。”小铃兰第二次下达了逐客令。
神木的枝干并非是九十度垂直于地面，表面也并非光滑无比，每隔一段就有小的分枝支棱出去。虽然如此，如果单叫人徒手爬上几百米高的半空，饶是体力经过强化的觉醒者也很难吃消，怪不得小铃兰被困在了这一步。
而这对已经恢复了能力的姜九微来说，虽然困难，但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这次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你的忙。”姜九微专注地计算着每一道分枝之间的距离，暗自揣摩着需要用几次影之舞。
该说不说，虽然她的能力不属于杀伤力极强的那一范畴，可控性也不大，但是泛用性却很广。
“哦？”听见姜九微的话后，小铃兰眼睛一亮，但这一抹亮色却像夜空中划破天际的彗星一样，短暂极了，短到姜九微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你还没见识过我的能力吧？之前我带吱吱就爬上过锦阳市最高的摩天大楼。这砂纸虽然高，但也能试试。”想起了原来的经历，姜九微不由摩拳擦掌了起来。
吱吱，也不知道它还好吗。
“嗯。”小铃兰想都没想，直接允许了姜九微的尝试，当下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跃跃欲试的姜九微一把打横抱起了小铃兰，自从进入到这个副本以来，她的注意力还没有像如此集中而兴奋过，她的眼里只有上空一个又一个树枝，距离那张砂纸所在地最近的树枝正是她最终的目的地。
影之舞发动了。
姜九微和小铃兰冲破了空气，空中的光点似乎都被她们挤向了两边。姜九微目之所及的地方，下一秒就被她牢牢实实地踩在了脚下。
第一次使用影之舞时，怀里的小铃兰居然出声夸了姜九微一句：“虽然你这能力像个猴儿，但确实很好用，发展的空间很大。”
姜九微再一次落在主干分出来的树枝上，有些微微喘气。前几次的影之舞让她已经逐渐适应了前进的节奏，虽然中间也发生过落得树枝太细或者落点不太平衡的情况，但好在都有惊无险，现在她们已经上到了距离光亮三分之一的高度，影之舞连续的使用让姜九微的体力微微有些吃不消。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很粗壮的树枝，准备稍作休憩。
虽然只上升了是三分之一，但从树上向下望去，下方的建筑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点，行人们更是小得肉眼都难以观察得到了。亮点的高度远比她们想象得要高得多。
“这次，真的有可能会成功。”小铃兰坐在枝干上，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心情竟然是难得的不错。
“我们肯定能上去！”姜九微虽然累，但信心十足。
小铃兰笑着说：“刚才没有告诉你，越是危险的深渊，就越能觉醒出厉害的能力，Mocha给了你不错的馈赠。”
还有这种说法？不过姜九微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多厉害：“小铃兰的能力可比我的强多了，那你的老家很危险吗？”
小铃兰轻轻摇了摇头，又说道：“之前你一直这样用自己的能力？真是没有一点技巧可言，用几次就这么虚弱也怪不得谁。”
姜九微愿闻其详。
小铃兰接着说道：“你使用能力的过程中，是完全失控的。你完全可以控制它，将一大段分成几小段，每次都有意识地去感受身体走向，去操纵它，不要一心只有目标，要去感受，用心感受。既然是属于你的东西，理应受你控制，天经地义。”
姜九微听得似懂非懂，小铃兰这席话颇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味了：“只有一会试试了，我也想像小铃兰用紫焰那样无所不能。”
“谁告诉你我的紫焰无所不能了？”小铃兰反问道。
“每次你的紫焰都来得猛烈而突然，像是没有一点限制。”
“你可真是没有常识。虽然应该保密，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紫焰只能燃烧我碰到的、或者是间接触碰的东西，如果以后你遇见了其它的紫焰，给你一个温馨提示。”小铃兰说道：“记得逃，逃得越远越好。”
“除了小铃兰还有能使用紫焰？不同的人能觉醒出相同的能力吗？”姜九微有些懵了。
“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能力，就像不会存在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小铃兰站了起来，伸出了双臂，这是想让姜九微抱着她继续前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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