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森罗山重光峰
颜晴虹五师叔的飞舟，比起颜晴虹的显然要高级上一些。
原本要半日的路程，只是数个时辰，就能抵达。
一路上也没再遇到什么意外，飞舟来到了森罗山的范围内。
站在飞舟上眺望，绵延一眼望不到头的巍峨高山间云雾缭绕、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上坐落着许多古朴的建筑，山峰之间有栈桥相连。
附属的江湖门派和小的修仙宗门、再加上附近受到森罗山庇佑的凡人村镇散布在外围，簇拥着整个森罗山。
在群山正中部分，有几座格外高耸陡峭的山峰，上面有飞舟与御剑的修士进进出出，山上的建筑也格外气势恢宏，正中更是有着四座悬浮于半空的浮空山。
即使是第一次来，李由也一看便知，那便是森罗山宗门所在的地界。
飞舟越过森罗山的群山外围，缓缓落在其中北侧的那座浮空山的山门前。
颜晴虹与李由走下飞舟，飞舟前的山门上，刻着“北主峰”三个大字。
两个人虽并肩而立，却是相顾无言、十分沉默。
方才飞舟之上，颜晴虹在自家五师叔的解释下，也是明白了“奸夫”的真正含义，因此此刻看到李由还是愧疚而尴尬，难以与他搭话。
李由看着颜晴虹一副装作无事发生、实际上尴尬得浑身不自在的模样，颇感有趣。
五师叔收起飞舟，在两人身后，看着颜晴虹别扭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随后开口道：“此地是森罗山宗务堂、议事堂和宗门大殿所在，平日宗主、大长老和众多内门长老不修行的日子，便在此处处理宗务。颜晴虹的师尊、我的二师姐，便是内门长老、宗务堂的堂主。”
有着五师叔转移话题，李由也笑了笑，称赞了起来：“厉害。”
颜晴虹听到李由终于说话，似乎并不介意刚才之事，重新恢复了正常。
她傲然说道：“我师父确实不差，在她那一辈里算得上是天资绰约、如今修为比起宗主也不遑多让，不然、我也不会拜她为师。”
五师叔微微颔首，看向了李由：“我与她师尊皆是出身第八峰重光一脉，颜晴虹也是我重光一脉这代唯一真传，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我森罗山首席。”
颜晴虹打断了她：“不是可能，下届首席一定是我。”
五师叔被颜晴虹打断，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十分娴熟的应付了过去：“嗯，没错，首席肯定是师侄囊中之物……总之我去先将你遇袭之事告知你师尊，随后和她一起去见宗主和大长老。”
“至于你找了个凡人履行婚约的事情，颜师侄还是亲自同师姐说吧。”
五师叔说着，颜晴虹点头，声音更冷：“有劳五师叔费心了，那我便先带李由回重光峰。”
说着，颜晴虹转身抓住李由的衣袖，转身抛出青色长剑、与李由踩在长剑上腾空而起。
李由隔着面纱观察着颜晴虹好像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侧脸，察觉到了她似乎心情并不愉快。
于是李由劝说道：“你五师叔应该也是一片好意。”
颜晴虹则是冷哼一声：“她不过是信不过我的天赋、觉得我可能会输给其他几位真传罢了。而且无论是五师叔还是师父，之前都总想让我与宗主家族的同辈或者其他天骄联姻……就连颜家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李由心中了然：“难怪你五师叔在飞舟上听说我与你婚约之后，就对我有些冷淡。”
刚才提及婚约的事情，让颜晴虹亲自与她师尊去说，也似乎是这位五师叔在表达不满。
这也好理解。
森罗山的背景天资都出众天骄，换成匀城李家这个不知名小家族的废人，对颜晴虹师父与五师叔来说，确实有些落差。
不过看得出，颜晴虹平日里对待她的师门长辈也应该是十分高傲的性格，而且也有很高的话语权。
那五师叔作为长辈明显不满她的决定，却也不敢直接反对颜晴虹要与自己成婚一事。
颜晴虹接下来的话语，也印证了李由所想。
“她和我师父不满也没有用处，我十八岁便成金丹、不仅是重光峰现今唯一的真传弟子，更是内门的执法堂执事、外门炼丹堂客卿长老、重光峰代峰主，”颜晴虹的语气傲然，“别说是五师叔和师父，便是宗主、师祖，只要有‘婚约’这种正经由头，我与你的婚事，他们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此时的两人御剑已经飞出北峰范围，向着周围的一座高耸山峰而去。
下方的栈道中、山峰上穿着青衫的弟子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空中能御剑飞行的森罗山弟子少些，却也不在少数。
但无论是空中飞行的还是地上跑动的，神色都颇为匆忙坚决。
颜晴虹与李由望着这些来往之人，悠悠开口：“李由，你可知道森罗山一宗，是如何被同道看待的吗？”
李由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虽然出身修真世家，但他很少关心这方世界里的各门各派。
关于森罗山，李由只是隐约听过，它除了是曲州第一宗门之外，也是天下正道七大宗门、“一寺一院，二观三山”里的三山之一。
颜晴虹开口说道：“森罗山虽然是名门正派、正道大宗，但很多别宗修士和散修，都暗中称呼我们为‘正道中的魔道’。”
飞剑掠过一处山峰上的擂台，两名青年在擂台上，其中一人面色苍白、负伤严重，正在把自己的解下佩剑交由另外一人。
赢的那位青年同样身上鲜血淋漓，却十分嚣张地大笑向着对方说话，多半是些讥讽的话语。
颜晴虹看着这一幕、面色毫无波动，继续开口：“因为在森罗山，虽然你也要守门规、遵循道义行事，不得残害同门、勾结魔道、滥杀无辜、偷骗抢夺、出尔反尔等等，但除了这些最基本的之外……只要是为了求道飞升，便是百无禁忌。”
“只要你够强，你就有地位；只要你是为了变强，那么你就可以做任何事，”颜晴虹继续淡淡地说道，“无论是与同门赌斗、亦或是忤逆师长，森罗山都没有处罚。”
“甚至只要你不需要滥杀无辜，修行改良过的魔道功法和法术，都是森罗山能允许的。这也就是森罗山大部分入门与基础功法的特点——正中平和，几乎可以无压力地兼修任何功法。”
听到颜晴虹的话语，李由认同地点点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什么好用就练什么、不拘于哪一门功法传承，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
这森罗山的修行法子让传统的宗门听着多少是有些离经叛道，但却和李由的想法不谋而合。
颜晴虹闻言，看向神色随意的李由，只觉得对方一下子就抓住了森罗山道统精髓、所言极有道理，也是再度对李由有所改观。
“虽然体质根骨很差，不过从小博览典籍，见识和悟性倒是……只略逊我一筹。”
颜晴虹心中暗道。
这些想法，颜晴虹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表面依然神色如常，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森罗山祖师得上界道统传承、开山立宗之时，就已经明确过森罗山的宗旨——万象森罗，大道恢弘。天道之内，万法可修；禁忌之外，万事可为。
在森罗山，资质天赋、出身辈分，虽然重要，却都并不绝对。只要修为够强、修行够快足矣——我之所以能十八岁成为外门的峰主与长老、内门真传弟子，靠的就是十年结丹、而且还不是随便结出的杂丹的修行速度。
不过也正因这种‘修真至上’的风气，森罗山内部之间竞争也远比其他宗门激烈。森罗十峰十二山网罗的天才、再加上内门那些传承已久的家族从小培养出的天骄，派系之内在争、派系之间也在争。如果我能成首席，重光一脉就能争取到更多天才和资源、我师父也就更有机会得下届宗主之位——在这宗门之内，道侣也好、师徒也罢，最终都是为了裨益自身修行。”
颜晴虹说完，李由心中了然。
这森罗山，就是个加强版的李家啊。
李由念及于此，突然想起李进年轻时，好像就是在森罗山附近的下属宗门修行。
他瞬间理解了李家的风气从何而来。
“原来根儿在这呢。”
如果把“修为”比作“成绩”，森罗山和李家这种作风，就像是修仙版本的内卷学校。
一切以“成绩”为重，只要有成绩就是人上人，老师、家长、同学都只认成绩。
虽然森罗山的大宗旨他多少认同，但这落到实处、变成了“内卷”和“修真至上”的风气……或许前世的自己会认可吧。
但这一世的李由不敢苟同。
静心研究长生道果的二十年间，心境再度提升的同时，李由心态多少也发生了转变。
“求道固然重要，但如果一心只求大道……最终反倒可能落得一场空啊。”
李由感慨出声后，发觉颜晴虹似乎在看着自己，于是摆手笑道：“我瞎说的。”
颜晴虹定睛看着他，似乎也思考了什么。
但最终，颜晴虹只是摇了摇头：“无妨。”
飞剑停在了一座笔直陡峭的苍翠山峰上的广场上。
广场旁有石碑高立，刻有“重光”二字。
颜晴虹从飞剑上跃下。
“我们到了。”
“此地便是森罗山外门第八峰重光，也是我之洞府所在。”
而颜晴虹和李由刚下飞剑。
重光峰的后山，就传来一声巨响！
“轰！”
滚滚浓烟从后山西侧而起，一阵阵弟子惊呼传来。
“走水了！”
“修过水系术法的快去灭火！”
颜晴虹认清方位，脸色微变。
“糟了，是丹室。”
原本要半日的路程，只是数个时辰，就能抵达。
一路上也没再遇到什么意外，飞舟来到了森罗山的范围内。
站在飞舟上眺望，绵延一眼望不到头的巍峨高山间云雾缭绕、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上坐落着许多古朴的建筑，山峰之间有栈桥相连。
附属的江湖门派和小的修仙宗门、再加上附近受到森罗山庇佑的凡人村镇散布在外围，簇拥着整个森罗山。
在群山正中部分，有几座格外高耸陡峭的山峰，上面有飞舟与御剑的修士进进出出，山上的建筑也格外气势恢宏，正中更是有着四座悬浮于半空的浮空山。
即使是第一次来，李由也一看便知，那便是森罗山宗门所在的地界。
飞舟越过森罗山的群山外围，缓缓落在其中北侧的那座浮空山的山门前。
颜晴虹与李由走下飞舟，飞舟前的山门上，刻着“北主峰”三个大字。
两个人虽并肩而立，却是相顾无言、十分沉默。
方才飞舟之上，颜晴虹在自家五师叔的解释下，也是明白了“奸夫”的真正含义，因此此刻看到李由还是愧疚而尴尬，难以与他搭话。
李由看着颜晴虹一副装作无事发生、实际上尴尬得浑身不自在的模样，颇感有趣。
五师叔收起飞舟，在两人身后，看着颜晴虹别扭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随后开口道：“此地是森罗山宗务堂、议事堂和宗门大殿所在，平日宗主、大长老和众多内门长老不修行的日子，便在此处处理宗务。颜晴虹的师尊、我的二师姐，便是内门长老、宗务堂的堂主。”
有着五师叔转移话题，李由也笑了笑，称赞了起来：“厉害。”
颜晴虹听到李由终于说话，似乎并不介意刚才之事，重新恢复了正常。
她傲然说道：“我师父确实不差，在她那一辈里算得上是天资绰约、如今修为比起宗主也不遑多让，不然、我也不会拜她为师。”
五师叔微微颔首，看向了李由：“我与她师尊皆是出身第八峰重光一脉，颜晴虹也是我重光一脉这代唯一真传，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我森罗山首席。”
颜晴虹打断了她：“不是可能，下届首席一定是我。”
五师叔被颜晴虹打断，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十分娴熟的应付了过去：“嗯，没错，首席肯定是师侄囊中之物……总之我去先将你遇袭之事告知你师尊，随后和她一起去见宗主和大长老。”
“至于你找了个凡人履行婚约的事情，颜师侄还是亲自同师姐说吧。”
五师叔说着，颜晴虹点头，声音更冷：“有劳五师叔费心了，那我便先带李由回重光峰。”
说着，颜晴虹转身抓住李由的衣袖，转身抛出青色长剑、与李由踩在长剑上腾空而起。
李由隔着面纱观察着颜晴虹好像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侧脸，察觉到了她似乎心情并不愉快。
于是李由劝说道：“你五师叔应该也是一片好意。”
颜晴虹则是冷哼一声：“她不过是信不过我的天赋、觉得我可能会输给其他几位真传罢了。而且无论是五师叔还是师父，之前都总想让我与宗主家族的同辈或者其他天骄联姻……就连颜家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李由心中了然：“难怪你五师叔在飞舟上听说我与你婚约之后，就对我有些冷淡。”
刚才提及婚约的事情，让颜晴虹亲自与她师尊去说，也似乎是这位五师叔在表达不满。
这也好理解。
森罗山的背景天资都出众天骄，换成匀城李家这个不知名小家族的废人，对颜晴虹师父与五师叔来说，确实有些落差。
不过看得出，颜晴虹平日里对待她的师门长辈也应该是十分高傲的性格，而且也有很高的话语权。
那五师叔作为长辈明显不满她的决定，却也不敢直接反对颜晴虹要与自己成婚一事。
颜晴虹接下来的话语，也印证了李由所想。
“她和我师父不满也没有用处，我十八岁便成金丹、不仅是重光峰现今唯一的真传弟子，更是内门的执法堂执事、外门炼丹堂客卿长老、重光峰代峰主，”颜晴虹的语气傲然，“别说是五师叔和师父，便是宗主、师祖，只要有‘婚约’这种正经由头，我与你的婚事，他们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此时的两人御剑已经飞出北峰范围，向着周围的一座高耸山峰而去。
下方的栈道中、山峰上穿着青衫的弟子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空中能御剑飞行的森罗山弟子少些，却也不在少数。
但无论是空中飞行的还是地上跑动的，神色都颇为匆忙坚决。
颜晴虹与李由望着这些来往之人，悠悠开口：“李由，你可知道森罗山一宗，是如何被同道看待的吗？”
李由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虽然出身修真世家，但他很少关心这方世界里的各门各派。
关于森罗山，李由只是隐约听过，它除了是曲州第一宗门之外，也是天下正道七大宗门、“一寺一院，二观三山”里的三山之一。
颜晴虹开口说道：“森罗山虽然是名门正派、正道大宗，但很多别宗修士和散修，都暗中称呼我们为‘正道中的魔道’。”
飞剑掠过一处山峰上的擂台，两名青年在擂台上，其中一人面色苍白、负伤严重，正在把自己的解下佩剑交由另外一人。
赢的那位青年同样身上鲜血淋漓，却十分嚣张地大笑向着对方说话，多半是些讥讽的话语。
颜晴虹看着这一幕、面色毫无波动，继续开口：“因为在森罗山，虽然你也要守门规、遵循道义行事，不得残害同门、勾结魔道、滥杀无辜、偷骗抢夺、出尔反尔等等，但除了这些最基本的之外……只要是为了求道飞升，便是百无禁忌。”
“只要你够强，你就有地位；只要你是为了变强，那么你就可以做任何事，”颜晴虹继续淡淡地说道，“无论是与同门赌斗、亦或是忤逆师长，森罗山都没有处罚。”
“甚至只要你不需要滥杀无辜，修行改良过的魔道功法和法术，都是森罗山能允许的。这也就是森罗山大部分入门与基础功法的特点——正中平和，几乎可以无压力地兼修任何功法。”
听到颜晴虹的话语，李由认同地点点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什么好用就练什么、不拘于哪一门功法传承，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
这森罗山的修行法子让传统的宗门听着多少是有些离经叛道，但却和李由的想法不谋而合。
颜晴虹闻言，看向神色随意的李由，只觉得对方一下子就抓住了森罗山道统精髓、所言极有道理，也是再度对李由有所改观。
“虽然体质根骨很差，不过从小博览典籍，见识和悟性倒是……只略逊我一筹。”
颜晴虹心中暗道。
这些想法，颜晴虹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表面依然神色如常，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森罗山祖师得上界道统传承、开山立宗之时，就已经明确过森罗山的宗旨——万象森罗，大道恢弘。天道之内，万法可修；禁忌之外，万事可为。
在森罗山，资质天赋、出身辈分，虽然重要，却都并不绝对。只要修为够强、修行够快足矣——我之所以能十八岁成为外门的峰主与长老、内门真传弟子，靠的就是十年结丹、而且还不是随便结出的杂丹的修行速度。
不过也正因这种‘修真至上’的风气，森罗山内部之间竞争也远比其他宗门激烈。森罗十峰十二山网罗的天才、再加上内门那些传承已久的家族从小培养出的天骄，派系之内在争、派系之间也在争。如果我能成首席，重光一脉就能争取到更多天才和资源、我师父也就更有机会得下届宗主之位——在这宗门之内，道侣也好、师徒也罢，最终都是为了裨益自身修行。”
颜晴虹说完，李由心中了然。
这森罗山，就是个加强版的李家啊。
李由念及于此，突然想起李进年轻时，好像就是在森罗山附近的下属宗门修行。
他瞬间理解了李家的风气从何而来。
“原来根儿在这呢。”
如果把“修为”比作“成绩”，森罗山和李家这种作风，就像是修仙版本的内卷学校。
一切以“成绩”为重，只要有成绩就是人上人，老师、家长、同学都只认成绩。
虽然森罗山的大宗旨他多少认同，但这落到实处、变成了“内卷”和“修真至上”的风气……或许前世的自己会认可吧。
但这一世的李由不敢苟同。
静心研究长生道果的二十年间，心境再度提升的同时，李由心态多少也发生了转变。
“求道固然重要，但如果一心只求大道……最终反倒可能落得一场空啊。”
李由感慨出声后，发觉颜晴虹似乎在看着自己，于是摆手笑道：“我瞎说的。”
颜晴虹定睛看着他，似乎也思考了什么。
但最终，颜晴虹只是摇了摇头：“无妨。”
飞剑停在了一座笔直陡峭的苍翠山峰上的广场上。
广场旁有石碑高立，刻有“重光”二字。
颜晴虹从飞剑上跃下。
“我们到了。”
“此地便是森罗山外门第八峰重光，也是我之洞府所在。”
而颜晴虹和李由刚下飞剑。
重光峰的后山，就传来一声巨响！
“轰！”
滚滚浓烟从后山西侧而起，一阵阵弟子惊呼传来。
“走水了！”
“修过水系术法的快去灭火！”
颜晴虹认清方位，脸色微变。
“糟了，是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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