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归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眼睛也没什么感觉。
“玉,哪里不舒服吗?”海走进来,看见我在睁大眼睛照镜子,有些不安。
“没、没事啊,只是看看我破相了没。”我赶紧把镜子还给黎民。
要是现在告诉海我的眼睛变色了,她估计会担心好一阵吧。
黎民也赶忙替我打掩护。“对对,玉还问我是不是变丑了。”
“大小姐,我们该走了。”水苏静步来到黎民身边,弯下腰道。
黎民撅起嘴:“唉,可我才刚刚来啊?”
“玉同学大病初愈,我们一直在这里打扰也不好。”水苏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啦!”黎民不舍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玉,那我先走啦!”
“嗯,路上小心,这回我可不在了。”我望着水苏,笑着说。
黎民跟着水苏走到门口,回头冲我一笑道:“放心吧!”
“今天晚上也吃一样的吧。”海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点餐,“明天就能到食堂吃了。”
“我是不介意,”我揉了揉眼,随口问道,“你和水苏说了什么啊?”
“只是一点小事。”海仰头看着天花板说。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没关系的,海也是有自己的心思。不像我这么傻,什么都藏不住。”
“生气了?”海对着我笑了笑,“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才没生气,为这点小事不值得。”我把头别向一边,不让海看见我的眼睛。
海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是黎民跟你说的吧?真会给我添麻烦。”
“也就是说,我在你心里是个麻烦?”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烧了起来。“那还真是对不起呢!”
“呸,是我失言了。玉,我不是这意思。”海有点手足无措,拉住我的手说。
我用力甩开:“不是?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太多,”海有点山穷水尽,“我直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你的眼睛变红了?”
“那又怎样?”被海一语中的,我有点中气不足。
海又拉住我的手臂:“具体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对你以后的生活是没有影响的。今天的检查不也证明了吗?你身体现在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不是我不关心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太多。”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谁记得住啊。”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海见我笑了,顺势抱住我,“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从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接下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辆推车进了病房。
“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海从推车上拿下粥。
享受完美味的晚餐后,我俩坐在床上开了一次久违的会议。
“明天我们先去黎那儿汇报一下任务情况,”海在手机上边写任务日志边说,“就先请半天的假吧。”
任务日志是评价任务完成情况的重要依据之一,要求执行任务时一天写一篇。当然,遇到不可抗力时可以不写,但要有相关证明,例如医院的记录、任务同伴的日志等。
顺带一提,如果日志被发现有编造虚假的部分,学生会被立刻开除,所以很少有人在日志中耍小聪明。
“此后昏迷,两天后苏醒。”我写上了今天日志的最后一句话。
“请假的事让我来吧。”我正准备跟王睿老师打电话,海制止了我。
“她说我们不去就自动视为请假,不用给她打电话。”海向我解释道。
“那我可以天天睡懒觉了吧,”我坏笑着说,“太好了。”
“怎么想得那么好,”海敲了敲我的头。“等到任务真的结束了再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话说回来,黎这几天在干什么?黎民不是他的孙女吗?”
“你是刚醒还不知道。黎就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最高负责人,宝贝孙女受人欺负,他比谁都着急。”海笑了笑。
“而且,自己发布的任务明明是很安全的C级,可学生在执行任务中有生命危险。随便给任务定级,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他却用手段瞒了下来。”
“这也成了我们的武器,”我明白了海的心思,“还有一件事我比较担心。就是黎民将来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说到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海用了一句古谚语。
海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伸腰。“要看黎的意见了。他本来就是要我们跟黎民交朋友嘛。”
我们又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中我俩都是昏昏欲睡。
“海,我想和你在一起睡,就像小时候那样。”我掀开被子,向海示意。
“还是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海从床上下来,关了灯,坐在椅子上,帮我盖好被子,枕着双臂趴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在心里翻来覆去,终于,我做出了决定。
我悄悄地掀开被子,在床上在慢慢坐起来。我偷偷地用双手环住海弓着的腰,猛地抱住她。
“谁?唔——”我使劲抱住海,把她丢到了床上。
“哈,哈,哈哈哈!”我一边喘气一边大笑。
海却一反常态,默不作声地盖上了被子,瞪着亮亮的眼睛盯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心头猛地一跳,“怎么有点像那种场面啊。”
我摇摇头,也钻进被子里。“都是女生,想什么呢。”
因为床比较窄,我和海不得不挤在一起,海从我背后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声“晚安”。
“晚安,海。”我闭上了眼。
到了早上,居然是我先醒了。我从被子里爬起来,擦擦脸上的口水渍,晕晕地下床,站在床边推了推海,“海,起床了。”
海皱了皱眉,睁开眼又马上眯起来,“我知道了。”
“玉,你睡得好吗?“海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理理凌乱的头发,把解开扣子的衣服扣好。
“嗯,我觉得比在宿舍睡得都舒服。”我也跟着打哈欠。
这时,我发现海的右脸上有一块红斑,看样子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海,难不成是因为我?”
“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睡了吧?”海摸了摸脸,一脸嫌弃道,“小时候的坏毛病没改,现在还喜欢亲人的脸,真是个变态。”
小时候,我只有摸着海的肚子才睡得着,因为这个,海的肚子没少遭殃。
“那是因为海的脸太软了,我才没有忍住。”我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
海下了床,叠好被子。“算了,先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出院。”
我脱下身上的病号服,穿上海递给我的内衣,打开衣柜找我的制服。
“海,你带了我的衣服吗?”我看见衣柜里空空如也,便顺手把病号服放进去。
“在水苏拿来的袋子里,已经洗好了。”海把垃圾装进袋子里扔到垃圾桶。
我打开袋子,里面不仅有我的制服,还有一块金灿灿的怀表。
“这是礼物吗?真不愧是部长的孙女。”我穿上衣服,拿出怀表让海看了看。
“嗯?”海想打开表盖,却失败了。
“有古怪,你先收着吧。”海把表给了我。
临走前,海帮我解下头上的绷带:“这可不能让人看见。”
我摸了摸头,寸短的白发扎得手痒痒的。
我们办了出院手续,顺顺利利地出院。
“不用付钱的感觉真好啊!”走在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我对身旁的海说道。
“回到学校里不要跟别人说起你住院的事。”海指了指耳朵。
“这是学院开的条件吗?让我享受特别病房的代价?”我也不想藏着掖着装傻。
“算是吧。总之,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享受机会’了。”海牵起我的手。
一进到学院,我就发现了异常。
“怎么这么夸张?”我小声问道,“到处都有执勤的老师。”
“因为流言说有学生在号称‘联邦(UNION)第一学院’的诺亚地院里被霸凌了,现在国内的舆论都在质疑学院的办学水平,所以学院有必要挽回自己的名声。”海冷笑着说。
一名执勤的老师看见我们慢悠悠地走着,连忙过来提醒我们:“同学,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尽快回到宿舍。”
“好的,谢谢老师!”我冲老师一笑。
海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多说。
我迈开脚步,跟着海跑了起来。我们一口气跑到学院的行政大楼前,大楼门口也有两位老师把守。
“停下!出入证明!”我们来到门口,被老师拦了下来。
我和海面面相觑。海想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出示接受任务的证明,证明上有委托人的姓名、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海,不行!”我想阻止海,“这样会泄露任务的!”
“算特殊情况。”老师一边验证真伪一边跟我们解释。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
我们轻车熟路地来到资源部长办公室前,敲了敲朴实无华的木门。
“进来吧。”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我和海推开门,来到黎面前,汇报任务的进展。
黎戴着眼镜,伏在桌子上用手指着桌面给出的任务日志认真阅读。
“我知道了。”许久,黎摘掉眼镜,拄着拐杖弯着腰颤颤巍巍地走到我俩跟前。
“你们完成得不错。”黎抬起头看了我俩一眼,慢慢挪到我面前。
黎咳嗽一声,对着我说:“老头子欠小姑娘一个人情。”
我愣住了:“不不,帮助同学这是我该做的。”
“应该是两个人情吧。”海不合时机地打断我,冷冷地盯着黎。
黎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挑了挑褪色的眉毛,随后拄着拐杖在我俩面前来回踱步。
“小丫头还挺聪明。”黎笑骂道。
“当然,你卖不卖人情也无所谓,”海顿了顿,“毕竟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黎摇摇头,“用同伴的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为玉感到可怜。”
我张嘴刚想反驳,海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多言。
“说吧,袭击黎民的学生的调查情况。”海单刀直入。
“这是学院机密,老头子不能说。”黎用拐杖敲敲地板。
海举起右手,指了指天花板,“现在呢?”
黎没有说话,慢慢回到椅子上坐下,把拐杖靠在桌旁。
“屏蔽魔术结合隐形魔术,这应该不是冰玉(IcyCrystal)级能达到的层次吧。”黎咳嗽一声,清清嗓子。
“和你无关。回答我的问题!”海提高了嗓音。
我感到不妙,压低嗓音喊道:“海,冷静点!”
海缓缓松开我的手,向黎鞠了一躬:“抱歉。”
“我撤回之前的言论,看来你不是那样的人。”黎的目光好像飘向了远方。
“关于造事的学生,他们的调查结果都在这儿了。”黎点点桌面,示意我们过去。
“看来你们做得不错啊,”海看着桌面上的信息冷冷说道,“误服了精神类的药物这种说法还真有你们的作风。”
黎戴上眼镜,又打开一份文件,“这是他们的血液和意识流检测报告。”
“检测到有催化性质的不明物质,那是什么?”我看看报告,不解道。
黎笑了:“都说是不明了,还能是什么?会上一帮人都认为就是它放大了学生内心的负面情绪,进而有了这次事件。”
“我知道了。不过能催化意识流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海,你知道吗?”我问海。
“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海摇摇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老头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黎取下眼镜,示意海解除魔术。
海又指了指天花板,“好了。我们的任务可以结束吗?”
“我想你们自己应该有答案了吧?”黎靠在椅子上,“而且学院打算把这学期对冰玉(IcyCrystal)学生的考核提前到专业分流那天进行。”
为保证学院认可的学生——地之子的含金量,学院会在每学期期末对他们进行公开考核,所谓公开,其实是向外界展现学院学生的素质有多么优秀。
在校园开放日那天进行,毫无疑问,学院是想通过这次考核来彻底改变舆论风向。
“当初我透支了几十年的寿命,好不容易当上地之子,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我在心里哀嚎。
“真是大义凌然啊,”海用手拨了下头发,“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海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老老实实地跟着海离开部长办公室。
“怎么回事啊?”我跟在海的后面,一头雾水。
“先回寝室再说。”
我和海到寝室。一打开宿舍门,映入眼帘的是阳台上已经晒干的衣服。
“看来是王老师帮忙晾了,早知道就多问几句了。”海嘀嘀咕咕。
我有点迫不及待:“我们还接着执行任务吗?”
海脱掉衣服堆到桌子上,走进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玉,任务还得继续。”
“玉,哪里不舒服吗?”海走进来,看见我在睁大眼睛照镜子,有些不安。
“没、没事啊,只是看看我破相了没。”我赶紧把镜子还给黎民。
要是现在告诉海我的眼睛变色了,她估计会担心好一阵吧。
黎民也赶忙替我打掩护。“对对,玉还问我是不是变丑了。”
“大小姐,我们该走了。”水苏静步来到黎民身边,弯下腰道。
黎民撅起嘴:“唉,可我才刚刚来啊?”
“玉同学大病初愈,我们一直在这里打扰也不好。”水苏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啦!”黎民不舍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玉,那我先走啦!”
“嗯,路上小心,这回我可不在了。”我望着水苏,笑着说。
黎民跟着水苏走到门口,回头冲我一笑道:“放心吧!”
“今天晚上也吃一样的吧。”海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点餐,“明天就能到食堂吃了。”
“我是不介意,”我揉了揉眼,随口问道,“你和水苏说了什么啊?”
“只是一点小事。”海仰头看着天花板说。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没关系的,海也是有自己的心思。不像我这么傻,什么都藏不住。”
“生气了?”海对着我笑了笑,“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才没生气,为这点小事不值得。”我把头别向一边,不让海看见我的眼睛。
海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是黎民跟你说的吧?真会给我添麻烦。”
“也就是说,我在你心里是个麻烦?”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烧了起来。“那还真是对不起呢!”
“呸,是我失言了。玉,我不是这意思。”海有点手足无措,拉住我的手说。
我用力甩开:“不是?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太多,”海有点山穷水尽,“我直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你的眼睛变红了?”
“那又怎样?”被海一语中的,我有点中气不足。
海又拉住我的手臂:“具体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对你以后的生活是没有影响的。今天的检查不也证明了吗?你身体现在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不是我不关心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太多。”
“你一下子说这么多,谁记得住啊。”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海见我笑了,顺势抱住我,“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从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接下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辆推车进了病房。
“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海从推车上拿下粥。
享受完美味的晚餐后,我俩坐在床上开了一次久违的会议。
“明天我们先去黎那儿汇报一下任务情况,”海在手机上边写任务日志边说,“就先请半天的假吧。”
任务日志是评价任务完成情况的重要依据之一,要求执行任务时一天写一篇。当然,遇到不可抗力时可以不写,但要有相关证明,例如医院的记录、任务同伴的日志等。
顺带一提,如果日志被发现有编造虚假的部分,学生会被立刻开除,所以很少有人在日志中耍小聪明。
“此后昏迷,两天后苏醒。”我写上了今天日志的最后一句话。
“请假的事让我来吧。”我正准备跟王睿老师打电话,海制止了我。
“她说我们不去就自动视为请假,不用给她打电话。”海向我解释道。
“那我可以天天睡懒觉了吧,”我坏笑着说,“太好了。”
“怎么想得那么好,”海敲了敲我的头。“等到任务真的结束了再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话说回来,黎这几天在干什么?黎民不是他的孙女吗?”
“你是刚醒还不知道。黎就是调查这次事件的最高负责人,宝贝孙女受人欺负,他比谁都着急。”海笑了笑。
“而且,自己发布的任务明明是很安全的C级,可学生在执行任务中有生命危险。随便给任务定级,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他却用手段瞒了下来。”
“这也成了我们的武器,”我明白了海的心思,“还有一件事我比较担心。就是黎民将来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说到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海用了一句古谚语。
海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伸腰。“要看黎的意见了。他本来就是要我们跟黎民交朋友嘛。”
我们又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中我俩都是昏昏欲睡。
“海,我想和你在一起睡,就像小时候那样。”我掀开被子,向海示意。
“还是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海从床上下来,关了灯,坐在椅子上,帮我盖好被子,枕着双臂趴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在心里翻来覆去,终于,我做出了决定。
我悄悄地掀开被子,在床上在慢慢坐起来。我偷偷地用双手环住海弓着的腰,猛地抱住她。
“谁?唔——”我使劲抱住海,把她丢到了床上。
“哈,哈,哈哈哈!”我一边喘气一边大笑。
海却一反常态,默不作声地盖上了被子,瞪着亮亮的眼睛盯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心头猛地一跳,“怎么有点像那种场面啊。”
我摇摇头,也钻进被子里。“都是女生,想什么呢。”
因为床比较窄,我和海不得不挤在一起,海从我背后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声“晚安”。
“晚安,海。”我闭上了眼。
到了早上,居然是我先醒了。我从被子里爬起来,擦擦脸上的口水渍,晕晕地下床,站在床边推了推海,“海,起床了。”
海皱了皱眉,睁开眼又马上眯起来,“我知道了。”
“玉,你睡得好吗?“海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理理凌乱的头发,把解开扣子的衣服扣好。
“嗯,我觉得比在宿舍睡得都舒服。”我也跟着打哈欠。
这时,我发现海的右脸上有一块红斑,看样子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海,难不成是因为我?”
“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睡了吧?”海摸了摸脸,一脸嫌弃道,“小时候的坏毛病没改,现在还喜欢亲人的脸,真是个变态。”
小时候,我只有摸着海的肚子才睡得着,因为这个,海的肚子没少遭殃。
“那是因为海的脸太软了,我才没有忍住。”我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
海下了床,叠好被子。“算了,先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出院。”
我脱下身上的病号服,穿上海递给我的内衣,打开衣柜找我的制服。
“海,你带了我的衣服吗?”我看见衣柜里空空如也,便顺手把病号服放进去。
“在水苏拿来的袋子里,已经洗好了。”海把垃圾装进袋子里扔到垃圾桶。
我打开袋子,里面不仅有我的制服,还有一块金灿灿的怀表。
“这是礼物吗?真不愧是部长的孙女。”我穿上衣服,拿出怀表让海看了看。
“嗯?”海想打开表盖,却失败了。
“有古怪,你先收着吧。”海把表给了我。
临走前,海帮我解下头上的绷带:“这可不能让人看见。”
我摸了摸头,寸短的白发扎得手痒痒的。
我们办了出院手续,顺顺利利地出院。
“不用付钱的感觉真好啊!”走在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我对身旁的海说道。
“回到学校里不要跟别人说起你住院的事。”海指了指耳朵。
“这是学院开的条件吗?让我享受特别病房的代价?”我也不想藏着掖着装傻。
“算是吧。总之,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享受机会’了。”海牵起我的手。
一进到学院,我就发现了异常。
“怎么这么夸张?”我小声问道,“到处都有执勤的老师。”
“因为流言说有学生在号称‘联邦(UNION)第一学院’的诺亚地院里被霸凌了,现在国内的舆论都在质疑学院的办学水平,所以学院有必要挽回自己的名声。”海冷笑着说。
一名执勤的老师看见我们慢悠悠地走着,连忙过来提醒我们:“同学,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尽快回到宿舍。”
“好的,谢谢老师!”我冲老师一笑。
海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多说。
我迈开脚步,跟着海跑了起来。我们一口气跑到学院的行政大楼前,大楼门口也有两位老师把守。
“停下!出入证明!”我们来到门口,被老师拦了下来。
我和海面面相觑。海想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出示接受任务的证明,证明上有委托人的姓名、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海,不行!”我想阻止海,“这样会泄露任务的!”
“算特殊情况。”老师一边验证真伪一边跟我们解释。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
我们轻车熟路地来到资源部长办公室前,敲了敲朴实无华的木门。
“进来吧。”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我和海推开门,来到黎面前,汇报任务的进展。
黎戴着眼镜,伏在桌子上用手指着桌面给出的任务日志认真阅读。
“我知道了。”许久,黎摘掉眼镜,拄着拐杖弯着腰颤颤巍巍地走到我俩跟前。
“你们完成得不错。”黎抬起头看了我俩一眼,慢慢挪到我面前。
黎咳嗽一声,对着我说:“老头子欠小姑娘一个人情。”
我愣住了:“不不,帮助同学这是我该做的。”
“应该是两个人情吧。”海不合时机地打断我,冷冷地盯着黎。
黎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挑了挑褪色的眉毛,随后拄着拐杖在我俩面前来回踱步。
“小丫头还挺聪明。”黎笑骂道。
“当然,你卖不卖人情也无所谓,”海顿了顿,“毕竟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黎摇摇头,“用同伴的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为玉感到可怜。”
我张嘴刚想反驳,海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多言。
“说吧,袭击黎民的学生的调查情况。”海单刀直入。
“这是学院机密,老头子不能说。”黎用拐杖敲敲地板。
海举起右手,指了指天花板,“现在呢?”
黎没有说话,慢慢回到椅子上坐下,把拐杖靠在桌旁。
“屏蔽魔术结合隐形魔术,这应该不是冰玉(IcyCrystal)级能达到的层次吧。”黎咳嗽一声,清清嗓子。
“和你无关。回答我的问题!”海提高了嗓音。
我感到不妙,压低嗓音喊道:“海,冷静点!”
海缓缓松开我的手,向黎鞠了一躬:“抱歉。”
“我撤回之前的言论,看来你不是那样的人。”黎的目光好像飘向了远方。
“关于造事的学生,他们的调查结果都在这儿了。”黎点点桌面,示意我们过去。
“看来你们做得不错啊,”海看着桌面上的信息冷冷说道,“误服了精神类的药物这种说法还真有你们的作风。”
黎戴上眼镜,又打开一份文件,“这是他们的血液和意识流检测报告。”
“检测到有催化性质的不明物质,那是什么?”我看看报告,不解道。
黎笑了:“都说是不明了,还能是什么?会上一帮人都认为就是它放大了学生内心的负面情绪,进而有了这次事件。”
“我知道了。不过能催化意识流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海,你知道吗?”我问海。
“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海摇摇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老头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黎取下眼镜,示意海解除魔术。
海又指了指天花板,“好了。我们的任务可以结束吗?”
“我想你们自己应该有答案了吧?”黎靠在椅子上,“而且学院打算把这学期对冰玉(IcyCrystal)学生的考核提前到专业分流那天进行。”
为保证学院认可的学生——地之子的含金量,学院会在每学期期末对他们进行公开考核,所谓公开,其实是向外界展现学院学生的素质有多么优秀。
在校园开放日那天进行,毫无疑问,学院是想通过这次考核来彻底改变舆论风向。
“当初我透支了几十年的寿命,好不容易当上地之子,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我在心里哀嚎。
“真是大义凌然啊,”海用手拨了下头发,“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海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老老实实地跟着海离开部长办公室。
“怎么回事啊?”我跟在海的后面,一头雾水。
“先回寝室再说。”
我和海到寝室。一打开宿舍门,映入眼帘的是阳台上已经晒干的衣服。
“看来是王老师帮忙晾了,早知道就多问几句了。”海嘀嘀咕咕。
我有点迫不及待:“我们还接着执行任务吗?”
海脱掉衣服堆到桌子上,走进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玉,任务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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