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遥祭小北
磐石岛，某处人迹罕至的大湖。
一道身影略空而来，随身剑气充盈，四散奔走。待其缓缓降落，接近湖面之际，周身剑气割裂开脚底的湖面。
原本平整的湖面即刻间便被压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球面。凹陷处如镜面般的水面被割裂成一块块细如稚童拳头大小的水块。
时长生单脚微微踏空，踩起一大块水团。随后，又有数道封元妖链从其袖中略出，将水团牢牢捆住，折叠成一个平稳且牢固、如同平地的偏平水砖。
双脚稳稳落于平滑水砖之上，鞋面微微下陷。
他一手掐诀，使唤瀑布飞剑将大丹师妇人丢在水砖的一角。松开对妇人的禁锢之后，瀑布飞剑重新变回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悬停在大丹师眉心处。
大丹师一言不发，噤若寒蝉。
一丝灵力涌入傀偶门门主体内，在后者四肢百骸中游走钻行，最终又回到时长生的掌心处。
看着掌心处消磨了一半的灵力，时长生发觉剩余的一半灵力还带有一丝细微到不可查觉，但是威力颇大的剧毒。
这毒多半是毒风山的副山主所留，其效果能一点点蚕食修士体内的灵力，使得修士虚弱不堪，却不会伤其性命。
时长生稍稍思索了片刻，便有了决定，
他先是彻底施展出化窍巅峰的修为，同时又控制一缕纯粹的二三剑气，小心地将傀偶门门主三个窍穴与气海中的禁制破除。
之后，他又将五行环唤出，浮现到掌心处。
如今的五行环中央，有一团漆黑的带有剧毒黑雾。
他将五行环抵在傀偶门门主气海处，开始抽离后者体内的灵力。直到后者体内灵力干涸，才堪堪苏醒过来。
果然，还未真正跻身元神境，想要以化窍境的手段破除元神境下的一些术法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一力降十会确是轻松，但抽丝剥茧、对症下药还是有有一定的难度。
虚弱不堪的傀偶门门主挣扎起身，想要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却发现早已被人取走。
时长生很是善解人意的丢过去几个中品灵石。
片刻后，傀偶门门主郑重抱拳道：“晚辈木南门，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他虽然察觉对方只有化窍巅峰的修为，但是能在是那个元神境修士手下救走自己的同时，又劫走大丹师，那定然是个修为高深的前辈。
时长生摆了摆手，他取出购自拍卖会机关术，开门见山道：
“将完整的机关术拓印一分，你我就两不相欠。这机关术，我可以保证不会交予第二个人看。”
木南门犹豫片刻，刚好要答应，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再次对着时长生一抱拳，说道：
“晚辈可否与前辈做一场交易？”
时长生沉默不语，静待下文。
木南门犹豫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前辈先前是否得了一枚烙印有丹纹的丹药。”
木南门在昏迷前是听到了大丹师等人的对话，他觉得时长生就是那个得了丹药的人。
“你也想死？”
时长生吓了木南门一下，让对方故以为他已经解决了那几个元神境。可木南门却是惨然一笑，说道：
“我如今已经伤到了大道根本，修为很难稳固在元神境。纵使磐石洞天肯为我傀偶门主持公道，大概率也不会伤及毒风山等势力的根本。
归根到底这磐石岛上每一个元神境修士都很珍贵。而一个曾经的元神境修士人微言轻，根本不会影响磐石洞天的所作所为。我若是想要有尊严的复仇，就必须得是元神境。”
时长生伸出两指随手一捻，一枚浑圆丹药出现在指间。丹药之上两道丹纹清晰可见，更重要的是这丹药还是疗伤用的丹药。
“你有什么筹码，说来听听。”
木南门找时长生要来了一块空白的玉简，往其中记录了一些功法口诀。
时长生粗粗查看之后，发觉时一门上乘的炼制傀儡的法子，其精妙程度远超他手上的那门机关术。
“为何只有半门《斗角术》？”时长生将一缕心神退出玉简，问道。
“只要前辈将丹药赠予在下，晚辈双手奉上斗角术。此外，前辈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傀偶门的地方，前辈尽管吩咐。”木南门额头已然渗出汗水。
“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在搜魂？”时长生戏谑道。
木南门当然怕，但是他没得选。他只能赌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修士，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
虽然他也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极低。
好在，时长生一路修行下来终归还是太过顺遂，没怎么经历过野修抢夺资源时的那种不择手段。
他只是稍稍思索片刻后，便将只记载了半门斗角术的玉简与丹药一同丢给了木南门。
木南门欣喜若狂。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时长生便将一堆零散的傀儡零件丢在了水砖之上。
这些零件是那两具取自大衍宗、之后又被天劫打散的傀儡的。
“先别急，帮我修修这两具傀儡，若是有缺零件的地方，那将两具傀儡拼接成一具也行。”
时长生不再管木南门，转而走向一旁的大丹师妇人。
此时的妇人脸色惨白，先前姿容还算尚可的她，如今变得如同从水中捞起一般，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时长生伸出一指轻轻叩击瀑布的剑柄。瀑布飞剑响起一声清脆的剑吟，在空中甩出一个剑花，随后一头钻入腰间的养剑葫中。
时长生蹲下身子，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大丹师问道：
“你是炼丹师？”
大丹师妇人茫然点头。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为难你。”
时长生再次取出一枚与之前的丹药一模一样的丹药，他伸另一手，指着其上的丹纹问道：
“在这磐石岛炼制的丹药，其上的丹纹怎么跟别处的不太一样。”
大丹师目瞪口呆，一张嘴张得老大，几乎能直接塞下一个鸡蛋。她此刻的脑袋嗡嗡直响，反反复复就几个念头。
“他怎么还有一枚印有丹纹的丹药？
这丹药难道还是他自己炼的？
不对，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炼制出此等丹药了？”
时长生见对方呆若木鸡的模样，伸手猛地向上一推大丹师下巴。大丹师张开的嘴，猛然闭合，险些咬到舌头。
大丹师回过劲来，看向时长生的眼神如同看向怪物一般。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只是个碰巧能炼制出四品丹药的炼丹师……”
确实，她一个大丹师，有关丹劫、丹纹的事的确不会了解的太多。
时长生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缓缓起身，心中不由有一丝丝埋怨起药茯苓。
这药尊者啥都好，就是在炼制丹药这块，只是教给他一些最为基本、最为核心的法门，其余的一概不教。
不过也都亏着这些药神宗的炼丹传承，时长生对于炼丹有着常人匪夷所思的悟性与成丹几率。
大丹师见起身时的时长生眉头微皱，还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下手了。她慌乱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一点点。我师祖曾经说过，很久以前在碑灵宗有以为天资卓绝的炼丹师，试图创造出另一方小天地，用以招来不同的丹劫，只是可惜失败了。”
时长生来了兴致：“继续说。”
“那人曾今猜测，丹纹是一方天地大道的体现，在不同的天地间招致丹劫，便能烙印上不同的丹纹。”
时长生若有所思。
这个道理倒是说的同，当初在药神宗遗迹与云海洲炼制丹药时招致天劫，其丹纹都是一样的。说到底，两者都是隶属于外在大天下的。而在这方碑灵天下很显然是一方真真切切小天地，有着其自己的大道规则。
想到这，时长生不由地记起了段青山的灵域。或许，在他的灵域内炼制丹药，又会烙印上不同的丹纹。
突然，一道叫喊声打断了时长生的臆想。
“酒，我要酒！太过瘾了！”
时长生寻声望去，木南门正在水砖的一旁手舞足蹈，极为兴奋。时长生所丢下的两具傀儡的零散件，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至宝。
毕竟这两具傀儡可是大衍宗出品。要知道昔日的大衍宗可是可以凭借傀儡与药神宗相抗衡的宗门。
虽然傀儡的品阶不高，但其中的门道、炼制手法，足以令这个傀偶门门主如获至宝。
酒？时长生倒是记起来自己的乾坤袋里头，倒是有一些从别人那缴获来的酒水。
时长生取出一壶酒，抛向不远处的木南门。
木南门尴尬地接过酒水。其实，方才他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哪有找这个高深莫测的前辈要酒喝的道理。
方才对方与大丹师所说的言语他可是都听见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个能炼制五品丹药的头衔，不管能不能烙印上丹纹，都足以让时长生身份尊崇。
只要对方愿意，只需要放出话去，就有一堆人争着抢着要结果了自己，都不用他自己动手。
木南门怀抱酒壶，对着时长生再次抱拳。随后，他掀开泥封，仰头灌了老大一口酒。
时长生见状，也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酒。他盯着手中的酒壶看了老半天，回想起当初在千雷海域，与胡六指喝的第一口酒，酒的滋味似乎并不是很好。
忽然间，时长生撇过头，发觉木南门已然盘膝坐地，开始疗养伤势。想来是研究到了精妙处，需要有元神境的修为支持，故而直接吞服了丹药。
时长生挥手甩出一道剑气，围困住大丹师。随后，他一拍养剑葫，唤出四口飞剑，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百无聊赖的时长生站在水砖的边缘。
他迎着余晖，望向被灼红的火烧云，望向天与地的连接线，直至望向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手拎着酒壶，另一手取下身后的剑鞘。
或许，车小北应该很爱喝酒。
时长生摩挲着剑鞘。他掀开泥封，缓缓倒掉半壶酒。
酒水入湖，整个大湖便是酒碗，湖水便是酒水。以这一大碗酒水，遥祭车小北。
一路好走！
时长生仰头灌入余下的半壶酒。酒水入喉，辛辣但是解愁。
随着最后一滴酒水滴入口中，时长生将空酒葫高高抛起，随手抹了一把嘴角。
这酒也不是那么难喝嘛。
一道身影略空而来，随身剑气充盈，四散奔走。待其缓缓降落，接近湖面之际，周身剑气割裂开脚底的湖面。
原本平整的湖面即刻间便被压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球面。凹陷处如镜面般的水面被割裂成一块块细如稚童拳头大小的水块。
时长生单脚微微踏空，踩起一大块水团。随后，又有数道封元妖链从其袖中略出，将水团牢牢捆住，折叠成一个平稳且牢固、如同平地的偏平水砖。
双脚稳稳落于平滑水砖之上，鞋面微微下陷。
他一手掐诀，使唤瀑布飞剑将大丹师妇人丢在水砖的一角。松开对妇人的禁锢之后，瀑布飞剑重新变回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悬停在大丹师眉心处。
大丹师一言不发，噤若寒蝉。
一丝灵力涌入傀偶门门主体内，在后者四肢百骸中游走钻行，最终又回到时长生的掌心处。
看着掌心处消磨了一半的灵力，时长生发觉剩余的一半灵力还带有一丝细微到不可查觉，但是威力颇大的剧毒。
这毒多半是毒风山的副山主所留，其效果能一点点蚕食修士体内的灵力，使得修士虚弱不堪，却不会伤其性命。
时长生稍稍思索了片刻，便有了决定，
他先是彻底施展出化窍巅峰的修为，同时又控制一缕纯粹的二三剑气，小心地将傀偶门门主三个窍穴与气海中的禁制破除。
之后，他又将五行环唤出，浮现到掌心处。
如今的五行环中央，有一团漆黑的带有剧毒黑雾。
他将五行环抵在傀偶门门主气海处，开始抽离后者体内的灵力。直到后者体内灵力干涸，才堪堪苏醒过来。
果然，还未真正跻身元神境，想要以化窍境的手段破除元神境下的一些术法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一力降十会确是轻松，但抽丝剥茧、对症下药还是有有一定的难度。
虚弱不堪的傀偶门门主挣扎起身，想要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却发现早已被人取走。
时长生很是善解人意的丢过去几个中品灵石。
片刻后，傀偶门门主郑重抱拳道：“晚辈木南门，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他虽然察觉对方只有化窍巅峰的修为，但是能在是那个元神境修士手下救走自己的同时，又劫走大丹师，那定然是个修为高深的前辈。
时长生摆了摆手，他取出购自拍卖会机关术，开门见山道：
“将完整的机关术拓印一分，你我就两不相欠。这机关术，我可以保证不会交予第二个人看。”
木南门犹豫片刻，刚好要答应，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再次对着时长生一抱拳，说道：
“晚辈可否与前辈做一场交易？”
时长生沉默不语，静待下文。
木南门犹豫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前辈先前是否得了一枚烙印有丹纹的丹药。”
木南门在昏迷前是听到了大丹师等人的对话，他觉得时长生就是那个得了丹药的人。
“你也想死？”
时长生吓了木南门一下，让对方故以为他已经解决了那几个元神境。可木南门却是惨然一笑，说道：
“我如今已经伤到了大道根本，修为很难稳固在元神境。纵使磐石洞天肯为我傀偶门主持公道，大概率也不会伤及毒风山等势力的根本。
归根到底这磐石岛上每一个元神境修士都很珍贵。而一个曾经的元神境修士人微言轻，根本不会影响磐石洞天的所作所为。我若是想要有尊严的复仇，就必须得是元神境。”
时长生伸出两指随手一捻，一枚浑圆丹药出现在指间。丹药之上两道丹纹清晰可见，更重要的是这丹药还是疗伤用的丹药。
“你有什么筹码，说来听听。”
木南门找时长生要来了一块空白的玉简，往其中记录了一些功法口诀。
时长生粗粗查看之后，发觉时一门上乘的炼制傀儡的法子，其精妙程度远超他手上的那门机关术。
“为何只有半门《斗角术》？”时长生将一缕心神退出玉简，问道。
“只要前辈将丹药赠予在下，晚辈双手奉上斗角术。此外，前辈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傀偶门的地方，前辈尽管吩咐。”木南门额头已然渗出汗水。
“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在搜魂？”时长生戏谑道。
木南门当然怕，但是他没得选。他只能赌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修士，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
虽然他也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极低。
好在，时长生一路修行下来终归还是太过顺遂，没怎么经历过野修抢夺资源时的那种不择手段。
他只是稍稍思索片刻后，便将只记载了半门斗角术的玉简与丹药一同丢给了木南门。
木南门欣喜若狂。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时长生便将一堆零散的傀儡零件丢在了水砖之上。
这些零件是那两具取自大衍宗、之后又被天劫打散的傀儡的。
“先别急，帮我修修这两具傀儡，若是有缺零件的地方，那将两具傀儡拼接成一具也行。”
时长生不再管木南门，转而走向一旁的大丹师妇人。
此时的妇人脸色惨白，先前姿容还算尚可的她，如今变得如同从水中捞起一般，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时长生伸出一指轻轻叩击瀑布的剑柄。瀑布飞剑响起一声清脆的剑吟，在空中甩出一个剑花，随后一头钻入腰间的养剑葫中。
时长生蹲下身子，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大丹师问道：
“你是炼丹师？”
大丹师妇人茫然点头。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为难你。”
时长生再次取出一枚与之前的丹药一模一样的丹药，他伸另一手，指着其上的丹纹问道：
“在这磐石岛炼制的丹药，其上的丹纹怎么跟别处的不太一样。”
大丹师目瞪口呆，一张嘴张得老大，几乎能直接塞下一个鸡蛋。她此刻的脑袋嗡嗡直响，反反复复就几个念头。
“他怎么还有一枚印有丹纹的丹药？
这丹药难道还是他自己炼的？
不对，听他这话的意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炼制出此等丹药了？”
时长生见对方呆若木鸡的模样，伸手猛地向上一推大丹师下巴。大丹师张开的嘴，猛然闭合，险些咬到舌头。
大丹师回过劲来，看向时长生的眼神如同看向怪物一般。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只是个碰巧能炼制出四品丹药的炼丹师……”
确实，她一个大丹师，有关丹劫、丹纹的事的确不会了解的太多。
时长生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缓缓起身，心中不由有一丝丝埋怨起药茯苓。
这药尊者啥都好，就是在炼制丹药这块，只是教给他一些最为基本、最为核心的法门，其余的一概不教。
不过也都亏着这些药神宗的炼丹传承，时长生对于炼丹有着常人匪夷所思的悟性与成丹几率。
大丹师见起身时的时长生眉头微皱，还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下手了。她慌乱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一点点。我师祖曾经说过，很久以前在碑灵宗有以为天资卓绝的炼丹师，试图创造出另一方小天地，用以招来不同的丹劫，只是可惜失败了。”
时长生来了兴致：“继续说。”
“那人曾今猜测，丹纹是一方天地大道的体现，在不同的天地间招致丹劫，便能烙印上不同的丹纹。”
时长生若有所思。
这个道理倒是说的同，当初在药神宗遗迹与云海洲炼制丹药时招致天劫，其丹纹都是一样的。说到底，两者都是隶属于外在大天下的。而在这方碑灵天下很显然是一方真真切切小天地，有着其自己的大道规则。
想到这，时长生不由地记起了段青山的灵域。或许，在他的灵域内炼制丹药，又会烙印上不同的丹纹。
突然，一道叫喊声打断了时长生的臆想。
“酒，我要酒！太过瘾了！”
时长生寻声望去，木南门正在水砖的一旁手舞足蹈，极为兴奋。时长生所丢下的两具傀儡的零散件，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至宝。
毕竟这两具傀儡可是大衍宗出品。要知道昔日的大衍宗可是可以凭借傀儡与药神宗相抗衡的宗门。
虽然傀儡的品阶不高，但其中的门道、炼制手法，足以令这个傀偶门门主如获至宝。
酒？时长生倒是记起来自己的乾坤袋里头，倒是有一些从别人那缴获来的酒水。
时长生取出一壶酒，抛向不远处的木南门。
木南门尴尬地接过酒水。其实，方才他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哪有找这个高深莫测的前辈要酒喝的道理。
方才对方与大丹师所说的言语他可是都听见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个能炼制五品丹药的头衔，不管能不能烙印上丹纹，都足以让时长生身份尊崇。
只要对方愿意，只需要放出话去，就有一堆人争着抢着要结果了自己，都不用他自己动手。
木南门怀抱酒壶，对着时长生再次抱拳。随后，他掀开泥封，仰头灌了老大一口酒。
时长生见状，也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酒。他盯着手中的酒壶看了老半天，回想起当初在千雷海域，与胡六指喝的第一口酒，酒的滋味似乎并不是很好。
忽然间，时长生撇过头，发觉木南门已然盘膝坐地，开始疗养伤势。想来是研究到了精妙处，需要有元神境的修为支持，故而直接吞服了丹药。
时长生挥手甩出一道剑气，围困住大丹师。随后，他一拍养剑葫，唤出四口飞剑，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百无聊赖的时长生站在水砖的边缘。
他迎着余晖，望向被灼红的火烧云，望向天与地的连接线，直至望向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手拎着酒壶，另一手取下身后的剑鞘。
或许，车小北应该很爱喝酒。
时长生摩挲着剑鞘。他掀开泥封，缓缓倒掉半壶酒。
酒水入湖，整个大湖便是酒碗，湖水便是酒水。以这一大碗酒水，遥祭车小北。
一路好走！
时长生仰头灌入余下的半壶酒。酒水入喉，辛辣但是解愁。
随着最后一滴酒水滴入口中，时长生将空酒葫高高抛起，随手抹了一把嘴角。
这酒也不是那么难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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