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相煎何太急
独坐在后排的姜九微望着副驾驶上兀自系紧安全带的女人，一时有些怔神，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即便在荒颓的深渊中，她仍是那么精致，像一朵开得盛过头的蔷薇，惊心动魄，夺人眼球。
“我说，你不系安全带吗？”美人开了口，连声音都媚得恰到好处，一点一点拨动着姜九微心上的弦。
“不————”
姜九微的牙差点没把舌头咬断，她整个人都被惯性狠狠一甩，紧贴到后背靠椅上，心脏下一秒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所有旖旎的心思齐齐被甩在了脑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看样子你是没坐过阿桂的车。”美人被她的反应逗得直笑，她的手指上套了一枚老式翡翠指环，显得柔荑更似白玉，她用细长的手指松了松方才拉得太紧的安全带，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又让姜九微的心绪慢了半拍。
姜九微只得手忙脚乱地从后座上拉出安全带，“谢谢谢谢。”好不容易系好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前座的川桂一出声提醒道：“你少跟阿金讲两句话。”
在姜九微狐疑的目光中，川桂一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仍盯着前方的道路：“阿金你也别说话了。”
“哼，讨厌啦。”前座美人娇嗔了起来，“人家知道克制，才不会把她给分解掉啦…”
分解？是她理解的那个分解吗？姜九微一个激灵，背后突然感到阵阵凉意，按照川桂一和美人的意思，自己和这个漂亮美人多说几句话，难不成都有被分解的可能性？
敏锐地察觉到了姜九微的异动，前座的美人掩齿露出了更深的笑意：“别听阿桂吓唬你，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的。”
阿金越是这样说，姜九微心中警铃越是大作，原来还有没法控制自己能力的觉醒者吗？姜九微决定乖乖闭嘴，安静地等待队长的指令。
“阿桂让你闭嘴，你就真的闭嘴呀。相信我嘛，别信他的，我不会分解你哦。”
姜九微仍一言不发，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在意的不止是阿金小姐的能力，更是阿金小姐明目张胆的态度。虽说现在的自己是弱小，但她遇见的觉醒者们都不会这样直白地将异能公之于众，这毕竟是在危险深渊里一张保命的底牌，在这点上阿金简直是个异类。
“事在人为，我当然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与她的外表不同，阿金喋喋不休的话唠属性在短短几刻里暴露无遗，若非川桂一开口打断了阿金，她恐怕能自言自语地一直说下去。
“我介绍一下这次的任务计划。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姜九微你只要跟紧我就行。”川桂一打着方向盘，转了个急弯，搞得路面尘土飞扬。
“到地方后，阿金你去开路，我们拿到东西就回振兴会。”
“我知道任务与我无关，但我还是想问——”
“我们是去锦阳军备拿东西哦，小姜。”阿金直接回答了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武器吗？是拿来对付变异种的吗？”姜九微有些懵了，在振兴会根据地附近她也没看见什么变异种，难不成是厉害的变异种都把自己藏起来了？
“你想拿什么都可以哦，毕竟现在也没什么规则可言了嘛…我倒是很想回锦阳城里去，把喜欢的化妆品啊衣服……”
“我只想把你唠叨的嘴封起来。”川桂一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怒火，“能不能给我安静些。”
他本就没长一副好人模样，脸上的伤疤在此刻更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川桂一肌肉的动幅狰狞地叫嚣，阿金瘪了瘪嘴，低声埋怨着“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后，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搞得姜九微更是只能望向窗外看风景。
一路上尘土茫茫，白雾笼罩，和她之前来时的景色没什么大的区别，荒郊野岭应该都是同一画风。
也不知到底发了多久呆，姜九微只听川桂一说了句：“快到了”，才把她和迷迷糊糊的阿金扯回到了现实里来。
“阿金开路，姜九微紧跟着我就行了。”川桂一重复了之前他所说的话。
“知道了啦。”阿金打了个困倦的哈欠，随着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他们的车稳稳地刹在了撰刻有“锦阳军备”四个大字的建筑物前。
入口的一侧是站岗亭，另一侧是贯穿的铁栅栏，即使不复深渊前的气派，整个入口处仍然延续了过往的森严大气，里面是一个恢宏敞亮、修剪整齐的广场，再往里就是层层冰冷的钢铁建筑，望不到尽头。
锦阳军备是锦阳城、乃至整个南方地区最大的军用装备储存库，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上至炮弹下至鱼雷，如果有能力甚至能在这儿组装出坦克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武器，没有这儿拿不出的装备。
他们的目标居然是这里，姜九微暗自咋舌，自己真是狗屎运气，和余雪雪的被子行动比起来，自己半路捡来的这个任务不知道高大上了多少。
阿金率先跳下了车门，她转了转脑袋，卷发在空中扬起：“果然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呀。”
声音回响在空中，无人应她。
“出来吧。别躲了。没用的。”阿金继续说道。
话音还没有彻底散在风中，从军备区里面，就走出了三五成群的穿着制服的人。姜九微再定睛细看，这哪里是人，分明都是套着制服的变异种们。
它们有的还明显能从外表看出怪物的模样，而有的几乎完全与人无异，只是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昭示了它们非人的身份。
一眼扫去，有二、三十个变异种，姜九微的左手下意识地又握了握匕首，冰凉的实触感让她安心了不少；阿金站在最前面，自己和川桂一站在车旁，她能够感受到以阿金为中心，散发出的一圈又一圈实质性的大气压力的颤动。
“这位小姐，你不要这么激动嘛。”为首的变异种开了口，他是一个年轻小伙，穿着黑色制服，腰间还别了把枪，生前应该是军备里的负责安保的人员。
阿金没有说话。
“本是同根生。事非得已，我们不会主动害你的。”这个变异种向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阿金，不知是在觊觎什么，它长长的舌头灵巧地从下巴扫过，舔了一圈嘴唇，“滋溜”的声音似乎还带上了唾液的腥气，令人一阵恶寒。
阿金皱起了眉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添了几份别的韵味，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叫那群变异种们更加躁动，宛如实质般的恶意揣摩流淌在空气里，叫身为旁人的姜九微都感到不快与憋屈。
姜九微正想出声，一旁的川桂一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阿金仍笑得妩媚，像是丝毫没感受到变异种的心思，她的声音像夏日里裹满蜜糖的碎冰：“是吗，我可不承认自己和你们是同类。”
说得对阿金小姐，我们和它们怎么可能是同类！姜九微也只敢在心底附和，这些军备区里的变异种们明显比之前遇见的杂鱼要厉害不少，倘若真的单拎一个出来放她眼前，恐怕她都分不清这个人形生物到底是人还是变异种。
变异种们嚼嚼地笑了起来，笑声阴荡荡的，像来自地狱的耳语，带头的变异种说道：“没关系，很快你们就知……”
“啰嗦死了！”阿金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起了纤细的手臂，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尖儿，指向了讲话的怪物，它彻底成了哑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被阿金指到的头部多了个贯穿前后的空洞，如川桂一所说的那样，被分解了。
这能力好像比双马尾的紫的效果来得更直接，好歹双马尾杀人还要烧一会，阿金小姐这也…望着那个透风的空洞，完美的圆形，边界分割得干干净净的，姜九微甚至能看清分割面里还在搏动的血管，它都还没意识到自己主人的殒命。
这只濒死的变异种和之前她见到的雨中消融的变异种一样，它成为了快融化的冰淇淋，残余的身体像奶油似的一点一点化掉，滴落在大地之上，这次没有洼集的雨水拥抱它，连一尾衣角都没能剩下，地面上一小滩水渍是它在世上曾存在过的最后证明。
阿金轻哼了一声，再次环顾了余下的变异种们，它们似乎都不太在意同伴的死亡，不害怕、不躲避、不逃跑，在它们眼里刚刚事情好像和天空中飞过一只小鸟一样平常，它们仍愣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滚！”川桂一突然发了难，他声音大得姜九微开始怀疑自己的鼓膜是否都被震得穿了孔，变异种们终于慢慢悠悠地退去了，背影像一个个活靶子，引诱着猎人的上膛开枪。
川桂一大步上前，轻轻搀住了阿金，姜九微这才发现阿金小姐居然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或者害怕，更像是在极力遗址过度兴奋的、跳动的炙热内心，她喘了两口气，逐渐平息下方才迷失的疯狂后，借势往川桂一身上一靠，后者却无情地将她扶正，语气满是刚正不阿：“好了。下次别再中它们套儿了，给我添麻烦。”
“靠一靠也是麻烦吗？真是不可爱。”阿金直接忽略了川桂一的话，反问道。
川桂一板着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痕，他挥手示意姜九微和阿金跟上，换成他打头阵，进入到锦阳军备里去。
钢铁构造的园区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们一行三人的脚步声，像一只沉眠的猎豹，容他们逐渐靠近。
“我说，你不系安全带吗？”美人开了口，连声音都媚得恰到好处，一点一点拨动着姜九微心上的弦。
“不————”
姜九微的牙差点没把舌头咬断，她整个人都被惯性狠狠一甩，紧贴到后背靠椅上，心脏下一秒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所有旖旎的心思齐齐被甩在了脑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看样子你是没坐过阿桂的车。”美人被她的反应逗得直笑，她的手指上套了一枚老式翡翠指环，显得柔荑更似白玉，她用细长的手指松了松方才拉得太紧的安全带，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又让姜九微的心绪慢了半拍。
姜九微只得手忙脚乱地从后座上拉出安全带，“谢谢谢谢。”好不容易系好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前座的川桂一出声提醒道：“你少跟阿金讲两句话。”
在姜九微狐疑的目光中，川桂一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仍盯着前方的道路：“阿金你也别说话了。”
“哼，讨厌啦。”前座美人娇嗔了起来，“人家知道克制，才不会把她给分解掉啦…”
分解？是她理解的那个分解吗？姜九微一个激灵，背后突然感到阵阵凉意，按照川桂一和美人的意思，自己和这个漂亮美人多说几句话，难不成都有被分解的可能性？
敏锐地察觉到了姜九微的异动，前座的美人掩齿露出了更深的笑意：“别听阿桂吓唬你，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的。”
阿金越是这样说，姜九微心中警铃越是大作，原来还有没法控制自己能力的觉醒者吗？姜九微决定乖乖闭嘴，安静地等待队长的指令。
“阿桂让你闭嘴，你就真的闭嘴呀。相信我嘛，别信他的，我不会分解你哦。”
姜九微仍一言不发，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她在意的不止是阿金小姐的能力，更是阿金小姐明目张胆的态度。虽说现在的自己是弱小，但她遇见的觉醒者们都不会这样直白地将异能公之于众，这毕竟是在危险深渊里一张保命的底牌，在这点上阿金简直是个异类。
“事在人为，我当然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与她的外表不同，阿金喋喋不休的话唠属性在短短几刻里暴露无遗，若非川桂一开口打断了阿金，她恐怕能自言自语地一直说下去。
“我介绍一下这次的任务计划。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姜九微你只要跟紧我就行。”川桂一打着方向盘，转了个急弯，搞得路面尘土飞扬。
“到地方后，阿金你去开路，我们拿到东西就回振兴会。”
“我知道任务与我无关，但我还是想问——”
“我们是去锦阳军备拿东西哦，小姜。”阿金直接回答了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武器吗？是拿来对付变异种的吗？”姜九微有些懵了，在振兴会根据地附近她也没看见什么变异种，难不成是厉害的变异种都把自己藏起来了？
“你想拿什么都可以哦，毕竟现在也没什么规则可言了嘛…我倒是很想回锦阳城里去，把喜欢的化妆品啊衣服……”
“我只想把你唠叨的嘴封起来。”川桂一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怒火，“能不能给我安静些。”
他本就没长一副好人模样，脸上的伤疤在此刻更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川桂一肌肉的动幅狰狞地叫嚣，阿金瘪了瘪嘴，低声埋怨着“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后，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搞得姜九微更是只能望向窗外看风景。
一路上尘土茫茫，白雾笼罩，和她之前来时的景色没什么大的区别，荒郊野岭应该都是同一画风。
也不知到底发了多久呆，姜九微只听川桂一说了句：“快到了”，才把她和迷迷糊糊的阿金扯回到了现实里来。
“阿金开路，姜九微紧跟着我就行了。”川桂一重复了之前他所说的话。
“知道了啦。”阿金打了个困倦的哈欠，随着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他们的车稳稳地刹在了撰刻有“锦阳军备”四个大字的建筑物前。
入口的一侧是站岗亭，另一侧是贯穿的铁栅栏，即使不复深渊前的气派，整个入口处仍然延续了过往的森严大气，里面是一个恢宏敞亮、修剪整齐的广场，再往里就是层层冰冷的钢铁建筑，望不到尽头。
锦阳军备是锦阳城、乃至整个南方地区最大的军用装备储存库，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上至炮弹下至鱼雷，如果有能力甚至能在这儿组装出坦克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武器，没有这儿拿不出的装备。
他们的目标居然是这里，姜九微暗自咋舌，自己真是狗屎运气，和余雪雪的被子行动比起来，自己半路捡来的这个任务不知道高大上了多少。
阿金率先跳下了车门，她转了转脑袋，卷发在空中扬起：“果然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呀。”
声音回响在空中，无人应她。
“出来吧。别躲了。没用的。”阿金继续说道。
话音还没有彻底散在风中，从军备区里面，就走出了三五成群的穿着制服的人。姜九微再定睛细看，这哪里是人，分明都是套着制服的变异种们。
它们有的还明显能从外表看出怪物的模样，而有的几乎完全与人无异，只是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昭示了它们非人的身份。
一眼扫去，有二、三十个变异种，姜九微的左手下意识地又握了握匕首，冰凉的实触感让她安心了不少；阿金站在最前面，自己和川桂一站在车旁，她能够感受到以阿金为中心，散发出的一圈又一圈实质性的大气压力的颤动。
“这位小姐，你不要这么激动嘛。”为首的变异种开了口，他是一个年轻小伙，穿着黑色制服，腰间还别了把枪，生前应该是军备里的负责安保的人员。
阿金没有说话。
“本是同根生。事非得已，我们不会主动害你的。”这个变异种向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阿金，不知是在觊觎什么，它长长的舌头灵巧地从下巴扫过，舔了一圈嘴唇，“滋溜”的声音似乎还带上了唾液的腥气，令人一阵恶寒。
阿金皱起了眉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添了几份别的韵味，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叫那群变异种们更加躁动，宛如实质般的恶意揣摩流淌在空气里，叫身为旁人的姜九微都感到不快与憋屈。
姜九微正想出声，一旁的川桂一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阿金仍笑得妩媚，像是丝毫没感受到变异种的心思，她的声音像夏日里裹满蜜糖的碎冰：“是吗，我可不承认自己和你们是同类。”
说得对阿金小姐，我们和它们怎么可能是同类！姜九微也只敢在心底附和，这些军备区里的变异种们明显比之前遇见的杂鱼要厉害不少，倘若真的单拎一个出来放她眼前，恐怕她都分不清这个人形生物到底是人还是变异种。
变异种们嚼嚼地笑了起来，笑声阴荡荡的，像来自地狱的耳语，带头的变异种说道：“没关系，很快你们就知……”
“啰嗦死了！”阿金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起了纤细的手臂，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尖儿，指向了讲话的怪物，它彻底成了哑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被阿金指到的头部多了个贯穿前后的空洞，如川桂一所说的那样，被分解了。
这能力好像比双马尾的紫的效果来得更直接，好歹双马尾杀人还要烧一会，阿金小姐这也…望着那个透风的空洞，完美的圆形，边界分割得干干净净的，姜九微甚至能看清分割面里还在搏动的血管，它都还没意识到自己主人的殒命。
这只濒死的变异种和之前她见到的雨中消融的变异种一样，它成为了快融化的冰淇淋，残余的身体像奶油似的一点一点化掉，滴落在大地之上，这次没有洼集的雨水拥抱它，连一尾衣角都没能剩下，地面上一小滩水渍是它在世上曾存在过的最后证明。
阿金轻哼了一声，再次环顾了余下的变异种们，它们似乎都不太在意同伴的死亡，不害怕、不躲避、不逃跑，在它们眼里刚刚事情好像和天空中飞过一只小鸟一样平常，它们仍愣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滚！”川桂一突然发了难，他声音大得姜九微开始怀疑自己的鼓膜是否都被震得穿了孔，变异种们终于慢慢悠悠地退去了，背影像一个个活靶子，引诱着猎人的上膛开枪。
川桂一大步上前，轻轻搀住了阿金，姜九微这才发现阿金小姐居然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或者害怕，更像是在极力遗址过度兴奋的、跳动的炙热内心，她喘了两口气，逐渐平息下方才迷失的疯狂后，借势往川桂一身上一靠，后者却无情地将她扶正，语气满是刚正不阿：“好了。下次别再中它们套儿了，给我添麻烦。”
“靠一靠也是麻烦吗？真是不可爱。”阿金直接忽略了川桂一的话，反问道。
川桂一板着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痕，他挥手示意姜九微和阿金跟上，换成他打头阵，进入到锦阳军备里去。
钢铁构造的园区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们一行三人的脚步声，像一只沉眠的猎豹，容他们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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