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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西疆扰我大魏边境,儿子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异族侵我大魏疆土半分。”

    司空奎冷道:“哼,这种时候你倒是要保家卫国起来了。怎么,你还要等到齐王登基?”

    “安定西陲,是建立功勋的最好机会,等大捷归来,儿子在朝中的声望便会如日中天。至于齐王,他即便是登上皇位又如何?他早就是个废人了。”

    司空奎想了想,齐王现在的确不足为惧了,即使他心有丘壑,但是一国之君双腿残废,他在皇位上又能走多久,不过就是应个景。况且朝政大权现在也并非掌握在皇室手中。司空家真正的敌人是李氏一族。

    “好,但京中之事你需安排妥当。”

    “是,请父亲放心,即便是儿子离京,陛下也不敢动司空府。”

    ……

    在那之后没多久,司空炎便领兵出征了。等到司空炎离京后,桓翔就宣了桓筝去延庆殿。

    桓策和韩巡也在一旁,今日是桓翔这些日子以来看着精神最好的一日,他着了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明黄龙衮,扶着卫大监的手缓缓踱步到外殿,在螺钿三屏软榻上坐下,让人给韩巡也赐了座后方冷冷地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的桓筝。

    “跪下。”

    桓筝抬眼瞧了一下,桓翔正盯着她,应该是叫她跪下,她便老实巴交地跪了下来。

    桓翔就着软枕斜倚住身子,咳了几声,清了嗓子,沉声道:“朕欲传位于嘉和公主。”

    此言一出,殿中似乎一切都静止了,桓筝低着头消化了半天这句话,方搞清楚桓翔刚才说的是要传位于她。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桓翔,后者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她,她又看向旁边的桓策,桓策正垂着目,面无表情,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最后她将目光移向韩巡,韩巡一脸凝重,但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

    桓翔一拍扶手,横眉冷目:“这是圣旨,你接旨便是。”

    桓筝彻底垮住,往地上一坐,这几个月来的疑惑全都解开,原来桓翔对她如此严厉,一个公主却要每天被逼着学习文治武功。原来,她能被桓翔记起,得以出清居殿,并不光是为了牵制司空炎,而是要她成为那个众矢之的。

    桓筝冷笑着抬起头来:“父皇在说笑吗?儿臣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你太皇祖母垂帘听政达四十余年,方奠定了这大魏的盛世……”

    “儿臣怎敢与太皇祖母比肩?儿臣资质浅陋,委实不堪,无法继位大统,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桓翔冷哼一声:“你有这个觉悟便好,若不是你的皇兄们一个个早夭,策儿又有疾,这皇位断不可能落到你头上。你若是保不住这大魏的江山,做了亡国之君,便是桓氏一族的耻辱!”

    桓筝抬头直视桓翔,嘴角含了一丝嘲讽:“桓氏一族的耻辱难道不是父皇吗?”

    桓翔听得这一句,顿时怒火中烧,他拿手指着桓筝:“你你你……”一边说一边朝左右看了看,想拿起东西来教训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趁手的,索性一脚朝她心窝处踹了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桓筝已经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剧咳不止了。

    桓翔还想再给一脚,卫大监第一个上来拉住他:“陛下不可啊,公主在冷宫待久了,身子本就弱,您不能……”

    还没等他说完,桓翔就打断了他,只站起身指着桓筝道:“逆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出来,早知道你是如此地不堪用又忤逆不孝,就该让易珠活活勒死你作罢!”

    说罢也开始重咳了起来,显然被气地不轻。

    桓筝闻言,脑壳像被人撬开一般,原来易珠要杀自己,桓翔一早就知道。真是可笑,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

    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桓策推着木轮上前道:“父皇……”

    “你别说话!让这个逆子说!朕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桓筝使出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坐直,面目凄惶:“儿臣落马一事,父皇事先也知道的吧?只是为了试探司空炎,您便没有阻止,是吗?”

    桓筝最后两个字几乎是颤抖着出声。

    “哼!你知道便好,身在皇家,受天下人养,就要……”

    桓筝打断他,厉声道:“儿臣断不可能接受这个皇位,父皇若觉得这是身为皇家子女的本分,那儿臣可以不做这个公主。”

    桓翔已经是怒极,额上青筋暴起,苍白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直把桓筝打地头晕耳鸣,她的头偏向一侧,头上的发簪掉落,如云的乌发瞬间散落如草。这一下来的太快,卫大监想上去拉都拉不住。

    韩巡也站了起来,正准备去劝,哪知桓翔打完之后直接朝外面暴喝一声:“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拖下去杖杀!”

    “父皇三思!”

    “陛下息怒,万万不可。”

    韩巡与桓策同时出声,然而御前侍卫已经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就把桓筝架了起来。桓筝已经僵直如尸一般,她自幼就没有享受过一丝父爱,然而今日才知她有这个父皇还不如没有,桓翔对她们母女没有一丝怜悯,有殷贵妃时,她们便是泥土草芥。没有殷贵妃,她也只有被利用的价值。

    桓策眸光一凛,凌厉地看向侍卫们,喝道:“谁敢动公主,退下!”

    侍卫们停住动作,看了桓翔一眼,后者正紧抿唇瓣,气地鼻翼微张,却没有出声。

    桓策趁势道:“父皇先消消气,嘉和一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待儿臣劝一劝她,她便会明白。”

    桓翔静了一下,方抬手让侍卫们下去,等到侍卫们走后,他便一甩袖,由着卫大监扶着进了内殿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桓筝,仿佛那是一块污了目的脏东西。

    桓策差人到延庆殿外把苹儿和明慧喊了进来,她们一进来就看见桓筝正呆呆地坐在地上,似被人抽了魂一般,面如土色,一边脸颊红肿,发髻凌乱不堪,胸口赫然填着一块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