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父皇……他不会有事的。”
刘如意心里是真的慌，但笑着宽慰妈妈。
“如果我当时把棋局里蕴含的运势解释给他，他还能趋利避险，或许没事，可他已经走了好几天，多半是来不及的了。”
戚夫人眼泪又落下。
“父皇他会……没事的吧？”
刘如意也觉得心底凉透，这是唯一重要的。
败局可以接受，但父皇最好能活着回来。
原本历史上父皇不会死在这一年，还有五年好活，但也许自己穿越带来了变化？
就像蝴蝶扇动翅膀，鼓动了一场风暴。
也许父皇能敉平叛乱，击退匈奴人，凯旋归来。
也许，不幸丧命在某个地方。
妈妈占卜的命中概率分布，更像是落在了后一种可能。
“我也不是每一次都准。”
戚夫人咬着嘴唇，呼吸艰难，抽泣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要是……父皇有事，娘，我会保护你的。”
刘如意不自觉做出慷慨激昂的样子。
他惊讶了一下，这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那个只有五岁的刘如意说。
只有真正的小孩子，才那么无畏。
无知而无畏。
“你拿什么保护娘？”
戚夫人惨然，强笑着问。
“我不知道……”
刘如意叹了口气。
除了讨父皇的喜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
如果父皇没有了呢？
“如意，这就是你的命，你知道么？”
“要么，成为最上之人，要么，死，没有第三样。”
“你要选哪一样？”
戚夫人沉静下来，问。
这有什么选的啊，刘如意心想，难道我还能说，我选择死么？
如果自己会早死，那也是妈妈把自己置于那样境地的。
明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有种要把刀俎逼退的迷思。
明明是为了活，却主动进击，以让自己成为太子日后继大位为策略。
这其实让或许没那么凶险的处境变成死路一般了。
“我想……要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他只有这么说，壮起胆子，既为自己，也为娘亲。
“好孩子，有志气！”
“你要有这样的志气，才是保护娘的利剑。”
“别的什么都没用。”
戚夫人轻轻捏刘如意的脸，以示鼓励。
她抱刘如意起身，回暖阁，见刘如意浑身湿冷，自然没法就这么睡的，吩咐宫女准备热水沐浴。
刘如意由宫女抱进暖阁外面的沐浴间，这里由两名年轻的宫女服侍。
宫女如平常那样，贴心地给他除了外衣，快脱光的时候。
刘如意突然急迫地说：
“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他手捂下腹，没法假装自己不在意暴露在女人面前。
以前是怎么样洗的，他都忘记了，但现在不行。
两个宫女十分惊讶，张口结舌。
随即明白过来，刘如意开始有意识到他是个男子了。
虽然这有点儿早，但可以说得过去。
“不，公子，就算你再长大，也是我们服侍，不要我们，也有别人，也是女人，你自己是不成的。”
“你一个人洗，洗不干净。”
“也不安全。”
“夫人要怪罪我们的！”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轮番劝。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就现在！”
刘如意狂暴地怒吼，嗓子破了音，要宫女赶紧立即地出去。
两个宫女再不敢违拗，热水不放太深，水盆，毛巾，香胰子、牙刷，全摆在桶边上，这才出去。
其实也是躲在门外，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
万一有事，立即冲进来。
刘如意得偿所愿，一个人，坐进热水桶中。
水桶中有个凳子。水淹没到脖子，氤氲升腾。
说起来，热水和糖很像，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立即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热水让他紧张的神经松弛，好好把事情捋一遍。
事儿越难，越要停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不能不说，刚和刘盈见过的一面印象深刻。
刘盈自己绝不会加害自己，反过来也是，自己不会害他。
但问题不在于刘盈。
是刘盈的妈妈，吕后，才是想要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只是这样吗？
问题的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妈妈一点儿也不懂事情真正的利害所在。
她一边为父皇安危担忧，那直接关系到她跟自己的安危。
父皇若出意外，自己母子的命运除了束手就戮之外没别的。
所以，只能指望父皇不出意外。
而不是，在换太子的问题上退一步，让自己安心地做个王，拥有自己的封土。
就像大哥刘肥那样。
不要争大位，让吕后感到事态急迫。
让她感到极致的愤怒。
吕后并不是父皇每个的妃子都杀害，每个皇子都加害的。
比如，刘恒就好好的活着，一直活到其他人都已经物理性出局。
这才有后来的文帝。
景帝。
武帝。
说什么保护妈妈要靠志气。
自己的志气，长大到十六岁可以统领大军之前，都只算个屁！
连一名带剑的宦官都抵挡不住，更别说，和已经盘踞了大半个朝廷的吕后对抗。
妈妈不懂，或者她懂但不愿承认，整个朝廷都站在刘盈一边。
连她自己的爸爸，都没站在她这边。
她倚靠的，只有父皇一个人。
这太令人悲哀了。
从历史上看，父皇必须权衡大臣们的意见，所以最后到什么也没做。
不，他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确实努力过。
但这不过是把绞索在自己母子脖颈上越系越紧而已。
父皇和妈妈，一个推，一个拉，造成了这出悲剧。
整个悲剧，不是发一个狠，说干他娘就可以解决的。
“拿什么”来干他X，是一个永恒的问题。
刘如意张开手臂，虚空一划。
金黄的系统界面在他面前展开来。
鲜花已经有二十五朵，但也只有二十五朵。
物品栏里是近几天签到所得的随机礼物，看不出什么用途。
木戟、石头、死老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化石骨头。
他点了点商城那扇巨大的门，这是他一直好奇，但好几天都没敢碰触的所在。
心怀系统，杀心自起。
好几天他都尽量避开去想这个东西，不想那么早就——
但现在，他打开了商城。
轰隆的一下，门大打开。
刚猛的罡风浩荡而出。
迎面吹拂在他脸上。
强劲有力。
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商城，售卖有限的几样宝物，而更像是一个无边际的宝库。
巨大的空间，以山为库，以渊为藏，物品不知有多少，以全息信息的模式编排，一眼望不到头。
真正的望不到头，形态也千差万别。
小如针，大如山。
有形的，无形的。
一眼看去就明白，跃跃欲试想得到的。
初看百思不得其解的。
实用的。
破坏平衡的。
但凡他想得到的，全都有。
想得到的，又远远不及他从没想到过的多。
每一样，都有特定的用途。
哪怕一眼看不明白。
但凡有用的，这宝库里无不有。
（这像是在说，签到获得的都是没用的东西——那可不一定）
不要说才五岁的刘如意。
就连从两千两百多年后来的这个，也看得目瞪口呆，乱花迷人眼不足以形容。
更像是，猩猩来到了戴森球的面前，感到智力上的巨大局限。
每样东西，都有个价码，高低各不同。
最低的要五朵鲜花，高的数不过零来。
刘如意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急迫，坐在水里摇摇欲坠。
这让他快乐得要飞起来，也怅然若失得要死。
系统，让他可以得到整个世界。
但也必须“量力而行”。
毕竟，此刻他只有二十五朵鲜花。
每天签到才能得到一朵。
平安无事地签到十八岁，也不过才四千五百朵鲜花左右。
连个“大雪龙骑”都买不起。
（看了一眼，商城里里真有这玩意儿）
距离打开第二阶段的十万鲜花，更是……想都不要想。
惆怅许久，他在界面某个地方点一下。
筛选，我负担得起的。
刷的一下，浩如烟海的物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三样。
鹰眼，篆命，尛极。
刘如意心里是真的慌，但笑着宽慰妈妈。
“如果我当时把棋局里蕴含的运势解释给他，他还能趋利避险，或许没事，可他已经走了好几天，多半是来不及的了。”
戚夫人眼泪又落下。
“父皇他会……没事的吧？”
刘如意也觉得心底凉透，这是唯一重要的。
败局可以接受，但父皇最好能活着回来。
原本历史上父皇不会死在这一年，还有五年好活，但也许自己穿越带来了变化？
就像蝴蝶扇动翅膀，鼓动了一场风暴。
也许父皇能敉平叛乱，击退匈奴人，凯旋归来。
也许，不幸丧命在某个地方。
妈妈占卜的命中概率分布，更像是落在了后一种可能。
“我也不是每一次都准。”
戚夫人咬着嘴唇，呼吸艰难，抽泣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要是……父皇有事，娘，我会保护你的。”
刘如意不自觉做出慷慨激昂的样子。
他惊讶了一下，这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那个只有五岁的刘如意说。
只有真正的小孩子，才那么无畏。
无知而无畏。
“你拿什么保护娘？”
戚夫人惨然，强笑着问。
“我不知道……”
刘如意叹了口气。
除了讨父皇的喜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
如果父皇没有了呢？
“如意，这就是你的命，你知道么？”
“要么，成为最上之人，要么，死，没有第三样。”
“你要选哪一样？”
戚夫人沉静下来，问。
这有什么选的啊，刘如意心想，难道我还能说，我选择死么？
如果自己会早死，那也是妈妈把自己置于那样境地的。
明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有种要把刀俎逼退的迷思。
明明是为了活，却主动进击，以让自己成为太子日后继大位为策略。
这其实让或许没那么凶险的处境变成死路一般了。
“我想……要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他只有这么说，壮起胆子，既为自己，也为娘亲。
“好孩子，有志气！”
“你要有这样的志气，才是保护娘的利剑。”
“别的什么都没用。”
戚夫人轻轻捏刘如意的脸，以示鼓励。
她抱刘如意起身，回暖阁，见刘如意浑身湿冷，自然没法就这么睡的，吩咐宫女准备热水沐浴。
刘如意由宫女抱进暖阁外面的沐浴间，这里由两名年轻的宫女服侍。
宫女如平常那样，贴心地给他除了外衣，快脱光的时候。
刘如意突然急迫地说：
“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他手捂下腹，没法假装自己不在意暴露在女人面前。
以前是怎么样洗的，他都忘记了，但现在不行。
两个宫女十分惊讶，张口结舌。
随即明白过来，刘如意开始有意识到他是个男子了。
虽然这有点儿早，但可以说得过去。
“不，公子，就算你再长大，也是我们服侍，不要我们，也有别人，也是女人，你自己是不成的。”
“你一个人洗，洗不干净。”
“也不安全。”
“夫人要怪罪我们的！”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轮番劝。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就现在！”
刘如意狂暴地怒吼，嗓子破了音，要宫女赶紧立即地出去。
两个宫女再不敢违拗，热水不放太深，水盆，毛巾，香胰子、牙刷，全摆在桶边上，这才出去。
其实也是躲在门外，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
万一有事，立即冲进来。
刘如意得偿所愿，一个人，坐进热水桶中。
水桶中有个凳子。水淹没到脖子，氤氲升腾。
说起来，热水和糖很像，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点点，立即就能让人放松下来。
热水让他紧张的神经松弛，好好把事情捋一遍。
事儿越难，越要停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不能不说，刚和刘盈见过的一面印象深刻。
刘盈自己绝不会加害自己，反过来也是，自己不会害他。
但问题不在于刘盈。
是刘盈的妈妈，吕后，才是想要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只是这样吗？
问题的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妈妈一点儿也不懂事情真正的利害所在。
她一边为父皇安危担忧，那直接关系到她跟自己的安危。
父皇若出意外，自己母子的命运除了束手就戮之外没别的。
所以，只能指望父皇不出意外。
而不是，在换太子的问题上退一步，让自己安心地做个王，拥有自己的封土。
就像大哥刘肥那样。
不要争大位，让吕后感到事态急迫。
让她感到极致的愤怒。
吕后并不是父皇每个的妃子都杀害，每个皇子都加害的。
比如，刘恒就好好的活着，一直活到其他人都已经物理性出局。
这才有后来的文帝。
景帝。
武帝。
说什么保护妈妈要靠志气。
自己的志气，长大到十六岁可以统领大军之前，都只算个屁！
连一名带剑的宦官都抵挡不住，更别说，和已经盘踞了大半个朝廷的吕后对抗。
妈妈不懂，或者她懂但不愿承认，整个朝廷都站在刘盈一边。
连她自己的爸爸，都没站在她这边。
她倚靠的，只有父皇一个人。
这太令人悲哀了。
从历史上看，父皇必须权衡大臣们的意见，所以最后到什么也没做。
不，他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确实努力过。
但这不过是把绞索在自己母子脖颈上越系越紧而已。
父皇和妈妈，一个推，一个拉，造成了这出悲剧。
整个悲剧，不是发一个狠，说干他娘就可以解决的。
“拿什么”来干他X，是一个永恒的问题。
刘如意张开手臂，虚空一划。
金黄的系统界面在他面前展开来。
鲜花已经有二十五朵，但也只有二十五朵。
物品栏里是近几天签到所得的随机礼物，看不出什么用途。
木戟、石头、死老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化石骨头。
他点了点商城那扇巨大的门，这是他一直好奇，但好几天都没敢碰触的所在。
心怀系统，杀心自起。
好几天他都尽量避开去想这个东西，不想那么早就——
但现在，他打开了商城。
轰隆的一下，门大打开。
刚猛的罡风浩荡而出。
迎面吹拂在他脸上。
强劲有力。
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商城，售卖有限的几样宝物，而更像是一个无边际的宝库。
巨大的空间，以山为库，以渊为藏，物品不知有多少，以全息信息的模式编排，一眼望不到头。
真正的望不到头，形态也千差万别。
小如针，大如山。
有形的，无形的。
一眼看去就明白，跃跃欲试想得到的。
初看百思不得其解的。
实用的。
破坏平衡的。
但凡他想得到的，全都有。
想得到的，又远远不及他从没想到过的多。
每一样，都有特定的用途。
哪怕一眼看不明白。
但凡有用的，这宝库里无不有。
（这像是在说，签到获得的都是没用的东西——那可不一定）
不要说才五岁的刘如意。
就连从两千两百多年后来的这个，也看得目瞪口呆，乱花迷人眼不足以形容。
更像是，猩猩来到了戴森球的面前，感到智力上的巨大局限。
每样东西，都有个价码，高低各不同。
最低的要五朵鲜花，高的数不过零来。
刘如意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急迫，坐在水里摇摇欲坠。
这让他快乐得要飞起来，也怅然若失得要死。
系统，让他可以得到整个世界。
但也必须“量力而行”。
毕竟，此刻他只有二十五朵鲜花。
每天签到才能得到一朵。
平安无事地签到十八岁，也不过才四千五百朵鲜花左右。
连个“大雪龙骑”都买不起。
（看了一眼，商城里里真有这玩意儿）
距离打开第二阶段的十万鲜花，更是……想都不要想。
惆怅许久，他在界面某个地方点一下。
筛选，我负担得起的。
刷的一下，浩如烟海的物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三样。
鹰眼，篆命，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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